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人
上條當麻和風斬冰華跟隨著陸仁甲所留下的路標，同樣在軌道上狂奔著。
雖然這條地下鐵的通路只有一個方向，并不會真的走迷路，但是路標的另一重意思還有著這里安全的含義。
所以上條當麻和風斬冰華才可以沒有什么顧忌的在軌道上狂奔著。
而更讓上條當麻感到驚奇的則是，看上去似乎是弱氣系美女的風斬冰華，體力居然意外的好。
不但緊緊的跟在自己的身旁，并沒有出現(xiàn)他之前猜想之中拖后腿的情況，似乎還要比自己輕松一些。
看這規(guī)模不像啊。上條當麻有些疑惑的瞄了一眼風斬冰華的某個部位。
當然，現(xiàn)在并不是好奇這個問題的時候。當務(wù)之急，還是追上那個想要殺死茵蒂克絲的女人才是最重要的。
地下鐵的通路上，等間排列著四角形的混凝土支柱，將上行鐵軌與下行鐵軌從中分開，所以不管怎么跑，看見的都是一樣的景色。
要不是有路標的指引和風斬冰華的陪伴，上條當麻或許真的會在不耐煩中，中了雪莉設(shè)下的陷阱。
好在，一顆明顯不同的紅色熒光顆粒，提醒了他要注意。
“小心！”
當然，還有來自風斬冰華的警告聲。
幾乎是與襲擊陸仁甲一樣的套路，巨大的立柱倒下，砸向了已經(jīng)有所防備的上條當麻和風斬冰華的前方。
劇本到這里，都還是在上條當麻的預(yù)料之中，接下來，他們只要假裝中了陷阱，發(fā)出尖叫，就一切都完美了。
但是，一點小小的意外，讓假裝的尖叫聲變?yōu)榱苏娴募饨小?p> 由于立柱的倒塌，有一部分天花板也從上條當麻他們的頭頂?shù)袈淞讼聛恚盟啦凰?，其中幾塊就正好砸中了上條當麻和風斬冰華。
雖然上條當麻努力想要護住風斬冰華，但是冰華的頭部還是被砸中，并暈了過去。
而這并非最讓人感到不安的，讓上條當麻這個粗神經(jīng)的家伙都吃驚的一幕就這么發(fā)生了。
“這是什么……”
風斬冰華，這個之前在上條當麻面前，表現(xiàn)的有血有肉的“人”，此時被瓦礫砸中之后，破碎的眼鏡框掉落在了地上，還順帶著一些飄飄長發(fā)。
但是這些都不算什么，因為本應(yīng)該頭破血流的風斬冰華，此時的頭部卻沒有留下一滴鮮血。
不是說風斬冰華的頭有多結(jié)實，瓦礫沒有對她造成傷害，而是說名為血肉的組織就沒有出現(xiàn)在風斬冰華的頭部。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用紙糊的紙人被砸出了一個窟窿般的空洞，出現(xiàn)在了風斬冰華的頭部。
從破洞處看去，里面沒有任何可以說是人體組織的東西，只在頭部的中心的位置，懸浮著一顆類似磁鐵一般的小東西，一個呈現(xiàn)著肌膚顏色的三角柱。
底部是邊長不到兩厘米的正三角形，高度則還不到五厘米。
小小的三角柱維持在固定的位置，不停的旋轉(zhuǎn)。
三角柱的側(cè)面排列著許多縱一毫米，橫兩毫米的長方形物體。
就好像超小型的鋼琴鍵盤，仿佛有看不見的手指正在上面彈奏，三角柱側(cè)面的長方形琴鍵不停的前進與后退著。
雖然沒有精準的測量，但是看見這東西的第一時間，這些數(shù)據(jù)就出現(xiàn)在了上條當麻的腦子中。
這是……什么？
上條當麻的腦中出現(xiàn)了這樣的疑問。
縱使學園都市中有著許多千奇百怪的能力，上條當麻并不算多的記憶里，也有著許多不可思議的東西。
但是這種情況還是讓上條當麻的腦袋產(chǎn)生了些許的當機。
難道這就是冰華的超能力，“真相不明”？
可是就算是上條當麻接觸過，號稱學園都市頂點的，唯有七人的level5中的兩位，“超電磁炮”與“一方通行”，也都還是肉體凡胎，沒有這樣的詭異啊。
“嗚~~~”
就在上條當麻愣神兒的時候，好像是被砸暈了的風斬冰華，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
或許是因為恢復(fù)意識的關(guān)系，她腦袋中央的三角柱開始加速旋轉(zhuǎn)，側(cè)面的琴鍵也敲打的越來越快，簡直像是縫紉機的撞針一樣快速。
不，不對，似乎是相反的，用心觀察了三角柱一下的上條當麻推翻了這個猜測。
并不是三角柱配合風斬的動作產(chǎn)生出反應(yīng)，而是風斬配合三角柱的動作，才產(chǎn)生了行為舉止與表情。
三角柱側(cè)面的琴鍵不停受到敲擊聲，如滂潑大雨般地響了起來。
三角柱就像電腦軌跡球上的滾輪，開始快速地旋轉(zhuǎn)。
這些動作不知是經(jīng)過什么樣的變換程序，讓臉上開洞的少女，真正的清醒了過來。
“咦？我怎么暈過去了？我的眼鏡呢？”
風斬冰華往臉上原本戴著眼鏡的地方一摸，才是差距出了不對勁。
手如同是碰到了滾燙的開水一般，快速的縮了回去，但是接著卻好像又是不甘心的一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手指湊向了自己的臉。
“不，這不是真的!”
終于是察覺了真相的風斬冰華歇斯底里的喊叫了起來，但好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將目光轉(zhuǎn)到了上條當麻的臉上。
雖然是在一片漆黑的環(huán)境中，雖然失去了眼鏡的幫助，但風斬冰華就是可以清晰看出上條當麻的臉上的錯愕表情。
還好，并非是排斥與厭惡。
這是風斬冰華此時心中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地方。
“冰華，你這是……”
上條當麻雖然知道這很不合時宜，但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要問，好嗎？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讓上條當麻問，但是風斬冰華卻自己質(zhì)問著自己，得到的卻也只是空白的記憶。
就在這時，整條通道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墻壁和天花板上的無數(shù)符文開始閃爍起了微光。
上條當麻認出了這些符文，這就是之前雪莉用來制作逃跑洞口的魔法。
而如此數(shù)量的符文要是一起發(fā)動，足以造成這數(shù)百米通道的整體垮塌。
就算他擁有著可以消除一切特異之力的右手，也無法再短時間內(nèi)消除如此多的魔法符文。
上條當麻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把抱住還在自我懷疑的風斬冰華，將其壓在身下，試圖為她求得一絲活下來的機會。
不管她是什么，她如今還是自己的朋友，自己與茵蒂克絲共同的朋友。
當然，上條當麻還謹記著路人老師的吩咐，右手一定不要碰觸到風斬冰華的身體。
哎？這么說起來，路人老師一早就這么吩咐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上條當麻覺得，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后的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