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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愿得你

明日星光(34)

余生愿得你 余生愿得你 2022 2020-08-10 23:56:40

  林洛微微垂著頭,腦海中不斷回放之前訾臨說的話。恍然間,林洛聽到了一個聲音。

  “都說Siren為人公正,不徇私情,可是你難道不知道他是無辜的?”

  一個金發(fā)碧眼的人站在林洛面前,臉上是異常的憤怒,“你怕不是害怕他擋了你的路?”

  林洛站在那里,絲毫看不出表情,“證據呢?”

  “你難道不相信他的為人?我承認,他確實有些地方不好,你們之間的矛盾不應該放到正事上?!?p>  林洛等他說完才不緊不慢的發(fā)表自己的看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不能憑自己的主觀情感判定一個人是無辜的或是有罪的。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如果你希望重判,那么你得拿出證據?!?p>  這話一出,那人出離憤怒,“你難道不是想掃除一個障礙嗎?”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想推翻之前判定的罪責,希望你拿出證據。拿不出來,請離開,不要打擾我辦案。”

  有人憤憤看了林洛幾眼,卻不得不架著那人離開。

  臨走時,留下話,“我們會找到證據的?!?p>  林洛垂手,理了理手套,朝辦公室走去,邊走邊對身側的人道:“剛剛說到哪里,繼續(xù)說下去?!?p>  身側的人愣了一下才繼續(xù)把分析狀況說下去。

  進入辦公室,他拉上門,觀察了一下林洛的神情才開口,“那個,阿sir,你真的不處理一下嗎?”

  “上面把案件交給我們了?”

  “……沒有?!?p>  “那我怎么處理?!?p>  手下的人有些猶豫,“你信Hayes叛變嗎?”

  林洛正從右手側抽出自己想要的文件,翻開,聞言抬頭,喜怒不形于色,“我信法律?!?p>  說罷,指尖放在文件頁邊撫弄兩下,“如果你還有什么疑問,我可以申請把你調過去現場監(jiān)督?!?p>  “不不不,我還是喜歡我們這邊,多好??!萬一我一不小心真發(fā)現了什么,那得多慘啊?!?p>  “Rocco,慎言?!?p>  Rocco見林洛面色嚴肅,腳尖一并,抬頭挺胸收腹,行了個禮,“Yeah,Sir.”

  林洛在他走后,才略微有些失神的收回手,“刺啦”一聲,細小的血珠從食指流了出來。

  ……

  四年后,有人問她,“你之前從未在正式場合說過Hayes是叛徒,并且從未避諱過你們二人之間的關系,這是不是說明你一直相信著他呢?”

  林洛并沒有說相不相信,避重就輕,“當年那件事挺突然,而且并不是我處理的,我只是中間借調了人員過去,并不知曉真實情況。所以我也不能憑空捏造,我只是說我對他的真實看法。”

  “那就是說,你對他當年的判決沒有疑問了,可現在他洗刷了冤屈,你又是怎么看的?還有人說你當時在現場,知道真相卻沒有說出口,導致他最終破釜沉舟?,F在說出來,無非是你想借助這場東風再上一個臺階?!?p>  林洛并不在意他語中的尖利和試探,從容道:“關于Nidhogg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有眉目,這次西部大清掃一次,才徹底找出證據,還他一個清白。如果真的有人知道所謂的真相,麻煩他去四年前Y城梧桐街309號報案或者撥打電話……”

  “蕭曉!蕭曉!”

  “女王陛下!”

  “恭迎女王!”

  一陣聲浪打破林洛的回憶,林洛回過神,見蕭曉已經登場。

  不在多想,林洛看向舞臺。

  聲音一響,林洛就猜到了蕭曉這一次選的還是搖滾,而且是一曲暗黑系的搖滾。

  之前鄒呈給她們聽過,但是因為難度系數太大,表演時就沒有選這一個。

  “……為你,

  我步步小心翼翼。

  不惜深深墮入地獄……”

  臺上的蕭曉唱著歌,把全場氣氛都帶了起來林洛站在那里,卻感覺與世界格格不入。

  這并不是她的人生,這里并不是她的世界。

  林洛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掃墓。因為在那段時間,她身體已經不能承受遠距離的旅行了。所以即便他想去,卻只能托人帶祭品了。

  林洛胡亂的想著:這次回去,得先回m國,買一瓶他最愛的威士忌,喝下五分之一,剩下的帶過去送給他。不知道有沒有漲價,五分之一瓶酒應該還是二十m幣吧?不過,現在自己辭職了,送超過二十m幣的禮物也沒什么吧?再說,自己是祭拜,又不是送禮?

  “……哪有什么天作之合,

  緣分天成,

  無非是我處心積慮,

  步步為營……”

  蕭曉唱到高潮,高音飚的全場high了起來,唯有林洛在心如靜水,無波無痕的思念一個故人。

  很多次,林洛夢到一片漆黑時,都想問問為什么?為什么要動情動念?為什么不能忍一忍?為什么會在他面前放下戒心?

  每次夢回時,她都會想到那年一個即將赴死的人捏著戒指,對自己喜歡的人道:“能不能幫我保管?”

  表面勉強的維持著平靜,內里卻是驚濤駭浪。

  她從不曾后悔喜歡上那個人,她只后悔當時的一時興起和后來的避之不及。

  如果,自己能多問一句,是不是結果會完全不一樣?

  可是沒有,她還是過于怯懦,不敢面對。

  舊時人在,不敢多問;現人不在,不敢多想。十六初見,無非一場過錯。

  昔年,她給他一個升遷機遇,助他擺脫一時困境,卻不想,是要還的。十年后,一場煙火一場空,她終歸是踩著他的尸骨,踏上了他的路,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件。

  她用四年,苦心部署,終歸是為他洗刷冤屈。

  借由師生一場的名義,她提一瓶酒,在他碑前歇了一夜。

  為何避諱?為何不信?她從未想過避諱,也是信的。

  若是不信,何苦握著他的戒指,何苦屢次在深更半夜不得安寧,為何年年歲歲為他掃墓。

  林洛四年來,不是沒有想過放棄,因為對手太強,強到她幾乎沒有的把握獲勝。

  可她還是做了,在四年后他祭日那天,把主使者送進監(jiān)獄,以此為他做結,也為自己十三年的苦心經營畫上一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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