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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皇傳記

6.雪山派

血皇傳記 黃宗煥 6784 2020-06-08 19:41:24

  6.雪山派

  長安街的云來客棧。

  “客官,菜來了!”

  一名小二吆喝道。

  “這是啥菜呀?”

  一名客官好奇地問道。

  “二龍吐珠,本店的招牌菜?!?p>  小二笑著回答道,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接著道。

  “所謂二龍吐珠,顧名思義,兩只煎炸的大龍蝦搶著一顆雪亮的大珍珠?!?p>  “呃,小二!同一個菜肴,可為什么他們的龍蝦比我的大許多?”

  一個頭發(fā)微白的臭老頭不滿地呀呀叫道。

  “龍蝦生來本就是大小各異,這難免小同大異,純屬常事?!蹦俏豢凸俨遄斓?。

  “那么,我們交換一下吧!”

  那個老頭滑稽地笑了笑,轉(zhuǎn)眼出現(xiàn)在那位客官眼前,伸出粗手,抓起桌上的大龍蝦,剝了殼,一個勁地往嘴里塞,三下五除二的,竟吃個精光。

  他這一抓一剝一吃,看似悠閑緩慢,卻無人能阻止。

  “你……”

  這分明是不問自取是為賊也,那位客官看得目瞪口呆,頓時有些慍怒。

  “算了算了,這殘羹冷炙算我們施舍給他,敬老尊賢嘛!”

  而坐在側(cè)旁的另一位客官打著哈哈,沒好氣道。

  “喲!湯來了,夠火候的老火雞湯來了!”

  小二又一聲吆喝,捧著黑鍋來了。

  “不錯,不錯!這里的大廚手藝不錯!”

  那個老頭忽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使眾人皆驚,又用手指在湯里攪了攪,又往嘴里含了含,帶著唾沫又在湯里攪了攪,渾了幾下,又往嘴里嘗了嘗,口中不??滟澋?。

  “你……分明是找打,老頭!”

  那位客官怫然暴怒,聲若獅吼一般。

  “是,又咋樣!”

  那個老頭看著怒氣沖天的那位客官,反而滿臉笑嘻嘻,嘴角翹得老高,更是得意。

  “我們雪山派弟子,可不是好惹的……老頭你最好別惹事;若你道歉的話,我們就此作罷?!?p>  另一位客官平復著怒火,警告道。

  這位客官正是雪山派掌門的大弟子,人稱“劍出雪里紅”的薛禮紅,而剛才那位客官是薛禮紅的師弟,人稱“雪中穿山甲”的謝川三。

  “老子丁老四,就是因為你們是雪山派的,我看不順眼,才故意找茬?!?p>  那個老頭打了個哈哈,似乎想睡覺。

  “原來你就是那個丁老四。”

  薛禮紅暗叫不好。

  丁不三和丁不四,顧名思義兩人不三不四。在江湖上,他們行為怪異的很,但武功挺高挺難纏的。

  “師弟,別……”

  薛禮紅來不及叫住謝川三。

  謝川三大吼一聲,按壓不住,不知氣往哪里來,怒氣往哪里發(fā)泄,拔劍而出,舉劍欲刺丁不四的四肢要穴手三里穴和足三里穴。

  丁不四在劍尖和木桌中輕松地來回穿梭,如一陣風走過,又如一條游魚穿過,總是在劍刃邊躲過,不慌不不忙,游刃有余;即使再對付多幾個,也綽綽有余。

  “師弟……”

  薛禮紅搖了搖頭,也加入戰(zhàn)局。

  “薛師兄,謝師兄,我也來幫你們!”

  另一位雪山派弟子,長得倒眉清目秀,不過年紀尚幼,應該初入江湖。

  “祝清師弟,那你小心點,這人不好對付?!毖ΧY紅提醒道。

  丁不四忽覺戰(zhàn)況吃緊,趕忙掏出護身兵器九節(jié)鞭。他甩著九節(jié)鞭,猛地向虛空一抽,抽中了薛禮紅的右腕外關穴,再一抽,把薛禮紅手中的寶劍抽走。說時遲那時快,丁不四執(zhí)九節(jié)鞭又一甩,九節(jié)鞭登時如靈蛇一般,緊緊卷住謝川三的脖頸,還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塊雞腿硬往謝川三的嘴里塞。

  祝清見此狀況不知所措,突地大喊一聲,揮劍劈向丁不四的右肩肩內(nèi)髃。

  丁不四依然從容不迫,先出一腳把寶劍踢開,就在這一瞬間,再輕描淡寫地出腳補上一踢。

  可是,腳未到,臭鞋先到!

  那只臭鞋脫離了丁不四的臭腳,噗噗地,往祝清的臉頰飛去,并在祝清的臉上留下一道鞋印。

  祝清痛呼一聲,嘴里吐出幾顆斷牙,疼得咬牙切齒。然后,他右腳踏前又退后,左腳踏后又踏前,來回數(shù)次,幻化數(shù)步,腳下若隱若現(xiàn),變動不停,若章魚的八只觸手。只見他手舉寶劍,從丁不四腰脅兩邊章門穴切來。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丁不四不慌不忙地抬起無鞋的臭腳,而腳上的臭襪子腳趾公和腳食趾之間剛好破了一個洞,只是輕描淡寫般的,仍然只是出腳。霎時間,兩根腳趾緊緊夾住祝清的那柄寶劍的劍身。丁不四他又使腳輕輕一側(cè)踢。

  那把寶劍登時脫離了祝清的手,疾飛而去,插在墻上。

  然后,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丁不四滑稽地抬起臭腳,用臭襪湊到那雪山派弟子祝清的鼻下迎**。祝清登時覺得一陣惡心,有股與夜香足以匹敵的臭味襲來,五臟六腑翻滾,臟物吐了一地,幾欲神昏顛倒不能自持,一下子倒在地上。

  “啊呀!怎么這么暈,我今天還未喝過一口酒?”

  本來勝負已分,可丁不四忽地頭脹腦昏,雙眼朦朧發(fā)慌,雙唇發(fā)黑異常,雙腳站立不穩(wěn),登時暈頭轉(zhuǎn)向,倒坐在地上。

  中毒了!

  丁不四腦里閃過一個極壞的念頭。

  究竟自己是什么時候中的毒,又中了什么毒?難道是湯中有毒?又是誰下的?

  一連串可能性問題,一一在丁不四胸中油然心生。

  機不再失,失不再來。在這個大好時機,薛禮紅如鷙鳥俯沖,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手執(zhí)白劍向丁不四的胸口猛刺了數(shù)劍。

  丁不四阿的一聲,胸口竟留下一朵血色的梅花印。

  能瞬間刺出梅花印如此精妙的劍法,唯有雪山派劍法。

  “梅花??!”

  客棧的旮旯處,一雙狼眼如炬,直直地盯著那朵梅花——血色的梅花印。

  雪山派弟子謝川三乘機與師兄薛禮紅聯(lián)手步步直逼,劍劍欲砍丁不四雙手手腕神門和太淵穴,欲先挑斷他的筋脈,就此廢了丁不四。

  就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只是傳來叮叮的兩聲,兩把寶劍不由自主地偏離了原有的軌跡。

  薛禮紅和謝川三等眾位雪山派弟子頓時迷糊不解,連丁不四也以為自己這次九死一生。當眾人狐疑地尋視望過去……

  一只筷子,只是一只筷子就輕易地擊偏了兩柄寶劍,而且輕易化解了名動天下的雪山派劍法;那么筷子的主人是……

  “究竟是何人敢管這鳥事,救這臭老頭?……我們雪山派不是好惹的!”

  雪山派弟子謝川三怒吼道。

  “師弟,別……”

  薛禮紅拉了拉憤怒的謝川三,心中暗暗驚訝這筷子的主人,居然只憑著一只筷子就同時擊偏了兩把寶劍,化解了雪山派劍法。

  究竟是誰,竟有如此深厚的內(nèi)力。

  薛禮紅當下不敢怠慢,恭道。

  “究竟是哪位前輩高人?晚輩有禮了!”

  “在下破劍客破龍,只是無名小輩,也是看不過你們,故意來找茬的?!?p>  說話的正是筷子的主人,也正是昔日成家村濟生堂的小小藥童阿龍。

  “破劍客破龍,難道你就是一夜殺了程縣太爺一家十五口的那個人?”

  一向脾氣暴燥的謝川三忽然冷靜了下來,畢竟程縣太爺與朝中武林中的人有些交情,不是好惹的。

  “正是在下?!?p>  破劍客破龍回道。

  “我們雪山派弟子一向規(guī)規(guī)矩矩,何時結(jié)了這么多梁子?”

  薛禮紅暗自苦笑不已,暗自倒霉,接著赫然喝道。

  “列陣!”

  雪山派弟子個個登時如臨大敵,竟排成一隊,忽一一而去,時而又排成一列,齊齊攻來,如天上大雁南飛時變換隊列,攻守兼?zhèn)?,互補不足,取長補短,變換不斷。

  破劍客破龍呵呵不屑地輕笑數(shù)聲,不慌不忙地抬左腳上前一步,腳如磐石一般,身體猛地向右轉(zhuǎn),如磨盤轉(zhuǎn)動,又出左手如虎爪向前一抓,再化鷹爪擒住謝川三的左手手腕,使之分毫動不得。謝川三頓時收不回左手,如猛獸陷入捕獸夾。破龍又出右拳屈右肘向外,展臂沉肘,肘若椎尖,霎時其肘若數(shù)顆頑石般落地,猛地砸擊謝川三的左臂太淵穴。

  破劍客破龍剛才使的正是“鳳凰展翅”和“仙女搶蠶”這兩招。

  謝川三如閹豬般痛呼一聲跪在地上,左手無力,如狗耳耷拉著垂下,顯然是骨折了,。

  破劍客破龍一刻也不停,體向左轉(zhuǎn),如一陣旋風掃過,屈左肘巧妙地避開犯招,屈右肘如槌重重地扛擊祝清的左脅肋章門穴。

  破劍客破龍剛才使的正是少林武功“側(cè)身掃槌”這一招。

  雪山派弟子祝清一聲痛呼抱肚躺下,口中痛得齜牙咧嘴,顯然是左肋骨斷了。

  破劍客破龍一個箭步帶風,忽地閃身向左如電,并抬右腳如槍尖前踢雪山派大弟子薛禮紅的右腳腕解溪穴。

  破劍客破龍剛才使的正是少林武功“閃身踢腳”這一招。

  雪山派大弟子薛禮紅痛呼一聲,抱腳坐下,顯然是腳骨脫臼了。

  一道寒光閃過,如玉般的青釭寶劍出鞘,其中兩位雪山派弟子齊齊被封喉而亡,卻不知道誰先到陰曹地府。

  謝川三見二位師兄弟當場斃命,登時傻了眼,如黃鼠狼般倉皇地逃出客棧,狼狽至極,恐怕“雪中穿山甲”要改名為“雪中黃鼠狼”了。

  并不是破劍客破龍一劍殺不了三個人,而是他要留個活口,給雪山派報信——破劍客破龍將去玉龍雪山拜訪雪山派的掌門。

  “雪山派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門派?”

  破劍客破龍向丁不四尋問道,畢竟他曾聽說過武林中有這個門派,實際并不清楚。他內(nèi)里思量著,隨后又遞與丁不四一顆藥丸——畢竟他曾經(jīng)是成家村濟生堂的藥童,多多少少懂一些醫(yī)術解毒之法,大致可算是一個半吊子的郎中大夫。

  過了半會兒,丁不四的手絲毫沒動,不敢拿破龍的藥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怕藥丸有問題,。

  “若你再不吃了這藥丸,過了會兒其毒發(fā)作,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吃了或許有活命的希望?!逼讫埌櫫税櫭?,忽地道。

  “究竟是誰下的毒,又是何時下的?”

  丁不四嘀咕著,拿過藥丸,轱轆吞下,口中又喃喃抱怨道。

  “嗯……雪山派由白自在創(chuàng)建,在玉龍雪山,現(xiàn)任掌門是他的兒子白萬劍……”

  玉龍雪山,終年積雪不化,有一個人走過,雪上如雕刻般凹嵌著延伸著一排長長的靴印。過了不久,一陣暴風雪襲過,那道長長的靴印被覆蓋,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正如人生在世,人一出生后,便會在世上留下許多大大小小的印記,有時大有時小,一旦死后都會蓋棺定論,成敗論英雄賊寇,有些是寫入丹青史冊的英雄,有些是惡名昭彰的霸王草寇,有些是碌碌無為的無名小輩,但是經(jīng)過千百萬年的洗禮后,總有些會被人所遺忘,就像被風雪所覆蓋,被歷史潮流所淹沒。

  “這里是雪山派,非派中弟子,閑人勿進!”

  兩位雪山派弟子擋住了破劍客破龍的去路。

  “走開,別逼我出手!”

  破龍低喝道,頓時劍拔弩張。

  “你若是想惹事,硬闖雪山派重地,還是請回吧!”

  兩位雪山派弟子登時枕戈待旦,綽起兵器,嚴肅道。

  “是又怎樣,叫你們的掌門出來,今天我破龍要硬闖雪山派!”破龍冷冷道。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p>  那兩位雪山派弟子各自握著一把寶劍,這正是“霜雪劍”和“寒雪劍”,頓時兩人猶如兩條蛟龍交叉著攻來。

  這兩個雪山派弟子就是江湖上人稱“左右霜寒劍雪殘”的右劍手游霜和左劍手左寒.

  “開!”

  破龍口中大喝道,手執(zhí)青釭寶劍,前腳踏前,后腳后蹬,竟如一條游龍在雪地滑行。

  一柄青碧色的青釭寶劍如電光穿過,霜雪劍和寒雪劍登時分開.游霜和左寒兩個雪山派弟子各自分開,順勢向后滑行而去,隨后兩人執(zhí)劍制止滑行,一前一后有默契地再次揮劍攻來.

  “沖!”

  破龍又一聲大喝,身化一條神龍往前沖去,竟一劍先后貫穿兩位雪山派弟子游霜和左寒的胸口膻中穴,隨后頭也不回地走了,而兩位雪山派弟子的鮮血染紅了霜寒的雪,在雪地上留下一幅鮮艷的殘景——左右霜寒劍雪殘。

  “暴風雪劍陣!”

  正當破龍繼續(xù)往前走,走了約摸半里雪地時,一群雪山派弟子忽地魚貫而出,如口袋般一一包圍住破龍,為首的是雪山派掌門白萬劍的得意弟子景禮玉。

  破龍聽丁不四講過此劍陣,所以不敢大意,試著運氣通手少陽心經(jīng),氣沖手腕神門穴,氣聚于青釭寶劍。頓時,數(shù)道青芒閃過,數(shù)道劍刃切過,這凌厲的一劍竟如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群雪山派弟子在景禮玉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攻守,張開合攏,來回變化,一時竟困住了破劍客破龍。這劍陣果真精妙無比,威力無窮!

  “上天入地求之遍,上窮碧落下黃泉?!本岸Y玉指揮著,喝道。

  一陣暴風雪襲來,穹宇皆白。無數(shù)雪山派弟子或穿過紛紛如毛大雪,或輕盈踏于晶瑩雪花之上,或藏于九天之上雨雪中,或廋于九地之下映雪里。無數(shù)雪山派弟子竟如狂風暴雪般一一襲來。

  風雪無情,刀劍更無情!

  “破軍斬!”

  破劍客破龍喝道。

  一劍斬破千軍,破劍客破龍使出了“破劍訣”的第二式。

  那群雪山派弟子被破龍一劍擊潰,或被攔腰斬斷,或被截肢斷臂,或被封侯而身首異處……血濺一地,若桃花灑落,雪地上印著點點滴滴的桃紅。其余人一哄而散,雪山派的“暴風雪劍陣”一下子被破解。

  “掌門師父,有個叫破龍的人殺了進來,派中弟子死傷無數(shù)……”

  景禮玉咯著鮮血,手捂著胸口,蓬頭垢面,一件白衣變得骯臟邋遢,顯然是蹣跚著爬回來的,說話齬齟不清,掉了幾顆牙,吐出幾句話,一口鮮血噴出,顯然傷的不輕。此刻,景禮玉哪有平時的溫文爾雅,如今“錦鯉魚”變成死鯉魚,簡直狼狽之極。

  破劍客破龍,昨日的成家村濟生堂的小小藥童,此時,踏著雪山派“凌雪殿”大門外的漢白玉石階慢條斯理地走進來。

  “雪山派與你何仇,非要殺傷了我這么多弟子?”

  雪山派掌門白萬劍怒目圓睜,破口怒叱,已無平時的溫文爾雅,恨不得把破龍給生吞活剝。

  “我只是來找一個女子,而他們擋我的路……”

  破龍冷道,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景禮玉。

  “女子,什么女子?雪山派哪有你要的女子……胡謅!你只是乘機找雪山派的麻煩……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雪山派掌門白萬劍怒吼道,有些失態(tài)。

  現(xiàn)在,玉龍雪山雪山派中確實沒有什么閑人女子,有的是雪山派掌門的一對親生女兒,大女兒阿秀已隨長樂幫幫主石破天浪跡天涯,而二女兒白薔薇早離家出走,不知所蹤。

  “尚且讓我搜一搜?!?p>  破龍毫不客氣,邁著大步如流星,欲逾越過白萬劍身后,進入內(nèi)堂。

  “那就別怪我劍下不留情!”

  白萬劍隨即拔出一柄古劍,擋住了破龍的去處。

  “莫邪古劍!”

  破龍驚道。

  此劍乃春秋戰(zhàn)國時期名鑄劍師干將所鑄,因其妻而命名為“莫邪”。古書亦有略略提到,乃不世出之寶劍。

  誰知白萬劍執(zhí)古劍橫來若海浪波濤,破龍難避其鋒芒,不但止步,而且立即出劍,如芒星點點直挑白萬劍的胸口膻中穴。白萬劍仍橫劍而來,橫擋擱開破龍的青釭寶劍,再執(zhí)古劍順勢反壓,向前一滑,斜斜切過破龍右手曲池穴,留下一道血痕。

  “不愧是不世出的寶劍!”

  破龍反而贊道。

  破龍趕緊抽劍回防,向后連退數(shù)步,避其鋒芒,擊其惰歸,忙以劍尖為重點,腳上頭下,傾斜四十五度角,整個身體如龍卷風旋轉(zhuǎn)起來。

  當?shù)囊宦?,如青玉的青釭幾欲拗斷,把破龍彈上半空,如電鉆般襲向白萬劍。

  白萬劍大驚,不敢硬拼,一退再退,腳下一滑,頭向后仰,彎腰拱腹,如飛虹如鐵板橋一般。如龍卷風的破龍穿過,白萬劍險些被擦傷,他心中暗嘆好險,而下盤立即反彈,一腳如箭踢中破龍的骨股。

  破龍見這一招不得手,不敢輕敵,只退不攻,不攻而守,等待良機。

  轉(zhuǎn)眼間,破龍和白萬劍交手過了數(shù)百招,仍不分勝負,攻守各有春秋。

  “如今你我疲憊困頓,想必接下三招內(nèi)勝負必分?!卑兹f劍有些困頓疲憊,道。

  “英雄所見略同。”破龍點了點頭,贊同道。

  第一招:

  “殺破狼!”

  破龍喝道。

  破龍劍舉四方,冷眼發(fā)寒,氣運雙臂,兩腳微曲若狼腳,口中齜牙咧嘴,聲如狼嚎,使出破劍訣中的第一式。數(shù)只兇狠的野狼登時破空而出,從各個方位直撲白萬劍。

  “雪上飛狐!”

  白萬劍喝道。

  白萬劍劍舉前方,寒眼如霜,氣聚劍身,兩腳滑如履冰,口中也是齜牙咧嘴,低低狐叫,使出雪山派劍法的其中一式。數(shù)只狡猾的飛狐掠過雪地,從各個方位抵住野狼,并與之撕咬。

  第一招過后,兩人實力不分秋毫,誰也沒有敗績之象。

  第二招:

  “破軍斬!”

  破龍厲喝道。

  破龍左腳踏前,右手執(zhí)劍直指后面,右腳忽然向前大跨一步,手中執(zhí)劍橫掃而去,力如千鈞。霎時,一道內(nèi)勁渾厚而鋒利的劍刃,劈空而去,幾欲撕裂時空,連眼前的宮殿也為其震動搖晃而似驚悚不已。

  “雪泥鴻爪!”

  白萬劍厲喝道。

  白萬劍不避反攻,輕身如飛鴻,手中利劍似銳爪,背后仿佛長了一對翼,竟在虛空飛走和地面滑行。一只雪鴻飛過,瀝青磚地面留下一道爪痕;一個人影掠過,白萬劍轉(zhuǎn)眼出現(xiàn)在破龍眼皮底下,舉劍欲刺。

  嘣的一聲,煙塵四起,一切消逝之后,瀝青磚地上留下一道數(shù)丈長,半寸寬的劍痕。滋的一聲,地磚龜裂,密密麻麻如蜘蛛網(wǎng)如藤蔓的裂紋,四處擴散,蔓延開來,又嘣的一聲悶響,碎磚四散飛來,到處一片狼藉。

  第三招:

  “破壞神!”

  破龍戮力喝道。

  破龍雙手反握執(zhí)劍,雙目緊閉冥想,運氣經(jīng)任督二脈,聚于腹下丹田,周身氣流頓時波動不已。破龍他突地睜眼,戮力大喝一聲,身后隱隱出現(xiàn)一個破壞魔神。破龍他舉劍一刺,那魔神也舉巨劍刺去,刺砍劈斬皆如流水,這是“破劍訣”的第三式。

  “金烏化雪!”

  白萬劍戮力喝道。

  白萬劍雙手舉古劍于頭頂百會之上,雙目緊閉,神情淡然,氣運全身七七四十九個周天,再經(jīng)手陽明大腸經(jīng),聚于雙手合谷穴。雪山派掌門他并沒有睜眼,他所使的不是“雪山派劍法”,而是“金烏刀法”。

  轉(zhuǎn)眼間,以雪山派掌門白萬劍頭頂為中心,竟煥發(fā)出萬丈光芒,讓誰也刺眼得睜不開,猶如一個小太陽。

  雪山派掌門白萬劍突地睜眼,右腳大跨一步,手執(zhí)古劍戮力往前一劈,一個小太陽向虛空的破壞魔神砸去,一切如渙然冰釋。

  轟隆一聲,整座宮殿如地震發(fā)狠般搖晃不已,摧山坼地,有如天神大發(fā)雷霆,上天怒而發(fā)狠撼地。

  破劍客破龍和雪山派掌門白萬劍因氣機相激,而內(nèi)受重創(chuàng),竟是兩敗俱傷的結(jié)果。

  破龍強忍著胸中疼痛,伸手一丟,丟出一顆煙霧彈,強運真氣,用最后一口氣逃離凌雪殿。

  白萬劍揮了揮手,命雪山派弟子追擒逃去的破劍客破龍,自己進雪山派內(nèi)堂療傷。

  不能死,不能死!殺常大夫的真兇,殺父母的真兇,殺成家村眾村民的真兇還沒有找到。

  面臨著雪山派弟子地毯式地追捕,破龍他只有這么一個念頭,他拖著疲沓受創(chuàng)的身體只是奪路而逃,忽地腳下一滑,滾落雪山下,耳朵卻回響著雪山派弟子兢懼的呼喊聲。

  雪猿,是雪猿,快逃命……

  雪崩,是雪崩,快逃命……

  此時,在雪山下走過一名豆蔻少女,她有一雙丹鳳眼,一對臥蠶眉,一張瓜子臉,頎面秀眉目,瓊鼻小嘴更勝似王昭君和楊玉環(huán),十足是一位女性的關羽關云長。

  此時,雪下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腳踝……

  《血皇?右門將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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