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洛陽皇城中的各個宮殿漸漸地燃起了燭火?;实坂嵐幾谧腊钢?,品了一口茶以后,對著一旁的何公公言道:“聽你這么說,這蘇韻茗倒還真有些本事。”
何公公言道:“是啊,這個女娃子就在這幾天里,先是帶領(lǐng)平山盟的人擊敗了董鳩然的一千多人馬,然后又帶人抄了趙三貴的家,給趙家鎮(zhèn)的百姓平反了許多冤假錯案。據(jù)暗衛(wèi)回報說,平山盟在趙家鎮(zhèn)廣收門徒,眼下他們的實力正在漸漸上漲。陛下,您看要不要派兵去圍剿他們?”
鄭功軒言道:“不急,你讓盧生到我這兒來一趟,我有事吩咐他?!?p> 何公公言道:“是!”
沒過一會兒,盧生來到鄭功軒身旁,然后跪下言道:“微臣盧生,拜見陛下!”
鄭功軒言道:“起來吧,交給你個任務(wù)。據(jù)說那王煒德前幾日抓獲了平山盟的重要人物,朕思來想去,既然王煒德所抓之人如此重要,那在他府上關(guān)押便有些不安全了。你明天晚上和楚峰玄一起,去把那犯人轉(zhuǎn)移到大理寺監(jiān)獄之中,然后放出消息,就說要在五日之后于洛陽南門口處決平山盟的犯人。屆時只要有平山盟的人出現(xiàn),便立時除掉他們。但你要注意,只有一個人,你既不能殺,也不能傷,那個人叫蘇韻茗,畫像已經(jīng)在何公公那里了,你仔細(xì)看看那畫像,一定要記住她的容貌。”
盧生從何公公手里接過蘇韻茗的畫像,看了一會兒之后,然后言道:“陛下,不知此女有何特殊?為何不能殺也不能傷呢?”鄭功軒笑著言道:“此女留著,比殺掉有用。照此辦理,不得有誤!”盧生便躬身言道:“是,陛下!不過臣還有一個問題?!?p> “什么問題?”
“微臣今夜帶著禁軍便可以去將那犯人押入大理寺監(jiān)獄,為什么一定要等明天晚上?又為什么一定要和楚峰玄一同前去呢?”
鄭功軒言道:“明天夜里,楚峰玄除了要和你一起去押送犯人之外,同時還有一項任務(wù),需要得到你的幫助,屆時你聽他號令便是。”盧生躬身言道:“是!”然后便退下了。
鄭功軒對著何公公言道:“整夜地批改奏章,確實是有些累了,何公公你陪朕下一盤棋吧!”
何公公拱手言道:“是,奴才遵旨!”
二人坐于桌前,鄭功軒執(zhí)白子,何公公執(zhí)黑子,各自極盡思慮地去布置自己的棋子。下了一會兒之后,鄭功軒拿起白子,在中間的一處放了一子,何公公一看那棋子的位置,登時言道:“陛下,是奴才輸了!”
鄭功軒笑道:“雖然一開始你把朕的白子包圍了起來,但是后面只需要一粒白子,就可以破除掉你所有的包圍,并且把一盤死棋變成了一盤活棋。這就像水里的魚一樣,平日里那水是平靜異常,但只要有一條魚躍入水中,就可以讓整個水面波光粼粼。所以,只要我們始終留下一個白子,就可以把那潛藏在暗處的黑子反包圍起來?!?p> 何公公躬身言道:“奴才明白,陛下圣明?!?p> 卻說蘇韻茗帶了趙曼文、齊連彪、劉五、阮芳四人,于第二日正午時分進(jìn)入到了洛陽城中。五人入城之后,先在街上的集市中逛了一圈,然后便一路探訪王煒德府邸所在的位置。待訪查完畢之后,蘇韻茗對其他四人言道:“我們先在王府周圍,找一間客店住下。然后今晚我潛入王府去看一看,你們幾個留在客棧中等我便是?!?p> 劉五立時言道:“不行軍師,太危險了,萬一你有個閃失,我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蘇韻茗笑道:“放心,早間就聽人說,王府之中并無武林高手。我只是去王府中暗中探尋一番,也不與人動手。再說了,即使真要動手,我也一定能順利撤離。你們放心就是?,F(xiàn)在我們還有另外一個任務(wù),就是要找兩處閑置的店鋪,然后把咱們的藥鋪和雜貨鋪開起來。劉五、彪子,你們倆今日便到城中去辦這件事。辦完事后,你們便回到客棧之中,沒我的命令,不能外出。明確了嗎?”
劉五、齊連彪點(diǎn)頭道:“我們明白了,軍師一定要小心?!?p> 這五人在距王府不遠(yuǎn)處的和生客棧住了下來。安頓下來后,劉五便和齊連彪一起去探問店鋪的事。趙曼文整理好自己的房間之后,便到旁邊的蘇韻茗房間去找她。她一推開門,只見一個系著辮子、身穿黑衣的人立于房間之中。趙曼文頓時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后言道:“你是誰?想干什么?”
那人轉(zhuǎn)過身來,臉上還戴著一個有著黑白相間花紋的青銅面具。那面具仔細(xì)看來,頗像戲劇變臉師所常戴著的那種黑白相間的面具。這一來更讓趙曼文驚疑不定,只是怯生生地問道:“你是誰?夢琳姐姐呢?”
那人笑著說道:“曼文,你連我也不認(rèn)識了?”只見那人緩緩地把面具摘下,卻不是蘇韻茗是誰?
趙曼文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她輕輕呼了口氣,不無責(zé)怪語氣地言道:“夢琳姐,你可是嚇?biāo)牢伊?,我以為有人把你拐跑了?你大白天的穿什么黑衣服???”
蘇韻茗笑道:“你先進(jìn)來,把門關(guān)上!”
趙曼文依言把門關(guān)上,蘇韻茗這才笑著說道:“怎么樣?嚇了你一跳吧!我穿這一身帥不帥?”
趙曼文吐了吐舌頭,不無輕蔑地調(diào)侃道:“我覺著一般,跟你的氣質(zhì)不符!不過要是我穿上,肯定就比你帥了!”
蘇韻茗笑道:“行,那下次給你也買一身!”
“你這是什么時候買的呀?以前可沒見你穿過。這黑衣服,莫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夜行衣?”趙曼文仔細(xì)地端詳著蘇韻茗所穿的衣服,不由得出口問道。
“嘿嘿,剛才我們逛街時,你就顧著看那些飾品了,哪里注意到我買東西了?這套衣服就是剛才買的,我今晚要去王府,自然是要換上一身夜行衣,才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至于這面具,自然也是要遮擋自己的容貌了!剛才就連你也沒有認(rèn)出是我,看起來我現(xiàn)在的偽裝已經(jīng)非常到位了!”
趙曼文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擔(dān)憂地問道:“夢琳姐,你一個人去真的行嗎?”
“你放心吧,我的能力你還不相信?”
趙曼文嘆了口氣,言道:“你的能力我自然相信,可是這洛陽城中高手如云,你畢竟是一介女流,怕是難以抵擋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蘇韻茗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不過有件事我得吩咐到你,如果明天一早我還沒有回來,你就立刻帶著彪子他們想辦法出城去,知道了嗎?”
趙曼文聽她這般言語,心里更是擔(dān)心,不由得言道:“你這樣說,我就更不放心了,我們可不能讓你獨(dú)自涉險??!”
蘇韻茗言道:“我剛才所說,也是為了以往萬一,你放心吧曼文,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的!”
趙曼文見她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證,便也不再過多言語,只是緊緊地握了握她的手。
入夜之后,蘇韻茗穿了夜行衣,戴上面具,從房間的窗子翻窗而出。她為了行動方便自如,便選了一處靠近街道的房間,因而她翻窗出去以后,便已經(jīng)來到街上。此時街上的人已經(jīng)十分稀少,蘇韻茗又選了一條通往王府的較為偏僻的小路,因而也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的行蹤。她腳力極佳,過不多時便已經(jīng)來到王府的外墻旁。她向四周一張望,確定無人之后,便縱起輕功,順著外墻向上攀援了上去,又以極為輕盈的身法落于院中。她此時輕功已有相當(dāng)境界,尋常之人自然無法聽到她翻墻的聲音。
她順著回廊,一路向前走去。走了一會兒之后,有兩三個府中的仆人順著回廊走了過來。蘇韻茗輕輕一躍,便把自己藏身于回廊的內(nèi)頂上。待這幾人走了以后,她才從那內(nèi)頂上跳下,然后接著向前走去。又走了一會兒之后,她便來到了府中的正殿附近。她躲在回廊的柱子后面,只看見正殿前的院子里站著兩排全副武裝的禁軍,王府上下戒備十分森嚴(yán)。蘇韻茗心中暗道:戒備如此森嚴(yán),想必定然是有重要人物看押于此,卻不知他們關(guān)押的是不是田英伯母?
又過了一會兒,只見一眾人從正殿之中走了出來,當(dāng)頭那人卻是楚峰玄,他身后還跟著一個身披鎧甲的禁軍首領(lǐng)和一個身著青灰色袍服的青年。那禁軍首領(lǐng)便是盧生,而那身穿青灰色袍服的青年,卻是當(dāng)朝宰相葉紹華的侄兒葉楓靈。跟在他們后面的,卻是一個穿著深藍(lán)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和一個身穿米黃色長衣的青年。那中年男子面色紅潤,雖然臉上時刻流露著微笑,但也同時顯現(xiàn)出一股不容侵犯的氣勢來,那人便是王府的主人王煒德,身旁那個穿米黃色長衣的青年,卻是他的兒子王天羽。
楚峰玄笑著言道:“王大人這次替朝廷立了大功,晚輩倒是要恭喜您了!若這次能夠?qū)⑵缴矫说娜艘痪W(wǎng)打盡,我想王大人自然應(yīng)當(dāng)是首功!”
王煒德皮笑肉不笑地言道:“哪里哪里,楚將軍年輕有為,才三十幾歲就做了龍虎軍中郎將,日后定然是前途無量。這一次你把犯人押到大理寺監(jiān)獄之中,自然是萬無一失,等到五日之后,只要在洛陽南門設(shè)下埋伏,再把那些平山盟的賊寇盡數(shù)消滅,想來陛下定會對你青眼相加。我老頭子于你而言,自是成人之美而已!”王煒德心下本就對皇帝讓他移交犯人的事感到不滿,覺得是楚峰玄搶了自己的功,因而雖然他話語上極盡客氣,但其中的嘲諷之意卻是不言自明。
過了一小會兒,兩名禁軍押著一個手腳戴著鐐銬的中年婦女,從一個角落中拐了出來。原來田英被抓以后,一直被關(guān)在王府后院的秘密牢房中,楚峰玄、盧生和葉楓靈拿著皇帝的提人令牌來到王府之后,幾人在正殿之中敘了敘話,那兩名禁軍便已經(jīng)將犯人押到了正殿門口。
蘇韻茗仔細(xì)地向那中年婦女望了幾眼,但在黑夜之中加之距離又遠(yuǎn),始終無法認(rèn)清那人究竟是不是田英。但她仔細(xì)地想了想適才楚峰玄的話,心中便已經(jīng)確定:那人應(yīng)該就是田英伯母。她見正殿周圍護(hù)衛(wèi)過多,便心里暗道:此處敵人太多,不是動手的時機(jī)。若是田英伯母真給抓緊大理寺的監(jiān)牢,那可就難救了!看來今夜是救出伯母的最佳時機(jī)。于是她便從來時的方向走了回去,然后翻墻躍出。她沿著外墻繞了一圈以后,才來到了王府門前。這時候,楚峰玄他們也已經(jīng)來到了王府門口,幾人又寒暄了一番以后,押著囚犯的隊伍便離開王府,向著大理寺監(jiān)獄行進(jìn)而去。
一路之上,楚峰玄與葉楓靈二人雙騎,并轡而行。楚峰玄笑著言道:“楓靈兄,我知道你叔父早就想在朝中給你謀個職位,但是你屢次科考不中,看來是不能走正常途徑了。今日你隨我一同押送犯人到大理寺監(jiān)獄,日后平山盟的人一旦被殲滅了,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屆時再由你叔父和我替你舉薦,你當(dāng)個大理寺卿還是不成問題的?!?p> 葉楓靈笑道:“楚大哥說笑了,小弟并無功名,那大理寺卿胡大人又是德高望重,我怎敢覬覦他的職位?”
楚峰玄笑道:“那可沒準(zhǔn)。胡頠涰那小子我是知道的,百無一用,唯唯諾諾,陛下早有讓人取而代之之意,現(xiàn)在只不過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F(xiàn)在依我看,葉兄你便有這樣的潛質(zhì)?。 ?p> 葉楓靈拱手言道:“承蒙楚大哥抬愛,小弟愧不敢當(dāng)!”
押著囚犯的隊伍穿過了兩條街后,來到了龍祥街上,這也是去往大理寺監(jiān)獄的必經(jīng)之路。這個時候,車隊突然停了下來,然后楚峰玄言道:“楓靈兄,你殺過人嗎?”
楚峰玄這話剛一說出,登時把葉楓靈嚇了一跳,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言道:“楚大哥,你說什么?”
“我問你殺過人沒有?”楚峰玄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那……那自然是沒有的!”
楚峰玄笑道:“那看來楓靈兄今日便要有好戲看了!”
他這話剛一說完,只見數(shù)十名黑衣人從街巷的角落之中竄了出來,他們身法極快,手中握有單刀,立時便與看守的禁軍拼殺了起來。楚峰玄見狀,立時言道:“盧將軍,敵人來襲,你護(hù)住葉公子,待我去對付他們!”言罷,他飛身而起,雙掌向下一沉,一股掌力已經(jīng)在他掌心形成,他猛地向外推出,一道氣柱便向十幾名黑衣人橫插過去。這道氣柱似有似無,亦真亦幻,讓人只感覺避無可避、擋無可擋,那十幾名黑衣人被這股掌力所襲擾,頓時便躺倒在地。一旁的葉楓靈見狀,心中暗道:這楚峰玄當(dāng)真是武功高強(qiáng)。
卻說蘇韻茗自從王府出來以后,便一直跟著這支車隊,待車隊停下之后,她正欲出手,卻不料看到有人向那群禁軍發(fā)起了進(jìn)攻。她心下暗自奇怪:不知這些劫車的是什么人?難道也是為了救田英伯母?可是,除了平山盟的人,又有誰會救田英伯母?按理說,平山盟的人還不會動手,可這是怎么回事?
當(dāng)楚峰玄發(fā)招對付那十幾名黑衣人時,蘇韻茗心中暗道:早就聽說這楚峰玄武功高強(qiáng),現(xiàn)在看來,委實是名不虛傳。眼下他正忙于對付那些黑衣人,倒是我相救田英伯母的良機(jī)。于是她更不猶豫,從暗處飛將而出,她雙掌平平向前一推,便將兩名禁軍首領(lǐng)打落馬下。緊接著她幾個縱躍,便來到那囚車附近。囚車旁的兩三名禁軍士兵從腰間拔出刀來,一齊向蘇韻茗砍去,蘇韻茗更不畏懼,右掌橫削過去,便將那幾人打飛出去。她將那囚車門打開,剛想要看看里面是不是田英伯母,里面那人登時一刀向著蘇韻茗刺了過來,蘇韻茗不由得心頭一驚,但她武功畢竟極高,見機(jī)也快,立時向后閃退了幾寸,然后飛身而起,用左手抓住了那里面之人的手腕,然后用勁將他拋下車去。蘇韻茗來到近處,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男子。她情知中計,正要離開,卻發(fā)現(xiàn)楚峰玄已經(jīng)一掌向著自己擊來,她更不多想,反手一掌迎擊過去。二人對了一掌,蘇韻茗立時便向后退出兩三步,而楚峰玄則立于當(dāng)?shù)兀瑴喨粺o事。
蘇韻茗心中暗道:這楚峰玄當(dāng)真厲害,所遇到的對手當(dāng)中,以他為第一。而楚峰玄也心中暗道:沒想到眼前這女子武功當(dāng)真不低,我剛才那一掌已經(jīng)使出了九成功力,滿擬能將她打成重傷,不料她卻只是退出幾步,看來倒是不可輕忽了。他沉聲言道:“閣下武功不錯,便再與你過上幾招!”言罷,他便橫腿一掃,向蘇韻茗的下盤攻去,蘇韻茗向上躲過,然后平推一掌,楚峰玄登時回掌而護(hù),便化去了蘇韻茗的這一掌。緊接著他仰身向上一踢,蘇韻茗立時在半空之中進(jìn)行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左回旋,這才躲開了他這一踢中所蘊(yùn)藏的真力。在左回旋的動作完成之后,她使了一個后空翻,然后雙掌齊運(yùn)內(nèi)力,一掌推出,楚峰玄見這一招無法取巧,便也用上了十成功力與之相抗。他的真氣似幽似幻,有虛有實,蘇韻茗根本無法找到他招式中的破綻,二人掌力相持了片刻,蘇韻茗抵受不住,便使出一掌“桂上余香”,卸掉了楚峰玄功力的八成,然后向后退出幾步,避開了他剩余兩成功力的攻擊。其實也是蘇韻茗知道黑鷹鳳梨掌的口訣,對于這套掌法的招式即運(yùn)功方式異常了解,才得以從楚峰玄的掌下脫離出來,否則以蘇韻茗現(xiàn)在的功力,適才與楚峰玄對掌,必然要身受重傷。
楚峰玄見她使出了一招“桂上余香”,心中更是驚疑:她怎會我楚家的寒氣豐桂掌?驚疑之余,他便更想揭開眼前這人的神秘面紗。于是他更不多做停留,進(jìn)而向前攻出一掌,蘇韻茗適才消解掉楚峰玄的掌力,已經(jīng)大費(fèi)功力,一時之間還沒有將真氣調(diào)勻,此刻見到楚峰玄一掌攻來,竟是無力抵抗。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斜剌里有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飛身而出,一腳踢來,便將攻向蘇韻茗的這一掌化解掉,楚峰玄也被適才的這一踢彈開兩三步。那蒙面人也不言語,拉了蘇韻茗的手,便立時向著街道的另一側(cè)逃去。
楚峰玄立時對著街道的另一側(cè)喊道:“盧將軍,你隨我來!”盧生聽得楚峰玄呼喚自己,便也不再與那適才的幾名黑衣人糾纏,縱起輕功便跟在了楚峰玄的身后。
那蒙面人與蘇韻茗俱是輕功極佳,二人便縱躍到街巷房屋的屋頂上,而后一路向前奔逃。楚峰玄見他們都在屋頂之上縱躍,他便也縱起輕功,緊跟在他們后面追趕。盧生身上穿著鎧甲,卻無法像楚峰玄那樣迅疾如風(fēng),沒過一會兒便已經(jīng)被前面的三人落下。無奈之下,他便停下腳步,將身上的鎧甲解下脫在地上,然后才繼續(xù)向前追趕。
楚峰玄的輕功自也是頂尖之屬,沒過一會兒便已經(jīng)與蘇韻茗二人相距不遠(yuǎn)。那蒙面人情知一味的逃不是辦法,便言道:“一會兒我拖住他,你先走!”蘇韻茗見眼前這人如此仗義,適才又救了自己性命,便言道:“要走一起走,我絕不會丟下朋友不管的?!?p> 這時,后面的楚峰玄笑著言道:“你們誰也走不了!”話音剛落,他便蓄力發(fā)出,卻是黑鷹鳳梨掌中的一招“移形換影”,只見一股虛虛實實但又夾雜著勁風(fēng)的功力向著蘇韻茗他們壓了過來。那蒙面人感受到了后面這股內(nèi)力的非同小可,便立時運(yùn)起掌法,反手向后擊去,蘇韻茗見那蒙面人發(fā)招,便也運(yùn)起內(nèi)力,推出一掌。三股掌力撞在一處,幾人都不由得被震退幾步,一時之間已經(jīng)難以在屋頂立足,于是三人便從屋頂落到地面,卻是來到了一處極為偏僻的小道。
楚峰玄心中暗道:這二人武功都很高強(qiáng),他二人聯(lián)起手來,我一個人怕是難以將他們?nèi)甲セ厝?,便先拖住他們,待到盧生來了以后,戰(zhàn)局就會逆轉(zhuǎn)。于是楚峰玄運(yùn)起功法,雙掌在胸前聚氣,然后向前一推,一股柱形氣流便急推而出,蘇韻茗和那蒙面人見勢不妙,均是各運(yùn)掌力,猛然擊出,三人掌力交匯至一處,巋然不動,儼然是勢均力敵。
三人比拼掌力達(dá)一刻鐘后,楚峰玄陡然變招,只見他雙手向內(nèi)一收縮,然后雙手攥緊,兩拳一齊擊出,那蒙面人和蘇韻茗各自退出兩三步。楚峰玄更不放松,以極快的身法穿梭到了兩人只見,左掌擊向那蒙面人,右掌擊向蘇韻茗,這兩掌是突發(fā)之勢,那蒙面人和蘇韻茗還來不及凝聚掌力,危急關(guān)頭,那蒙面人向側(cè)面飛身閃出,避開了楚峰玄的那一掌,蘇韻茗則是以一個縱躍躍到半空,躲開了楚峰玄攻向自己的那一掌。緊接著,那蒙面人一個前空翻,已經(jīng)欺近到楚峰玄身旁,然后一掌對著楚峰玄壓了過去,楚峰玄將功力運(yùn)于左臂,抬臂擋住了那蒙面人壓來的一掌,而此時,蘇韻茗則在半空之中向下斜劈出一掌,楚峰玄見勢不妙,便立時以右手推出一掌,然后左臂稍一發(fā)力,那蒙面人被彈退數(shù)步,蘇韻茗也從半空之中落下,后退了兩三步,方才站定。
這時,只聽得一個聲音言道:“楚將軍,莫要擔(dān)心,我來助你!”卻是盧生來了。楚峰玄笑著言道:“盧兄你來得正好,今日有你在,他們倆就逃不了了!”
那蒙面人和蘇韻茗見又有強(qiáng)敵到來,心中都是忐忑不安。但形格勢禁,一時之間卻也難以脫身,于是這四人便各運(yùn)功力,在小巷之中混戰(zhàn)起來。
那盧生的武功雖然不如楚峰玄,卻也不容小覷。蘇韻茗與他斗了十幾回合之后,便發(fā)現(xiàn)那人的武功絲毫不弱于自己,而且掌法精妙,有些招式往往出人意料。過不多時,那盧生變了招式,竟然在一瞬之間連續(xù)擊出十余掌,蘇韻茗見他掌法精妙,倒也不敢輕忽,便運(yùn)起玄女神功的全部真力與之相抗,二人都是以快掌對快掌,招式極為迅速,實是讓人眼花繚亂。又過了十幾招后,蘇韻茗以右臂擋下了盧生擊來的一掌,向后退出一步,那盧生也被蘇韻茗右臂上的反彈之力逼得退出一步。這一番對戰(zhàn),二人堪堪打平。
另外一邊,那蒙面人對戰(zhàn)楚峰玄,卻已經(jīng)是漸落下風(fēng)。楚峰玄的功法何等精妙?便是蘇韻茗與那蒙面人聯(lián)手,才勉強(qiáng)與他戰(zhàn)成平手,現(xiàn)在蘇韻茗無暇分身,那蒙面人自然抵受不住。過得片刻,便只有招架之功,難以有還手之力。
蘇韻茗見那蒙面人情勢不妙,便立時以極快的身法穿梭到那蒙面人與楚峰玄之間。楚峰玄正要一掌擊中那蒙面人左胸之時,卻被蘇韻茗一掌格開。蘇韻茗情知再斗下去,己方二人決計占不了好去,便拉著那蒙面人,向巷子的另一側(cè)奔逃而走。
楚峰玄冷笑道:“又想跑,盧兄,我們追!”
那蒙面人和蘇韻茗在前面跑,楚峰玄和盧生也追得甚是緊迫。那蒙面人便對蘇韻茗言道:“現(xiàn)在我們不能朝一個方向跑,你朝東跑,我朝西跑,分散他們的視線!”蘇韻茗言道:“好,那你小心!”言罷,他二人便一個向東,一個向西,自那街道屋頂之上穿梭向前而行。
楚峰玄見他二人分頭行動,便言道:“盧兄,你向東追,我向西追,務(wù)必把他們倆給抓??!”盧生拱手言道:“放心!”于是他二人也各自向兩邊追去。
盧生此時脫了鎧甲,身體足夠輕盈,自是可以全力施展輕功。蘇韻茗的武功與他本就在伯仲之間,因而二人之間的距離也是不遠(yuǎn)不近。蘇韻茗想要逃脫固然不能,但盧生想要追到蘇韻茗,卻也難能。二人便一前一后,向東奔襲了近小半個時辰。
蘇韻茗見身后追兵難以甩掉,便運(yùn)起掌力,反手對著盧生擊去,盧生自也是發(fā)出一掌相對。盧生本來還擔(dān)心這樣一前一后地追擊,過一會兒難免會被她逃走,但她現(xiàn)在竟然主動求戰(zhàn),自是求之不得。他心中暗道:現(xiàn)下是黑夜,此女還可以借著夜色逃走,一旦天光大亮,那她便無所遁形,只有落網(wǎng)遭擒的份兒。我便一直拖住她,等待天亮便是。他心念既動,出招時便更是緊迫,生怕再給蘇韻茗留下逃走的機(jī)會。
蘇韻茗與他拆了十幾招后,心念微動,便用雙掌聚氣,口中吐納,將玄女神功的全部真力激蕩而出,然后一掌向前推去,盧生見眼前此女功夫恁的了得,便不敢輕忽,也學(xué)著蘇韻茗的樣子,口中吐納,蓄力發(fā)掌,卻不料就在這時,他突然看見一粒丸藥形狀的東西向自己飛來,但他口中正在吐納真氣,一時之間竟是無法閉住嘴唇,那丸藥形狀的東西立時便進(jìn)入到他的口中,被他咽了下去。他吞下那粒藥丸后,只感覺難以聚力,便只好將適才聚起的真力向前推出。蘇韻茗的掌力雖然也被他這一掌化解掉,但他只感覺渾身無力,立時昏倒在地。
原來,蘇韻茗剛才的那一掌,看似威力極大,卻是要讓盧生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口中吐納真氣,而她則早已從懷中取出了自己早已準(zhǔn)備好的化功丸,并且借著自己攻向盧生的那一掌,將那藥丸傳運(yùn)了過去。那化功丸本身就小,加之夜色漆黑,盧生自是沒有防備地吃下了這顆藥丸。這化功丸倒也毒性不強(qiáng),只是會讓人在五六個時辰內(nèi)渾身無力而且昏睡不醒。蘇韻茗見他昏倒在地,便縱起輕功而走,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卻說另一邊,楚峰玄緊追著那蒙面人不放。那蒙面人可沒有蘇韻茗那么幸運(yùn),他的輕功與楚峰玄相比,終究還是差了一些,沒過一會兒便被追上。他一邊奔逃,一邊以掌力抵抗楚峰玄的進(jìn)攻。二人在屋頂之上縱躍騰挪,楚峰玄先掃出一腿,攻其下盤,那蒙面人躍起躲過,然后楚峰玄又斜劈一掌,那人見屋頂上已無法立足,便向下縱躍到地面之上。楚峰玄也不停留,一掌向下?lián)舫?,那蒙面人一個后滾翻躲開了這一掌。他適才落腳的地面,卻被楚峰玄這一掌震出數(shù)十道放射狀的細(xì)碎裂痕。楚峰玄剛一落到地面上,便又斜劈一掌出去,那蒙面人再難躲過,便在左右雙臂之上運(yùn)起真力抵抗襲來的掌力,但楚峰玄的掌力何等剛猛?那蒙面人雖運(yùn)起全部真力,卻也被那掌力向后擊飛出去,他后背撞到身后三四米的白墻之上,這才稍稍穩(wěn)住了身子。那蒙面人經(jīng)此一撞,真力難以聚集,已是強(qiáng)弩之末。
楚峰玄笑著言道:“還要做困獸之斗么?今天定要揭開你那神秘的面紗?!毖粤T,他便滿懷自信地向那蒙面人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暗器破空之聲從夜幕之中劃過,楚峰玄心知不妙,便反手一掌,向那暗器飛來的方向擊去,只見五六枚銀鏢被打落在地。這時,只見又一個蒙面黑衣人飛身而出,拉起適才那個蒙面人便走,并同時扔出一團(tuán)煙霧。楚峰玄擔(dān)心那煙霧有詐,便本能地向后退出數(shù)步,待得煙霧散盡之時,那兩個黑衣人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
楚峰玄不由得怒道:“可惡!”但他隨即心念一轉(zhuǎn),便縱起輕功,直奔楚府而去。
第二天清晨,天光大亮以后,趙曼文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到蘇韻茗的房門口敲了敲門,卻不見有人應(yīng)答。她心下慌張,便推門進(jìn)入,只發(fā)現(xiàn)房間里空無一人,蘇韻茗還沒有回來。聯(lián)想到前一日蘇韻茗對自己說的話,她心中不由得涌上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于是她便立時找到了齊連彪、劉五、阮芳三人,然后言道:“軍師還沒有回來,這可怎么辦呢?”
齊連彪言道:“王府離這兒這么近,若是軍師能回來,早就回來了。難道說……”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咱們軍師不僅聰慧過人,而且武功高強(qiáng),怎么可能出事呢?”一旁的劉五急道。
“都在這兒說有什么用,關(guān)鍵是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一旁的阮芳言道。
劉五言道:“那還用問?自然是滿城地去找了!”
趙曼文言道:“可是夢琳走的時候交代了,若是她今天早上還沒有回來,就讓我們先行離開洛陽城?!?p> “那怎么行?現(xiàn)在軍師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們怎能就這樣棄她而走呢?不行,這事,我劉五做不出來。要走你們走,我劉五留下便是!我便是把洛陽城挖地三尺,便是把那王府搜個底朝天,也要找到軍師的下落?!眲⑽宀挥傻眉拥匮缘?。
齊連彪言道:“五子說得對,咱平山盟部眾向來就不是扔下自己弟兄不管的人,更何況現(xiàn)在這個人還是咱們平山盟的軍師?!?p> 趙曼文言道:“好,既然大家都這么說了,那我們便動身前往王府附近,探探那附近的虛實。若是軍師真的被抓了,我想王府定然不會一點(diǎn)兒動靜都沒有。我們這便動身吧!”
就在眾人要起身之時,只聽得客棧的窗戶被人從外邊打開,然后那人便從窗戶跳了進(jìn)來,卻是蘇韻茗回來了。
眾人見蘇韻茗安然無恙,都喜不自勝地言道:“軍師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怎么樣?你沒事吧?”
蘇韻茗笑道:“沒事,你們看,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趙曼文眼中含著淚花地言道:“夢琳姐,你可是擔(dān)心死我了!我們還正合計呢,要到哪里找你才是?!?p> 蘇韻茗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言道:“我沒事,曼文你看你,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趙曼文輕輕地捶了捶蘇韻茗的肩膀,笑著言道:“我擔(dān)心你嘛!快說說,昨天夜里是什么情況?”
蘇韻茗言道:“說起昨天晚上,真是驚險異常。我潛入王府之后,只看見楚峰玄帶著一名禁軍首領(lǐng)和一個青年,將一個中年婦女押上了囚車。我本來以為那是田英伯母,便一路跟隨,想在龍祥街上把田英伯母救下,卻不料昨晚還有一波黑衣人來劫人。我本想趁亂救出伯母,卻不料那囚車中關(guān)的是一個二三十歲的一個青年男子,我險些遭他暗算?,F(xiàn)在想來,我是中了楚峰玄的掉包計,他故意在王府之中讓我看到田英伯母,然后中途把囚車上的人換成了一名禁軍將士,以吸引我的視線,并且引我動手。只要我一動手,便會立時給他抓住。而田英伯母,想來已經(jīng)被他們通過秘密的方式,抓到大理寺監(jiān)獄里面去了?!逼鋵嵦K韻茗所料大致不錯,楚峰玄早就算到當(dāng)晚會有人來劫囚車,于是他故意在王府之中與王煒德多聊了幾句,以此讓隱伏在暗處的人動手攻擊車隊,一旦這些人攻擊車隊,便會立時被楚峰玄擒獲或殺死。而田英本人,則是在楚峰玄所派的暗衛(wèi)的押送下,被押到了大理寺監(jiān)獄之中。
蘇韻茗接著言道:“我昨日與楚峰玄相斗,卻不是他的對手,險些喪命在他的掌下,幸好有一個蒙面?zhèn)b士突然出現(xiàn),將我救下。后來我二人趁著夜色奔逃,那楚峰玄和一個禁軍將領(lǐng)對我二人窮追不舍。后來我四人在小巷之中對打起來,對方實力明顯在我二人之上,我二人不是對手,只好分頭逃離。也幸好我身上提前準(zhǔn)備了一瓶‘化功丸’,于是我出其不意地將那禁軍將領(lǐng)毒倒,才得以脫身。我擔(dān)心自己身后有人跟蹤,又趁著夜色在巷子里繞了好幾圈,快天亮的時候,我才向著客棧的方向走了回來。”
趙曼文手心捏了一把汗,言道:“你說得我冷汗直冒,真想不到,那楚峰玄的武功竟是如此高強(qiáng)。倒要多謝那個蒙面?zhèn)b士了。不知那人是誰?那些襲擊車隊的黑衣人又是誰?”
蘇韻茗搖了搖頭,言道:“我也不知道,而且昨日那位蒙面?zhèn)b士替我引開了楚峰玄,卻也不知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楚峰玄武功高強(qiáng),他可不是楚峰玄的對手?!?p> 趙曼文在一旁安慰道:“放心吧夢琳姐,我想那位俠士定能逢兇化吉。我們也可以在城中打聽消息,一旦知道了有人被楚峰玄所抓的消息,那么我們再去施救也是可以的。只不過,現(xiàn)在我們勢單力薄,恐怕不是那楚峰玄的對手。不如我們現(xiàn)在出城去,向大當(dāng)家的請求借調(diào)一部分弟兄過來?!?p> 蘇韻茗言道:“昨夜剛剛發(fā)生了襲擊囚車的事件,現(xiàn)在洛陽城門定然戒備森嚴(yán)。楚峰玄心思細(xì)膩,一定料到我平山盟的人已經(jīng)進(jìn)入到洛陽城中,而一旦進(jìn)入洛陽城中,很有可能便會住在客棧之中。他定會派手下士兵遍查全城的旅社和客棧,以搜尋我們的蹤跡?,F(xiàn)在我們不能在客棧住了,需要立刻離開。彪子、劉五,昨日我讓你倆找的那兩處鋪面,現(xiàn)在可找到了?”
劉五言道:“找到了,而且還要跟您說的是,這兩處鋪面可是離得不遠(yuǎn),一間鋪面在紫陽街東,一間鋪面在紫陽街西,都在街口的位置上,地理位置極好。這兩間鋪面其實原來生意很好,只不過因為老板是個太原人,長年不回洛陽來,于是這邊的生意也就相對慘淡一些。昨天我問到的時候,那老板便同意轉(zhuǎn)讓那兩間店鋪,而且價格是一千兩銀子。我仔細(xì)想了想,一千兩銀子兩間鋪面,倒也不算太貴,便答應(yīng)了那老板。那老板見我們答應(yīng)的爽快,便對我們說她現(xiàn)在由于要陪夫君在洛陽城中生活,所以想要找些營生來做。但是她一時之間手頭沒有太多的銀子,而且也沒有做買賣的渠道,只希望我們盤下她的店鋪之后,能夠給她安排點(diǎn)事做,哪怕做個掌柜的也行?!碧K韻茗言道:“自然可以,只是我們還應(yīng)當(dāng)確保她的身份沒有問題,畢竟以后這兩間鋪面可是我平山盟的秘密聯(lián)絡(luò)點(diǎn)。這樣吧,現(xiàn)在我們便起身去那鋪面看看,我也親自見見那老板究竟是何等樣人?!?p> 劉五言道:“好,軍師去了正好參謀一下?!?p> 幾人剛從客棧中走出沒多久,只見一路兵馬向著客棧的方向走了過去,領(lǐng)頭的卻是一個身穿灰黑色長袍的青年男子。蘇韻茗他們見此情形,便立時隱伏在了街道的角落之中。那一路兵馬剛到達(dá)客棧門前,便把客棧包圍了起來,那青年男子則帶了兩名士兵,走進(jìn)了客棧之中。
蘇韻茗低聲對眾人言道:“那個穿灰黑色長袍的,就是楚峰玄。他果然來查客棧了?!眲⑽宀挥傻醚缘溃骸败妿熣媸巧駲C(jī)妙算啊!若不是你帶我們及時離開,怕是要被那楚峰玄堵在客棧里了?!逼溆啾娙穗m未言語,但是心中對蘇韻茗的敬佩之意,自是又添了幾分。
蘇韻茗低聲言道:“我們走吧!”于是這一眾人便從角落里出來,避開了楚峰玄的人馬,走入了鬧市的街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