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偏廳一看,這次來的人是趙菡珍的貼身婢女彩縵。
彩縵手捧一個精致雕花烏木匣子走至虞濛跟前,微笑道:“虞姑娘,我們夫人因身子不便,特命奴來代為恭賀姑娘喬遷之喜。些許薄禮,請姑娘笑納。”
“勞煩替我多謝遲夫人?!庇轁餍χ舆^禮物,“遲夫人如此盛情,方才已托了世子爺送了賀禮來,現(xiàn)在又勞你奔波一回,可真是叫我受寵若驚了?!?p> 彩縵聽著這話有些奇怪:“我們夫人只吩咐奴前來道賀,并不曾托世子爺過來啊?!?p> 虞濛和白芍聽了此言,反比彩縵更為詫異了。
稍一思忖,虞濛頓時明白了幾分。
然而又怕推測有誤,便道:“世子爺自己說是受遲夫人所托,會不會遲夫人有此安排但忘了告訴你呢?”
彩縵搖搖頭,十分篤定:“不會,世子爺昨日宴席一散便出了府,直到奴來貴府之前都沒有回去過,而我們夫人是在世子爺出門之后才知道府上要擺宴席,因叫奴備了禮今日送來?!?p> “原來如此?!庇轁髅嫔仙裆珶o異,讓白芍引彩縵入座。
彩縵因要回府侍候趙菡珍,不能久留,便辭謝了一聲,離開了。
虞濛臉上笑意盡散:如此說來,趙子孚竟是誆騙自己的?
她想不明白,沒人請他來,他為何還要編個理由找上門來?
先前他為了能退婚恨不得毀了她的閨譽(yù),如今兩不相干了,又來糾纏什
么?
虞濛這般想著,心里慢慢積聚起了一團(tuán)慍怒,難以平息。
正堂內(nèi),趙子孚正與景異閑談,忽見白芍過來道:“勞煩世子爺移步庭院,奴有要緊事相告?!?p> 趙子孚隨她到了庭院中,剛欲詢問有何要緊事,卻見她腳步未停,口中說道:“世子爺,我們姑娘正在垂花門外等你,請隨我來?!?p> 一聽是虞濛找自己,趙子孚心內(nèi)猛然一跳,莫名有些期待。
出了垂花門,只見虞濛側(cè)著身子,雙手抱著一個大綢布包袱,亭亭而立。
“你找我?”趙子孚三兩步邁至虞濛身前,眼里隱隱含著幾許喜意。
可在看清了虞濛滿臉的沉郁不悅之后,他眼中只剩下怔愣。
虞濛將手中包袱往趙子孚面前一送,仰面看著他,眸光清冷:“世子爺?shù)亩Y我受不起,人,我也留不得。還請以后不要再做此等無謂之事?!?p> 趙子孚臉上一僵,不知她為何突然這樣,出聲辯解:“這是家姐要送你的,我怎么能又拿回去?”
“到底是不是遲夫人送的,世子爺心里比誰都清楚?!庇轁髡Z氣冷硬了幾分,不欲和他多言,轉(zhuǎn)身將那包禮物交給白芍,“白芍,送世子爺出去?!?p> 趙子孚見她這般冷言冷語,心里極為不舒服,一股惱意也涌了上來:“即便是我送的又怎樣?憑你我兩家的交情,我還不能來送份禮、喝杯喜酒了?”
虞濛櫻唇勾了勾,略帶諷意:“如今我虞家和貴府還有什么交情可談?
“我可記得世子爺曾口口聲聲說過,我和荀大都督早已暗通款曲,世子爺不愿做那烏龜王八。
“現(xiàn)在退了婚互不相干了,世子爺卻又如此,難道就不怕別人說世子爺想做烏龜王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