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來吃飯了,我喂你?!?p> 我媽刀子嘴豆腐心,每天還是煮好飯,送過來,我正好辭了職,跟她輪替著照顧我爸。
我媽從保溫桶里盛了一碗湯,遞給我。
我爸傷的是左手,他又是個左撇子,吃飯相當(dāng)不方便,都是我和我媽喂。
我媽蓋上保溫桶,扭頭說:“醫(yī)生說后天就能出院了,回去了別再讓我來這里了,我告訴你老安,你要是喜歡這兒,不用隔三差五得摔一摔讓我擔(dān)心,你后天就別出院,直接長住這兒,我不反對?!?p> 我爸喝了一口湯,“下次不敢了,不敢了?!?p> 我媽一個眼神瞪過來,我爸立馬閉上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我收好碗筷,端去水房洗。
剛走到護士臺附近,就看到申書禮穿著白大褂在跟我爸的主治醫(yī)師說著些什么,申書禮溫文爾雅,嘴一開一合,主治醫(yī)師側(cè)耳認真聽著。
這申書禮比申祺年長個幾歲,現(xiàn)如今就坐上了院長的位置,應(yīng)該不光是這家醫(yī)院是乙峰旗下投資的,他醫(yī)術(shù)一定也非凡,要不下面的老專家們怎么會服氣。
申書禮余光看到我,沖我微微一笑,然后走了過來。
“安甜,剛吃完飯?”
我點點頭。
“高大夫說,你爸恢復(fù)的很不錯,后天就可以出院了,對了出院后記得給他補補鈣,他有輕微的骨質(zhì)疏松。”
他自然的挽了下衣袖,然后從口袋拿出一張畫展的門票,遞給我。
我疑惑地看向他。
他嘴角上揚,溫柔的目光看向我,“這是我一個朋友的畫展,不多出名,我記得叔叔說過你是學(xué)畫畫的吧,我身邊也沒人陪我一起去,都不多感興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么榮幸,能請你一起去呢?”
這申書禮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我跟他也不熟悉,僅僅聽他叔叔和申祺的一些言語,就請我去參加畫展?
不過我一向好奇心頗重,騰出一只手,接下來他的邀請。
“院長的盛情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申書禮似乎有些意外,眸子縮了一下,又迅速恢復(fù)正常。
“那明天中午2點,我在醫(yī)院門口等你。”
我把門票放進口袋,微笑點頭,他便離開了。
這申書禮我還沒有調(diào)查過,待我刷完碗,查一下,這人讓我產(chǎn)生了充足的好奇心。
翌日我一早回家換了衣服,洗了個澡。我本不打算一早回家梳洗的,可我媽聽到有人約我,5點就開始催促我回去換衣服。
下午1點半我媽就轟我去了醫(yī)院的門口。
申書禮穿著白色的襯衫,像個20歲的少年郎一樣,站在門口等著我。
“嗨,不是2點嗎?你怎么這么早?”
申書禮輕輕歪頭,“你不也很早,吃過飯沒什么事,就來的早了。我們走吧。”
他走在前,我跟在他身后,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傳到我的嗅覺里。
申書禮紳士地打開副駕駛門,待我上車后,他才坐進駕駛座。
他低沉的煙嗓,“那我們出發(fā)了?!?p> 一路上,我倆閑聊了許多。
我晚上查到,他40歲還單身,便好奇的問,“你怎么還沒結(jié)婚呢?”
他目不斜視,看著前方,認真開著車。
“結(jié)婚?你是不是百度了我,哈哈哈…其實我結(jié)過婚了,不過在國外,現(xiàn)在離婚了還有個孩子,跟著孩子的媽媽?!?p> 他還真是毫不隱瞞,按照正常的男人,一般都會隱瞞這種事情吧,反正孩子也沒在身邊。
“我們到了。”
我透過車窗看,確實到了,外面大大的公示牌。
畫展是一個叫做趙所思的人辦的。
雖然我兩年多來沒有關(guān)注過這個圈,但這個人我還是知道的。
她是一個出色的女性畫家,擅長水墨山水畫,人也有種古典的氣質(zhì)。
申書禮帶著我剛進門,就驚艷了我,我這種擅長油畫的人,對這種墨色墨香的傳承之風(fēng)相當(dāng)欣賞。
走到拐角處,一副與整體氣氛格格不入的人像畫,吸引了我。
畫上的男子穿著青色的長褂,拿著一頂帽子,露著一抹淡淡的笑,眼神情意綿綿。
仔細一看,這男人竟和申書禮有點相像。
申書禮看出我的思慮,便開口說道:“這畫的是我?!?p> “嗯…”我驚訝的瞪大了眼。
難道申書禮和這趙所思原來是情侶。那他邀請我來看什么畫展?
“這還是他20歲的時候畫的?!币粋€女人的聲音傳來,我和申書禮不約而同的轉(zhuǎn)身。
女人穿著米白色的旗袍,披肩的黑色長發(fā)。
“他那會兒呀,可比現(xiàn)在帥多了。書禮,這位是?”
趙所思宛然一笑。
“安甜。”申書禮介紹過我。
我伸出手,跟趙所思打招呼。趙所思微涼的手輕輕握了握我。
“你好,我是趙所思,謝謝你來參加我的畫展。”
趙所思話剛落,申祺和他媽媽向我們走了過來。
申祺怎么會在這里?
身旁申書禮:“嬸嬸,申祺你們也來了。”
申夫人點點頭,掃到我時,蹙起了眉頭,趕緊移開視線,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穢的東西。
申祺走到我旁邊小聲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我:“你哥請我來的?!?p> 申祺冷眼看了下申書禮,輕聲冷哼:“你還真是按斤算的金豬呀,我爸和他都稀罕你。”
“你說誰豬呢你?竹竿子?!?p> 申祺:“小心被狐貍把你按斤賣了,你還給人數(shù)錢?!?p> “切~要你管。”
這申祺居然把申書禮比喻成狐貍,看來這申書禮應(yīng)該城府很深。
申夫人和趙所思三言兩語聊了幾句,便皺著眉頭喊:“小祺走了,去那邊看看,所思晚上來家里吃飯?!?p> 趙所思應(yīng)了聲:“好。”
便帶著申夫人和申祺去了別處。
申書禮見申夫人對我愛搭不理,邊開口安慰道:“嬸嬸,她心氣比較高,你別在意,你看她連我都不多看一眼?!?p> 我:“那你還安慰我,她跟我又沒什么親戚關(guān)系,理不理我無所謂了。這副畫還沒說完呢…”
叮咚手機響了起來。
申祺:【別跟申書禮走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