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寧今安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腦子里太多事情交雜在一起,讓她心亂如麻。
本以為今晚在宴會上喝了些酒,她能盡快入睡,誰又能料到會遇上故人。
她睜開眼從床上坐起,靠在床頭,嘆了一口氣,認(rèn)命般的伸出手向床頭柜探去,第一層的格子里放著助眠的藥物,她很少需要用到,除非真的無法入睡的時候。
寧今安倒了一粒藥物在手心,正要送入口中時,房間里的有線電話響起,是酒店前臺打來的。
這個時間點(diǎn)來打電話來,大概率是有事,于是寧今安接起,“喂?有什么事情嗎?”
電話里傳來一道聲音,“客人,深夜打擾您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那聲音帶著歉意和試探,“是這樣的,有一位男士說是認(rèn)識您,想要您一面,我們酒店沒有擅自把客人的房號告訴別人的權(quán)利,但還是想和您說一聲,這位男士在大堂等了一段時間了?!?p> 寧今安揉了揉眼睛,她想了想,知道她住在這個酒店的只有江潯,以及他的助理和秘書,而江潯是不可能會在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這里的,再者這間套房都是他出錢開的,他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她的房號,“他應(yīng)該是記錯人了吧,我想我應(yīng)該不認(rèn)識你說的這位先生?!?p> “好的......”電話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說話的人也因此停頓了幾秒,接著又說道:“那位先生說他姓楚?!?p> 寧今安渾身輕輕一震,眨了眨眼睛望著某處地方出了神。
“客人?客人?”酒店前臺的工作人員的聲音遠(yuǎn)了,像是在確認(rèn)電話是不是被掛斷了,確認(rèn)之后又在喊著她。
寧今安被她的聲音拉回了現(xiàn)實(shí),“抱歉,我不認(rèn)識那位姓楚的先生?!?p> 說完就像逃避著什么迅速就把電話掛了。
十分鐘后,電梯“叮”一聲,轎廂門被打開了,寧今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堂等候區(qū)沙發(fā)上的男人。
她其實(shí)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出現(xiàn)在了這兒,只是當(dāng)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jīng)乘著電梯到了一樓,和楚循有關(guān)的事,她永遠(yuǎn)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電梯外等待的人見她遲遲不出來,有些不耐,“你到底要不要出來的啊,好幾個人等著呢!”
寧今安瞬間如夢初醒,匆匆走出電梯,就被前臺的人看見了,那人像是見到救命稻草般走到寧今安跟前,“您總算來了,那位先生,”她說著指了指楚循所在的方向,“說什么也不肯走,您快去看看?!?p> 寧今安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楚循猶豫著,他還穿著今晚在宴會上穿的衣服,靠在沙發(fā)上,修長的雙腿隨意抻開,手覆在額頭上擋住上方的光線,他的眼睛也閉著,一副困倦疲憊的模樣。
寧今安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邁開了步伐朝他走去。
在拿寧今安與他的距離剩一米的時候,她清楚的聞到了一股酒味,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酒味。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到來,合著眼的男人竟然睜開了眼,平時那雙通透的桃花眼總是如水般波瀾不驚,此刻卻是盛著醉酒后的迷蒙,然而在視線捕捉到她身影的那一秒,那片迷蒙恍如被一陣風(fēng)吹散,他笑了起來,眼底漾著溫柔的光。
“你來了?!彼纳ひ羟鍧櫍苍S是因?yàn)楹攘司频木壒?,聽起來也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他在沙發(fā)上撐起自己,站了起來,接著搖搖晃晃地向她靠近。
待他走到跟前,寧今安才看清了他臉上的酡紅。
到底是喝了多少?
印象中,楚循從未有過這樣失態(tài)的時候,就算那年在沈晨溪的婚禮上喝醉,他也是安靜的,一直保持清醒是他的原則,她還曾妄想這個原則有朝一日會因?yàn)樽约憾蚱啤?p> 寧今安擰著眉心,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你怎么會知道我住在哪里?”
看見她退后的動作,楚循的笑容僵了僵,下一秒不管不顧的又朝她靠近,只要她退他就進(jìn)。
寧今安沉住氣,喝醉酒的人簡直沒有理智可言,她索性停了下來,咬咬牙威脅道:“你再這樣我就回去了!”
她真應(yīng)該把他現(xiàn)在的樣子拍下來,等他清醒之后再拿給他看看。
“你到底找我干什么?”寧今安表現(xiàn)出自己的不耐煩。
“抱歉,我......”
楚循話說到一半,寧今安就看見他身子搖晃著,酒精終于吞噬掉他最后一絲清醒,
“喂,你!”伴隨著她的話音,楚循閉上了眼,突然直直地往前栽。
寧今安迅速上前要扶住他,楚循這才沒有倒在地上,沖擊力迫使她往后退了幾步,牽動了那條腫起來的腿,她沒忍住輕吸了一口氣。
“我頭暈?!背a(bǔ)充完了那句他說到一半的話,接著雙眼緊閉,像是陷入了沉睡。
這種情況,寧今安是沒有想到的,她有些吃力的穩(wěn)住了他,正六神無主時,酒店的工作人員上前問她:“請問,需要幫忙嗎?”
寧今安趕忙點(diǎn)頭,“麻煩你幫我一起把他帶到門口,然后在外面叫輛車......”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工作人員只聽到了第一句。
“送到門口對嗎?”為了確認(rèn),工作人員重復(fù)她的話問道。
然而她卻沉默了半晌,似有似無的嘆了氣,“算了,還是麻煩你送到我房間吧?!?p> 一個喝得醉醺醺的成年人,即使是兩個人一起抬著,還是很吃力,更何況這人還不肯配合。
酒店的工作人員還未觸碰到楚循,他就往后一躲,拒絕除了寧今安之外的任何人的接近。
“這?”酒店里的人為難看著她。
寧今安頭疼的看著那個耍無賴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工作人員說道:“我自己來吧,謝謝你?!?p> “好,如果您還需要幫忙的話,盡快叫我或者其他人?!闭f完他向?qū)幗癜彩疽夂镁碗x開了。
寧今安沉著氣,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你走不走?不走我真的把你丟這里了,管你是生是死?!?p> 他像是聽懂了這句話,當(dāng)寧今安再次上前時,很輕易的就讓她扯著進(jìn)了電梯。
這配合程度讓寧今安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裝的,可那濃重的酒氣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她架著楚循站在了電梯的一角,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把腦袋靠在了她肩膀上,溫?zé)岬暮粑髟谒哪樕稀?p> 寧今安微微側(cè)過頭,盡量不去看他,所以沒有發(fā)現(xiàn)男人唇邊勾起的弧度。
默冬暖
狗啊狗啊,楚醫(yī)生是個狗男人實(shí)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