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母看了看姚木瑾,還是沒有問出想問的話,她也是個明白人,既然姚木瑾不愿意說,那她也就不問了。
只是,她太明白凌母的性格,以她對凌心悅的寵愛程度,怕是會不擇手段將落宸風(fēng)給收入。
只是,這個叫秋黎的姑娘,好像也不是那么軟弱。
姚母自認(rèn)為看人很準(zhǔn),卻第一次看不懂這群人。這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好惹的。
“木瑾啊。”姚母打斷尷尬的局面:“我們先回去吧,你的朋友們,是跟著我們回姚家呢還是留在這里?”
“回姚家?!币δ捐?dāng)機(jī)立斷,落宸風(fēng)對于棠梨,他是看出來的,只是心悅傻,看不出來,落宸風(fēng)對她根本就沒有感覺,只是救了她兩次讓她感覺到了不一樣。
心悅撇了撇嘴,她是想讓落宸風(fēng)留在凌家的,這樣就可以每天都見到他。但是姚木瑾的話她又不能不聽,畢竟一起長大,他每次都為自己著想,這次,肯定也是好的。
到最后,凌心悅只得戀戀不舍的看著落宸風(fēng)跟著姚木瑾離開。她才剛回家,現(xiàn)在就出去亂跑也不合適,連自己爹都還沒有見到。
等姚木瑾回到姚家,就有人報(bào)喜說姚木原也到家了,不過是被朋友送回家的,受了很重的傷,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姚母還在感嘆自己兩個兒子都回來了,卻突然變了臉色。一行人急急忙忙趕往姚木原的房間。
房間內(nèi),姚父已經(jīng)在了,姚木原就那么躺在床上,臉上沒有血色。
“爹……大哥他……”
姚木瑾還是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怕姚父給的答案讓他接受不了,大哥是出去找自己,現(xiàn)在受傷更讓自己不好受。
姚父本身因?yàn)橐δ驹氖軅@得更加蒼老,姚木瑾在此時回來,可以說是給他添了些許的安慰。
“他都是皮外傷,沒有內(nèi)傷。只是不知道為何,皮外傷會這么嚴(yán)重?!?p> 姚木瑾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好只是皮外傷。
“木瑾,你跟我出來。”
姚父將姚木瑾叫到屋外,姚母一早就識眼色的將秋黎一行人帶走安排房間。
“爹……”姚木瑾撲通一聲跪在了姚父面前:“是兒子的錯,如果不是我逃婚,大哥也不會出去找我,如果大哥不出去找我,也不會受傷了?!?p> 唉,姚父嘆了一口氣,扶起了姚木瑾:“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晚了,本來不打算告訴你這件事的,但現(xiàn)在,看你大哥的樣子,也只能告訴你了,”
姚木瑾看著父親一臉沉重的樣子,心里猛的一抽,他自己的任性竟然會害得自己的父親變成這樣。
“你大哥離開京城的第二天,就被發(fā)現(xiàn)了。他是大將軍,自然不能輕易離開京城。再加上這一路上肯定有人不斷刺殺。朝中的人就開始彈劾我們。更是讓他們有了把柄。皇上本就防著我們功高蓋主,現(xiàn)在,更是要我們死啊。”
什么?姚木瑾怎么都沒想到,那個和自己一同長大的皇上,竟然想要抄了自己的家,誅了自己的九族。
“可是,我和他一同長大,他不會是這樣的人啊?!?p> “木瑾啊?!币Ω敢采钪δ捐突噬系母星?,卻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皇上,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皇上了?!?p> “那……”姚木瑾愣住了:“我們要怎么辦。”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得歲月者得天下?!?p> “爹,你想做什么?”
“既然皇上如此,那我們只能……”姚父閉上了眼睛:“這也是,最后的辦法了,姚家上下上百條人命,我不能輕易放棄啊?!?p> 夜晚,姚木瑾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房間,得歲月者,得天下。
父親這是,要反啊。
可是歲月,歲月哪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啊。
父親的計(jì)劃他明白,可他不想,現(xiàn)在的皇上,可是和他一同長大的啊。
他們曾經(jīng)一起爬過屋頂,一起讀書,一起釣魚,這十幾年的感情,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怎么能說斷就斷。
木瑾啊,這真的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父親的話,一遍遍回在腦海里。
是啊,姚家上下上百條人命,他怎么能輕易放棄。
姚木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坐在桌子旁,想了一整晚。
第二天,凌家派人來送信,說是凌家遇刺,凌母重傷。
這么快,就對凌家下手了嗎?
皇上必然知道,如果姚家要反,那么凌家,就是他們的財(cái)力后盾。只是,姚木瑾不信,不信這是皇上做的。
而大夫,對于姚母。已經(jīng)是無力回天。
等到他們到了的時候,凌心悅已經(jīng)哭成了個淚人。
見到秋黎,凌心悅一下子跪到她的面前:“我知道,你有辦法救我母親的對不對?!?p> “抱歉?!鼻锢韬笸肆藘刹嚼_和她的距離:“我救不了。”
“為什么……”母親前一天還好好的,還跟自己說,自己一定會好好的,為什么現(xiàn)在會變成這樣,
秋黎已經(jīng)看著凌心悅,突然動了惻隱之心。這么多年,她看慣了這人世間的生離死別,已經(jīng)麻木了,可是這次,卻突然開始心痛。她自認(rèn)為已經(jīng)沒有感情了,現(xiàn)在卻為此而感覺到心酸。
是因?yàn)樗麊??秋黎看向了陸琰之。恰巧他也看向了自己。她慌忙移過自己的目光,不讓自己再有異樣的感覺。
陸琰之也是明白,秋黎一定是覺得心悅很可憐,但是可憐沒有用,她沒有辦法去改變歷史,每個人的軌跡,都是一早就預(yù)定好的。任何妄想去改變的人,都會遭受到無法挽回的傷害。
姚木瑾也是一臉的傷心,這一次是凌家,那下一次,就是自己家了吧,可是他始終不愿意相信是那個人指使的。那個人,不可能啊。
“秋黎,跟我走?!币δ捐话牙^秋黎,朝門外走去。
落宸風(fēng)和陸琰之自然跟在身后,跟著他們一路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還沒等三人反應(yīng)過來,姚木瑾就‘撲通’跪在了秋黎面前。
秋黎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在了跟在身后的陸琰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