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詭計算盡水不漏,算來算去算自己
寂寞梧桐語,一葉落知秋。相思不見日,始知情至深。
一入此中門,方解孟姜苦。早知絆人心,莫如不相識。
儒風(fēng)閣,臥室前。
既約我房中一敘,為何要將大門緊閉著?莫非是想給我某種驚喜?
思及此,她的臉又染上一層煙霞色,微微低下螓首,悄然推開門走了進去。
甫入內(nèi),便迎面輕嗅一股特殊香氣,一見正中鼎爐,雖不見裊裊青煙,但由于門窗緊閉之因,所以才能保持幽香裊繞久久不散,只是,焚燒殆盡的煙灰早已失了藥效,故只能遺留一段香氣盈屋。
她環(huán)顧左右,仍不見其身影,不禁暗襯,莫非他還沒有起身?那自己要不要去叫醒他呢?可是如果這樣,自己會不會失了禮節(jié)?畢竟她是大家閨秀,哪有這么肆無忌憚的?可若不去叫醒他,那他約見自己又是為了什么?哎呀!到底要怎么辦嘛?
她為難的絞著手指,終是下定決心,罷了,左右你都是我的相公,那現(xiàn)在我這個做妻子的去叫醒你也不算失禮咯。
她閉了閉眼,小手緊張的握成拳,悄無聲息的越過屏風(fēng),孰料,眼前之景卻驚的她呆若木雞。
只見:裙袍混雜拋滿地,靴履橫陳任東西。一曳帷帳掩春色,已過吟柔巫山際。
一瞬間,心裂枯萎,痛肝腸淚汪汪,原來你所謂的想我,不過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好戲罷了,我不怪你,要怪就怪自己錯付了一顆真心。
這廂,她凍情成傷冷若冰霜;而那廂,他卻是渾然不知,依然沉入與好友交不亦樂乎之境,然而,在回到恒園的剎那,他竟倏感倦意來襲,不禁勾起薄唇:“寶貝,等我休息一下再去纏著你。”話落,徑自往儒風(fēng)閣而去。
碰巧的是,還未走幾步,便迎面撞上一個小廝,只見小廝困惑的撓撓頭:“公子,您怎么在這兒?難道您沒見著蘇小姐?”
一聽她也在這里,他振奮到忘記疲憊:“菱兒?她在哪兒?”
“您不是讓木樨去約蘇小姐到您房間一敘?可惜木樨不小心崴了腳,所以我才去替她幫忙傳了話。”
現(xiàn)下,他無心去管是誰約來了她,只要她還在自己的臥房,那么就別想輕易走開。心念至此,他以雷霆萬鈞之速直接朝著儒風(fēng)閣飛奔而去。
淚如斷珠涓涓不止,雙拳緊攥痛咬朱唇,鑄情成傷疤痕累累,此心,再也難以復(fù)燃情愛火花。
她自嘲的輕笑決然轉(zhuǎn)身離去,倏然,聽到院外有人大聲喊著她的閨名:“菱兒,菱兒···”呵,此人邊走邊喊,生怕她會聽不見似的。
耳濡熟悉音聲,晶眸內(nèi)冉冉升一絲明光,她拭去淚水越過屏風(fēng),一眼便見那人正站在門口,眨眼間,不由分說飛快的撲入他懷抱。
誤會瞬間冰消瓦解,她只是緊緊的抱著他一言不發(fā),而對于她主動的投懷送抱,他則興奮異常:“不過一日未見,你真的就這么想我?”
她卻是點頭如搗蒜:“嗯,人家是朝也思暮也想,只盼著能日日與你在一起?!?p> 此一言,堪比無上催情劑,只見,他以指溫柔的勾起她精巧下顎:“菱兒,你說的是真的?”
她柔情似水的與之對望:“夫君,別拋下我?!?p> 此刻,檐下情意方濃,而觀床上兩人,不知是被說話聲吵著了,又或是過了藥勁,總之,待她看清枕旁人面容時,驚的是花容失色的連連大叫:“啊···,怎么會是你?滾”一邊說著一邊踹他下床。
聞聲,門口兩人相視一望攜手入內(nèi),繞過屏風(fēng),一眼便見祈康狼狽的裹著身子,面上卻是滿帶愧疚之色:“羽琮,是我對不起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fù)責(zé)到底的?!?p> 床上之人緊緊裹著衾被,眼中卻滿含淚珠:“你走,我不要見到你,更不要你對我負(fù)責(zé)。嗚嗚嗚”
祈康張了張嘴,卻不知要怎么說才好,倒是他先發(fā)制人:“祈康,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會睡在儒風(fēng)閣?而且還欺負(fù)了人?!?p> “公子,我···”唉!要他怎么說好呢?
“也罷,我留給你們一點空閑,一盞茶后希言堂來找我?!痹捖洌瑩е砼缘目扇藘河?。
一秋一落葉,一花歸一人,你我前世有緣,今生便是早已注定,任爾機關(guān)算盡,可他卻一直守在我身旁不曾遠(yuǎn)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