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伯回道:“那是以前圣上賞賜給淮東侯的別院。
“七年前,淮東侯去世,夫人帶著家中老小扶柩回了淮東老家,只留了一房仆人在此看守宅子。如今這宅子里住的便是那老仆人一家?!?p> 虞濛心下了然:難怪荷塘里的蓮蓬也無人采摘,看來那老仆人一家必是照管不過來了。
于是讓裘伯去與鄰家商議把那片荷塘里的蓮蓬和蓮藕全部都買下來。
裘伯應(yīng)諾,當(dāng)日下午便把事情辦妥了,回到靈樞閣把契約文書等交給虞濛過目。
“這么順利?”虞濛有些出乎意料。
裘伯道:“那家人正愁打理不過來呢,巴不得都賣了還能得些銀錢,左右主人不在這里,也沒人管他。
“只不過,買下來雖順利,但挖藕摘蓮蓬卻并不輕松。姑娘你看何時采摘,老奴好提前去荀府多找些年輕能干的人過來。”
虞濛道:“除了下塘干活的,還需要有人清洗、晾曬。
“去荀府找人之前,還得勞煩您先去牙儈處挑選五六個像小葵她們那樣手腳勤快的姑娘,以后專一負(fù)責(zé)切藥曬藥,以及幫我制作各種丸藥膏藥之類?!?p> “是,老奴這就去辦。”
之后數(shù)日,虞濛頗有閑暇,便趁機(jī)將那幅龍鳳呈祥圖繡完了。
此刻,見無人來靈樞閣就診,她把兩幅繡品用錦帕包好,準(zhǔn)備讓白芍帶自己去云洛城里最好的裝裱店走一趟。
但還沒等邁出內(nèi)堂,便聽見荀姝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濛濛,濛濛?!?p> 虞濛抬眼,見她步履歡快地走近,笑問:“這是有什么喜事啊這么開心?”
“你不知道嗎?”荀姝滿臉詫異。
“知道什么?”虞濛更是一臉茫然。
“就是那個淮東第一美男子,風(fēng)流倜儻,俊逸無雙的赤大將軍進(jìn)京了啊!”荀姝激動得兩頰泛紅,見虞濛仍是一頭霧水之狀,不由瞥了她一眼,“也是,你一心只顧著看診開方子,哪知道這個?!?p> 虞濛看了看旁邊的素妙和白芍:“你們知道么?”
素妙搖搖頭:“我一早和姑娘從家里過來,也沒聽說?!?p> 白芍道:“這赤大將軍我倒是有所耳聞,好像是與大都督齊名的,可為人似乎很風(fēng)流不羈,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荀姝道:“風(fēng)不風(fēng)流不知道,但他長得俊逸瀟灑定然是真的。他剛進(jìn)京不到一日,便有好多畫館賣他的畫像,那些仰慕他的女子爭相去買,很快都賣光了?!?p> “你也買了?”虞濛淺笑著問。
“我沒買到!”荀姝似有點懊惱,“不過,好多婦人姑娘都去他家門口等著看他呢!我也去了。”
說到最后一句,荀姝臉上愈發(fā)羞紅。
素妙笑道:“古有‘看殺衛(wèi)玠’,今人是不是也要‘看殺將軍’了?”
虞濛眼里噙著笑意,望著荀姝:“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家大哥是全天下最俊美的男子,今日看來,莫不是被赤大將軍比下去了?”
荀姝尷尬地笑了笑:“哪有?只不過,我大哥我從小看到大,早已習(xí)慣了,不像赤將軍,我還一面都沒見過呢?!?p> “噢,”虞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的意思是看你大哥看膩了?”
“嗯?!避麈摽诙?,繼而又立即反應(yīng)過來,“不是不是!”
虞濛、素妙和白芍都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哎呀,不許笑!”荀姝羞惱地去捂三人的嘴,“我大哥馬上也要入京了,你們可千萬別讓他知道?。 ?p> 虞濛問道:“不讓他知道,我們可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