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這兩個人就是白鶴派的掌門李菊和手下周良。
周良先伸手?jǐn)r下謝青駿的馬,謝青駿已經(jīng)猜到他的用意也不下馬,就那樣的看著他們兩個。
“敢問閣下可是汪青駿?”周良雙手別在胸前問謝青駿。只有謝青駿自己知道自己姓謝,所以他已經(jīng)不奇怪別人這樣叫他,況且在凌云莊他就叫這個名字。
“是有怎樣,不是有怎樣?”謝青駿的憤怒一半因為他們要搶耶律敏送給自己的寶物,一半是因為他們?yōu)榇艘呀?jīng)喪心病狂。
“如果是就把‘玉玲瓏’留下,我們自然放你一馬,不然------”。
“不然怎樣?玉玲瓏就在我身上,有本事就來拿吧”,他不想在為自己狡辯,索性干脆就告訴他們,又能怎么樣?
“好,算你是條漢子,敢作敢當(dāng)。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就騰空向謝青駿一腳戳來。
謝青駿在馬上也不下來,兩腳輕踏馬鐙,整個人向上飛去。他躲開他的飛腳后,又像大山一樣墜了下來,踩著周良的身體就墜了下來。將要接近地面時,他又輕踏向上騎在馬背,周良摔在地上,血面模糊,一動不動。
“沒想到你果然心狠手辣,怪不得都叫人小心你?!卑Q掌門李菊說。
“都誰說的,不是你們要取我性命嗎?”謝青駿憤怒的反駁道。
“既然‘玉玲瓏’在你手上你就應(yīng)該交出來,讓武林同道一起分了這寶藏,為何要一人獨吞?”
“寶藏的到底屬于誰,誰能證明?但這‘玉玲瓏’卻是別人臨死贈與我,我豈能交給你們?!敝x青駿義憤填膺的說。
“休得狡辯,咱們?nèi)_上說話吧”,白鶴掌門說完兩臂伸開,單腿著地那么一等,整個身體就像一只鶴一樣的躍起來。
他邁步旋腿在謝青駿頭上,謝青駿在馬上只用單手接擋。白鶴掌門忽然整個身子一翻,兩臂變成手刀,左右向謝青駿砍來,都被他一一閃過。白鶴掌門又是一翻,這一次他竟又變手刀為掌,徑直打向謝青駿百會穴。這掌內(nèi)力深厚,掌力強勁,是勢在必得之意。
謝青駿頭也不抬伸手接掌。兩掌相接,氣力崩散像似從手掌中爆炸一樣。謝青駿感覺胯下的馬要堅持不住的倒下,他運真氣于手掌和雙腳。那雙腳亦如踩在堅硬鋼鐵之上,他輕輕將真氣往手掌一送,白鶴掌門整個人就飛了出去,被甩在了墻上,口吐鮮血。
謝青駿沒有殺他,看著他只說了句“珍重”就走了。
隨后他來到與張遠(yuǎn)兄弟一起對月吟詩,把酒言歡的那家客棧。
當(dāng)他走進(jìn)客棧時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里面了。他們見謝青駿進(jìn)來都停止了喧嘩,面目開始猙獰,身體不住顫抖。
謝青駿沒有在意他們,他從開始的憤怒已經(jīng)變得麻木和無視。
他找到一個靠近窗戶的桌子坐下,“小二,來壇老酒,厲害的。再來二斤牛肉?!彼麑⒁陆笳砗?,端正的坐在那兒。
周圍的那些人開始竊竊私語,然后聲音變大,最后亂做了一團(tuán)。已經(jīng)有幾人站了起來拔刀弄劍。
這時人群角落里的后面的桌子里走出一人,這人正是青山派掌門楊彪,還有兩個坐在那兒沒動的是崆峒派掌門路有兩以及沙頭幫主杜大力。那杜大力始終把頭轉(zhuǎn)向一邊,不看謝青駿。
楊彪說:“在下青山派掌門楊彪,閣下應(yīng)該就是汪青駿?不知是也不是?”
“你我曾一起往契丹搶‘玉玲瓏’,最后狼狽而逃,我怎會不記得你?!闭f完謝青駿又指向周圍,瞪大了眼睛說:“還有你,你,你------。怎么你們都忘了,我可還記得呢。”他說完看向楊彪,再看路有兩和杜大力。那杜大力自覺形穢,紅著臉低下了頭。
“你不要扯開話題,‘玉玲瓏’是不是在你手上?趕快交出來?!睏畋氪舐曊f道。
“他就在我身上,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拿。”謝青駿端起一碗酒喝下,又倒了一碗喝下。
眾人見他如此,各個擠眉弄眼,拿武器的拿武器,摩拳擦掌的開始活動拳頭手掌。謝青駿拿起酒壇又倒上一碗,他把酒壇狠狠的摔在桌子上,‘咣’的一聲摔個粉碎,倒把這些人嚇了一跳。
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笑著對他們說:“你們都來吧”,話剛說完就把那碗向地上一摔,依舊‘啪’的一聲。
這時大家就蜂擁的圍了上來,你刀我劍,我拳他腳。此時的謝青駿已經(jīng)有些醉意,他的大腦仿佛受到了刺激,拳腳飛快,而且是一點余力不留。兩三個回合早就有十多個人或口吐白沫,或口噴鮮血,紛紛倒地,將那客棧的桌椅砸的是七零八碎。小二哥看了急忙的躲了起來,而客棧老板只能是叫爹叫娘的看著那些桌椅被砸的稀巴爛。
大家繼續(xù)都圍著謝青駿,只是在他周圍的人越來越少,地上橫七豎八的卻越來越多。就在幾個人繼續(xù)不停上前纏斗的時候,忽然青山派掌門大喊一聲:“我來”,那幾人就停住了手腳。
但見他輕輕幾步就到了謝青駿跟前,對他說:“不曾想幾日不見,你的功夫竟如此了得,我來領(lǐng)教領(lǐng)教。只是刀劍無眼,咱們各自保重?!?p> 他說著從腰間將佩劍抽出,見光閃著寒氣。他把劍鞘向謝青駿一扔,謝青駿向后一仰,那劍鞘就直接刺進(jìn)柱子里。隨后楊掌門一劍‘橫掃千軍’,劍從謝青駿頭上劃過,接著又刺向他的胸口。謝青駿用手掌頂住楊彪的手腕,向他身后一轉(zhuǎn),用肩膀在他的后背上一靠,楊彪整個人握著劍就迅速的撲向前面。他努力的讓自己站住,但還是向前踉蹌了兩步,臉憋得通紅。
這時崆峒派掌門路有兩見楊掌門險些受傷,也抽劍來幫忙。他二人一上一下,兩把劍像兩條銀色的蛇在謝青駿身邊繞來繞去。謝青駿酒意漸濃,他一邊拆招一邊將真氣在全身流動,漸漸的體內(nèi)就像有狂風(fēng)暴雨要發(fā)泄一樣的拍打他的身體的每個部位。
謝青駿快速的舞動著手腳,就像海上的風(fēng)一樣猛烈迅捷。
他好像終于控制不住這股波濤和風(fēng)暴,他忽然將手腳全部停住,那股巨大的汪洋般的力量瞬時就向身體周圍爆發(fā)。楊彪和路有兩還不明白怎么回事,身體的血液就像被海水帶走了一樣。他們兩個一動不動的還站在那里,但是早就沒有了呼吸心跳。
就連坐在一旁的杜大力都被這股力量沖擊的連吐了幾口鮮血,他捂著胸口,緩慢的向門口挪去,腳下是被氣力震碎的木屑。他一邊走一邊對謝青駿說:“不是我們想找你麻煩,我們也是被人脅迫,你不要怪我們?!彼f完這話出來門就踉踉蹌蹌的逃出很遠(yuǎn)。
謝青駿從懷里掏出幾塊銀錠扔給小二,對他說:“來,賠你的桌椅錢?!毙《捏@膽戰(zhàn)的伸手接了過來,剛要走,卻又被謝青駿抓住手腕:“去,再給我拿壇酒?!毙《B聲說:“好,好,我這就去拿”。不一會兒他捧來一壇酒到謝青駿的手中,謝青駿端起又喝下幾大口就趔趄著出了客棧。
那時天已傍晚,夕陽微黃著慢慢落下。謝青駿此時酒意更濃,自己竟不知要去往何處,就任憑這兩腳隨它去吧。
汪君晴自打柳志平回柳府辦事,就每日與柳鶯鶯談些詩書,賞花品茶,日子過得倒很是逍遙快活。
晚上她就住在自己的閨房,而讓柳鶯鶯住在以前青駿師哥的房間。因為那次君晴獨自在青駿房間黯然神傷,所以柳志平就在汪君晴不知道的情況下把那間屋子改成了閨房,把里面所有的物件都換了。小凡為了照顧柳鶯鶯就住在她的隔壁。
這晚已經(jīng)夜深,只有幾點星光,月亮躲到了云朵的后面。大家都睡熟了,只聽‘咯吱’一聲有人打開了柳鶯鶯的屋門,然后‘咣當(dāng)’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柳鶯鶯一下子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她迅速的穿好衣服,隨手抓起床邊的梳子,緊緊攥在手里然后向那人走去。
她剛要用梳子打他,可從云朵后面逃出來的月光照在這人臉上的時候,柳鶯鶯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他。這不是謝青駿卻又是誰?這讓柳鶯鶯又驚又喜。
原來謝青駿酒醉的厲害,不知不覺的就走回到了凌云莊。莊里的人都以為是汪盟主的女婿柳志平回來了,因為太晚就都沒有聲張。謝青駿跌跌撞撞的一直來到自己的房間。雖然房間里的一切變了,可那條路他從小長到大怎會忘記即使閉著眼他都能找到。這時的他早就醉的一塌糊涂,一推開門便就倒下了。
柳鶯鶯看見是他,心里是別提又多高興了。可一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夜,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心里又害怕起來。她也不敢驚動別人,怎么辦?急的她一直圍著謝青駿轉(zhuǎn)。
不管了。她先把門關(guān)上,然后借著朦朧的月光,拖著他的兩個肩膀,一步一歇的把他往床邊挪。酒醉的人就像是忽然成了石頭變重了一樣。未等把謝青駿拖到床邊,柳鶯鶯早已嬌喘吁吁,額頭滲出了汗珠。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挪到床上,又幫他蓋上被子,看著他睡得安穩(wěn)了,自己才披了一件披風(fēng)在桌子邊坐著睡著了。
第二日謝青駿早早就醒了。他看著自己躺在一張精致的床上,蓋著一副花被子,再看周圍,這分明是一件女子的閨房。他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然后從床上跳了下來。
他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身材柔美的女子披著披風(fēng)靠在桌子上還在睡覺。是她!
這時柳鶯鶯也被謝青駿弄出的聲響吵醒了,她已抬頭正好看見他正看著自己,不覺得臉就紅了起來。
“柳姑娘,我怎么在這?這是哪兒?你-------”他沒有繼續(xù)問下去,自己的臉也紅了起來。
忽然外面叫了一聲:“小姐,你醒了么?我要進(jìn)來了”。是小凡。
兩人被嚇得臉都白了,還是柳鶯鶯鎮(zhèn)定的說:“我剛起來,還沒穿好衣服,你先幫我打點水來吧?!?p> 小凡在外面自言自語的說:“今天怎么了,平時不會這么晚起床的,也從沒讓我?guī)兔?zhǔn)備水的,奇怪?!眱扇寺犞挥X的又笑了起來。
聽見小凡走遠(yuǎn)了,兩人才一起松了一口氣,互相看了一眼對方就只是低頭不說話。
“柳姑娘,真是對不起。我昨天喝的太多了,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凌云莊,我還以為這是我的房間?!敝x青駿一邊說一邊看著柳鶯鶯的眼睛。
“這就是你原來的房間,只是被改成了這樣。我住在這里你不會生氣吧?”柳鶯鶯睜著兩只水汪汪的眼睛溫柔的看著謝青駿說。
“當(dāng)然不會,我其實已經(jīng)被師父逐出了師門,這里早就不再屬于我了”,謝青駿傷感的說。
兩個人就這樣不說話的有呆了很久,謝青駿對柳鶯鶯說:“我得走了,不然他們會誤會我們?!?p> 柳鶯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謝青駿推開門要離開。謝青駿把身子剛出了屋子,柳鶯鶯就忽然輕聲的問他:“我們什么時候還會再見。”說完她就把頭低下來擺弄起了衣袖。
“我會去找你!”她只聽見一個輕聲的回答,然后謝青駿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時小凡端著水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一進(jìn)屋她就說:“小姐,這屋子里怎么有股怪味,好像是男人的味道。你的床怎么這么亂?這根頭發(fā)是誰的?”說著她從枕頭上拿起一根短發(fā)。
柳鶯鶯一把就把頭發(fā)搶到手里,瞪著眼睛說:“你一個女兒家,說什么男人的味道,那是什么味道?”說著就一邊臉紅一邊的拿水洗臉。
“就是男人的味道么,和公子身上的一樣。”她一邊疊被子一邊自信的說。
柳鶯鶯梳洗完畢就和小凡來找汪君晴,忽然下人詫異的說:“柳少爺回來了,可是昨晚的不就是他么,不然會是誰?”
柳志平見她們姐妹三個都在一起就問:“這兩天沒來什么陌生人吧?”
小凡回答:“沒有。就我們?nèi)齻€一直在一起,沒看見有外人來這兒。”
柳志平又轉(zhuǎn)頭問柳鶯鶯:“小妹,確實沒有外人來么?”
柳鶯鶯霎時臉就紅了,她小聲的說:“沒有,就我們?nèi)齻€?!?p> 汪君晴忽然質(zhì)問柳志平:“你認(rèn)為誰會來呢?”
柳志平看著她,表情忽然比剛才放松了很多,然后他煞有介事的講:“昨天興元府死了很多人,據(jù)附近的人說是一個喝的醉醺醺的人干的”,他又用一種難以琢磨的眼神看著汪君晴,然后接著說:“他們說那人很像------”他停頓了一下。
就在這時柳鶯鶯突然著急的問:“像誰?”
她的聲音把大家驚住了,都不約而同的看著她?!拔抑皇窍胫肋@個人為什么那么殘忍?!?p> 汪君晴也看著他,她似乎猜出來他說的是誰。但是她一句話也沒說。
“爹爹今天就回來了,我們?nèi)サ人?。”汪君晴帶著柳鶯鶯和小凡就往外走,柳志平隨后也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