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早。
準(zhǔn)確來說,是天剛剛有些蒙亮,外面依稀還能看見路燈的光。
淺司站在衛(wèi)生間的洗漱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薄唇微抿,雙手用力握了握。
他根本沒想到,現(xiàn)在的浦式就像是一臺不會累的機(jī)器,昨晚竟然整整折騰了一宿。而哪怕他故意裝死魚,對方依舊沒有放過對他的折磨。
這是精神上的折磨,卻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肉體上的摧殘。
淺司看著自己那活像是讓人揍了兩拳的黑眼圈,耳邊仿佛又回蕩起了浦式的喋喋不休,令人心煩的聒噪。
他深吸口氣,晃了晃頭,洗漱刷牙。
“呦,睡得香嗎?我的老朋友。”帶著能明顯聽出虛假的笑意的聲音在耳畔出現(xiàn),哪怕語氣中刻意表現(xiàn)出了關(guān)心和親切,如同噓寒問暖的老友一般。
淺司一口水嗆了下,咕咚一聲咽了下去,忍不住直翻白眼。
他此刻真想讓浦式活了算了,那樣對方起碼還像個人!
“天已經(jīng)亮了啊,看來又是元?dú)鉂M滿的一天?!逼质嚼^續(xù)道。
淺司洗了把臉,面無表情,就當(dāng)沒聽見。
“你看你,別總是這么冷淡嘛,我沒有惡意的?!逼质秸f道:“即便我之前想殺你,可現(xiàn)在我想開了,我要做一個好人,你為什么就不能嘗試著給我一次機(jī)會?”
呵,你個釣竿男想做好人?淺司表示很是不屑。
而不論是他的情緒變化,還是從鏡中,浦式都‘看’到了這小子的表情。
真想弄死他??!浦式心中憤恨不已。
但表面上,語氣還是那般儒雅隨和,“你對我根本不夠了解,僅僅是一次戰(zhàn)斗,幾個碰面,你就對我有了定義,難道不覺得太過草率了嗎?”
“佐助跟博人,為什么想殺你?”淺司問道。
浦式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但心下仍是一喜,他覺得這就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啊,起碼不像昨晚那樣,任憑自己口干舌燥,最后都累得睡過去了,這小子也毫無反應(yīng)。
“嗯...怎么說呢,這件事有些說來話長。”他打算放長線釣大魚。
“不說算了?!睖\司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在想今天是去吃壽司呢,還是去吃烤魚。火鍋是暫時不考慮了,昨晚上沒睡好,吃火鍋未免有些上火。
“別啊,我說還不行嘛?!逼质竭B忙道:“他們想殺我,是因?yàn)槲蚁電Z取漩渦鳴人的查克拉?!?p> “你奪他的查克拉干嘛?”淺司問道。
浦式有些猶豫,神樹的事情現(xiàn)在可是秘密,要是告訴了這小子,保不齊就會出麻煩。
他可不會忘記,彼時從對方眼中看到的那對力量的渴望,要是讓他知道神樹的事情,不起心思才怪。
“有難處還是不想說?”淺司隨口道。
“那個,其實(shí)是我想變強(qiáng)。”浦式張口就來,“你沒看到我之前變換形態(tài)嘛,那就是將你們的查克拉轉(zhuǎn)化成能量,吸收的越多就越強(qiáng)?!?p> 說著,他心中一動,接著道:“其實(shí)你也可以,現(xiàn)在咱們是一體的,有我在,你也能做到。你的血脈雖然不純正,但也有著本族的血,在我的幫助下,假以時日,你就可以成為大筒木淺司!”
淺司不由驚嘆了一聲。
“你不信?”浦式問道。
我當(dāng)然信,就是不知道到時候的淺司是我還是你。淺司心下哼了聲,不過只要一想到這家伙會無時無刻地聒噪,他就覺得有些心煩。
本來嘛,任誰體內(nèi)多了個要命的東西,恐怕這心情都不會好了。更何況這玩意兒還不消停,吵吵鬧鬧總讓你靜不下心來。
所以,淺司想安撫對方一下,哪怕是暫時消停一會兒也好。
“那個,我當(dāng)然信?!彼f道:“就是凡事得眼見為實(shí)嘛?!?p> “走,這就走,讓你見識見識楔的能力?!逼质揭幌戮烷_心起來了,活力四射。
淺司咳嗽一聲,試探道:“要不,我先去吃個飯?餓了。”
浦式覺得凡事也不能急于一時,便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還體貼地讓他多吃點(diǎn)。
淺司連忙道:“安靜,保持安靜?!?p> “可。”
……
淺司終于享受了一個安靜的時刻,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個小時。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覺得就連安靜的氛圍都會是奢侈,畢竟過往之中,他最不缺的就是安靜的回憶,如黑白的默片那樣。
可現(xiàn)在,多了一個阿飛不說,生活又跟他開起了玩笑,不是在身邊,而是直接在體內(nèi)多了個混蛋!
真是可惡啊,淺司不忿,為什么別人的就是戒指里的老爺爺,或者是甜美的器靈跟系統(tǒng)小姐姐,而自己就攤上了一個猥瑣的釣竿男?
難道就因?yàn)閷Ψ金捵约旱纳碜樱?p> “吃飽了嗎?”浦式語氣溫柔道。
淺司身子一顫,暗翻白眼突破天際,表面卻是隨和一笑,“飽了?!?p> “那咱們趕緊去做正事吧?!逼质胶苁瞧炔患按溃骸拔曳堑米屇阋娮R見識楔的厲害不可!”
他覺得這個臭小鬼簡直是井底的蛤蟆,瘋了嗎,敢質(zhì)疑大筒木的力量?
自己已經(jīng)在這小鬼面前丟失過面子了,這回定然要一雪前恥,讓他刮目相看。
淺司對浦式所說只是敷衍地嗯嗯啊啊。
“你想怎么證明?”他問道。
“找?guī)讉€實(shí)力強(qiáng)大的人?!逼质秸f道。
“實(shí)力強(qiáng)大的人?”淺司有些不解。
“我?guī)闳⑷恕!逼质降馈?p> 淺司張了張嘴,一時沒說出話來。
而看到他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浦式心里冷笑且不屑,果然是被自己強(qiáng)大的自信震懾住了么。呵,愚蠢的小鬼,這才只是個開始而已,你沒見識過的世界還大的很呢。
只不過,浦式心里莫名又有些酸楚和不服--明明是實(shí)力恐怖如斯的自己,怎么就敗在了這個憨批的手上?
在浦式腹誹和暗戳戳給自己加戲的時候,淺司已然回過神來。
“什么意思?”他疑惑道:“殺人?”
“聽我的,去挑釁這個地方實(shí)力最強(qiáng)大的人,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力量?!逼质降恼Z氣依舊很狂。
淺司想了想,也罷,除暴安良談不上,就當(dāng)去補(bǔ)充荷包了。
他便直接動身,朝這座島的社團(tuán)老大的府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