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你想太多了,真的!”慕容卿染一臉淡定的說:“師父的死,皇上已經(jīng)讓大理寺去查清楚了,而且?guī)煾傅陌缸拥膶彶榻Y(jié)果,還是由皇上過目了之后,大理寺才頒布的,侯爺在這之后還去竹韻閣請人重新查了,這事~若是說重一些的話,就是侯爺對皇上的質(zhì)疑了!”
慕容卿染的話,讓宋志炎冷靜了一些,放開了慕容卿染的胳膊,無助的嘀咕著,“不是的,不是的!”
慕容卿染前世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見過宋志炎這個樣子!以前的他,無論遇到什么事,都不會像剛剛那樣失態(tài)的。
“我沒有質(zhì)疑皇上,我只是感覺…”
“侯爺從竹韻閣那得到的消息,恐怕和大理寺的是一樣吧,若不然侯爺也不會這樣了!大理寺和竹韻閣對師父的死,都這般斷定了,難到還有假?”
“……”宋志炎聽了慕容卿染這話以后,沒有反差,只是臉上的神情更難看了。
“師爹!這是染兒第一次這么叫你,也是最后一次了?;噬弦呀?jīng)下旨讓你與師父合離了,你就不再是我?guī)煾傅姆蚓?,你為何不愿意放下師父,重新開始呢?”
“……”
“侯爺,我?guī)煾冈谑赖臅r候,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有一個孩子,她覺得對不起你,這些年一直沒能給你宋家傳宗接代,是她的錯!現(xiàn)在她不在了,你為何不再娶一個,好好日子呢?師父…”
“你閉嘴!”宋志炎突然朝慕容卿染怒吼了一句,嚇得慕容卿染全身都震了震。
“長公主之前是你師父,現(xiàn)在是你名義上的母親,你有什么資格管上一輩人的事情?”宋志炎說完便憤怒的甩袖而去。
慕容卿染看著宋志炎離開的背影,難受的捂著左胸口,拼命的想要忍著自己的淚水,不讓它掉出來。
元管家在外面聽到了宋志炎的怒吼聲,見宋志炎氣沖沖的出來,擔心的跑進了前廳內(nèi)。
當他看到慕容卿染還好端端的站在那時,才松了口氣,“郡主,您沒事吧!小的見駙馬…宣平侯氣沖…”
元管家這關心的話還沒有說出嘴呢,慕容卿染就突然的退后了幾步,一不小心腿撞到了后面宋志炎剛剛帶來的箱子,摔倒了。
“唉喲唉喲郡主——”元管家嚇得連忙跪下,跪著走到了慕容卿染身旁,看著慕容卿染眼眶紅紅的,想起了自己唯一的女兒,想伸手去幫慕容卿染摸摸后背,順順氣,但是又礙于身份,手僵在了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卿染摔倒了片刻后,終于忍不住,眼淚跟瀑布似的流了出來,然后整個人扒在那箱子上面,大哭起來。
慕容卿染這樣,元管家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知棋去送宋志炎出去了,慕容韻以前在世的時候,不許前院有丫鬟走動,現(xiàn)在元管家又找不到人可以將慕容扶起來,他能不急嗎?
慕容卿染放聲哭了片刻后,突然止住了聲音,元管家聽不到慕容卿染的哭聲后,心里踏實了不少,站了起來,繼續(xù)守著慕容卿染。
雖然他不知道慕容卿染干嘛哭了,但是他知道,宋志炎應該不可能打她的,而慕容卿染和宋志炎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就是慕容韻了。
元管家想到了慕容韻,又想到了慕容卿染的生世,覺得慕容卿染可憐急了!
年幼喪母不說,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疼愛自己的師父,結(jié)果關系還沒有公開呢,就死了!能不可冷嗎?
雖說慕容卿染現(xiàn)在這郡主之位,會讓她以后的路好走一些,但是也讓她的生活多了很多危險。
慕容卿染止住哭聲一柱香時間后,還是一動不動的保持著抱頭痛苦的姿勢,這讓元管家又急了!
郡主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怎么一聲不響,也一動也不動的呀?
“郡主,您沒事吧!”元管家試圖和慕容卿染說話。
“……”可是慕容卿染沒有搭理他。
片刻后,“郡主,您沒事吧!”
“……”慕容卿染還是沒有搭理他。
元管家走到慕容卿染身旁,跪下繼續(xù)問:“郡主,您沒事吧!”
“……”慕容卿染還是沒有動靜!
好了,這下元管家急了!
他都叫了慕容卿染這么多聲了,慕容卿染不應他也就算了,還一直動也不動的,這讓元管家想起了慕容卿染之前在后花園落水的事情,聽說慕容卿染以前是個體弱多病的,不會哭出什么問題來了吧?
元管家這樣想著,慌了,大膽的伸手搖了搖慕容卿染的身體,“郡主——”
“……”慕容卿染依然沒動靜。
“郡主——郡主呀——”元管家突然開始哭喪似的叫了出來,“郡主,您沒事吧,您可不能…”
元管家這還沒鬼哭狼嚎完呢,慕容卿染就猛的抬起了頭,瞪了他一眼。
元管家挨著慕容卿染挺近的,慕容卿染突然的抬頭就已經(jīng)嚇到他了,現(xiàn)在還瞪了他,直接的就把他嚇得往后倒了,屁股和地板來了一次猛烈的親密接觸。
慕容卿染干凈利落的起身,完全沒有腿麻的現(xiàn)象,瀟灑的離開了,只給元管家留下了一個青色的小背影。
元管家這個人,慕容韻上一輩子就看透了!他做什么都挺好的,會拿主意,會洞察主子的心思,治理起下人們來,也是一套套的,偏偏在遇到主子出了點什么事的時候,就不知道怎么的,腦子的筋突然就搭偏位了,哪怕是摔破了一點點皮,他都傻眼了,一副死爹娘的樣子,老喜歡往壞處想,一個小小的擦傷,都沒出血,他也擔心你會不會禍及到生命危險。
慕容卿染剛剛趴在箱子上,已經(jīng)冷靜好了,現(xiàn)在她的眼睛也不紅了,就是有些腫。
她若無其事的回到了韻合院,知書和知畫兩人還在圍著玉青學刺繡,暗香似乎已經(jīng)出師了,自己安安靜靜的在一旁繡著。
慕容卿染的腳步輕,等她都走進門口兩三米遠了,暗香才發(fā)現(xiàn)她回來了。
“小姐,你回來了!”暗香連忙放下手中的繡品,奔向慕容卿染,“小姐,你剛剛?cè)ツ牧耍吭趺匆膊徽f一聲,嚇死奴婢們了!要不是奴婢們出去找您的時候,碰到了晚清姐姐,晚清姐姐說您和知棋姐姐去前院了,暗香都要哭了!”
“呵呵~”慕容卿染伸手戳了一下暗香的肩膀,語氣很不滿的說:“少來了,你們幾個,哪里都敢坐,真是無法無天了!”
慕容卿染此話一出,還做坐在慕容卿染房間軟塌上的三人連忙站了起來。
玉青臉色正常,知書和知畫臉色就不好了,瞬間白了起來,很害怕慕容卿染會責罰她們。
誰知道,慕容卿染就只說了一句:“還繡什么呢!還不快給我備水去,本郡主不用沐浴了呀?”就直接躺一旁的貴妃椅上,伸起懶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