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我想問你……南郁的事情?!?p> “南郁?你們認識?”張醫(yī)生有些詫異。
“嗯。”
“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張醫(yī)生言語中透著股八卦的味道。
原禮沒說話。
“咳!張姨不是打聽你的隱私,這屬于患者的隱私,我不能誰問就告訴誰不是!”
“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懔藦堃?,我不問了,我先走了?!?p> 原禮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等下,你看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急躁?!?p> 張醫(yī)生把原禮叫住。
其實原禮并不是急躁,只是他覺得這種打聽人家隱私的行為并不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張姨,我不是急躁,我只是突然覺得,我如果真想知道,應該去問她本人,而不是私自打聽別人的隱私?!?p> 張醫(yī)生聽了原禮的話,認同的點了點頭。
“那倒是?!?p> “那我先走了,張姨?!?p> “你等一下。既然你們認識,那你就把這個幫我?guī)Ыo南郁吧?!睆堘t(yī)生從抽屜里拿出一定量的安眠藥遞給原禮。
“這……?”
“上午南南來,還沒進門直接就跑了,她平時除了來拿藥,從不上我這來,我想她應該是藥吃沒了,既然你倆認識,你就幫我?guī)Ыo她吧?!?p> “她……經(jīng)常吃安眠藥?”
“是啊,都吃三年了,睡不著覺,還不肯接受治療,唉!真是又犟又逞強?!?p> “對了,你給她藥的時候,再幫我嘮叨兩句,告訴她這藥不能多吃,有時間來我這里一趟。她這次這個藥吃的太快了,我覺得可能是這孩子最近遇到什么事了。”
原禮拿起桌上的的安眠藥瓶,擰開蓋子看了一眼,眉頭微皺:“這是多久的量?”
“一個月的?!?p> “一個月?這里面的藥只有十粒吧?”
“嗯。南南距上次來我這拿藥還不到十天,她就把一個月的量吃沒了,遠遠超過了我給她開的計量,這十粒是我這個月能給她開的最多的量了,要不是因為擔心她天天無法入睡,這十粒我都不想給她!”
“到時候,你把我這句話也給帶到?!?p> “好,張姨,那我先走了?!?p> “嗯,去吧?!?p> 張醫(yī)生看著原禮走出去,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唉!也不知道她判斷的對不對,上午,南郁還沒進屋就跑了,她是一個心理醫(yī)生,最善于觀察人的微表情,當時她有注意到南郁是看到原禮之后,跑走的。
所以,她猜想,原禮對于南郁肯定是不一樣的,她猜原禮就應該是南郁那孩子心中的那束光!
還記得三年前,南郁第一次來到她這里。
小姑娘進門第一句話就是:“醫(yī)生,我要安眠藥?!?p> 她問:“為什么要安眠藥。”
南郁答:“我失眠?!?p> 她再問:“為什么會失眠?能和我說說嘛?”
南郁當時表情很冷,搖了搖頭,冰冷的回道:“不能?!?p> “你如果什么都不愿意說,這藥我不能給你開。”
南郁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掙扎,最后緩緩的說道:“我有抑郁癥。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情緒都會很低迷。我想睡覺,可是我的大腦神經(jīng)卻不允許。它很精神,也很興奮,它不允許我睡,所以我想要安眠藥,我想麻痹它?!?p> 南郁這一段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平鋪直敘,卻讓她覺得異常壓抑,有一種心臟抽痛感。
所以她當時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心理醫(yī)生不該問的話:“你有想過死嗎?”
南郁當時回答她這個問題的時候,面部仍然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依舊是緩緩的語調(diào),平鋪直敘。
“有。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的大腦就會跑出另一個聲音,讓我去死。但是,我不能死!我……心中有一束光,我不能放棄他?!?p> 之后,她又問了南郁經(jīng)歷了什么,可是她卻不愿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