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環(huán)街在哪呢?”
小二一聽這看起來很熟悉,恍然大悟的說:“哦!這條街啊,這條街我知道,估計著整個京城就沒有不知道的,就在南邊隔了幾條街,這街現(xiàn)在可出名了,客官是要干什么去?”
蕭煜皺了皺眉,對這十個字里有九個字是廢話的發(fā)言很不滿意,照以前有這種情況,他早就在第一個廢字出現(xiàn)時將人給打個半死了,但此時蕭煜并不愿意這么做了,他不光很有耐心的聽完,還在聽完后的半刻鐘內(nèi)沒有動,這很給人面子,要是擱在當初他可就在聽到第一個廢字時就大打出手,小二早就跪地大聲喊求饒了。
蕭煜瞥他一眼,沒有回答,想了想后繼續(xù)說:“給我畫個圖。”
小廝,看他不回答,很機靈的這人不是個好說話的,自己確實廢話多了些,于是很識趣的跑去拿了紙筆,然后在旁邊的桌子上,彎著腰一筆一畫看起來很認真的畫了起來,蕭煜悠閑自在的喝著茶水,等他喝完,小二也正好畫完,趕緊顛顛額的跑去了。
蕭煜將紙拿起來看,就見這么長時間,他就畫了橫豎幾道扛,不過就算如此的簡陋,但還能勉強看出來大致位置在哪里。
蕭煜內(nèi)心很嫌棄的將紙折疊好,又繼續(xù)打聽:“聽你剛才說的,這條街還很有名?”
小二大致了解了他的性子,于是勉強的收斂廢話,將話說的簡單許多:“前幾天京城里出了點事兒,說是楚將軍要叛國,將軍府就在那條街上,但是我才不信這鬼話呢,我們的楚將軍一直對我們很好,這肯定是朝廷里的小人傳的,我們的楚將軍怎么會.....”
小二一說起來就停不下來了,早就將先前的事兒給忘了,所以一直就這么叨叨起來,蕭煜聽了一會兒,見他還不停,只能出口打斷。
“行了,有點重點嗎?傳的什么謠?”
“哈哈,一激動下來就忘了,那個,我也不是太懂,就是什么鑰匙什么的,聽說那鑰匙能開個寶庫,寶庫里什么奇珍異寶都有,要是能得到這把鑰匙,那可就是富可敵國啊。”小二激動的說起來,看來是對這才羨慕嫉妒恨,可是又無奈自己沒什么身份,只能背后說道說道。
蕭煜聽這話,一直沒說話,之后就喝了幾杯茶水,要了間客房。
張宇琰派人傳了謠言,但是老百姓一反常態(tài),對詞毫不感冒,一點沒生成效用,不過張?zhí)鞂帉τ谶@個鑰匙可是上心了很長時間,所以當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就派人出去探了虛實,,不過張宇琰對此做的天衣無縫,因此,他并沒有探到什么風聲,于是這謠言就愈加猖狂。
張?zhí)鞂幣傻娜藗鞒鱿⒑?,他就像是察覺到什么逐漸的就沒了動靜。
鑰匙不翼而飛,楚之耀一直不知道是誰的手筆,但是能夠這么容易從書房內(nèi)盜取東西,這讓他想起了令牌的事情,令牌的被盜或者說是物歸原主,也是這么個樣子,府內(nèi)沒有任何動靜,就算是土遁也不能這么安靜,估計著這一派人里面有不少厲害角色。
楚之耀沒有管張宇琰發(fā)出的謠言,因為他查詢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京城內(nèi)的百姓,還都很是火眼金睛,很能變得清是非,雖然這句話實打?qū)嵉恼_,沒有一點撒慌的痕跡,但是一旦這么大張旗鼓起來,大家反而不相信了,這也挺奇怪的,不過若是換了個人,比如換個朝廷剛升上去沒做什么功勞的小官,要是傳出這種事情,百姓們估計就沒什么判斷力了,直接就聽信了謠言,盲目跟風,說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對于楚之耀來說,就不一樣了,楚之耀雖年輕,但英年才俊做出不少好事,受到百姓的一致好評,很是有威望,特別是那些小姑娘,大嫂大媽的,一聽這事,立馬就不同意了,見有誰相信就用她們那舌燦蓮花的口才罵的人家找不著北,無地自容。
既然如此,百姓們也沒什么可說的了,只是謠言被有心之人散播,還沒這么容易散場。
楚之耀知道這件事情發(fā)酵不起來,就不再這個上面費心力了,轉(zhuǎn)戰(zhàn)鑰匙事件,既然猜到這伙奇怪的人,就必須打聽清楚了。
陸筱終于被傳進宮內(nèi)一次,不然她這些天都快忘記自己還是個間諜了,她再次以同樣的方式在同樣的地方見到了皇帝張?zhí)鞂?,張?zhí)鞂幉]有說什么任務(wù),只是一直在問問題,楚之耀的問題,將軍府的問題。
她一一回答,之后就被送了回去,但是陸筱在車上的時候,掀開窗戶了一次,正好看見一個人影,極像楚之耀,不,就是楚之耀,而旁邊還有一個人,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自己也見過,不應(yīng)該說見過,應(yīng)該說很熟悉,從小的時候就很熟悉了,那幾年參加的宴席,江州第一才女可不就是她嗎,還有那次在書房見到的畫,楚之耀一直喜歡的人,現(xiàn)在是在干什么?
陸筱放下簾子,直視前方,腦子一時有些空白。
她似乎機械的回到院子,然后被又被一個人給嚇清醒了。
蕭煜又來了。
蕭煜與上次一樣,甚至可以說更加熟練了,陸筱站在大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她疑惑的推開來,就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正對面的大廳內(nèi)亮著盞燈,昏黃燈光在黑暗中顯得很亮堂,直接將整個院子照的一片黃燦燦的,而蕭煜就在旁邊椅子上坐著喝茶,喝的可謂是不像個不速之客,反而像是個這家院子的主人,正在等著意料之中的客人到來。
陸筱忽然覺得這肯定不是最后一次,甚至已經(jīng)能夠在還沒進門的時候,就從這種感覺中知道是誰了。
她這次沒那么驚訝,旁若無人的繼續(xù)自己的事情,人家把喧賓奪主,難不成真正的主人就這么被取代了,她可沒這么好欺負。
陸筱甚至有些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為證明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似的將動作表現(xiàn)的很夸張,杯子摔的叮當響,連那燭燈都嚇得明明滅滅。
可蕭煜是誰,會被這耀武揚威的假把式糊弄住嗎?當然是不會,所以他也是旁若無人的來喝茶,并且將這一點演繹的更勝一籌。
陸筱見他一點眼色沒有,有點坐不住了,這自己的院子說來就來,說闖就闖,完全沒把自己當回事兒,這算什么,雖說以前這種情況多了是,可是那是在小茅屋,況且?guī)煾颠€在那里,現(xiàn)在是在自己院子里,不,是將軍府,這可是將軍住的地方,就這么闖進來可真是膽大包天了。
陸筱有些不滿意,就不掩飾了,直接狠狠的瞪他,大聲問:“你又有什么事兒?”
蕭煜見她終于忍不住了,笑了笑,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環(huán)顧四周,還不停的咂舌,不知道又想作什么妖。
陸筱就這么看著他在那演戲,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于是又大聲呵斥:“你干什么呢?”
“看看你的小破房。”蕭煜用很慵懶的聲音說,看來是十分的看不起。
陸筱撇嘴,不明白這都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是和原來一樣,雖然很是懷念,可是那可不是一件好的回憶。
“那你真是夠閑的?!标戵阋а狼旋X。
蕭煜畢竟也是與以前不同,特別是經(jīng)歷這么多事情之后,這么多年都沒有開過什么玩笑,現(xiàn)在見到熟悉的人,心情不可避免的就輕松了,可是這種好心情也是沒能留太長時間,很快就沒有了,所以蕭煜收回輕笑,說起自己來的目的。
“現(xiàn)在做個將軍都這么窮了嗎?”蕭煜極其委婉的說起來。
陸筱皺眉看著他,過了一會才開口說話:“我自己愿意住這間院子的?!?p> 蕭煜接著問:“你們這將軍的名聲不大好啊?!?p> “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你想要找將軍,跑這里來干什么?”陸筱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敢隨便回答他的問題。
蕭煜抬頭看她,似乎有些驚訝她變得聰明了點,不過他很快就充新低下頭,打算換種方法套路。
“你去哪了?”蕭煜繼續(xù)問。
陸筱自然是不想說的,但是不回答恐怕還會引起疑惑,以他難以捉摸陰晴不定的性子,還真難判斷到底會怎么樣,所以陸筱打算找個好的理由來糊弄他。
“我去看我的一個朋友了。”
蕭煜又抬頭看她,顯然是覺得這個回答假的太狠。
“你哪來的朋友?”
陸筱也覺得自己的回答不怎么樣,不過這已經(jīng)是他此時想到的最好的回答了,陸筱打算補一下謊言:“以前一塊出來的?!?p> 蕭煜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沒有說話,但是卻自動跳過了這個話題,真假已經(jīng)心照不宣了,沒必要非得戳開來,不過,對于外面的那些個謠言,就是不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想這陸筱也不會知道太多,就算知道,真正的情況估計也了解不多,只是對于將軍的為人總該是有自己的看法的,從這些做法種,特別是在家里,會更加放肆一些,可以完全暴露本性,那么很可能陸筱的看法就是楚之耀真正的為人了,那么外面的那些個謠言,除了叛國不能判斷,因為這個還真和叛國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叛國的方式還是有很多的,并不是說真的就將自己的國人陷害完,也許真的有正當?shù)脑蛞膊豢芍?p> “將軍待你可好?”蕭煜試探著知道楚之耀的事情。
陸筱還是不想談這個問題,或者說蕭煜的問題都不想回答:“挺好的?!?p> 陸筱回答的十分漫不經(jīng)心,看起來很明顯的不想進行這個話題,但是蕭煜可不會管,就算是看出來了又能怎么樣呢?不過還是繼續(xù)問而已。
“那這么說這個將軍還是兩面的啊。”
“你到底想說什么?將軍自然不是這樣?!标戵惆l(fā)現(xiàn)這次他總是在圍著將軍的話題問,看來是有什么目的。
“嗯,你畢竟還是我的師妹,我還是有義務(wù)去管一下的吧?!笔掛弦恢睉袘猩⑸⒌模f的話也是迷迷糊糊不甚清楚。
當然陸筱自己的話,蕭煜是半信將疑的,所以見她回答的也差不多了,蕭煜決定在從旁邊的角度觀察一下這人,他站起身,說:“有什么事兒去找我,我這些天在京城待著?!?p> 蕭煜說完就走了,陸筱在看到他站起來時暗自高興,不過一聽他的話又郁悶起來,既然這樣那只能在小心一點了。
楚之耀本來是想要看這陸筱的,誰知竟然又見到了那個偷令牌的人,還是那樣的打扮,還是原來的路線,楚之耀本來想著要找她們的,可是畢竟是宮內(nèi)的人,要找到她們很難,并且還不知道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所以不能輕舉妄動,不然還會打草驚蛇。
但是現(xiàn)在既然裝上了,就不能這么放過去,所以楚之耀及時的攔住了她。
“等一下?!背粗诉M入宮內(nèi)后,就跳下屋頂,落在李霜凌面前。
李霜凌看到他并沒有多驚訝,或者說她最擅長的就是讓人看不清自己的情緒,這也是她一個才女這些年在宮內(nèi)練就的本領(lǐng),本來她的學習能力就強,現(xiàn)在一鍛煉,可謂是無敵了。
李霜凌將兜帽摘下來,從容的給楚之耀行了個禮,絲毫沒有顧忌自己是什么打扮,這里是什么地方,反而像是正經(jīng)的很的樣子,給人光明磊落的錯覺。
楚之耀這次不打算放過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楚之耀提防的看她,經(jīng)過上兩次的接觸,她也不敢輕瞧了此人。萬一她有什么暗器,現(xiàn)在以她的膽子還是敢殺了將軍的,只是這個能力恐怕還不好估量。
楚之耀不放心陸筱,但是他這次也不能放過這個人,所以只能速戰(zhàn)速決。
李霜凌低著頭看起來像是在走神,整個身體攏在肥大的黑色斗篷里,有點不像生活人世間里。
她忽然問:“將軍想怎么扳倒張?zhí)鞂???p> 楚之耀看她,越發(fā)覺得她十分不簡單,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
“你問的也太正大光明了吧?!背珜@件事有些避諱,不想多談這事兒,并且對于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自然不敢暴露太多。
“其實我在七年前就知道將軍的身份?!崩钏枵Z氣堅定且誠懇,讓人不容置疑。
楚之耀是真的被這句話給嚇住了,七年前,那不就是在江州的時候嗎?這個人一直潛伏在暗中七年,不說有什么目的,就是想一下也后怕的緊。
李霜凌看出來了,又補充道:“我認識林清悅?!?p> 楚之耀猛地看向她,他的疑惑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理不清了,一個接著一個,甚至一聽到這個名字,本就理不清的問題全盤崩塌瓦解,碎的一塌糊涂。
楚之耀心里很震驚,他現(xiàn)在更擔心的是林清悅,不知道這個人知不知道林情悅的身份,如果她也知道的話,那么她背后那個主謀肯定也知道,可是這個人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手下,也不知道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