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含著燃燈道人六成法力的乾坤尺,剎那間變成七八丈長,通體散發(fā)著碧綠幽光,大地為之顫動,天空中的太陽也失了顏色。
張友仁身無法寶,逃又不可能逃得了,只得全力運轉(zhuǎn)《乾坤歸一經(jīng)》,靠身體來硬抗。
他的識海內(nèi),仙桃葉片急顫,靈氣噴涌而出,集中于右臂。
下丹田內(nèi),三十六片花瓣兒的蓮花座輕輕抖動,無數(shù)的金絲自花瓣兒上生出,相互糾纏著走遍全身。
“呔!”
他大喝一聲,全力一拳打向了那條綠影。
呯!
綠影節(jié)節(jié)崩碎,化為點點星光,消彌于天空,太陽也終于恢復(fù)了艷麗的光芒。
燃燈道人不敢相信地看看手中乾坤尺,原本碧綠的顏色現(xiàn)在竟已起了道道蛛網(wǎng)狀的黃色條紋,寶貝兒被毀了?
乾坤尺,量乾坤,天地之內(nèi),無物不可被其度量,無物不可被其約束,為何到了張友仁這兒,偏偏就失靈了呢?
張友仁也有點兒懵,上次打了那碧綠尺子一拳,好像有某種能量竄入了下丹田,當(dāng)時還以為是錯覺。
這次,清晰地感覺到了,確實有一股能量進(jìn)入了下丹田的青色蓮花寶座,不過是被蓮花主動吸進(jìn)去的。
他內(nèi)視自己的丹田,果然,蓮花寶座邊沿上,生起了一片指甲蓋大的綠葉。
玉虛宮里,元始天尊看得直搖頭,小燈燈啊小燈燈,乾坤尺是這么用的嗎?
若非你這把尺子來歷不正,我真想教教你,乾坤者,天地也,你不借用天地的力量,妄圖憑你那點兒修為,那點兒法力,能發(fā)揮出乾坤尺的作用嗎?
話再說回來,張友仁這具身體,打小受了師尊多少天材地寶培養(yǎng),昊天現(xiàn)在更是部分代表著天道意志,你拿乾坤尺打他,豈不是肉包子打狗,又焉能沾到便宜?
燃燈道人往乾坤尺內(nèi)輸入一絲法力,感覺其雖然生了黃色紋理,效用不但沒有蛻化,反倒比以前加強(qiáng)了幾許,好似被重新煉化了一般。
他心中大喜,運轉(zhuǎn)十成法力,一定要將那張友仁立斃于尺下。
燃燈道人全力施為揮出的一尺,天空變色,太陽無光,整個麒麟崖籠罩在一片綠光里,縷縷黃線夾雜在那綠光里,更顯詭異。
那綠光生起,張友仁已是站立不穩(wěn),直到那黃色絲線出現(xiàn),壓力這才驟然減輕,他凝神靜氣,全速運轉(zhuǎn)《乾坤歸一經(jīng)》,識海中的仙桃、蓮子,下丹田中的蓮花寶座,無不劇烈抖動,釋放出團(tuán)團(tuán)靈氣集中于右臂。
呯!
一聲巨響過后,天空恢復(fù)清明,乾坤尺變回原樣,燃燈道人擎尺的右手微微顫抖。
云霄仙子仗青鸞劍擋于張友仁身前,圓瞪兩眼怒視著燃燈道人,“燃燈副教主,你還要不要你那張老臉?半邊身子邁入大羅境的金仙,對一個赤手空拳的金丹境修士出手,還動用了天階法寶?”
“闡教有你這樣的副教主,可真是長臉了!”
燃燈道人被她幾句話嗆白得臉色鐵青,剛才他用上了十成法力灌注于乾坤尺內(nèi),那乾坤尺偏偏像個無底洞,法力進(jìn)入后,不過是扔了塊小石頭,在平靜的湖面上起了圈圈漣漪。
而對于張友仁來說,積蓄全身靈力的一拳,雖未能真正揮出,就被云霄仙子擋下,可下丹田內(nèi)的蓮花,通過那黃色紋理,又吸收了很多能量,新生出的蓮葉又長大了一倍。
燃燈道人的法力被蓮花寶座吸收后,乾坤尺哪還是云霄仙子全力揮出的一劍的對手,不但吃了暗虧,手臂更是顫抖不停。
就在他惱羞成怒欲再次出手的時候,監(jiān)斬臺下忽然傳來震天呼叫:“燃燈,不要臉!”
“闡教,不要臉!”
帶頭喊叫的自然是朱子真以及他帶來的那幫兄弟。
在他的帶領(lǐng)下,叫喊的人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響。
燃燈道人聞言,冷哼一聲,轉(zhuǎn)身狠狠地瞪了臺下一眼。
朱子真等人如遭雷擊一般,胸口俱都一悶,一口氣差點兒上不來,哪還有力氣喊叫。
“咳!”云霄仙子清了清嗓子,臺下眾人這才長喘一口氣,恢復(fù)了過來。
朱子真等清醒后,叫得聲音更響亮起來:闡教,不要臉!
燃燈道人徹底惱了,他轉(zhuǎn)過身,一雙靈鷲眼瞪著云霄仙子,“你……”
剛說出一個字,他忽然發(fā)覺哪里不對:瑤瑤不見了!
他一低頭,一只黑影正在地底快速往楚秦一品方向竄行。
他猛地一跺腳,待要把那只老鼠震死,哪想到,自己的腳被震得酸痛到近乎麻痹,大地也沒能動彈分毫。
就在他抬腿的瞬間,張友仁早一招點石成金術(shù),點在地面上。
監(jiān)斬臺頓時堅硬如鐵,燃燈道人哪里還跺得動。
燃燈道人見一招未能奏效,掐個法訣,就要去追那只大老鼠。
“喲,這小破塔沒人要了嗎?”張友仁大叫一聲,兩腿在地上一彈,就去抓懸浮在空中的黃金玲瓏寶塔。
“哼,不知死活!我的寶貝兒你也敢動?”
燃燈道人低聲說著,扔下寶塔不管,繼續(xù)去追那只老鼠。
慈航道人見狀,一步邁了過來,攔下了他,客客氣氣地道:“老師,先收好寶貝要緊。”
燃燈道人回頭一看,黃金玲瓏寶塔已變回了尺余高,張友仁把玩得正歡。
“給我拿來!”
他大喝一聲,手臂虛影暴漲幾十丈長,將黃金玲瓏寶塔抓了過來。
待要再去追,那只老鼠已跑沒了影,他掐指一算,吩咐慈航道人道:“那只老鼠偷了瑤瑤,躲入了你的藕香榭,你負(fù)責(zé)把他們抓回來?!?p> “不對吧,燃燈老師。藕香榭里并無老鼠,更沒有瑤瑤!”慈航道人說著,右手一揮,藕香榭內(nèi)的畫面出現(xiàn)在半空中。
八角亭裂開,分為兩半,一池荷花全部枯死,池中的水混濁不堪,不時冒著氣泡。
燃燈道人看了又看,怒道:“難道我還能算錯不成?”
慈航道人不置可否,只是攔在他的身前不動,“您算沒算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老鼠并不在藕香榭?!?p> “哼!”燃燈道人看向天空,“南極師弟,你就在半天空里清看嗎?瑤瑤被人偷走了,我看你這主斬官如何向師尊交待!”
“清看?師兄,你這可就是冤枉我了。剛才你那寶貝扣過來,若不是我跑得快,早就被罩在里面了,嚇得我到現(xiàn)在還驚魂未定呢!”
“?。磕阏f什么,瑤瑤被人偷走了?別開玩笑了,我的大師兄,這可一點兒也不好笑!有您這副教主在,什么人能在您眼皮底子下偷人?”
燃燈道人被南極仙翁一番陰陽怪氣的話,氣得臉色鐵青,一甩袍袖飛向了玉虛宮,找?guī)熥鸶鏍钊チ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