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榮安淡定的下車,她趕緊拍了拍自己銹透了的腦門,也跟著爬了下來。
到龍興寺的時間尚早,加上這是山上,比山下要冷的多,所以來龍興寺上香禮佛的人不多。幾個姑娘在原地但是他們停馬車的地方停了兩匹馬,榮安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和一直在她邊上圍著她轉(zhuǎn)的李松松往臺階上走。
“這里很高額。”
李松松皺著眉頭,覺得今日過來龍興寺簡直就是餿主意,榮安身體剛好,怎么可能爬的上去。
被撩在后面的鄭九鶴不甘示弱的跑上前,見兩人靠的很近,她擠在她們中間,故作親昵的挽著李松松的手臂,將榮安擠到一邊,又轉(zhuǎn)頭對榮安道,“這樓梯挺抖的,榮安,你可小心著點。”
榮安被她擠到一旁,趔趄了兩步,阿顏和詩文眼疾手快的扶著她,阿顏正要發(fā)作,就被榮安拉住了手,她嗯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抬步,走了兩步,她停了一下。小心的盯著臺階,“有點滑呢,你也要小心點哦!”
李松松被她拉著手覺得滿身不舒服,又見榮安被她推開,更加的惱火,她試著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但鄭九鶴轉(zhuǎn)頭笑咪咪的看著她,道,“怎么啦?”
怎么啦你妹,怎么啦!
李松松氣的要命,但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大方得體,只是暗測測的拉開與她的距離,兩人各自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就這樣走了一小段距離,榮安就被拉在了后面。
李松松余光往后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榮安還在后面,她便停了下來等她。
鄭九鶴這一路,因為榮安的缺根筋,已經(jīng)是滿肚子的火,若是按著她這樣這一步三歇的速度,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上到山頂?,F(xiàn)在壓根就不想與她在這里浪費時間,于是十分貼心的拉著李松松,道,“欸,我們先走上去吧,去探好路。前段時間聽說這里在修葺,免得等會走不通,榮安又得費精力?!?p> 李松松聞言,頓時慌了一張。
“啊,這怎么行啊,榮安這身體才剛好,咱們怎么能撇下她??!”她要死自己去死,為什么非要拖上她?
系統(tǒng)說她很好懂的,什么都寫在臉上。鄭九鶴不是自詡聰明嘛?難道她看不出來她滿臉寫著“莫挨老子”嘛?
榮安溫和的看著兩人笑了笑,道,“沒關(guān)系呀,我走不了幾步馬上就要休息一下,這里高的很,我大概也上不了那梅園了。李姑娘和九鶴先去,若是我沒上去,也麻煩你們替我摘一支下來,讓我看看?!?p> 李松松小心的看了看榮安的臉色,見榮安的氣色不好,系統(tǒng)也說她是真的有很嚴重的心癥,確實是上不去的。她這一時半會也甩不掉鄭九鶴,還不如就去上面給她摘兩支梅花下來。于是點了點頭,“那我們先去,有什么事,你讓詩文過來找我?!?p> 鄭九鶴見李松松妥協(xié)了,得逞又高傲的對著笑了一聲,拉著李松松走的很快,不一會,兩個人就不見了蹤影。榮安在原地等了一會,然后轉(zhuǎn)身,冷冷的對上了后面跟了她許久的男人。
“你們跟著我想要做什么?”
林欲白從邊上的林中走了過來,手里還有新折的兩枝梅花,粉紅色的花朵在寒風(fēng)里散發(fā)著淡淡的香味,他放在榮安的面前,道,“自然是過來給你送花的,這里的路不好走,你若是上去可是要吃苦頭的!”
榮安淡漠的掃了一眼,并不心動,她依舊滿目冷清,道,“林欲白,你不要明知故問,你到底想干嘛?”
林欲白聞言,肆意的笑起來,他走到她跟前,張狂的眸色如同熾熱的火焰,道,“榮安,這可不像是你會問的問題啊,你說我想做什么呢?”
榮安這才直視他的眼睛,林欲白看過去,他一直以為,她和宋榮真的眼睛很像,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們最不像的就是眼睛。宋榮真眼神溫和,對世間一切善惡都報以純真,而她的眼睛,全是涼薄。不管是看誰,都如同冰雪一樣沒有溫度。哪怕她舍命救他,她看他的眼睛,也盡是寒冰。
“榮安,我告訴你,對你,我勢在必得呢?所以,下次不要問這種傷人心的問題?!?p> “林欲白,我奉勸你,不要來招惹我,你惹不起我!”
她的世界一片荒蕪,而他卻期望萬里江山,誰會輸,一目了然。
說罷,她拉著詩文和阿顏慢慢的往上走,林欲白在背后看著手里的梅花,露出了一絲笑意,她果然不會理他,真是涼薄的要命!
“許擲,你說的果然不錯,她的心真是誰都捂不熱!”
光是那道背影,就讓他覺得遍體生寒。可他卻不想就此知難而退,他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冷到什么程度??伤恢涞娜?,就算是熱了也還是會冷,許久之后,他在她這里遍體鱗傷,而她總能輕巧的抽身離去的時候,每每想到此時這一幕,他都恨透了這個時候的自己,若非他這樣輕狂,又怎會讓他如此的悲哀。
榮安走到半山上,有兩個僧人走了下來,一看到她的面色,兩人焦急的走到她的跟前,“施主,你沒事嗎?”
榮安笑了笑,她只是有點累了,這兩人如此擔(dān)心,想必她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她搖了搖頭,道,“沒事!不知道你們的梅園還有多遠?”
僧人擔(dān)憂的對視一眼,道,“還有一大半的路,施主不如先休息休息吧!”
榮安似有遺憾,她往山頂看了看,“那真是可惜了,我好像沒什么力氣上去了!”
林欲白手上的梅花開的很艷,想必上面的景致是極好的。
僧人看著她那遺憾的樣子有些不忍,便道,“今年梅花開的晚,此時還沒盡開,施主可以過些日子再來,一定會更好!”
榮安聞言愣一下,林欲白手上的梅花那樣的艷麗,難道不是上面摘的嘛?然
“原來老夫人在老宅住著的時候很喜歡梅花,所以在后院中了幾株,每年都開的極好。”
“哦,是嘛!”
看來她今日是要白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