“叮鈴鈴鈴!”鬧鐘瘋狂叫喊,拼命震動,凌依云含著牙刷跑來,一把打在鬧鐘頭頂。
迅速洗漱完畢,凌依云換了身漢元素便急急忙忙下樓。
“哎,早飯!”凌媽看著自己女兒踩著個繡花鞋噠噠噠往外就跑,連忙拉住她,“急急匆匆干嘛去!”
“媽,我今天要拍照,要早點去?!绷枰涝祈樖肿テ饌€包子,嘻嘻笑了笑,轉(zhuǎn)身就跑。
“你這孩子!”凌媽沒好氣看著自己女兒狂奔的背影,哪有一點姑娘家的樣子,可凌依云從小就這樣,她也十分無奈。
凌依云今天要拍攝九洲參賽的照片,攝影棚約在了G城市中心比較出名的一家店內(nèi),裝備齊全但租金貴得很,平時李悅他們是不會在這租界拍照,不過為了參賽,這次李悅一咬牙,租了一個上午。
鑒于租金老貴而且李悅昨天千叮嚀萬囑咐她要爭分奪秒到這拍攝,于是凌依云今天不僅起得比平時早,而且奢侈一次打了輛出租車到攝影棚,然而她來到時,李悅早就侯在大門前等她。
“我來晚了嗎?”凌依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七點半,比約定好的時間還早半個小時。
“沒有,我早到,你先進去化妝換衣服。”李悅搖著頭道,抱著雙手立在門外好像在等什么人。
“那你呢?”凌依云問。
“等攝影師,我認識的一個攝影社的社長,他說他有個朋友愿意幫我們,我在這等一下他?!崩類偟溃昂孟裾f他住得離這有些遠,應該晚點才到,不過沒關系,你先去化妝?!?p> “那我進去咯!”說完,凌依云便拉起翩若閣另一個實習的模特跑進了攝影棚,跑去化妝間換衣服、化妝。
凌依云參加九洲的作品是一套名為“花神”的齊胸襦裙,最為夏季新品外加九洲的參賽品,凌依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在鶴舞的版型、繡花及配色上,在繼承翩若閣一向清雅配色之上,凌依云將繡花設計得十分華麗。
牡丹纏枝繡花大片大片落在隔著輕紗的米黃裙擺下,若隱若現(xiàn),半裙口上的團花圖案仿佛即將盛開的花,再加上淺綠印花的半臂和上衣,整體效果清雅又華麗,就像是把春天穿上了身,讓人眼前一亮。
一六零身高的小玲穿上“花神”之后,簡直變成了一米七,淺綠米黃的配色更是襯得她膚白貌美、紅唇明眸,真的應了這套衣服的名字!
這是翩若閣四月螢草的一個新品,同系列的還有“念蘭”、“幽竹”,都需要在今天拍攝,不過念蘭和幽竹不參加九洲,所以凌依云打算交給店內(nèi)新來的漢服模特拍,自己主攻“花神”就好了。
為了配上凌依云的衣服,化妝師給凌依云畫了個古色古香的妝容,梳了個百合發(fā)髻,很是端莊典雅,卻在發(fā)髻兩旁夾了一雙流蘇發(fā)夾,讓凌依云整個人看起來多添了幾分少女的靈動。
“天啊,我太美了!”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凌依云十分臭美,惹得化妝師咯咯笑著。
這時,李悅進來催了,凌依云提起自己重工刺繡六米擺的厚重裙子,笑嘻嘻走向李悅,轉(zhuǎn)了一圈,滿臉求表揚:“李姐,怎樣,我厲害吧!漂亮吧!”
“嗯……”在凌依云一臉期待的表情中,李悅微微點了點頭,道,“肥了,看來以后得限制你的飯量!”說完,李悅自顧自轉(zhuǎn)過身走出化妝間,還示意凌依云跟上。
“……別?。 绷枰涝瓶迒手?,屁顛屁顛跟著李姐,一臉哀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p> “那就餓著?!崩類偼敌Φ馈?p> 兩人就這樣說說笑笑走到了攝影棚中,白熾燈光打在幕簾前面一塊古色古香的山水屏風上,地下那鋪著的臨時組裝木地板散發(fā)出古典的氣息,四方明亮又典雅,十分適合古風拍攝。
然而,這一切都不及那個站在光亮外低頭把弄著單反的人惹人注目,他一身黑襯衫加牛仔褲,頭壓著一個黑色鴨舌帽,將自己完全藏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但就是楞讓人注意到他。
凌依云瞇眼看了他好久,才看見他脖子上掛著的單反,這才反應過來他應該就是李悅臨時請來的攝影師。
“李姐,他是要幫我拍照的攝影師?”可是凌依云還是不太確定,可能是她見識少,她沒見過平面拍攝的攝影師穿成這個樣子。
“嗯,我朋友應該不會坑我?!崩類偟ǖ馈?p> 凌依云有些無語,她轉(zhuǎn)過頭看向那個一直低頭調(diào)著單反的攝影師,猶豫了一下,慢慢走出光亮的拍攝區(qū)域,走進那片黑暗中。
凌依云其實有些怕這個站在黑暗中一聲不啃的攝影師,不過為了參賽照片,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攝影師打聲招呼,相互認識認識,以便拍攝順利進行。
“Hi,我叫凌依云,這次拍攝的模特?!绷枰涝谱叩侥侨松砼裕斐隽俗约河押玫男∈质?,笑得燦爛但有一絲勉強,“能問一下你的尊姓大名嗎?”
黑暗中,那人愣了愣,仿佛沒料到凌依云走了過來,下意識后退一步,也下意識抬起了頭,那張被鴨舌帽擋住的臉一下暴露在凌依云視線中,但很快又被藏回到黑暗處。
就一霎那,但凌依云還是看見了那人張什么樣子!
一個字:“帥”!
兩個字:“很帥”!
三個字:“超級帥”!
不是那種陽光型的帥,也不是那種高冷的帥,是一種清雅的、文藝的帥,帶著些小憂郁,就像是倒映在黑潮中的星星,亮卻不刺眼。
“紀楠?!蹦侨说皖^淡淡道,聲音也很清雅,像春風。他手依舊在調(diào)轉(zhuǎn)著單反鏡頭,但手勢明顯有些緊張。
“紀南,好好聽的名字。”凌依云邊說邊彎下腰低下頭想再看看那張沒看夠的臉,“南有樛木,葛藟累之。樂只君子,福履綏之。”
一臉要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樣子,凌依云方才那緊張的心情在看到對方的五官后凸地消失不見了,現(xiàn)在的她,那是笑得一個真正的燦爛。
紀楠一點一點轉(zhuǎn)著身想避開凌依云的視線,而凌依云玩心大發(fā),跟著他轉(zhuǎn)了起來。
“什么‘南有樛木,葛藟累之。樂只君子,福履綏之’,人家是‘楠木’的‘楠’,你別調(diào)戲別人!”李悅及時走過來,把還再伸頭探腦要調(diào)戲紀楠的凌依云給一把扯了過來。
“這個‘楠’也不錯啊!”自小就養(yǎng)成了不放棄不拋棄的精神,凌依云不懈地拋書包賣弄知識道,“‘楠樹色冥冥,江邊一蓋青’?!?p> “你能不能消停點!”李悅扶著額頭徹底無語,她真的服了凌依云這個“五官決定三觀”的性格,超怕凌依云把這個看起來就內(nèi)向的攝影師給嚇跑。
然而,一直低頭不語的紀楠卻低低說了句“謝謝”,讓李悅大吃一驚,讓凌依云得瑟不已。
“不客氣,不客氣!”凌依云朝李悅得瑟一笑,自來熟就拍了拍紀楠的肩膀,笑道,“小楠,我的參賽照片就全靠你啦,你拍得好,姐姐我再給你賦詩幾首呀呀呀……”她還沒得瑟完,耳朵就被李悅給揪住,雖然不疼但她還是殺豬一樣叫著。
“拍你的照去,不要打擾人家!”李悅拖豬一樣拖走凌依云。
“別揪,耳朵紅了拍照不好看!”凌依云拼命求饒。
她們走進了一片明亮中,而身后的紀楠卻依舊立在原地,他側頭看了看自己方才被凌依云搭過的肩,嘴唇漸漸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許久,他拿著單反,慢慢向站在屏風前設計著姿勢的凌依云走近,也走入了一片明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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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兮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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