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眼睛里全是難以置信。
就這么草率地同意了?
舒欣問道:“為什么?”
對于江灼婉,舒欣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了解幾分的。
她從來都是理智的。所以不會因一時之氣而貿(mào)然行事。
江灼婉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暑假的一個夜里,我和蕭寒墨同時中了麻醉針,醒來后,蕭寒墨成了舒洋?!苯仆裾Z氣淡淡。
舒欣一點就通:“罪魁禍?zhǔn)资乔锛???p> 江灼婉贊賞似地看了一眼舒欣:“欣欣,孺子可教也啊。”
舒欣紅了紅臉,有些害羞,又有些惱怒:“都什么時候了,還有空開玩笑?!?p> 江灼婉笑了笑:“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聽這話,舒欣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江灼婉。
“秋楠子說,他的父親,知道我母親的真實死因?!苯仆褚蛔忠活D,輕緩開口。
本來想勸勸江灼婉,如今聽她這么一說,舒欣倒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江灼婉的母親,父親讓她喊茹姨。可對于茹姨的印象,她已經(jīng)很模糊了。
聽父親說,自己小時候,茹姨曾經(jīng)來云城舒家住過一陣,舒欣倒是忘記得差不多了。
聽著父親說,茹姨是一位溫婉嫻靜的大家閨秀,與如今的江灼婉很像,但又不一樣。
茹姨是溫柔到骨子里的,而江灼婉溫柔中帶有幾分清冷與疏離。
外界皆傳,江夫人是因病去世,難道是另有隱情?
舒欣問道:“你相信秋楠子的話?”
“我信?!苯仆竦f道。
有些人,從來都不屑于說謊。而秋楠子便是那種人。
“江叔叔知道嗎?”
江灼婉搖了搖頭,她輕聲道:“父親從不讓我了解真相,他或許知道,但永遠不會告訴我。”頓了頓,又道:“可我想知道真相,我母親的真相。”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
舒欣也是失去母親的人,她能感同身受。
她試探性問:“阿婉,那你可想過,江叔叔不告訴你真相,也許會為了保護你?!?p> 問完之后,舒欣覺得自己是個白癡。她都能立馬想到的事,江灼婉那么聰慧,會想不到?
“我從來都能明白父親的苦心,但我無法對即將到來的真相無動于衷?!苯仆裾Z氣淡淡。
“我勸說不了你了嗎?”舒欣輕聲問道:“連我哥甚至蕭寒墨都不可以嗎?”
江灼婉沉默了許久。
只有床前柜上的鬧鐘滴答滴答地走著。
“誰來也不行?!?p> 江灼婉是這樣回答的。
語氣清冷地似乎沒有一絲情感。
舒欣看著,眼圈卻紅了。
……
“阿婉,有人找你哦?!狈綁粞排牧伺慕仆竦募绨?。
江灼婉取下了耳機,起身,看向方夢雅,問道:“誰來找我?”
方夢雅眼神曖昧了起來,笑瞇瞇地說道:“當(dāng)然是你的男朋友,舒洋學(xué)長吶。他在樓下的花壇旁等你呢。”
江灼婉笑了笑,沒有反駁方夢雅的話,她溫聲道:“謝謝你了,阿雅?!?p> “沒事啦?!狈綁粞藕敛辉谝獾財[擺手。
說完,將書整理好,就走出了教室。
且說花壇這邊
舒洋今日穿了一身的純黑色大衣,卻不顯得凌厲,反而多了種禁欲的感覺。
他就這么挺直著站著,時不時看向遠方。
他似乎在走神,或許在思考,眼睛里有時會沒有焦距。
“舒洋學(xué)長?!?p> 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打破了舒洋的沉思。
舒洋瞧著眼前的女生,有些陌生,他禮貌問道:“學(xué)妹是?”
周銳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原來舒洋他真的不記得自己。
她溫柔地看著舒洋,柔聲說道:“我叫周南,是欣欣的好朋友?!?p> 舒洋罕見地皺了皺眉,若是欣欣的好朋友,以她的個性,定會在自己耳旁天天念叨。可明顯,他從未聽舒欣說過這個名字。
直覺上,出于本能的,舒洋對于這個女生,有些排斥。
“學(xué)長是來找阿婉的吧?!敝茕J并不在意舒洋的冷漠,繼續(xù)說道:“她可能現(xiàn)在沒有時間。她最近似乎跟盧俊那件事扯上關(guān)系了。”
“作為阿婉曾經(jīng)的朋友,我也勸過她,不要和盧俊那種人走的太近,她也不聽,還和我鬧翻了。如今她有著學(xué)長這樣優(yōu)秀的男朋友,還和班長走的那么近……”
多么低級的挑撥離間。
舒洋自是不會相信的。
周銳也知道舒洋不會相信,可日久見人心,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難以根除了。
而周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阿南,你和舒洋學(xué)長在說什么呢?!苯仆褫p輕柔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周銳笑著說道:“不過是些閑話罷了。阿婉不必在意,我想舒學(xué)長也不會放在心上?!?p> 說完,就邁腳離開了。
“阿婉。”
江灼婉一來,舒洋便將所有的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欣欣告訴你了嗎?”江灼婉輕聲道。
舒洋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他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
江灼婉走近舒洋,卻聞到了他身上似乎不屬于他的酒味。
也看到他有些疲倦甚至有些紅的眼睛。
一陣秋風(fēng)吹來,迷了她的眼,她的眼睛也紅了。
江灼婉問:“你喝酒了?”
舒洋亦是點了點頭,說來也是奇怪,向來滴酒不沾的他,竟然能千杯不醉。
他勸不了她,所以想要醉在夢里,哪里知,他竟然會越喝越清醒。
“欣欣說,誰來勸你也不行,那我就不勸了?!?p> 舒洋沒再看江灼婉。
難怪那天,她的情緒會如此失控。
“阿婉,如今我只有一個問題,我能不能去?你希不希望我去?”
如果我去了,或許我能夠護你幾分。
“舒洋,我希望你去?!苯仆襁@樣回答。
他在,她就有信心與膽量。
這個他,是舒洋,也是蕭寒墨。
由成四爺主辦的黑拳賽很快就開始了,而秋楠子也“好心”地提醒了江灼婉,讓她不要錯過了時間。
“那個小賤人!”舒欣看著秋楠子那不懷好意的信息,氣的咬牙切齒。
江灼婉收了手機,神情淡漠,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她問道:“假請好了沒?”
舒欣白了一眼江灼婉,都是玩命的大事了,怎么還那么漫不經(jīng)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