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張波打掃戰(zhàn)場后,張瀾帶著龍羽和古曉婉、大黑他們先一步返回了京城。
先要向太子朱高熾以及皇太孫朱瞻基稟明一切,隨后要將對他們的挑戰(zhàn)拿出來,兩顆人頭已然說明了一切。
無論如何……在張瀾有意或是無意的帶動下,朱高熾父子都需要清楚,一旦對抗開始再無回頭的可能,你不先下手為強、你就會遭殃,這個道理顯而易見。
太子府書房。
太子朱高熾、皇太孫朱瞻基、錦衣衛(wèi)千戶張瀾圍在一個小案幾,上面的茶盞香氣繚繞,這是明前龍井,雖然張瀾喝不太習慣,不過這茶是真的香。
“真的樣這樣嗎?”雖然朱高熾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問道。
“爹爹,這個時候你又猶豫了嗎?
我等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有好多事情不得不做,也不能不做?!敝煺盎酒鹕?,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著自己的爹爹,他知道很多時候爹爹太柔弱了。
“這……”朱高熾求助的看了看張瀾,張瀾低下頭,他不想被那種憂郁的目光觸動,他想讓自己的內心堅強穩(wěn)固。
“殿下,請恕海博直言。
如果我等還是唯唯諾諾的話,那么結果……”張瀾說到這,看了看朱瞻基,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爹爹,做決定吧!
沒有回頭的可能了,沒有了……”朱瞻基和張瀾對視了一眼。
他慢慢地走到了朱高熾的面前,自己這個肥胖的爹爹,看著很堅強,他的內心是那樣的柔弱。
朱高熾知道十幾年前,自己的堂哥朱允炆派重兵包圍京城,當時自己的爹爹和娘親沒有絲毫的猶豫,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努力戰(zhàn)斗、堅持到最后。
“孤知道了,海博你放手施為吧,出現(xiàn)任何事情,都有孤一力承擔。
不過……那個紀綱……”朱高熾看著張瀾,心中還是有一絲的疑慮。
“殿下不用擔心,海博已經安排好一切,紀綱……他要謀反!”張瀾很冷靜,說完行了一禮,跟著朱瞻基出了書房。
海博是張瀾的字,因為張瀾一直沒有自己的字,太子朱高熾給他提了字,這樣也證明張瀾加入太子陣營的事實,已經不容改變。
“紀綱謀反???
哦,孤明白了,終于明白了……”朱高熾看著兒子和張瀾的背影,在心里不斷的說道。
“我能……無條件信任你嗎?”出了書房,門口的朱瞻基看著前面的張瀾,輕輕地問道。
“能。”張瀾回過頭,不帶一絲猶豫的點著頭,鄭重的不是這一個字,而是他的態(tài)度。
“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朱瞻基看著張瀾的背影,他從發(fā)出聲音、到喃喃自語,又到心中的呼喚。
“開始了!”
太子府門口,張瀾看著龍羽、古曉婉等人,從此刻開始……張瀾一系再也沒有任何回頭的可能,只能卯足了勁向前走。
從這一刻開始,張瀾會帶領所有的己方力量,堅定的扶持太子和皇太孫,走一條屬于自己的路,這條路雖然崎嶇不堪,但是會被張瀾變成坦途。
“現(xiàn)在太子一系趾高氣昂,一改往日唯唯諾諾之境地,關鍵是這個家伙?!鼻f敬看著自己的大佬,等待著他的意見。
“他奶奶的,他明明是錦衣衛(wèi),卻不被俺這個指揮使節(jié)制。
之前是寶慶公主,現(xiàn)在是太子朱高熾,看來……這家伙不簡單??!”紀綱放下葡萄酒杯,乜了一眼莊敬,內心有些郁悶。
“大人,您的意思是……”莊敬貌似品出了什么,不過他不確定。
“雖然他現(xiàn)在是太子的人,俺一直在皇帝左右,只要皇帝在,誰又能動得了俺!”紀綱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有些得瑟道。
他說的沒錯,作為皇帝的頭號走狗(打手),只要皇恩浩蕩,誰又能奈他何!
紀綱敢直呼太子名諱,已經犯了不敬之罪,話又說回來,紀綱如此豪橫,永樂大帝或許功不可沒。
如果沒有這條惡犬,自己的好多事情不可能辦的那樣順利,所以朱棣離不開紀綱,紀綱也不可能背叛朱棣。
御書房,朱棣微閉著眼睛,沉思中。
案幾上那厚厚的一疊彈劾,其中一半是血書寫成,還有一、兩個上面還沾有血跡,看得出來這些彈劾能夠出現(xiàn)在御書房中,是何等的不易。
“侯顯,張瀾確實這樣說的,紀綱要謀反?!敝扉Ρ犻_眼,一股精光出現(xiàn),看的姚廣孝和侯顯心中駭然。
即使朱棣是老了,他也是一只盤著的龍、臥著的虎,實力在那里放著,決不允許別人小覷于他。
“啟稟陛下,確實如此。”侯顯低著頭,急忙答道。
張瀾和朱高熾、朱瞻基父子的談話,沒有半天功夫就到了侯顯這邊,看來……這皇家的眼線還真的無孔不入。
“道衍,你怎么看?”朱棣轉過身,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姚廣孝。
“陛下,用謀反之事判定紀綱罪責,實屬穩(wěn)妥。
大和尚覺得非常妥當。”姚廣孝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連連點頭、肯定的說道。
就在姚廣孝說話之前,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金光,無形中張瀾的身影出現(xiàn)了,他和姚廣孝融為一體,這就是之前種得種子的緣故,已然發(fā)了芽、起了作用。
“這些事情很多都是朕之所為,紀綱他……只不過聽令行事而已……”朱棣還沒有那么完全果斷。
畢竟,他作為一國之君,需要有這樣的人,替他去披荊斬棘。
“陛下,現(xiàn)在或者說之前的事情,都是紀綱自己所為。
很多事情陛下并不清楚,所以紀綱不能留,決不能留!”姚廣孝說著話,他的語氣和之前略有不同。
遠在十幾里地之外的張府,密室中張瀾站在一面銅鏡之前,旁邊的大黑渾身散發(fā)著灰色迷霧,這是張瀾借助孟婆賦予的力量,在做應該做的事情。
本來他的想法不同,他不想用蝴蝶效應來破壞這一切,但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要加快這些事情的進度,先除掉紀綱、再遏制二王,最后穩(wěn)定朝廷核心,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或許對紀綱來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謀反可不只是說說而已,一旦來了,任誰也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