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個東西會被吹到這里?”宋瑜恍然問道。
?“不會?!?p> ?“哦?!彼舞づ读艘宦暰蜎]問了。
?宋瑜不是一個好捧哏,但是崔睿的話題還要進行下去。
?“再看看樓,風口正對著山坡的那兩棟樓?!?p> ?“我看不出來?!彼舞ぐ欀碱^,用力看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
?“山坡上那兩洞七層樓的中間空地,正對應著風口,到了那里又形成一個更小的風口,又會增強風力?!?p> ?“所以呢?!?p> ?“羅云玲家什么結(jié)構(gòu)?”
?“三室兩廳,南北向啊?!?p> ?“對,南北通廳,起北風的時候,突然打開北窗會怎樣?”崔??粗舞枴?p> ?“哦,哦,我明白了,這個蛇蝎女人,怪不得有目擊證人看到他墜樓的那個房間沒有別人,她是利用了風?!彼舞そK于明白了,她有些激動的說。
?“現(xiàn)在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崔睿看宋瑜終于明白了,有些欣慰得問。
?“知道,報警?!彼舞ぜ泵δ贸鲭娫挘种付叨哙锣碌木鸵獡芡娫?。
?“報什么警?”崔睿一把拿過宋瑜的電話。
?“那去找她對質(zhì)?!彼舞つ闷鸢鸵律?。
?崔睿拉住她的包帶:“你至少要先查一下當時的天氣?!?p> ?“對對。”宋瑜接過崔睿遞回的電話就開始查。
?崔睿就坐在一旁等她。
?“查到了,昨天上午十點,北風五到六級?!彼舞P起電話和崔睿說。
?崔睿點點頭,坐著不動。
?“現(xiàn)在是報警還是去找羅云玲?”宋瑜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么激動了,她問崔睿。
?“你先想想報警的結(jié)果是什么?去找羅云玲的結(jié)果是什么?”崔睿薅起一根枯草叼到嘴里說道。
?宋瑜站在原地想了想,想明白了,坐在崔睿旁邊的枯草上:“拿她沒辦法?”
?崔睿沒說話,吐出嘴里的草,又薅了一根叼上,熬了一天一夜,嘴巴里發(fā)苦,兩人都沒帶水。
?“她就是用這么簡單的辦法殺人的,拿她沒辦法?”宋瑜不甘心得追問。
?“事情從來都是簡單的,都是人心給搞復雜了,找動機,能找到動機就能擊潰羅云玲的心防?!贝揞W炖锏目莶菀稽c味道沒有了,他給吐出來說道。
?“他倆啊,在外人眼里挺好的,有時還一起逛街買菜,但是我知道,關(guān)上門他們都不說話。”宋瑜說,她在努力找羅云玲的動機。
?“哦?為什么?”崔睿轉(zhuǎn)頭看向宋瑜。
?“他也說不清為什么,一開始挺好的,不然也不會結(jié)婚,只是婚姻久了,一些瑣事就讓兩個人爭吵,疏離,慢慢的,他冷漠,她更歇斯底里,出門還能有說有笑,關(guān)上門就是沒有溝通,都把自己的委屈放大,覺得是對方不可理喻,他嘗試理性溝通,她也許認為這種理性更冷漠,我是女人我知道,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心比溝通更重要,事發(fā)前,這種情況已經(jīng)好幾年了,這也是他們沒有孩子的原因,又要面對周圍人的壓力,家啊,是溫暖的地方,一個常年壓抑的環(huán)境會把人逼瘋?!彼舞び悬c傷感的說。
?之前二人看著山下萬家燈火的時候,還悠閑羨慕,現(xiàn)在是五味雜陳。
?“怎么不離婚???”崔睿有些不解得問。
?“哪有那么容易啊,兩個共同生活了七八年的人,糾結(jié)在一起的太多了,而且在外人眼里,他們很幸福啊,一談離婚一大堆人勸,都認為他們沒走到那一步,他和我說這些的時候,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錯在哪了?他痛苦,但是不知道痛苦的根源。”宋瑜緩緩躺在枯草中,說這些的時候仿佛抽掉了她的力氣,用來面對生活真相的力氣。
?“也許現(xiàn)在的婚姻制度不適應現(xiàn)在的人了吧?!贝揞R簿従徧上抡f道。
?“我餓了。”宋瑜閉著眼睛曬著冬日的暖陽說道。
?崔睿側(cè)頭看看宋瑜,一點沒看出來餓了,心想:沒心沒肺的人恢復是真的快啊。
?“走吧,下山去吃早點?!闭垓v的確實有些久,崔睿剛才的面包早就消耗干凈了,他也餓了。
?“不用下山,先墊墊?!彼舞ばξ恼f,就看她從包里拿出兩個雞蛋。
?“很難想象你平時包里都裝了些什么?!贝揞V浪舞な堑胗泴ふ椅锲返氖虑檫€沒著落,這個宋瑜其實很體貼很能吃苦的一個人,就是腦袋有些……
?吃過雞蛋,崔睿繼續(xù)研究地形圖,宋瑜則是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昨晚只能和小黑配合做定位,附近的情形根本觀察不了。
?崔睿在分析的時候,就聽宋瑜喊他:“山的這一面也會有風口嗎?你來看看。”
?崔??粗@個精力充沛的女人,搖搖頭,事情確實很急,自己都累垮了,宋瑜還是這么精力旺盛,喊了總不能不去,不能被個女人比下去吧。
?“山的那一面不會有風口的?!贝揞_呎f邊走過去。
?山背面是成片被風吹倒的枯草,宋瑜指著一條斷斷續(xù)續(xù)的壓痕問:“這不是被風吹的還能是被水流沖的?”
?“是人,是人壓的?!贝揞D芸闯鰜?,這是一個人從山頂跑下山的痕跡,期間還摔了幾下,前滾的動作壓的草痕很深。
?順著痕跡崔睿開始一點點排查可疑點,這個痕跡就是這兩天留下的,再早一點就會消失,枯草也是有生命力的。
?這時候孩子是不會跑到這里玩的,事出尋常值得關(guān)注。
?直到崔睿找到一個清晰的腳印,宋瑜從包里拿出尺子,崔睿量了一下,大概四十二碼的,鞋底的紋理看不出來,但能確認是個成年男性了。
?把痕跡盡頭的位置發(fā)給小黑,不到半個小時,小黑回信,可能性百分之九十,就是那件物品掉落在這個地方的可能性。
?時間,根據(jù)枯草痕跡的恢復來看,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地點,小黑結(jié)合崔睿給的坐標,反推墜落軌跡,基本能對上。
人物,成年男性,穿四十二碼的鞋,身高在一米七之一米八之間。
?痕跡,應該是男人在山頂就發(fā)現(xiàn)這個了,跑的很急,還滾下來過,應該不是身手靈活的年輕人。
?崔睿邊觀察邊分析,宋瑜開著手機錄音功能幫著記錄。
?崔睿分析完,站起來四下看看,線索不足,不過他們過于疲累,應該下山再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