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子客氣了,咱家巴不得能讓你記我一個人情呢,咱家實不相瞞,公子以后是有大富貴的人。”
陶然回到帳篷里取出背包里的稿紙和鋼筆。
來到程老將軍的營帳,將稿紙放在桌子上,提筆寫了起來。營帳里只剩下陶然寫信時,鋼筆筆尖摩擦稿紙時莎莎得聲音,夾雜著楊總管和程老將軍父子沉重得呼吸聲。
他們被陶然手里的紙和筆徹底驚呆了。程老將軍父子還好,基本已經習慣了陶然,時不時的搗鼓些古靈精怪的東西。
可楊浩總管不同,他帶著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下筆尤如神的陶然,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這么精美得紙張怕是比宣紙還好吧。我的天哪?宣紙那可是比白銀還金貴的東西,就連陛下也不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的。
這個陶公子出手就是厚厚的一本?
楊總管使勁擦擦眼睛,確定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
“陶公子,你這些宣紙和筆是從何處而來?”楊總管終于不能再淡定下去了,開口問道。
“小道而已,這些都是家?guī)熃o小子留下出世用的。”陶然原本想低調出世,可是剛剛從楊總管口里知道了奶奶和妹妹在世的消息。
然而卻對自己的父母,只字不提。直覺告訴他家里肯定發(fā)生了天大的事情,自己再低調下去不行了,從今天起為了奶奶和四個妹妹好好的生活,自己也要努力出人頭地。
弱者永遠都是底層,被欺負的那種。想通了這些的陶然,竟有一種解脫的感覺,難道是自己融入大唐了嗎?
“既然有如此精美的宣紙還有這等奇怪的筆,為何還把制鹽之法用刀子刻在木板上?”程老將軍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小子當時對伯伯一無所知,讓這東西太驚世駭俗,所以未用,還請伯伯體諒?!碧杖灰荒樥嬲\的坦然說道。
“賢侄,這宣紙,你也懂得制造之法?”程老將軍站起身來問道。
“小子都說了,小道而已,只要原材料足夠,小子一樣可以做出來,當然可能達不到師傅制作的這么精美?!?p> “那,賢侄使用的這種筆呢?也能制造出來嗎?”
“當然可以,不過這個需要大型的工具模具的加工處理,小子可以讓產品簡單化,足夠使用?!?p> 說話間陶然洋洋灑灑的一封家書,和精忠報國的歌詞便已寫完,姜家書封好,把精忠報國的歌詞呈到了楊總管面前。
“楊總管,讓您費心了,剩余的稿紙還請楊總管收下,不然小子心里過意不去。”
“使不得,使不得,這么珍貴的宣紙咱家可不敢收?!蓖瓶偣苓B連拒絕。
你以為他不想收嗎?他太想收了啊,可是他不敢啊,這東西太過珍貴,連陛下都不能隨心所欲使用的宣紙,他收起來,以后陛下早晚會知道的,不收拾自己才怪。
楊浩低頭一看陶然的字體,暗暗心驚,雖然字體很小,但是格式規(guī)整,下筆蒼勁有力,最重要的是陶然竟然是橫排格式書寫的,和他們豎排書寫的有明顯的差異。看來這小公子真的是仙人師傅的弟子,就連書寫方式都與人間的不同。
“楊總管,盡管收下便是,不然怎么回去給陛下復命呢?”陶然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公子既然這樣說,咱家不收也得收了,咱家一定會帶到陛下面前,為公子請功的?!崩霞榫藁膬仁炭偺脳詈疲⒓疵靼琢颂杖坏囊馑?,笑瞇瞇的伸手接過陶然遞過來的一本稿紙,小心翼翼的放進袖口的袋子里。
“楊總管,陶著公子的事情,還請你們在陛下那里,多多美言幾句?!背汤蠈④婋m然非常心疼陶然送出去的整本本宣紙,可是既然木已成舟,自己也不能多說什么了。
“宿國公您不提,咱家還差點忘記告訴您了,就在前幾日因為陶公子封賞的問題,牛將軍,秦將軍還有尉遲將軍在朝堂之上把魏征給打了?!?p> “哈哈,哈哈,打的好,肯定是魏征那個只會耍嘴皮子的書生,暗中使絆子才拖延了陛下的封賞,看我老程回到長安不扒了他的皮。”程老將軍咬牙啟齒的狠狠說道。
“鐵牛,去取兩麻袋食鹽給楊總管放到馬背上?!?p> “楊總管啊,這兩袋食鹽您留下一袋,給程府和陶府送去一袋,辛苦楊總管了?!?p> “咱家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宿國公太客氣了?!睏羁偣軄淼穆飞暇鸵呀洷P算好了,見到程咬金厚下臉皮來也得弄點食鹽回去,現在鹽金貴的很,稍微轉轉手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這封家書勞煩楊總管務必親自送到府上,鄉(xiāng)野之地招待不周,待老夫回到長安后,定好好請楊總管吃酒?!?p> “宿國公真是說笑了,咱家這次來送密旨真是不虛此行啊。咱家一定會如實稟報陛下,宿國公在鹽場親自坐鎮(zhèn),陶公子又天縱之才,真是我大唐之福啊?!?p> 眾人起身一直將楊總管送到官道上。
早有親兵將楊總管的包袱里,裝滿了干糧和大餅,水壺也灌滿李水。
一行人在官道一一道別,讓陶然再一次領教過了,大唐的繁瑣禮節(jié),古人們用在作揖行禮的時間,往往比實質性對話的時間都要多很多。
采鹽場的將士們依然哼哼著精忠報國的軍曲,不知疲倦的忙碌著,這些漢子,一個個古銅色的健子肉。
在陽光得照耀下泛著黝亮的光芒,陶然的身體和他們一比,立馬傷害值增加一萬點。
想到自己還有親人,有奶奶,有妹妹,并且還是四個妹妹,陶然心里滿滿的都是幸福,是時候在這里好好打拼一個世界了,不為別的,只為能保護親人不再受傷害。
待楊浩總管縱馬而去。
“賢侄,你是不是腦袋犯渾了?那么珍貴的宣紙都往外送?”程老將軍瞪著兩個大牛眼說道。
“伯伯,都說了,小道而已嗎?干嘛生那么大氣嘛?”程老將軍的話將陶然從遐想中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