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鐘總編的為人,張墨還是十分敬佩的。
既然老領(lǐng)導(dǎo)都親自下場了,他自然要給個面子的。
不過,給面子歸給面子,對施昆該不客氣也得不客氣。
于是張墨干脆利落的把手機關(guān)了,背著電腦跑到酒店過了一晚上。
這下,可害苦了施昆。
他急的四處打聽張墨其他的聯(lián)系方式,然而別人就算知道虞晨手機,也沒人樂意告訴他。
實在沒招他只能跑到人力資源部查找張墨家住址,結(jié)果到家一看,連個鬼影都沒有。
這回施昆可徹底急眼了。生怕錯過不敢離開,愣是在張墨家門口等了整整一夜。
等到第二天早上張墨睡的舒舒服服的從酒店返回家的時候,施昆耷拉著兩條清亮的鼻涕委屈的差點掉眼淚。
張墨“十分歉疚”的表示“實在太不湊巧”,施昆肚子里掉眼淚但還得憋出笑臉求他回去。
一開始張墨態(tài)度堅決,絕對不回去。理由嘛,當(dāng)然是替施昆考慮,擔(dān)心他威信受損。
一來二去施昆急的差點沒跪下,張墨這才“勉為其難”答應(yīng)。
又免費蹭了頓早餐,張墨像個地主老爺一樣,被司機施昆開車送到單位。
張墨坐在后排,進大門的時候特意放下玻璃跟每一個碰到的同事熱情的打招呼,連門口的保安大爺都不放過。
眾人看到施昆堂堂主編竟然成了張墨的司機時,均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施昆覺得這段經(jīng)歷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回到單位第一件事就是開部門會議。
鐘主編在會上狠狠批評了施昆,并讓他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再次跟張墨道歉,而且毫無懸念的,剛剛當(dāng)了幾天三組組編的杭璐,連任命的紅頭文件還沒下來就被擼了。
杭璐在會上氣的一個勁兒的跟施昆使眼色,她沒想到自己犧牲這么大,竟然只是做了幾天的組編,簡直太窩火了。
會議結(jié)束,鐘總編又單獨跟張墨聊了兩句。
他告訴張墨,《龍巫》這部小說他看了,實力確實很強,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書。他真誠感謝張墨為了保護新人作者所付出的巨大努力,如果沒有張墨,這本書很有可能就被埋沒了。
鐘總編又說了很多稱贊張墨“高風(fēng)亮節(jié)”的話,把張墨聽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一個勁兒表示高風(fēng)亮節(jié)不算什么,只要有獎金,他還能再亮點,結(jié)果不出意外的被鐘總編笑罵了一頓。
另外鐘總編也說了施昆的事,雖然他也看不慣施昆的很多所作所為,但因為施昆關(guān)系特殊,要動他確實不容易。
對于此,張墨表示理解。
這場辭職風(fēng)波,就這樣以施昆丟人現(xiàn)眼的完敗結(jié)束。
在鐘會的授意下,最終《龍巫》和《血滴子》雙雙進入到這次的推薦測試,另外又把杭璐負(fù)責(zé)的那本書踢出測試,畢竟那本書的成績最差。
因為這事兒,杭璐還找到施昆大鬧了一場,結(jié)果施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她安靜下來。
張墨雖然在和施昆的爭斗中大獲全勝,但他卻想不到,另一個方向上,正有一個巨大的陰云慢慢向他靠攏過來。
中午十二點,距離張墨小舅子虞濤工作單位大門口五十步遠(yuǎn),一輛深藍(lán)色賓利慕尚正靜靜的呆在樹蔭底下一動不動。
車內(nèi),滿臉戾氣的牧文和花臂男以及其他三人一起緊緊盯著魚貫而出的下班人群,仔細(xì)的搜尋著。
忽然,花臂男看到人群中騎著電動車出來的虞濤,眼前猛的一亮。
“牧哥,快看,是他嗎?”
牧文精神一震,急忙拿出一張照片仔細(xì)對比。
“沒錯,就是他。”
“遠(yuǎn)遠(yuǎn)跟著他。他下班回家一定會經(jīng)過向陽巷,那里人少,記住,到了向陽巷再動手?!?p> 牧文揉了下剛剛消腫的臉頰,陰毒的開始發(fā)號施令。
“一會兒你們?nèi)齻€先下去,老皮跟著我。等你們動完手,我和老皮再出來。”
“您就看好吧。牧哥,打到什么程度?”
花臂男從副駕駛座下摸出三根鋼管,自己留了一根,其余兩根分給其他兩人。
牧文陰惻惻的冷哼一聲,伸出三根手指頭。
“最少,三根肋骨。”
“明白?!?p> 幾人點頭之后,車子發(fā)動,慢悠悠的遠(yuǎn)遠(yuǎn)墜在虞濤的電動車后面。
牧文下意識撫摸了一下已經(jīng)結(jié)痂的胳膊,目光之中的陰毒變得更明顯了。
鄧彪不好惹,但張墨可不是。他把從鄧彪身上吃的虧,全都記到了張墨身上。
“不讓我招惹虞晨,嘿嘿,我偏要招惹?!?p> “我牧文不光要把你老婆搞上床,要讓她、她弟弟、他全家,都恨死你!”
“不把你張墨搞臭搞死,我牧文,決不罷休!”
他正歹毒的規(guī)劃陷阱的時候,虞濤已經(jīng)走進了向陽巷。
“動手!”
牧文一聲令下,花臂男和其他兩個人急忙開門下車,倒拖鋼管,一溜小跑沖著尚且毫不知情的虞濤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