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可以呀,不過要等兩年?!蓖醮溆駥δ0残碧魞上卵劢牵桓标庩柟謿獾谋砬?。
“為什么?沫沫已經(jīng)六歲了,她的年齡已經(jīng)達到上學的年齡!”墨福安著急地對王翠玉爭辯道。
“飛飛過兩年不是也要上小學嗎?到時讓他們一起去上,萬一有人欺負飛飛,她也能幫幫飛飛?!蓖醮溆褫p松說出自己的理由。
“你這是什么狗屁理由?!以前都是獨生子女,按你的邏輯,孩子沒有幫手都不要上學了!”墨福安氣憤地懟王翠玉幾句。
“別給我拽什么‘邏輯’不‘邏輯’的,我也不懂‘邏輯’是什么意思!就說這個家,誰當家吧?是你還是我?是我當家,就聽我的,等后年和飛飛一起上!聽你的,讓她上也可以,但是我可不保證以后她放學回來沒飯吃。”王翠玉蠻不講理的勁頭又來了。
“你就是不可理喻!就沒見過你這樣不講理的女人!”墨福安氣得大吼兩聲。
“現(xiàn)在才知道我不講理呀!晚了!”王翠玉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以后沫沫的事不用你管了!”墨福安氣得忍無可忍,站起來拉著沫沫走出家門。
第二天,墨福安猶豫糾結(jié)良久,最終他做了一件他自認為有生以來特爺們的事!在沒得到王翠玉同意的情況下,他獨自去學校給沫沫報了名。當然,后來王翠玉知道后少不了又和他大吵大鬧一場,并且將近一個月不搭理他和沫沫。
沫沫上了小學,王翠玉一如既往對她待理不理,也經(jīng)常不給她做飯,好在有墨福安,他有時偷偷塞給沫沫點零花錢,告訴沫沫餓了就買點零食吃。
時間過的好快,轉(zhuǎn)眼兩年時間過去了,墨飛也到了上學的年齡。六歲的墨飛,被媽媽慣的簡直不成樣子!吃飯還要大人喂,衣服還要媽媽穿,想要什么,立馬就要得到,滿足不了要求,不是撒潑打滾,就是嚎啕大哭。
王翠玉有時對寶貝兒子的無理要求很頭疼,她想讓墨福安幫她管管兒子??墒悄w卻不吃墨福安那一套。
墨飛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很會察言觀色,他早就看出爸爸怕媽媽,媽媽才是能當家做主的人。所以對于墨福安這個爸爸,他有時還很不尊重。
對于沫沫,媽媽早就告訴過他,她是媽媽領養(yǎng)的,不是媽媽親生的。同時他從媽媽對待沫沫冷漠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看出來,媽媽非常討厭這個姐姐。
對于這個被媽媽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自私自利的孩子,墨飛是不可能學著爸爸那樣照顧這個可憐姐姐的,而是學媽媽那樣看不起姐姐,擠兌姐姐,還給姐姐取了一個外號“唾沫”。
更令人氣憤的是,每次在學校里他看到姐姐,就會找他的幾位同學追在沫沫后面喊“唾沫!”“唾沫!”取笑沫沫。每次沫沫都氣得眼圈紅紅,恨不得抓住墨飛暴打一頓。但是一想到,墨飛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能躲就躲。
生活在磕磕絆絆中,過去了八九年。沫沫從一個幼稚的孩童長成亭亭玉立的青春少女。白皙的皮膚,水潤的眼眸,黑如瀑布的頭發(fā)在腦后隨意扎了一個馬尾辮,恬靜而優(yōu)美。同時沫沫初中也要畢業(yè)了。
初中畢業(yè)也是一個人生的轉(zhuǎn)折點。成績好的學生,繼續(xù)學習,上高中,考大學,考研,人生前路一片輝煌。成績不好的,只好上個職高,或者普通的技校,學一門技術,將來出去打工算是有個初級學歷。
懂事的沫沫知道自己上學的機會來之不易,所以從小學到初中,她一直都很努力刻苦的學習,學習成績也一直穩(wěn)居班級前十名之內(nèi),墨福安和老師對她也是寄于厚望。
中考時,沫沫很爭氣,憑著扎實的知識儲備,中考時如老師和墨福安所愿,她考上了本市最好的中學A市一中。
開學前半個月A市一中老師打來電話,通知沫沫提前去學校交費,辦理新生入學手續(xù)。
高中不屬于九年義務教育,高中的學費,每學期還是不少的。沫沫的成績原來在本校是拔尖的,但是到了A市一中,那里都是各個學校的尖子生考進來的,優(yōu)秀的孩子遍地都是,沫沫也就沒那么顯眼了。
成績剛過錄取分數(shù)線的沫沫,按照學校規(guī)定,每學期要交六千五百塊的學雜費。
六千五百塊!對于一個普通的幸福家庭來說,也許不算什么。但是對于王翠玉來說,讓她每學期掏六千錢多塊給沫沫交學雜費,她感覺比割她的肉都疼!
“六千五百塊?!”吃過晚飯,墨福安把沫沫的學費講給王翠玉聽時,王翠玉不知是心疼還是驚詫,眼睛瞪得像銅鈴。
“六百五十塊還差不多!六千五百塊,我可沒有!”王翠玉冷著臉撇撇嘴對墨福安說道。
“我每月的工資都給你了,算算這幾年,不說多,咱家十來萬應該有的吧!”墨福安看著王翠玉。
“一家人每天不吃不喝不穿呀!上次你爹住院花了二萬多,不是錢呀!還有,人情禮份子每年沒有好幾千你能拿下來!不說別的,就說你那小身板,最近兩年也是三天兩頭出毛病,買藥不要錢呀!你說,哪里不是動步就要錢!”王翠玉唾沫星子亂飛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
“但是,但是,除去這些,幾萬塊咱家應該還是有的吧?”王翠玉的一筆賬讓墨福安心里又沒了底。
“你是想給我算賬嗎?!我也不瞞你,就給你實說了吧!咱家確實還有幾萬塊錢!可那是我給飛飛攢下來,將來給他買房子,準備娶媳婦用的!誰也別想動它!”王翠玉態(tài)度堅決。
“飛飛才多大呀!你就給他攢錢買房子!還娶媳婦!”墨福安氣憤地怒懟王翠玉。
“不現(xiàn)在攢!什么時候攢!等他二十多歲再攢錢,還來得及嗎!前幾年你送外賣每月還能掙幾千塊錢,一年掙個幾萬塊錢也不是沒有過??墒?,你瞧你最近這幾年,身體總是出毛病,每月只能給人家看大門掙那一千多塊錢的工資。要不是我每天去超市上班,每月掙兩千多塊錢,咱們吃飯都沒得吃,你知道嗎?”王翠玉越說心里越難受,說道最后眼圈居然還紅了。
墨福安的身體大不如從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長期壓抑的家庭生活所導致。王翠玉是個強勢的女人,家里什么事都要她說了算,墨福安有點想法也常常被王翠玉否定。他為了家庭的安寧,只有選擇忍氣吞聲。長期的氣血不暢導致他剛剛五十歲就像六十歲的人一樣,慢性病好幾種。
墨福安聽了王翠玉的回答,想想王翠玉說的也不無道理,最近幾年確實是他的身體不好,沒怎么掙錢。大部分家庭開支都是王翠玉去超市打工辛苦掙來的。
“那,你說怎么辦?沫沫成績那么好,費了那么大的勁考上一中不容易,咱們不讓她上,太可惜了呀!”墨福安悶悶地說道……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