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將手中干枯樹枝折斷整齊的擺好。
石林看了眼已經(jīng)和自己身形差不多搞的木材堆,從一旁的樹上揪出一根拇指粗細的藤蔓,揮動柴刀砍斷。
將擺放整齊的木材堆用藤蔓扎好,又砍下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樹枝,插入到扎好的木材堆里,使勁扛了起來向著遠山鎮(zhèn)的方向走去。
走進鎮(zhèn)中,石林來到一家小酒館的側門,放下木柴,用手背拭去額頭的汗水,用力的敲了敲用樹枝綁成的柴門。
“來了!來了!在敲門也被你砸爛了?!?p> 一個酒保模樣的中年人從屋內走了出來,走到柴門旁,用力將柴門搬起挪開。
石林將木柴扛起,輕車熟路的走到堆放木材的地方,將木柴整齊的放在一旁。
“嗯,今天的木柴值八個錢?!?p> 酒保來到石林放好的木柴前,伸出手撥弄檢查一翻,從身上摸出了八個大子,遞給了石林。
“好的?!笔贮c點頭,伸手接過銅板數(shù)了一下,揣進懷里,轉身準備離開。
“等下?!?p> 酒保轉身回到屋里,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兩個拳頭大小的菜團子,遞給石林道:
“這個你也帶上?!?p> “多謝李叔?!?p> 石林接過菜團子,幫酒保將柴門關后,離開了小酒館。
忽然,從酒館旁的大樹后,一個身材纖瘦,頭上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跑了出來,圍著石林歡喜的說道:
“哥你猜猜今天發(fā)生什么了?”
石林溺愛的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拉著小女孩坐在大樹下的石頭上,將手中的菜團子分給了小女孩一個,笑著問道:
“遇見什么事情了,居然讓我們小芝這么開心?”
“王嬸今天看了我織的麻布,她說如果我還能織出這樣的麻布,她愿意雇我當織娘,織出三尺麻給兩個大錢。
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我也能掙錢了,可以幫哥哥早些將那個玉符贖回來?!?p> 小女孩興奮的說完,將手中的菜團子咬了一大口,胡亂嚼了幾下,咽了下去,顯然已經(jīng)餓了很久。
看著小女孩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由得一笑也可啃起了菜團子。
兩個人很快將手里的菜團子吃光,小女孩砸了咂嘴,似乎還在回憶著菜團子的味道。
小女孩叫蕓芝今年十歲,是石林養(yǎng)母的孩子。
八年前蕓芝的娘在路邊遇到昏迷石林,見年僅六歲的小石林還有氣息,便動了惻隱之心將他帶回家,救了石林一命。
蘇醒后的石林,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只記得自己的年齡和名字,隱隱的知道想要揭開自己的身世,必須要靠胸前掛著的玉符才行。
只是玉符該如何用卻一無所知。
從那之后石林認蕓芝娘為母,同她們生活在一起。
蕓芝家過的本就清苦,全靠蕓芝娘織布過活,石林來到后家里多了一張吃飯的嘴,日子過得更加拮據(jù),石林身體好轉后,懂事的他就開始到小鎮(zhèn)旁的山林中砍柴,掙些銅板貼補家用。
去年秋天蕓芝娘突發(fā)重病,為了給蕓芝娘籌錢治病,石林將與自己身世有關的玉符當?shù)簦瑩Q錢為娘抓藥,可惜最終也沒能挽回蕓芝娘的生命,剩下石林和蕓芝相依為命。
“咕?!?p> 這時蕓芝的小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顯然對一個菜團子并不滿足。
“走咱們去買燒餅吃?!?p> 聽見蕓芝的肚子的抗議,石林站了起來。
“哥我不餓,真的……”
蕓芝的小臉囧的有些發(fā)紅。
石林并沒有聽她的分辨,拉起蕓芝的小手,向著鎮(zhèn)中走去。
來到賣燒餅的小攤前,石林花了兩個銅錢買了一個芝麻燒餅遞給蕓芝,蕓芝接過燒餅,小心的撕開,將較大的一半遞給石林。
石林搖搖頭道:
“砍柴的時候我找到了幾個果子,已經(jīng)吃飽了,你自己吃吧?!?p> 見石林不肯要,蕓芝從懷里掏出一塊干凈的手帕,小心的將半塊燒餅包裹了起來,放在懷里,才將剩下的小半塊燒餅放進了嘴里。
“汪…汪…”
這時從一旁的胡同中突然躥出一條大黃狗,沖著蕓芝大聲的叫著,嚇得蕓芝手一抖,手里的燒餅掉的了地上。
石林將蕓芝護在身后,將別在身后柴刀握在手里,憤怒的盯著大黃狗,大黃狗看到石林的樣子,轉身一溜煙跑掉了。
蕓芝撿起掉在地上的燒餅,小心的吹著上面的塵土,生怕將燒餅上的芝麻也一起吹掉。
“原來是沒爹的雜種和撿來的野小子,哈哈哈……掉地上的垃圾還要撿著吃,哈哈哈……我家的狗都比你們吃得好?!?p> 隨著話音一個身穿綢緞長袍帶著瓜皮帽的小胖子,身后跟著一個穿著短褂身材壯碩,光著兩只粗壯手臂的少年,領著剛剛跑掉的大黃狗,從旁邊的胡同走了出來。
這兩個少年,穿綢緞長袍帶著瓜皮帽是鎮(zhèn)長家的獨子宋晨,跟在他身邊的是鎮(zhèn)上張屠夫家的兒子張猛。
平日里在小鎮(zhèn)中,宋晨沒少做欺壓良善的勾當,只是鎮(zhèn)民們礙著宋晨爹的勢力,都敢怒不敢言。
張屠夫的兒子張猛是個武癡,宋晨許諾只要張猛跟著保護他,就讓家里的二流高手大力教張猛武藝,從那之后張猛就每日里跟著宋晨。
往日里蕓芝沒少受到宋晨的欺負。
看到蕓芝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石林不由得心中惱怒,伸手將蕓芝護在身后。
“不要在意他們咱們走?!?p> 說完領著蕓芝轉身就要離開。
“本少爺讓你們倆離開了么?欺負了本少家狗,以為一走了之就可以了么?”
宋晨見二人不再理會他,頓時火冒三丈瞪圓了眼睛大聲的呵斥道。
如果就他自己,見到石林的話,宋晨不敢說什么,畢竟他曾經(jīng)被石林狠狠的收拾過,可是今天有張猛這個保鏢在身旁,宋晨的底氣足的很。
“哦?那你想怎么樣?”石林轉身瞇著眼看著宋晨問道。
看著石林的樣子,宋晨下意識的退了兩步,等發(fā)覺自己居然被石林嚇到時,不由得更加生氣的扯著嗓子喊道:
“立刻給本少爺?shù)墓返狼?,如果大黃原諒你了,本少才可以放你一馬?!?p> 宋晨的話音剛落,張猛活動了兩下胳膊,攥著拳頭攔住了石林的去路。
“哥……我怕?!?p> 看見張猛兇神惡煞的樣子,蕓芝縮在石林的身后小聲的說道。
“有哥在,誰也欺負不了你?!?p> 石林說著平靜的看著宋晨緩緩的說道:
“你的狗嚇到了我的妹妹,我要你們給我妹妹道歉。”
“哈哈……一個不知道爹是誰的野種而已,還敢要求我道歉?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本少爺?shù)膮柡Α!?p> 宋晨大笑起來。
“蕓芝是有爹的,蕓芝不是野種……”
聽到宋晨又一次叫自己野種,蕓芝頓時兩眼通紅,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連手中的燒餅被捏碎也沒有察覺,沖著宋晨歇斯底里的喊道。
“說你是野種都抬舉你了,誰知道你娘搞了多少破……”
“不許你侮辱我娘!”
聽到宋晨的話,石林突然兩眼通紅,松開蕓芝,從身后拽出柴刀,猛地沖向宋晨。
沒有蕓芝的娘,當初石林也許早就死在路邊,救回石林后,日子過的雖然貧苦,蕓芝的娘也一直將石林當親生的孩子對待,從內心里石林早把蕓芝的娘當成自己親娘一樣。
不然在蕓芝的娘重病之時,石林也不會把對自己極為重要的玉符當?shù)簦粸檎埨芍薪o蕓芝娘治病。
此刻聽到宋晨居然侮辱蕓芝的娘,石林心中的憤怒再也壓抑不住,揮舞著柴刀沖向宋晨。
“猛子快攔住他……”
看到石林沖向自己,宋晨打個機靈,一邊向張猛身后跑去,一邊大喊道。
看見石林沖過來,張猛一個箭步擋在石林的面前,伸出左手抓向石林握著菜刀的胳膊,同時右手揮拳打向石林的眼睛。
石林一哈腰,將握著柴刀的手向旁一擺,躲過張猛的攻擊,順勢一頂,柴刀的刀把正好打到張猛的胸口,另一只胳膊借勢一推,張猛一個趔趄,完美的演繹出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石林這一連串的動作如行云流水,十分的連貫自如,好像練了十幾年的行家一樣。
一旁的大黃狗見勢不好,夾著尾巴一溜煙的跑掉了。
宋晨凌亂的站在原地,看著向自己一步步走來的石林,外強中干的喊道:
“石林,你……你不能傷我,我爹是鎮(zhèn)長……”
“我要你道歉。”
石林走到宋晨的身邊,將柴刀的刀背壓在宋晨的脖子上冷冷的說道。
“蕓芝對不起,你不是野種,我不該那么說你和娘,求你饒了我吧……”
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冰冷,宋晨哭喪著臉說道。
忽然宋晨感覺到兩腿之間一熱,他的腳下出現(xiàn)了一灘水跡,一股騷臭的味道傳了出來。
“這次先饒了你,再有下次……”
正說著的石林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沒…沒…沒問題,不會再有下次了……”
宋晨哆哆嗦嗦的說道。
“哥快走吧,這里好臭啊?!?p> 蕓芝也捂住了小鼻子,嫌棄的看著宋晨。
石林點點頭,拉著蕓芝就要離開。
“哥你看他的脖子上?!?p> 蕓芝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指著宋晨說道。
只見宋晨被扯開的衣領下,露出了一枚翠綠色的玉符,正是當初石林當?shù)粲穹?p> “這……這個玉符是我家當鋪里面,你……你不能拿走,不然會砸了我家當鋪的招牌,我爹要……要打死我的。”
見石林看向自己的脖子掛的玉符,宋晨雙手死死的把玉符按住,生怕石林被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