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詩音找到符一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身受重傷,奄奄一息地躺在河灘旁。
“我們必須趕緊離開此地,帶他去找大夫?!鄙墼娨糁钡卣f道。
錢文韜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小五,你如何確定他就是你要找的暗衛(wèi)?”
邵詩音前世是見過符一的面容,能認出他并不奇怪,但她卻無法向舅舅解釋。
邵詩音思慮之后說道:“應(yīng)該有能證明他身份的物件?!彼屑殞ふ伊艘环?,總算是找到了符一的腰牌。
“舅舅,這個腰牌是符家軍的?!鄙墼娨羧∠路坏难?,遞了過去。
錢文韜看了一眼腰牌上刻著的文字,說道:“想不到符小將軍居然真的派人來了?!?p> “就地取材,做一個簡陋的擔架,將人抬上馬車吧,我們還要繼續(xù)趕路。”錢文韜吩咐道。
隨行的小廝立馬忙活了起來,三人合力將符一抬上擔架,隨后便抬著他上了馬車。
“還是舅舅英明,準備了這么寬敞的馬車?!鄙墼娨艨滟澋?。
“出門在外難免會遇到各種意外,準備充分一些總不會有錯?!卞X文韜提醒道。
因為藥包的作用,他們這一路沒有遇到兇獸的襲擊,趕在天黑之前走出了荒野之地,順利抵達大齊邊境的小鎮(zhèn)上。
錢文韜來大齊經(jīng)商數(shù)年,對大齊的邊境小鎮(zhèn)還算熟悉,他們很快就找到一家客棧,并請來了當?shù)匦∮忻麣獾拇蠓颉?p> 大夫仔細查看了一下符一的傷勢,“還好,都是一些皮外傷。換作是尋常人,恐怕早就丟了性命。”
“你們是去了荒野之地吧?”大夫詢問道。
“大夫,我們在趕路,他這傷勢需要調(diào)養(yǎng)幾日才行?”邵詩音著急地問道。
“看他個人體質(zhì)了,皮糙肉厚的明天就恢復(fù)得差不多了?!贝蠓蚰贸黾埞P,開好了藥方。
“按照這個藥方去抓藥煎服,每日早晚各服用一次?!贝蠓驈乃幭淅锶〕鲆黄客鈧盟庍f了過去,“這瓶藥是專治兇獸造成的外傷,見效很快,但不宜長期涂抹。”
“來福,你跟大夫回醫(yī)館抓藥吧,順便將診療費和藥材錢拿給大夫?!卞X文韜吩咐道。
叫來福的小廝立馬跟著大夫離開了客棧。
邵詩音擔憂地看了符一一眼,不知道他何時才會醒來。
邵詩音將溫水中浸泡的棉巾拾起,輕輕地扭干,幫符一擦拭著背上的傷口。
錢文韜驚訝地看著邵詩音,他沒想到這個外甥女居然這么會照料病人。
“小五,你若是不放心,就讓秦姨幫忙照顧吧,你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這樣照顧陌生男子恐怕會給人留下話柄?!卞X文韜善意地提醒道。
邵詩音聞言便將棉巾遞給了身旁的秦姨,“那就勞煩秦姨了。”
“小五,我們出去聊聊?!卞X文韜說完便離開了符一的客房,邵詩音也立馬跟了上去。
“舅舅是有話要對我說嗎?”邵詩音好奇地問道。
“你父親一直都在猶豫你的親事?!卞X文韜說道,“若你想要避開朝堂,嫁到咱們錢家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你舅母和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的,自然會將你視作親生女兒一般疼愛?!?p> 邵詩音沒想到舅舅居然會對她說這番話。她可是兩輩子都沒有想過要成為舅舅的兒媳婦。
“舅舅,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而且我與他兩情相悅?!鄙墼娨粜邼卣f道。
“你的心上人就是符小將軍吧?”錢文韜問道。
邵詩音點了點頭。
錢文韜笑了笑,說道:“看來還是你父親懂你,他之前還在擔憂你若是繼續(xù)拒絕符小將軍可該怎么辦?!?p>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舅舅剛才的那番話,你也別放在心上?!卞X文韜繼續(xù)說道。
邵詩音點了點頭。
另外一邊,邵詩畫與韓逸待在別院已有兩日了。
邵詩畫雖然有詢問過韓逸,他們何時啟程前往大齊都城,但韓逸一直都沒有給她正面回復(fù)。
她知曉自己若是不前往都城,便無法見到國師。她來到大齊的目的就是想要弄清楚夢境的真假,想要重新開始新人生。
“邵華,你瞧我給你抓了什么回來?”阿虎提起兔子的耳朵,朝她走近。
“我今天陪主子去打獵,給你逮了一只活兔子?!卑⒒泛呛堑卣f道,“我先去剝皮,一會兒讓王爺幫你烤兔肉?!?p> 邵詩畫看了一眼阿虎手中的兔子,發(fā)現(xiàn)這只母兔的肚子似乎比普通兔子要大上許多。
“阿虎,你等等?!鄙墼姰嬌锨耙徊?,溫柔地抱住阿虎手中的兔子?!斑@是一只母兔,它的腹中應(yīng)該還有小兔子。”
阿虎愣了愣,“我說這兔子怎么笨笨的,跑不動,還以為它是吃草吃撐著了?!?p> 邵詩畫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咱們還是將它放生吧?!?p> “行,這只兔子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隨你處置?!卑⒒⑿χf道。
“阿虎,你家主子還沒提起什么時候上路嗎?”邵詩畫詢問道。
阿虎嘆了一口氣,解釋道:“我家主子此行是為了尋找青蓮蕊,總不能空手而歸。”
邵詩畫皺起眉頭問道:“那現(xiàn)在我們該如何是好?”
“這幾日,我家主子正在四處搜羅珍稀藥材,等找到了足夠多的名貴藥材就能返回都城了?!卑⒒⒒卮鸬?。
“可你們?nèi)钡牟皇乔嗌徣锬俏端巻??其他藥材真的會有用嗎?”邵詩畫繼續(xù)問道。
“那也比空手而歸要強?!卑⒒⑿χf道。
“我們當時就應(yīng)該再等一等,也許就能等到無名前輩了?!鄙墼姰嫺锌?。
“現(xiàn)在說這些也是于事無補了?!卑⒒⒏锌?,“我家主子有時候就是一根筋,一旦是他認準要做的事情,誰都無法阻止。”
阿虎知曉當時的韓逸明顯就有些吃味了。他不希望邵詩畫與那人有過多接觸,所以寧愿不取那青蓮蕊。
“你說誰一根筋?”韓逸不知何時走到了門口。
“我有說過嗎?”阿虎急得滿頭大汗了,“邵華,我沒說過是吧?”
韓逸將目光投向邵詩畫。
“嗯,阿虎就是夸你辦事雷厲風行。”邵詩畫幫忙圓謊道。
韓逸將食盒遞到邵詩畫面前,“這兩日你吃烤肉應(yīng)該已經(jīng)膩了,今天在街上剛好瞧見有賣糕點的,就給你買了一些。你且將就吃吃?!?p> 邵詩畫看著韓逸遞過來的食盒,內(nèi)心有點小感動。她不明白,韓逸為何會這般對她。
邵詩畫伸手摸了摸掛在腰間的玉佩,她想著這畢竟是韓逸的東西,理應(yīng)物歸原主。
“逸公子,您的玉佩也是時候該還給您了?!鄙墼姰嬋∠聮煸谘g的彩繩,將玉佩遞了過去。
韓逸看了一眼邵詩畫手中的玉佩,似乎并沒有收回玉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