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一陣猛烈的拍門聲把老于驚醒了,老于看看表,才凌晨四點,這時候誰在叫門,老于翻了一下身,沒有立時起來,昨天晚上的酒勁還是困擾著他。
“啪啪啪……,振南哥,我爸出事了,振南哥!啪啪啪……”一聲比一聲急促的拍門聲,夾雜著喊叫聲,老于終于聽清楚了,這是春麗的聲音,慌忙翻身起來,套了一件大衣就開門出去。
“春麗,德遠叔怎么了?”看到春麗緊張的樣子,老于趕緊問道:“昨天晚上回去他還好好的呢。”
“我爸回去睡覺的時候沒事,半夜突然咳嗽的厲害,剛才還咳出血了,振偉又不在家,我媽叫杜向陽去看了,說是要送到縣醫(yī)院,鎮(zhèn)醫(yī)院都不行?!笨粗蝴愊肟薜谋砬?,老于趕緊小跑著往德遠家跑去。
德遠的院子里已經(jīng)好幾個人了,振北也在。
房間內(nèi)的燈光有點昏暗,德遠叔在被子里坐著,已經(jīng)有點昏迷了,被子上一大片血跡,手背上插著輸液的針管,杜向陽在一邊收拾著藥箱。老于低頭問道:“德遠叔怎么回事?”
杜向陽低著頭道:“挺厲害的,肺上的病,我很早就讓他去縣醫(yī)院查一下,他就是不去,我給他開了點藥,也只是化痰的,鎮(zhèn)衛(wèi)生院沒那條件,得趕緊去縣醫(yī)院看看。打120來回得兩三小時。振南哥,你看……”
老于道:“我開車去吧,你們準備個被子讓他靠著,我這就去開車?!闭f完看了春麗一下:“叫德遠嬸在家給你帶著孩子,春麗準備一下跟我去縣醫(yī)院,向陽,你給縣里醫(yī)院看看能聯(lián)系一下,讓他們做準備?!闭f完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春麗換好衣服,拿著她媽給她的一千塊錢,裝好,那邊門外就響起了汽車聲,振北他們幫忙把德遠叔抬上了車后排,拿被子給他靠了一半,又給他身上搭了一個角。向陽在車上幫他們把輸液瓶固定好后沒有跟去,春麗蹲在后排看護著德遠叔。汽車行駛在鄉(xiāng)村路上的時候并不快,老于害怕顛簸會影響到德遠叔,等到了鎮(zhèn)里面的柏油馬路上就開的飛快。
到了縣醫(yī)院的時候,那邊急診室的醫(yī)生都在等待他們了,車停好就把德遠叔抬上擔架,有醫(yī)生叮囑讓春麗先去辦手續(xù),這邊醫(yī)生安排收治,等著拍片做檢查。
兩個人忙到上午十點多,主治醫(yī)生才給他們叫了進去。
“王大夫,我爸他怎么樣了?春麗急切的問道。
“你們先坐,你爸呀?!蓖醮蠓虬蜒坨R摘下來擦了擦眼鏡,戴上后看著桌子上的各種檢查結(jié)果道:“他有慢性呼吸道疾病,胸腔有積液,支氣管發(fā)現(xiàn)有病變,部分組織化膿壞死,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很久了?!蓖醮蠓蚍畔聶z查資料,拿起保溫杯喝了口水。
老于道:“王大夫,你給我們說一下什么病吧,怎么治療?”
王大夫放下杯子道:“我們懷疑是肺癌,不過要切片送省里檢測才能確診。唉,你們這些做兒女的怎么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病人都出現(xiàn)呼吸困難,發(fā)燒,咳血,面部發(fā)紅是供氧不充足的表現(xiàn)。他年齡大了,恐怕做不了手術(shù)了。不過,你們先等等看,也許是誤診呢,等切片結(jié)果出來再說。你們先給他辦理住院手續(xù)吧,我給他開點藥,把癥狀先壓下去。回頭再跟其他專家商量一下?!闭f完,又拿起了杯子,喝了口水,才再紙上寫起了藥方。
從王大夫科室出來的時候春麗已經(jīng)六神無主了,老于幫她拿著藥方,春麗機械的跟著老于來到劃價處,看著老于把單子遞了進去。在劃價一陣噼里啪啦的計算機鍵盤聲音后,冷冷的說道:“你們先交兩千押金?!罢f完,遞出來幾張收費憑證單據(jù),接著說道:“去那邊繳費?!?p> 春麗聽到兩千的時候,慌張的看向老于:“振南哥,我媽就給我了一千,早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花了幾百了……?!甭曇舻偷母÷暫吆咭粯拥拖铝祟^。
“沒事的,我?guī)Э?,走,咱們先去辦理住院手續(xù),錢的事以后再說?!崩嫌谀闷鹆藛巫?,看了看收費的窗口,走了過去排在后面。
“你給振偉打個電話叫他回來吧,你一個人在這里也不是事。這邊檢查出來做手術(shù),要他拿主意的?!崩嫌谔统鍪謾C說道。
“我沒記下來,在家里電話本上記著呢,我給我媽說一下,叫她給振偉打。”春麗拿過手機去旁邊給家里打電話去了,這邊輪到老于后,他掏出了卡交了費。
辦完手續(xù),拿著繳費的單據(jù),老于來到春麗身邊,遞給她說道:“你去領(lǐng)被褥,我去上面安排病房,等會你直接上住院部十二樓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