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自己的錯,自己怎么會有錯呢?錯的只能是別人。’花子牙在心中這樣告誡自己,冷著臉,用力推開了房門。
姚姨娘和花朵朵側(cè)頭朝門口看去,只見花子牙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姚姨娘暗道糟糕,只得自己擋在花朵朵身前道了聲老爺。
看著花子牙黑沉沉的臉色,花朵朵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縮在姚姨娘的身后當(dāng)起了鵪鶉。
姚姨娘不懼花仔牙的黑臉,打趣道:“我今天還琢磨著,老爺您定是明天回來了,還是李姨娘了解你,說你今天回來,你今天就回來了?!?p> 花子牙板著臉默不作聲,拿那一雙暗沉沉的眼睛緊緊盯著花朵朵。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駭人氣勢,唬得花朵朵,心肝俱顫。
姚姨娘挪了挪身體,把花朵朵整個擋在了自己身后,笑著對花子牙道:“才兩三日不見老爺是更顯威嚴(yán)了,還是那么風(fēng)流倜儻,讓人見之忘俗?!彼谴蚨ㄖ饕猓瑹o論如何都不能讓花子牙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罰了她女兒,不然她打的那兩巴掌不是白扇了嗎?
花子牙沉聲道:“你給我讓開,這里沒你什么事,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她不可,還無法無天了還!”
“我今天都當(dāng)眾扇了她兩耳光,你看她的臉,到現(xiàn)在還是腫的,涂了藥都沒消下去,我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了,你還要怎么教訓(xùn)?把孩子打壞了,你能再賠我一個??!還是怎么的?”
姚姨娘這話,把花子牙氣得來回踱步,罵道:“慈母多敗兒,她就是學(xué)了你身上的江湖匪氣才會如此的不知輕重,沒有一點女兒家該有的閨秀氣質(zhì),還好是生在我們家,如果沒有我這樣一個爹,你當(dāng)她還能落得什么好?”
他只能罵一罵她,上手,他是打不過她的。這是個短處,他每回都會注意避讓,不知道的人都以為他是有君子之風(fēng),也極愛重姚姨娘,所以才不跟她一般見識,實際情況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朵朵,你去偏廳看一看,水燒好了沒有?親自去給你父親斟一杯茶來,好好倒個歉?!币σ棠锕室獍鸦ǘ涠渲ч_,免得她在跟前,讓花子牙看著來氣,瞅著機會教訓(xùn)花朵朵。
花子牙沒好氣的道:“你就只管縱著她,就她這脾氣去了宮里,還不被人啃的骨頭渣都不剩,到時候有你哭的?!?p> 姚姨娘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老爺,你怎么不在媚兒那丫頭屋里守著,卻跑到我這地兒來了?可是那邊出了什么事?”
花子牙皺眉問道:“你可知,穆老是否精通移形換骨之術(shù)?”
姚姨娘說道:“應(yīng)該是精通的吧,但聽說有傷天和,很少施展?!?p> 花子牙立即問道:“此話怎講?”
姚姨娘解釋道:“移形換骨之術(shù)分為四層,第一層換皮,第二層換血,第三層換臉,第四層換五臟六腑。
說是四層,其實只有三層,這是因為不管是換皮、換臉,還是換五臟六腑都離不開換血。只有試過血之后,沒有出現(xiàn)不適的病癥,說明兩人的血相符合,才人施展換皮、換臉、換五臟六腑的操作?!苯忉屚暌σ棠锞筒辉匍_口。
室內(nèi)一室靜謐無聲。
好半天,花子牙才再次開口說道:“那媚兒手臂上的傷口不用移形換骨之法,可能夠治好?”
姚姨娘沉默不語,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方法是有,但是是不傳之秘。
這時,花朵朵提著茶壺進來,接口說道:“穆師叔祖,肯定有辦法,父親,你只用備好銀子就行,不用太操心?!?p> “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滾回你的院子去?!被ㄗ友佬闹袩?,對花朵朵怒不可遏,看見她就煩。
花朵朵把茶壺往桌上一擱,茶壺和桌子碰撞,發(fā)出嘭的一響,桌上的茶盞也跟著晃動。癟著嘴要哭不哭,委屈的看了看自己的姨娘,膽怯的跑了出去。
多數(shù)的男人都喜歡窩里橫,特別是在外面受了氣的時候,這和他們小時候受到的教育有一定的關(guān)系?;ㄗ友酪灿羞@個毛病,在他即將爆發(fā)之前,姚姨娘開口了。她輕聲地詢問:“是那穆老賊故意刁難嗎?以他的本事不用移形換骨之法,也能把媚丫頭治好!他是怎么跟你說的?”
花子牙回答道:“他說很難治,恐怕多半是會留疤,要我問冷月有沒有合適的功法,我去問了冷月,是她跟我說的移形換骨之術(shù)……,他們等著我求他們呢!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以后有機會,我定要把他們挫骨揚灰?!庇靡а狼旋X來形容他的表情不為過,他在心底狠狠的記了他們一筆。
姚姨娘無法,只好昧著自己的良心說道:“我這里倒是有一門適合的功法,但前提條件是要讓媚丫頭拜我為師才行,這是我們這一支的不傳之秘,修煉過程十分痛苦,就是不知媚丫頭吃不吃得了這苦?”她說的是速成的法子,修煉起來痛苦萬分不說,還容易走火入魔。
花子牙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也是這么過來的,幾個丫頭都有我的幾分風(fēng)骨,不會有問題,我這就去告訴媚丫頭這個消息。”說完,像是怕姚姨娘反悔似的立馬走人。
來到花媚兒的屋子,穆老已經(jīng)走了。
李姨娘看著花子牙連忙說道:“穆老答應(yīng)幫媚兒換皮?!?p> 花子牙有些詫異,問道:“你答應(yīng)他什么了?”用眼睛把李姨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接著道:“那個老東西,他沒怎么你吧?”
李姨娘心情激動,沒有注意到花子牙的異常,拉著花子牙到桌邊坐下,倒了兩杯水,往花子牙面前放了一杯,拿著另一杯,喝了一口,才對花子牙道:“和他虛與委蛇了一番,他答應(yīng)說,要是老爺你沒有在冷月仙子那里拿到功法,他就為我們媚丫頭換皮?!?p> 花子牙皺著眉頭說道:“既然如此,他一開始為什么要那樣說呢?或者是他想通過我的手,拿到合歡門的某種功法?我想不出其它的解釋?!?p> 李姨娘道:“我見你與他稱兄道弟,不知道你對他有幾分了解?”她面露猶豫之色,不知該不該把自己的那段往事講給花子牙聽。
花子牙道:“我與他一見如故,但卻對他知之甚少,不甚了解。”他從來都是個謹(jǐn)慎的人,不管對誰都要留一分。
李姨娘聽了這個話,嘆了口氣,說道:“我對他確是有些了解的,那些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說給老爺聽也無妨?!?p> 接著李姨娘像是陷入了回憶,沉默半晌也不吱聲?;ㄗ友酪娝胩鞗]動靜,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她無聲無息地流著眼淚,悲傷圍繞著她。
大樹與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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