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些殘骸看起來還比較新....也許是近一個星期的手筆,從殘肢的切合面和墻上的痕跡來看,把它們軀體分開的很可能是炸裂的風刃....”
夜深皺著眉頭跨過殘尸堆低聲喃喃,看到眼前這些堆砌的生物軀體他大概就能猜測到在普爾其斯的怪談里消失的生物去往何處了,那些消失的生物被風王以特殊的手段召喚到這里來,最終成為了風王的養(yǎng)料葬身海底。
說起來他自己也是受到了風王的呼喚而來的,不過他并不打算讓自己的結(jié)局和這些葬身于海底的生物們變得一樣。
堆砌的尸骸和殘軀越往前走就愈發(fā)密集,走到這里的夜深已經(jīng)對那些血腥味有些麻木,最后這段血色洞窟的路程明顯要比之前曲折不少,多出了很多轉(zhuǎn)角和不遠的岔口,身周不曾改變的大概就是那些血色墻壁上無法抹去的痕跡和各樣生物的軀體殘骸。
在步入墻壁全部變?yōu)檠说亩纯叻秶且豢?,他右肩的魔質(zhì)共鳴指引就已經(jīng)在昭示風王與他近在咫尺,好像四面八方都有著它的特殊氣息,不再能在其中指出明確的方向。
這讓他不由覺得這些血色的特殊洞窟可能并不如他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或許這片血色洞穴區(qū)域某種意義上是風王的一部分,他可能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jīng)走進了風王的“進食場所”。
細想似乎很瘆人,也許下一秒周圍那些生物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情就會在這個血色洞窟里重新上演,但夜深沒有一絲回退的念頭,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找的那只巨大的猩紅眼眸還未出現(xiàn),目的還未達成,他并不打算離開。
失去了魔質(zhì)共鳴的清晰指引,他只能循著那個一直在耳邊回響的心跳聲和之前判斷出的大致方向前進,大概在血色的洞窟的范圍里繞了將近有二十分鐘,夜深走完了大部分能夠走通的洞穴短道,找到了最后一條血色洞窟中唯一有著出口的通道。
血色洞窟的盡頭出口,聯(lián)通著一片別有洞天的巨大區(qū)域。
夜深停在了血色洞窟的出口處,望向面前宛若巢穴般巨大的海下密室。
這個海下洞穴本身就并不算小,其中的隧道大部分高有三米多,寬則有接近七八米,能夠容納不少堆擠涌進的生物群,可是與處在這個洞穴最深處的巨大巢穴相比那些隧道不值一提。
夜深手表的照明光束掃向著那片難以照出邊際巢穴,看見了無數(shù)堆散四處的尸骨和零散的血色的石柱,這里的一切在他手表中的白色光束照耀下都泛著詭異的血色,就連那層看起來如同冰面一般光滑的地面也是如此。
他打量掃視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站在洞口的能見之處都是相似的構(gòu)造,他手表的照明光束不足以照探到太遠的地方,但是從能夠看見的范圍來看,他推測這里的空間不會小于一個機場。
不說這片巢穴的寬敞程度,就連這片巢穴的頂端也因為距離太過遙遠,他手表的光束無法找出其本來的面貌,只能看見夾雜著血色的漆黑表層。
雖然夜深早就料到這片洞穴里應(yīng)該會別有一片洞天,但是他也沒想到這片海底洞窟下的巢穴居然會這么大,既然連巢穴都這么大,那么風王和那些古王又該是多大的怪物?
他僅僅只是站在步入巢穴的入口,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巢穴之中迎面撲來的危險壓抑氣息,那些外圍的風王魔質(zhì)正是從此處源源不斷涌出的。
在正朝著巢穴入口的方向,能夠在黑暗里看見一團散發(fā)著猩紅血色熒光的肉團在如同心臟般收縮跳動,那團巨大的血色肉團似乎就是一種縈繞在他耳邊的心跳聲的來源,隨著他到來于此處,那道心跳聲緩緩變換成了沉悶的撞擊聲。
夜深望著那團血色的肉團站在原地沉思片刻,然后踏出了腳步走出了血色洞窟的出口,落步在巢穴里那如同血色冰面般光滑的地面上,他調(diào)轉(zhuǎn)了自己手表光束照明的方向,沒有往前走上幾步,就在自己前進的地面之上看到了一道似乎是由尖銳物品深身刻畫下來的劃痕。
那道劃痕似乎是被什么人用了很大氣力鉆刻下來的,隱隱還能看出一些人造鉆頭留下的規(guī)則痕跡,夜深又停下腳步,掃過周圍,在那道劃痕周邊不遠處看到了一排似乎是人類留下的字跡和碎裂的鉆頭。
這里終于出現(xiàn)了尸體以外人類留下的明顯痕跡,他轉(zhuǎn)步走道那排字跡邊緣,辨認出那排歪歪扭扭的特維國文字,刻印下這排字的人似乎是在瀕死的狀態(tài)下掙扎,像是在用自己最后的氣力給后來人警示著什么話語。
“是告訴后來者不要前進的禁線嗎?”
夜深垂眼打量了一翻那行字,雖然他讀不懂特維語寫下的話,但是能猜到大概的意思,他隨手用手表記錄下了這點痕跡,隨后又抬起頭,看著遠處的血色肉團又一次開始前進。
他當然是不會止步于此的,而換了別的普通人的話,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地方,其實真的想逃也來不及了。
從他邁過禁線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忽而覺得身周的氣壓似乎徒然有些降低了,在這片寬廣的巨大巢穴四處都存在的黑暗里開始響起了嗚咽般的風聲,他知道自己越過了危險線,此刻四處危機四伏。
處于他右肩封印之中的怪物比他的反應(yīng)更加強烈,他幾乎什么都沒有做,他肩頭的封印里卻頭一次自主開始涌冒出魔質(zhì)來將他的身體包裹,自成護罩的魔質(zhì)力量翻涌,催促著他向前,向前。
“指引我來到這里,不打算分享一點你的秘密嗎,特頓瑞斯?”
夜深忽而輕笑出聲來,從他口中而出的話語在寬敞空曠的巢穴里回蕩,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出口的回聲有些刺耳,似乎在自己的聲音里夾雜了什么陌生的聲音。
他一步步邁前走向那團跳動的血肉,眼眸渲染上于那團血色肉團一般的猩紅,特頓瑞斯沒有一絲回應(yīng)之聲,只是那團血肉開始急促的跳動,就好像是心臟受了驚一般,沉悶的撞擊聲迅速加快。
禁線距離血色肉團的距離并不太遙遠,夜深很快就與它近在咫尺,最終他停足于血色肉團的面前,向著那團特殊的血肉伸出了手。
他本來只是想做一個魔質(zhì)檢測的嘗試,但是下一刻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在他的指尖觸碰到那團血色的一瞬間,原本出自他肩頭附著于他身上的魔質(zhì)順著他和血色肉團的接觸全數(shù)覆爬到了那血色的肉團表面!
下一秒無數(shù)細碎的電流聲在巢穴里回響起,隨之響起的還有低沉憤怒的怪物嘶吼聲,那團血色肉團的表面被無數(shù)白閃的電流光芒鉆刺,血色肉團在那些電光之下痛苦的扭動,接著又在那些電流下翻褪去血色。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過突然,夜深沒有料到那些魔質(zhì)居然自己燃變了電光,他迅速撤回身,開始轉(zhuǎn)力壓制肩頭的封印。
肩頭的封印發(fā)散出血紅的符文光芒,傳帶著如同無數(shù)細針刺扎他的肩膀一般的痛感,那些附著在他身前巨大肉團之上的電光迅速開始消散,魔質(zhì)散退重新沖鉆回了他肩頭的封印。
而就在所有電光都消失,那些自己外涌魔質(zhì)都鉆回到封印之中之際,處于他面前已經(jīng)褪去血色變得如同普通石壁般青灰的肉團,卻在中央裂劃開了一道血色的長縫。
笙筱北筱
要開學(xué)了...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