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此一戰(zhàn),胖爺知道哪怕他位列七品,在大離稱的號不錯的人物,在面臨老頭子時,他一招都敵不過。
方知天外有人,天外有天。
同為七品,他以后的路還有很長,至少他從老頭子身上真實感覺到。
這一次,讓他認清,越低調(diào)的人,越恐怖,實力越強之人,做人越謙遜有禮。
而李小茂托胖爺?shù)母舛氵^一節(jié)。
夜市夜司府,門前如同菜市場般熱鬧不休。
堂里站著六個三品劍士,堂上坐著威風凜凜的江家族長江冒,陰鷙的目光從這六人身上掃過,他失望的搖了搖頭。
氣血不足,根骨不佳,天賦有限。
怎如何能殺死他的兒子江蘇呢?
莫非是那個環(huán)節(jié)出錯了,還是驗尸人出口成章。
他找過大離鑒天司里面的人的看過,說沒有錯,殺他的兇手是位列三品劍士,可就憑在堂的六個人如何能做到,且不是天方夜譚。
夜市他翻了個遍,焉有漏網(wǎng)之魚。
他放下心中的不安,還是下令殺了這六人。
寧可錯殺,也不愿漏殺。
煌煌的大刀對著這年少的頭顱劃了過去,頭與頸的分離,鮮血與青石的混合,人頭不甘的飛舞,軀體不甘的倒下。
直到生命的終點,他們六人都不知道愿因,為何被殺,滾滾的人頭,暴出的眼球,透露出極度的不甘。
殷紅的鮮血渲染堂中,堂前辱罵聲不斷,有罵江家人面獸心的,有罵兇手無節(jié)氣的。
他們身為人父人母,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孩子含冤而死,無能為力。
哭喊聲,辱罵聲,指責聲不斷,但有何用,改變不了事實。
官大一級壓死人。
平民百姓,拿什么和他們爭斗。
李小茂在人群里無力的看著這六個人為他而死,王冠死死壓著李小茂的身體,怕李小茂腦怒沖了出去。
如今以他四品劍士上去就擋炮灰,徒增無力的死亡。
經(jīng)過一夜的發(fā)酵,融合曇花酒的酒力,讓他一舉踏入四品。
作為昔日里大離的天才六品劍士,如今他做的不過是重新補充劍元而已,當劍元醇厚沉積到四品的門檻邊,踏入四品水到渠成,沒有壁壘的阻礙,如同溫泉在電壓的作用下往上邁進一步。
他們的仇,李小茂銘記在江家的頭上,這次紅楓學院的招生,就拿你們江家的子弟來祭司他們的在天之靈。
王冠搭起李小茂從人群里走了出來,他右手極力壓制著李小茂的劍元的暴走,稍有劍氣的流露出來,他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劍氣的流動出來,代表他們對這六人的死亡有意見,有意見說明他們不是兇手就是幫兇。
畢竟這六人的親人都在江冒的控制之下,封印靈氣,如同平民,為的就是以這六人的性命來搏動兇手的同情。
這是一招險棋,他們不能發(fā)怒,更不能動用劍氣,有苦也要埋在心里面。
兩人有驚無險走出夜司府。
當轉(zhuǎn)個彎,看不見夜司府的大門。
“你放開我,”李小茂如同憤怒的野獸,額頭青筋暴起,雙眼似如火山般隨時爆發(fā)出火焰。
“好,”王冠松開他的手,任其李小茂無力的憤怒。
面對那種場景,別說李小茂,就以他七品劍士、劍道大成的能力上去如同飛蛾撲火。
無謂的犧牲,那是蠢人做出來的事,化悲憤為力量,改變自己,提升自己,深造自己,能勝任一切時,出手報仇也未晚。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是……”李小茂欲言又止。
“沒什么可是,實力就是王道,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蓖豕谏钪醭?,家族生滅,赤裸裸的叢林法則,本無國家立法可言。
夜市就是這樣,那胖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回去吧,準備明天去紅楓學院考核,而且里面有的時機會虐待江氏家族的后輩?!蓖豕谑忠惶?,他和李小茂御空而行。
御空而行,是七品劍士的特點。
赤雪酒館,相對這里的竹葉青,過往的人更喜歡觀賞里面的美人,夏露諾。
夏露諾,堂堂酒仙之孫,可謂是夜市里面一枝孤傲的梅花,冰霜冷艷,冠絕天下。
武藝高強,釀酒一絕,貌似天仙。
聞其名,難見其人。
今日難得一見夏露諾出這赤雪酒館。
“這鐵鋪有點欺人太甚,李小茂一去就是半個月,真不拿我這個大小姐放在眼里?!崩钚∶サ氖嗵?,她每天都要負責酒水的后勤打理,每天累的要死,她才知道當初李小茂的苦衷,那時他有苦難言。
這個鬼老頭子偏偏要叫李小茂去鐵鋪一趟,而他卻如同消失一般,十幾天連個水泡都不見冒個。
他們真會玩,讓她一個女娃子干這些粗活,良心真不會痛嗎?
每天重復一樣的生活,她有些厭倦了,但細想明天紅楓學院招生,今天李小茂應(yīng)該會回來收拾和整理他的行李,她可不想讓李小茂回來的時候看見酒館關(guān)門,說她一天一天好吃懶做。
在她思緒萬千時候,一道劍光停留在酒館門口,兩人看見夏露諾沉思坐在酒館門口,似有心事般,苦悶重重。
王冠手推一下李小茂,李小茂從劍上跳了下去,他還來不及開口,王冠便溜之大吉。
堂堂的大小姐的小情人被他們鐵鋪挾持打鐵,她怕氣的要死,所以他那敢下去逗留,他可沒那個膽量去承受她的憤怒。
女人一怒,劍蓮開花。
“在想我??!”李小茂隨手一挑,一朵劍氣匯成的蓮花出現(xiàn)在夏露諾的面前,朵朵生蓮,生生不息。
夏露諾一把掌拍散劍蓮,兩眼瞪著李小茂,似如要把李小茂吃掉,怒氣沖沖道:“還知道回來,這里是你的家,還是鐵鋪是你的家?!?p> 李小茂被她一問,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夏露諾的問題,讓她如愿以償或者給她個滿意的答復,不然他受苦的日子還在后頭。
“當然這里才是我的家,那鐵鋪是莽夫居住的地方,破敗簡陋,漏洞百出,怎可敢比富麗堂皇的赤雪館。”李小茂斬釘截鐵道
他只能這樣他才好過夏露諾這關(guān),堂堂名劍出產(chǎn)之地,被李小茂說成莽夫之屋,卻只是為博美人一笑,真不知道老頭子聽到李小茂詆毀他劍鋪,他會表現(xiàn)出什么樣的表情。
或許那種表情值得收藏。
“算你識相,去收拾東西,明天我陪你去紅楓學院。”
“你陪我去,不會吧?!崩钚∶@訝不已
“大驚小怪的,不需要,那你自己去,老娘可沒時間浪費在你的身上。”夏露諾秀手一甩,怒氣走進了店。
“沒見過好男不跟女斗嗎?”李小茂環(huán)顧店里的客人,說了說。
為了不在這些大佬爺們眼前丟人,他只好委屈求全找一個臺階下。
頓時店里的爺們笑了笑。
打不過女人就直說唄,何必為了那不值錢的尊嚴和面子苦苦強撐呢?
………………
“你好,請問赤雪酒館怎么走!”
一駕馬車,兩個車輪,一匹白馬,車夫是一個少年,他拉停馬車詢問過路的路人。
“你一直往前走,當你看見誰家生意最好那家就是赤雪酒館”路人挑起他的單子,對著少年說。
赤雪酒館,是夜市里面最出名的酒館,夜市里面的人都知道掌柜的是酒仙之人,釀造出來的酒自然數(shù)一數(shù)二。
膝下一孫女,冷艷美麗,如今初長成,不知有多人慕名而來。
故遇到這些慕名而來的人他們早以習以為常。
馬車來到赤雪酒館,少年跳下了車頭,他詢問道:“公子,是否下車。”
“不用了,你去如同我去,”清冷的話語流露出高貴的威嚴。
“好,”少年望了望門庭若市的赤雪酒館,他不免驚訝一番,人來人往,來客居多,桌無缺席,能在夜市這種魚龍之地做出這番生意,實屬難見。
不虧是大名鼎鼎的酒仙。
“兄臺,冒問掌柜在店嗎?”少年走到李小茂身邊,他望見李小茂閑適躺在椅子上,若無其事,他基本肯定眼前的少年多半是赤雪酒館有頭有面的人。
年紀相仿,他便以兄臺稱呼他人,避免尷尬場面。
李小茂睜了睜眼,暼了少年一眼道“:你找我們掌柜所謂何事。”
夜市至從他殺江蘇起,這里進來許多陌生人。
有強者也有弱者,而這里的人當然見怪不怪。
夜市出了名的皇家三不管之地,自然有它存在的意義。
但能像這位少年出口不凡,直接了當詢問掌柜的,少之又少。
“找他討一杯酒喝”少年不卑不亢補充道,他只是奉命行事的下人,按照公子交代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至于其中的含義他不敢深究下去。
“哦,只是可惜了掌柜的不在家?!崩钚∶勂溲圆聹y出前來的人不是身為高官就是富賈,只是為了這杯酒而不遠千里迢迢來到赤雪酒館,足矣說明這杯酒的意義不同凡響。
他回來一下午,他自己都沒見著那鬼老頭,更不用問夏露諾。
身為酒仙之人,他的自由活動根本不是他倆個小輩所能左右的。
“哦,感謝你的告知?!鄙倌暾凵碜吡顺鰜?,來到馬車邊,輕聲道:“公子,里面有個少年說掌柜的不在家?!?p> “我知道了,回程,改日再來拜訪。”
少年聽了聽,按照公子吩咐的做,駕起馬車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