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朝云山,此時已郁郁蔥蔥。
難得方神醫(yī)帶著方小妹來到山下,兩人悠悠的的走在小路上。
方小妹眨著大眼睛,仰著臉問方神醫(yī):“爹爹,你為什么不讓別人知道我們的住處,卻在上次幫助汪青駿?”
“我見那個少年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很像我認(rèn)識的一個故人,真是太像了。”方神醫(yī)說著就跟著回憶回到過去。
“是什么人,我認(rèn)識么?”她好奇的接著問。
“他是個英雄,武藝不凡,常令敵人聞風(fēng)喪膽。只可惜朝廷聽信讒言,將他貶到邊關(guān),后遭小人算計,慘死于敵人刀下。那人竟又說他有通敵之嫌,致使他被滿門抄斬。后來只聽說當(dāng)年他的一個部下將他的兒子救了出來,從此就再也沒聽到過他的消息。”方神醫(yī)表情凄楚,心態(tài)神傷。
方小妹從未聽父親提起這些,也未見他如此感傷,也就不再追問。兩人就要回去時,迎面走來四個吐蕃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站住,這個小姑娘長得還不錯?!苯又l(fā)出一陣淫笑。
“爹爹,這就是那晚將汪青駿打傷的人,我記得這個聲音”,方小妹小聲的對方神醫(yī)講。
“一會兒找機會先往山里走,他們進山就會迷路,我拖住他們,馬上就去追你”,方神醫(yī)輕聲的告訴小妹。
“你們兩個在嘀咕什么,我怎么看你這么眼熟”,其中有個人看著方小妹。
方神醫(yī)將方小妹推到身后,慢慢向林中靠近,那四人緊跟上來。趁著四人不注意,方神醫(yī)將方小妹使勁往里一推,“走你”,那方小妹即被退到林中,她快步往林深處跑去。
她很小就在叢林中走動,方神醫(yī)又叫她學(xué)了些功夫,雖然不是很厲害,可若是在這叢林中逃跑則是輕松自如。
那幾人見方小妹跑來,早有兩個來追,剩下兩人則和方神醫(yī)交上了手。那兩人竟也沒有料到一個山村野夫會有這等身手,過了十來個回合不見方神醫(yī)落下風(fēng)。
而追方小妹的那兩人,越往叢林里走越是有了些顧忌,這叢林中的雜草都有一人來高,樹木橫生,參差交錯,,根本分不清方向。而方小妹早就像個兔子鉆進雜草中,一點影子也不見。兩人只好回來了。
方神醫(yī)見兩人回來,心里猜想方小妹已逃脫,便從挎包里抓出一把草藥向那四人扔去。
那四人以為是毒粉,都用手臂擋住臉,而這時方神醫(yī)早跳進叢林中,消失不見。
那兩人就要去追,有一人阻止了他倆:“里面雜草叢生,極益迷路中埋伏。況那兩人早就跑了,我們還是快些趕路,辦正事要緊。”說罷四人便往興元府方向。
方小妹往里走了不遠,料想那幾人也不敢追來,就在一顆樹下等著。遠見一人慢慢走來,正是方神醫(yī),她急忙跑向前。
“你沒事吧,爹爹”方小妹擔(dān)心的問。
“沒事,若是和他們對打,我未必是他們對手??梢坏┧麄冞M入這叢林,那就沒那么幸運了?!彼伎计饋怼罢漳阏f的,他們?nèi)羰莻艄拥娜说脑?,一定就是吐蕃四煞了。他們又來中原干什么,看這樣子,是要往興元府去,那兒有什么事發(fā)生?”兩人說著就到了住處,天也已將黑。
這吐蕃四煞先在興元府找了個客棧住下,等到天黑點燈十分就來到了柳府后門,輕扣了三聲。早有人等候著他們,四人跟著門人來到一處偏房等候。不一會柳大人就到了。
互相打過招呼后,柳大人講:“幾位路上可否順利,怎么這么晚才到?”
那四煞之一的悲煞回答:“路上還好,就是在經(jīng)過朝云山的時候遇到兩個采藥的,耽擱了一點時間?!?p> “哦,朝云山。不知那兩人都是何人呢?”柳大人似乎很感興趣。
“一個小姑娘”,那苦煞很不好意思的說,“還有一個村夫,卻小瞧了他,他竟有些拳腳,功夫還不錯。”
“那人是什么模樣?”柳大人掩飾自己的迫切之情,緩緩的問。
“柳大人怎么對這個人好像很感興趣”,苦煞接著便把那人容貌描述了一番,柳大人聽的十分入神,不住地點頭。
“莫非那人是柳大人的朋交故友?”苦煞見他這般就接著問。
“不,不,不,”他連著說了三個不字,接著又說“我有一女,不知得了什么怪病,竟不能語。我常聽人講這朝云山住著一位神醫(yī),醫(yī)術(shù)精湛,專治各種邪病。只是這神醫(yī)飄忽不定,一直不知道哪里尋找。照剛才你描述的,定是這神醫(yī)無疑了。”
“原來如此,早知這樣,我們便把他抓來好了”,喜煞說道。
柳大人看看他四人,并沒有接著話說。大家都相視的哈哈大笑。
待大家停住了笑聲,柳大人說:“不知四位對不久要召開的武林大會有何看法?”
“柳大人位居高官,怎會關(guān)心武林之事?難道也有爭當(dāng)盟主之意?”一直沒有說話的樂煞問道。
“我怎會去爭這盟主之位,只是四位都是名震江湖的人物,難道就不想么?”柳大人瞇著眼,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們四個。
“只是我們是吐蕃人,中原武林怎會同意我們來領(lǐng)導(dǎo)”,悲煞說道。
“誒,既是武林大會,就只要是武林中人便可參加,怎會有哪里人士之分。再說既是選武林盟主,當(dāng)然以武功造詣為標(biāo)準(zhǔn)。四位武功絕頂,這可是江湖周知的?!绷笕似綍r是不會夸人的,除非他有什么需求。
“柳大人真是言重了,若論對手,放眼中原也沒誰能和我們相比上下,也就凌云莊汪莊主還算是勁敵。”悲煞不以為然的說到:“我還聽說柳大人的公子可是汪莊主的弟子,柳大人又力勸我們爭這個盟主,豈不是有些矛盾?”
“怎么會,犬子也就是為了防身而在汪莊主那里學(xué)些皮毛拳腳,和武林盟主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柳大人急忙解釋。
幾人聊到很晚,四煞便回客棧休息了。
一大早,有人來報:“西夏國國師銀塵子欲往襄陽,途徑興元府,朝廷讓柳大人先行接待?!?p> 中午時分,銀塵子就到了柳府,柳大人盛情款待。
“國師此次到我柳府,真是我輩榮幸。下官斗膽問一句,不知國師此來有何指教?”柳大人問道。
“指教不敢。此次我奉西夏國主之命,來貴國商討共同抗金事宜?!便y塵子回復(fù)說。
“原來如此,國師可在此休息一日,讓我盡地主之誼?!绷笕耸⑶橥炝簟?p> “何必叨擾柳大人”。銀塵子回復(fù)他說。
“豈有叨擾之說,國師不要推遲。不然圣上知我招待不周,恐要責(zé)怪于我”,柳大人言真意切的講。
“既是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打攪柳大人了”。銀塵子其實也是很想再留宿一晚。
“誒,客氣,這是我的榮幸。”柳大人笑著說。
飯后,柳志平來見。
銀塵子聽說柳志平在凌云莊學(xué)藝,便問他道:“你是否有一同門師兄叫汪青駿?”
“國師怎會知道?”柳志平很是驚訝他們會是相識。
“我與他有一面之緣,曾和他交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他出手不凡,內(nèi)力不可估量,難得?!绷酒铰犮y塵子說完并不相信,他很了解汪青駿的功夫,但又不好駁人顏面,便不再做聲。
銀塵子又對柳大人講:“我與汪莊主是故交。不知令郎是否方便帶路領(lǐng)我到凌云莊走一趟?”
“這有何妨,志平,你就帶國師走一趟,路上一定要照顧好國師?!绷笕藢α酒秸f。
柳志平答應(yīng)后就帶著國師上路了。等到他們走后,柳大人即叫來兩人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后便各自離開了。
柳志平與西夏國師不到中午就到了凌云莊。早有人通報了汪莊主,汪莊主很是納悶,西夏國師怎么會特意到我凌云莊來。
一會兒,柳志平便領(lǐng)著國師來到汪莊主跟前。汪莊主很是仔細(xì)的看了看,那人見他如此,竟笑了起來。
“怎么,汪師弟竟然不記得我了?”銀塵子笑著說,卻又似譏諷。
“你是,你是?”他顯得有些不敢相信?!皶撬俊彼谛睦镞@么想。
當(dāng)年他曾和此人一起拜人稱塞北一只手的胡匡之為師,學(xué)他的獨門絕技飄云手,二人學(xué)了一段時間之后便不辭而別。原來是他二人偷拿了胡匡之的武功秘籍,兩人自感不恥,便分道揚鑣。銀塵子去了西夏成了國師,而汪莊主也建了這凌云莊。畢竟這是卑鄙行經(jīng),所以這些年來二人從未聯(lián)系。此次銀塵子到來一定是別有他因。
“尹師兄,真的是你?!彼R上就喜形于色,上前行拜。
原來這銀塵子,本姓尹,名秋。
汪青駿柳志平已經(jīng)呆住了,沒想到自己還有個師伯。汪莊主忙把汪青駿柳志平叫到跟前,對他二人說:“快快給師伯行禮”。
兩人馬上行拜見面禮,銀塵子將兩人一一扶起,對著汪莊主說:“汪師弟好福氣,收得兩位得意門生,此二位將來恐要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前途不可限量。”
他二人自當(dāng)謙虛道謝,汪莊主也很是得意。
這時汪青駿彎腰賠禮說道:“晚輩不知是師伯,上次多有得罪,還請師伯見諒?!?p> “誒,是老夫技不如人,怎會怪你?!?p> 汪莊主感覺很是詫異,他二人早就見面,至于他二人對話更是有些摸不到頭緒。
汪青駿見汪莊主很是驚訝,就將在西夏與銀塵子見過面的事稟告了他。
“不知師兄此次來我大宋是為何事,若有需要,我自當(dāng)效犬馬之勞?還希望師兄不要客氣?!蓖羟f主對銀塵子說。
“我此來是公事,待公事辦完就走,師弟不必?fù)?dān)心?!彼桃鈱?dān)心二字說的語氣稍重一些。
汪莊主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微笑著點點頭?!巴砩衔覟閹熜纸语L(fēng)洗塵,還請師兄賞光?!彼f道。
“按理,本不該拒絕,但我此次為公事而來,且柳大人早已安排妥當(dāng),就只能請師弟諒解了”。銀塵子宛然拒絕。
“原來如此,那我就只好悉聽尊便了。”汪莊主也并不在意。
幾人又說了一會話兒,銀塵子便和柳志平離開了。
銀塵子回到柳府,柳大人自是熱情款待,杯觥交錯,鶯啼燕舞。
一彎新月升上夜空,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凌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