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關于自己和古王之間的特殊聯(lián)系,其實有不少的地方是讓司徒夜深充滿懷疑的。
“王威”咒文免疫這類特殊而又不符合常理的情況一直讓他覺得奇怪,事實上他無法完全理解古王的咒文,卻意外的對于古王的那些咒法有不少都免疫。
這點在與風王特頓瑞斯的交戰(zhàn)里令他印象深刻,而那次其實也正是因為這樣宛若bug一樣的特殊之處,他才能即使只保持人類之軀也足以在那片洞穴里與特頓瑞斯周旋。
過去他一直覺得自己這樣的特殊是因為索托爾斯寄宿于他的身上,但是前些日子他經(jīng)歷過了與希波塞娜相遇一事,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最開始的判斷或許有些錯誤。
因為無論是從與風王的對戰(zhàn)里,還是與水王的博弈中,他發(fā)現(xiàn)即使是古王之間這種看似同一格位的存在,各自的實力與長處也有明顯的區(qū)分。
不僅如此,古王之間的力量博弈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它們那出自同源的力量之間有一種特殊的壓制與反噬規(guī)則。
強者吞噬弱者這樣的法則在古王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這似乎不僅僅是它們對于其他生物的處事原則,而是面對同位者也如出一轍的殘暴本性。
所以古王之間博弈的時候,力量占據(jù)優(yōu)勢的一方會獲得絕對的主導權(quán),而這種力量大部分時候其實是指在魔質(zhì)對弈里釋放的力量,占據(jù)優(yōu)勢的一方能夠徹底吞噬弱方是常態(tài),這樣的特點甚至能夠衍生到古王間能力和咒法的對弈上。
即使是使用同樣的咒法,優(yōu)勢者的一方也完全可以免疫甚至抵消弱勢者的影響,甚至還能有概率造成反噬。
而正是基于他發(fā)現(xiàn)的這些特點,他才察覺到他自己對于古王能力的某些免疫很不對勁,因為即使他不動用半分古王魔質(zhì),他也完全不會受到古王所施展的“王威”等咒法的影響。
按理來說身為“容器”的他本身其實并不會真正得到古王的特質(zhì),但他面對的事實卻是古王身上的某些特殊性已經(jīng)刻進了他的身體一般。
這樣一來他就很難不再多去猜測自己身上那道封印到底是怎么回事,因為種種跡象似乎都在表明那道所謂的“封印”并不僅僅是封鎖這一種效用那么簡單。
最初在他身上種下這道封印的人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僅僅只是想把他用作人形兵器嗎?
而這道封印在他的身上根植越久,又是否會對他本身也會產(chǎn)生額外的影響?
這些都是夜深在知曉了關于自己身上的封印存在之后總會思考的問題,可惜這些問題總是會因為本就稀少的線索和濃厚的謎團而無法得出確切的答案。
而事實上如今的總部又真的有人知道這一切問題的答案嗎?夜深從麥格的口中早已得知在一切開始之前,真正接手了有關他的這些計劃的人其實就是他的母親。
他的母親司徒玥曾是過去那個時期里最為優(yōu)秀的研究者,也是一位知曉不少秘密的總部核心成員之一,甚至于很多她自己知曉的秘密和打算也未曾告知過任何人,所以沒有人知道她過去曾所布局的一切是否也就是一個巨大的實驗。
夜深早已在意外的記憶遺失里遺忘了自己的母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如今的他回憶年幼時母親的臉龐其實都會覺得無比模糊,所以他也說不準司徒玥是否是一個會為了實驗和目的不惜賭上自己親兒子的人。
同時他也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母親司徒玥其實也是高層不太愿和他提起的人之一,明明那本該是和他有著最親近關系的人,高層很少告知他關于他母親的事情,而有所隱瞞就意味著深有秘密,但關于司徒玥的秘密,高層是否真的知曉也還是個未知數(shù)。
思緒隨著聯(lián)想和發(fā)散越扯越遠,夜深一時又把身處教室之中的喧鬧遠遠拋在了腦后。
楚凡順著古王力量的借用一事正式開始講授起了課程的內(nèi)容,似乎真的沒有再打算多去解釋或追究什么的意思了,學生們也漸漸從課前的“實驗”與插曲里收回了心思,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發(fā)呆或聽講,教室里原本該有的授課模樣這才重回正軌。
而此時和夜深一起坐在教室人群最后一排的芬特爾里才徹底松了一口氣,當然他也無心聽課,只是目光三番幾次的往坐在身邊的夜深偷瞄,望著對方那副漫不經(jīng)心也毫不在乎的樣子感慨連連。
芬特爾里心說陪司徒夜深一起來上課還真有點書童陪讀紈绔少爺?shù)奈兜溃髅魇怯錾线B他都急得要死尷尬得想到處找地鉆的場景,對方卻什么事情都不以為意好像只是來打發(fā)時間。
不過考慮到司徒夜深來上課可能真的只是出于心血來潮或者打發(fā)時間,芬特爾里也沒有什么刺可挑。
說起來其實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和司徒夜深一起來上課,即使他們其實已經(jīng)做了整整七年室友。
而原因嘛,除了夜深上課的習慣確實太隨性以外,還就如夜深那句交際花調(diào)侃的言外之意一樣,他過去確實刻意回避過在一些人多的場合和夜深顯得太過親近。
所以之前沒有怎么夜深一起出門上課也是出于如此的緣由,那時的他寧可獨自一人或者選擇并不那么熟絡的人一起行動,本能的覺得自己在某些人眼里與司徒夜深沒那么親近,或許是一件好事。
不過那種行為其實只不過既是在為自己做無意義的開脫,也是在欺瞞自己的無意義舉措。
芬特爾里曾告誡自己需要和司徒夜深保持距離,這種刻意的疏遠就是他對自己的提醒之一。
可惜沒想到直到不久之前他才發(fā)覺自己這樣的舉措其實毫無意義。
所以他最近決定調(diào)整自己的人際處事方針,干脆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于是非常愉快的單方面決定了之后要提高和夜深的“室友關系親密程度”。
一方面和司徒夜深搞好關系是為了他之后的某些便利,而另一個事實則是比起過去那些他其實無論如何都無法融入的人群,他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自己與司徒夜深相處起來才是最舒服的。
嗯...不過一碼歸一碼,更近一步提高了室友關系的粘合度后,芬特爾里發(fā)現(xiàn)夜深的一些性格....比如行事太過自我這種方面給他帶來的感受與影響變得更加直觀了。
這么一想芬特爾里就在心里暗暗搖頭,實質(zhì)上一直和司徒夜深關系密切的上官雨曦在這方面應該感觸更深吧?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完全習慣對方這種古怪的習慣和思維方式還能對對方了如指掌的。
一想起雨曦芬特爾里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立刻又后知后覺的在整個教室里掃視了一圈,確認了自己沒有遺漏記錯,接著側(cè)靠到夜深身邊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道:
“喂,夜深你覺沒覺得這個教室里其實還有人沒來?”
“嗯。”夜深似乎對芬特爾里突然問的這種沒頭沒腦的問題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意外,他淡聲答到:
“雨曦沒有來?!?p> 芬特爾里咧了咧嘴角:“你早就發(fā)現(xiàn)了?”
夜深說:“我剛進門就發(fā)現(xiàn)了?!?p> 在新環(huán)境第一反應先找熟人確實是常態(tài)...也是,對司徒夜深這家伙來說不管在什么地方,要先找到上官雨曦是一種本能吧?自己或許是因為和雨曦沒那么熟所以才后知后覺想起來她也該出現(xiàn)在這里。
芬特爾里摸了摸鼻子,感慨道:“我還以為你沒發(fā)覺呢...我都才想起來她也選了這門課,不過你說她為什么沒有來?”
“該不會是因為還在和你鬧別扭所以你在的地方她都不想出現(xiàn)吧?”
夜深聽到這話神色微妙的轉(zhuǎn)頭看了芬特爾里一眼,反問道:
“你覺得雨曦是這么幼稚的人嗎?”
芬特爾里撇嘴道:“這不是幼不幼稚的問題,我可沒那個意思啊。我只是想告訴你女孩子的小脾氣可不是能夠自己消散的,而且鬧脾氣的時候她們做什么都是對的?!?p> “或許我確實沒有你了解雨曦,但是我比你了解女孩的心思,雨曦怎么說也是女孩們的一員吧?”
夜深沒對芬特爾里這番振振有詞做評價,只是輕聲說:
“第一天就不來上課對她來說有點反常。”
他這句話語氣聽起來好像是一句稱述,但話語里也藏著幾分意外的情緒,接著他又沉默了一會,隨后似乎是有了什么打算一般,從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了手機。
芬特爾里見狀剛想小聲問“你要現(xiàn)在聯(lián)系雨曦嗎”,就在下一秒看到夜深手中的手機忽而兀自亮起了。
未解鎖的手機屏保之上彈出了一條未讀消息框,這讓兩人都不由略微一怔。
因為無論是芬特爾里還是夜深本人都清楚他并沒有什么能夠閑聊的對象,所以他手機里能收到的消息要么就是任務通知,要么就只可能是芬特爾里或者上官雨曦發(fā)給他的通信。
而芬特爾里此時坐在他旁邊,那么顯然消息的主人不是前者,而是明明在上課時間卻沒有出現(xiàn)在學校里的雨曦。
而這條信息則是自那晚結(jié)束以來,雨曦主動給他發(fā)的第一條信息。
夜深望著手機上的新消息提醒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在短暫的遲疑后抬手打開了指紋滑鎖,點進了那份提示的未讀消息。
而那道消息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下午兩點二區(qū)中心街商務樓四層咖啡廳見?!?
笙筱北筱
感覺終于熬過了我最難改煎熬的一段劇情。。。可以舒心寫點簡單的情感戲了?。ū粍?chuàng)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