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出乎意料的變化,情形變化的很快,沒有誰預(yù)料到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剛才和白衣公子聯(lián)手的紫衣女子居然忽然殺了白衣公子。
為什么紫衣女子要殺白衣公子,按照道來說紫衣女子完全沒有理由殺白衣公子,殺了白衣公子,紫衣女子豈非少了一個幫手,如此一來,紫衣女子又如何能逃出楚天、公孫蘭、獨孤一鶴、閻鐵珊、木道人、霍天青等一眾高手的天羅地網(wǎng)呢?
紫衣女子沒有逃,她將劍一寸寸從白衣公子的身體抽出,劍抽出是帶血,白衣公子也在流血。
白衣公子的胸膛已被刺穿,刺中要害,因此必死無疑了,但白衣公子還沒有死,他的生命力頑強,武功也高,運轉(zhuǎn)內(nèi)力之下,仍舊保存殘命。
紫衣女子提著劍,劍尖的鮮血正滴落在白衣公子的身上,但紫衣女子已不去看白衣公子一眼,而是望向楚天。
紫衣女子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楚天沒有說話,不是不知道,而是來不及說話,因為紫衣女子立刻又已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他叫方玉飛,是我的哥哥,這個名字你們大概沒有聽過,但他的大名你們必然聽過,他在江湖上又被稱為飛天玉虎?!?p> 這個名字沒有聽過的人恐怕已不多了。
飛天玉虎的確是個非常有名的人,。
飛天玉虎不僅有名,而且名頭非常響亮。
飛天玉虎是黑虎堂總堂主,而黑虎堂是個可以和玉羅剎創(chuàng)建的羅剎教分庭抗禮,迅猛崛起于江湖的黑道勢力。
不少人認為玉羅剎之所以沒有將勢力快速滲透入關(guān)內(nèi),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飛天玉虎這個可怕強敵的阻攔。
飛天玉虎在江湖上的名頭雖然極大,但偏偏沒有幾個人見過飛天玉虎,因此也很難相信飛天玉虎居然是眼前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人。
紫衣女子已繼續(xù)說了下去,道:“此番飛天玉虎會出現(xiàn)在峨眉山,最為重要的目的便是要奪走羅剎牌,最終在正月初七之前趕往昆侖大光明境,繼承羅剎教教主之位,倘若做成了這件事飛天玉虎不但會統(tǒng)轄黑虎堂,也將統(tǒng)轄羅剎教,成為江湖上最有權(quán)力的人?!?p> 現(xiàn)如今江湖上已有不少人都知曉西方羅剎教教主玉羅剎已死的消息,而且多年之前便已傳出過得羅剎牌者可為下一代羅剎教主,因此羅剎牌對于羅剎教的重要性是可想而知的。
飛天玉虎若做成了這件事,的確會成為江湖上最有權(quán)力的人。
楚天靜靜等紫衣女子說完,才終于開口。
他淡淡道:“但剛才你卻說羅剎牌在你的手上,是嗎?”
“不錯!”紫衣女子淡淡道:“其實多年之前他殺羅剎教主玉羅剎之子方寶玉的時候,羅剎牌就已落在了他的手上,但最終這塊羅剎牌被我得到,但很可惜他根本不知道這塊羅剎牌在我的手中,而不久之前才知曉?!?p> 楚天淡淡道:“因此飛天玉虎要對付我最為重要的原因當然是因為你要他對付我,因此他才對付我,是嗎?”
紫衣女子點頭,她承認的很爽快。
“這也是事實?!弊弦屡拥溃骸按朔?guī)е_剎牌來到峨眉山有兩個目的,第一,殺了飛天玉虎,第二殺你!”
“你為什么要殺飛天玉虎,我記得你曾說他是你哥哥。”
“他不但是我哥哥,而且還是我親哥哥,不過是個幼年時候便將我賣入煙花之地的親哥哥,你說我該不該殺他?”沙曼一臉平靜說道,甚至還很平淡瞥了一眼在地上茍延殘喘的飛天玉虎一眼,完全沒有任何感情。
一個人倘若對另一個人恨到極致了,也就不會再有任何感情了。
楚天沒有回應(yīng),但也不必回應(yīng)了,他繼續(xù)問。
“我和姑娘有仇?”
“無仇。”紫衣女子:“我們見都沒有見過,怎么可能有仇。”
“我曾得罪過姑娘?”
‘也沒有?!?p> “既然如此,為什么姑娘要請飛天玉虎殺我?”
紫衣女子嫣然一笑,她看上去原本是那種冷艷且厭世的傾城女子,但她這一笑便顯得非常嬌媚而妖異,整個人的身上都流露出一種說不起的邪氣,她玩味望著楚天:“你真不知道?”
楚天沉默了一陣,才緩緩道:“知道我行蹤的人不多,這一趟自然是他讓你來的?!?p> “不錯?!弊弦屡勇冻隽艘荒ㄐ蕾p之色,她已劍指楚天,柔聲自我介紹道:“我叫沙曼,飛天玉虎的妹妹,也是飛天玉虎的仇人,當然現(xiàn)如今我的身份是他門下的弟子。”
他是誰?其他人疑惑詫異,但楚天當然不詫異。
他當然不是別人,正是小老頭吳明!
楚天望著紫衣女子道:“你應(yīng)當是他的弟子,除開他以外,我想不出這個世上又有幾個人能調(diào)教出你這樣劍術(shù)非凡的女子高手。”
沙曼淡淡道:“這個世上能有他那么大本事的人的確并不多。”
楚天道:“因此是他讓你來殺我的?”
沙曼淡淡道:“他只是讓我來看一看你的本事,倘若你連飛天玉虎和我都對付不了,那么你就沒有資格和宮九一戰(zhàn)了?!?p> 楚天忽然笑了起來道:“我若對付不了你和飛天玉虎,我自然而然已是一具尸體了,是嗎?”
沙曼淡淡道:“與其在萬眾矚目之下死在宮九劍下,丟掉好不容易創(chuàng)立起來的名頭,不如死在我的手上,但不管如何你總算還是避開了飛天玉虎要命的殺招,因此你總算還沒有死,但也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死?!?p> 楚天聽得出沙曼的意思,他道:“我現(xiàn)在還沒有死,你也還沒有死,你當然沒有放棄對我出手,是嗎?”
“當然!”沙曼淡淡道:“剛才的交手我已看得出你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應(yīng)變能力之強幾乎已算得上天下無雙了,但你也不得不承認,剛才那一戰(zhàn)我并沒有敗?!?p> 楚天不得不承認。
楚天這一生面對過諸多危險,而剛才和沙曼的交手,簡直可以算得上是他生命之中最危險的一次。
沙曼的劍法招式的變化已非常的不符合常理,超出常人的意料之外,若非楚天應(yīng)變能力非凡,楚天的確已死了。
楚天點頭道:“你不但沒有敗,而且剛才一戰(zhàn),你可以說占據(jù)了上風(fēng)?!?p> 沙曼沒有洋洋得意,沾沾自喜,她甚至沒有任何神情變化,只是淡淡道:“那也只不過是在飛天玉虎的先行出手以及出乎意料的刺殺之下的結(jié)果,這并不代表什么,因此我沒有敗你,你也沒有擊敗我?!?p> 楚天笑了笑道:“因此我們之間當然還有一戰(zhàn),是嗎?”
“當然!”沙曼道:“我已答應(yīng)了他,要試一試你的本事!當然你若贏了,也有好處?!?p> “什么好處?”
沙曼看著楚天道:“你似乎還沒贏。”
楚天沒有說話了。
他還能說什么呢?
沙曼的意思已再明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