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都透過透明玻璃窗,灑在看起來就很舒服的大床上,一切看起來就是歲月靜好。緋山美帆子不是很篤定白石惠接近自己的真實原因。銀瓷盤似的月亮高掛夜色的幕布里,炫耀著深夜的寧靜。
這樣的環(huán)境下,緋山美帆子依舊毫無睡意,她當然不是因為認床的矯情毛病。藍澤耕作之前說過的話,在她的腦海里回放。
“你知道白石惠的背景嗎?”藍澤耕作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這個男人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冷冰冰的,毫無笑意的笑容像是一陣寒風。
看著這瘆人的笑容,緋山美帆子惡狠狠打了個寒戰(zhàn),“這跟保險金有什么關系?”
人不是傻的,不太好糊弄,藍澤耕作收斂了僵硬的笑容,站姿更筆挺了些,“她父親名下不僅有許多放不法的高利貸的臭蟲,還開了一家保險公司。正是死去的這位老先生買的這家?!?p> “難不成是山田借了高利貸?”嗅到了一絲不太妙的氣息,緋山美帆子打斷他的話,直接問重點。
“沒錯。緋山小姐您真的是冰雪聰明?!彼{澤耕作還不忘拍個馬屁。
緋山美帆子不解:“可,這跟保險公司有什么關系?”
藍澤耕作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一點被山田先生知道了,于是打起了賠償金的注意。這種時候,高利貸一般都會給欠債者一些餿主意……”
“然后呢?”
“別急,是這樣的,一般來說只是上層的小領導出主意,但是這一次比較特殊,是由白石本家的人出的主意。而且本家還派了一個人過來?!?p> “你是說……白石惠?”聽到這里,緋山美帆子大概明白了這個奇怪男人的意圖。
“他們有什么目的,我不清楚,但是為了完成這個目的,他們不會允許有其他的事情影響到完成目的的過程。而且,你覺得毒販子會看上山田先生這樣的……”藍澤耕作斟酌了一下措詞,“這樣的羊羔?!?p> 緋山美帆子驟然呼吸一滯,“所以……小春阿婆、山大爺和山田都是白石的絆腳石嗎?”緋山美帆子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就像是得帕金森的老太婆,站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動。
藍澤耕作見緋山美帆子一點就通,“會心一笑”,很滿意她當下的聰慧:“當然了,這是鄙人一個很小很小的猜測而已。”說都說完了,才開始撇關系。
“這么說……都是她,她接近我都是為了確保我們不會影響她的計劃嗎……呵呵哈哈哈……”緋山美帆子一邊自顧自念念叨叨,一邊搖晃著向河邊走去。
藍澤耕作很滿意自己今天的杰作,朝著向著相反的方向,向著小春糕點鋪走去。
漂亮的滿月灑在二人身上,披上兩張紗,一張輕盈,一張沉重,壓在女子身上的那張,沉重。身形消瘦的年輕女人拖著千斤重的身軀向前走去,心里是無邊的落寞與孤寂。
小溪里熏得辣眼睛的腐臭味經(jīng)過白日的“熏制”,更加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