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你別緊張,這只是例詢調(diào)查?!贝蠖瞧ぞ俪读顺兑骂I(lǐng),恭恭敬敬地說道。
緋山美帆子思忖片刻,看著對方不用拒絕的眼神,點點頭說道:“哦,那你跟我走吧。”
清晨的樹枝上還掛著水珠,濕漉漉的大地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fā)著泥土與灰塵的味道,路過石榴樹下,還能聞到石榴香,幾顆紅彤彤的石榴藏在一片綠蔭之中。
大肚皮警官跟著緋山美帆子來到了小春阿婆的家。離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地點沒多遠。
一個不大的門面作窗口賣些早餐糕點,一目了然,沒有營業(yè)執(zhí)照。警官先生習(xí)慣性的無視了這一點。推開門往里走,就是一個堆滿了各種食材的狹小廚房,灶臺被擦得發(fā)亮,砧板上擺著幾個面團用保鮮膜包著,顯然是為了第二天準備的。廚房旁邊是一個小房間,房間里擺著兩張不大的床,和一個矮衣柜,大肚皮警官走進去后,房間顯得異常狹窄,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的落腳地。
經(jīng)過一番“勘察”,大肚子警官先生排除了緋山美帆子的嫌疑——廚房的老木桌上的兩杯牛奶還溫著。一張床上的被子一角被掀起,拱成一個洞狀,另一張床上的被子被疊得十分工整。不管是兩人的合照還是單人照片,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擦拭,相框上沒有一點灰塵。仇殺的可能性不大,從在尸體邊上圍觀的群眾口中了解到死者生前的名聲不錯,再看看這屋子的陳設(shè),謀財害命就更別說了。
“死者經(jīng)常夜不歸宿嗎?”走到門口的警官轉(zhuǎn)過頭問道。
“嗯,小春阿婆經(jīng)?;厝ド酱鬆敿依镎疹櫵?。因為山大爺腿腳不好。我以為這次也會像從前一樣早上回來,牛奶都熱好了……”緋山美帆子垂眸端起一杯溫牛奶,抿了一口,溫度正好,于是她仰頭飲盡。
“山大爺是哪位?他與死者又是什么關(guān)系?”大肚皮警官耳朵豎起來,好像聞到了新線索的氣味,在本子上寫著什么。
“我不知道。小春阿婆就是這么教我叫山大爺?shù)?,我只知道小春阿婆很照顧山大爺。”緋山美帆子用今早上剛換的女式襯衣的袖口擦擦嘴巴,神情有點恍惚。
大肚皮警官看著有氣無力的緋山美帆子,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后,離開了。
在大肚皮警官離開后,緋山美帆子一個人坐在桌邊,手里捧著殘留些牛奶漬的空杯子,眼睛盯著另一杯牛奶,眼眶迅速泛紅,滾燙的液體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即使她全力挽留,卻還是留不住,大顆大顆淚水在眼眶里轉(zhuǎn)了幾圈就紛紛逃離,滴在空杯里,發(fā)出“噠噠噠”的響聲。
于是緋山美帆子干脆趴在桌上,徹底釋放。擁擠的小房子里,年輕女人單薄的身影輕輕顫抖,初夏的陽光也找不進屋子里,獨留她一人在陰影里。
不知不覺,年輕女人的身體停止顫抖,只是微微起伏——她哭暈過去了,呼吸平緩,偶爾抽一下。
大肚皮警官從死者家里出來后,繞開報案地點,選了最近的一條路,向山大爺?shù)奈葑幼呷ァ?p> 一路上的每個角落都要看過去,生怕遺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