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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茗傳

第三十九章 比武大會

宏茗傳 玉龍凌霄 10139 2022-05-02 15:58:40

  第二日一早,洛陽城中的各路王公貴族紛紛前往京都大校場參加比武大會。這些王公貴族中,有的帶著家中會些武藝的子弟,想要在大校場中一展身手,從而為參加朝廷的武舉做好鋪墊;而有些王公貴族則是純屬為了來此觀看這一年一度的盛事。至于在朝中身居要職的文武百官,自然要隨著圣駕一同前來觀摩。因此今天的京都大校場可謂是人山人海,各路官員匯聚一堂,平日里不怎么見面的官員們今日也都各自打起招呼來。霎時間,這清靜了許久的大校場中便熱鬧喧騰了起來。

  進入大校場后,中間是一個大的擂臺,四周則擺了一圈的小帳篷,這是供王公貴族們觀戰(zhàn)休憩的地方。因為今天到場的人都被提前記錄在冊,因而座位也都是提前安排好的,眾人進入校場后,便按照各自的座位入座,因而也是井然有序,很快便都落座。

  這一日,來參加這比武大會的人當中,最受矚目的自然是皇帝、宰相和兩個皇子,以及太子所扶持的楚家與二皇子所扶持的王家。宰相這邊,葉紹華帶了侄子葉楓靈和三兩名護衛(wèi)前來;楚家這邊,楚開元帶著楚峰玄、楚營招、林宏和三五名家丁前來;而王家這邊,王煒德帶著兒子王天羽和三五名護衛(wèi)前來。這幾方勢力見了面以后,都是客套地說上一兩句話,然后便各自落座,再不多言。

  到了上午辰時三刻的時候,皇帝鄭功軒言道:“列位愛卿,承蒙諸位一年來辛苦勞碌,我鄭國河清海晏、百姓安康,開創(chuàng)了前所未有的大好局面,今日與眾位愛卿相聚于此,自是要開懷暢飲,同享福樂!”

  葉紹華立時起身言道:“全賴陛下文治武功,我大鄭國方有今天!”

  鄭功軒笑著示意他坐下,然后言道:“全賴各位之功,大家隨朕一起滿飲此杯!”言罷,他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臺下的王公貴族見皇帝將酒一口干掉,自也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鄭功軒笑道:“好!那么下面,比武大會便正式開始吧!”

  宮中太監(jiān)宣旨道:“傳圣諭,比武大會正式開始!下面,便先進行大會第一項,彩頭展示!”

  這時,只見一排宮女共十一人從紅毯的盡頭處緩緩走入,她們每一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個托盤,而托盤上則是各種形形色色的寶貝。一旁的眾王公貴族見了那些寶貝,不由得心生愛慕之意。但眾人也都知道,這些寶貝都是作為彩頭,賞賜給那些比武獲勝的人的。而且只有比武大會的前八名,才有機會拿到這些寶貝。朝廷一般會在每一年的秋天進行武舉,此時已到了秋涼時節(jié),距離武舉開始也不過只有半月。而若是能夠獲得這八件寶貝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會獲得免試的資格,直接成為朝廷武官。

  楚峰玄看了看那些寶貝,低聲對林宏言道:“看見了嗎?那些寶貝,只要你拿到其中一個,你就可以直接入朝為官。機會不多,你自己好好把握!”

  林宏低聲道:“是,在下一定好好把握!”

  那些宮女在圣駕面前橫向站成一排,然后鄭功軒便來到她們旁邊,然后拿起第一件寶貝,言道:“這是西域進貢來的月光寶石,這塊寶石晶瑩剔透,到得夜間還會發(fā)出明媚的光亮,就像月亮一樣。這個寶貝只有此次比武大會中第一名的人方可得到!”

  一旁的楚營招心中不由得一動,暗暗下決心道:我一定要拿到這月光寶石,若是哪一天可以再見到夢琳,我一定要把這寶石送給她!說起夢琳,那天與她走散之后,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逃出去,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呢?

  鄭功軒接著言道:“這第二件寶物,乃是一塊羊脂玉,這玉石自然是上等之物,但是相比于那月光寶石而言,當然是遜色了些!這第三件寶物,是東海附近的玉石礦所打造的‘玉面芙蓉’手鐲,此物與羊脂玉相比,雖不及它那么溫潤,但是此物仍然是質地極好,而且當中還蘊藏著一個神話。據說,當年東海神女以她的法術,在臨近東海的制造之都臺州縣建造了一處玉石礦,經過自然的洗煉之后,這玉石礦吸收了天地之精華,漸漸地融合成了這手鐲。后來,這東海神女下到凡間,給自己取名為“芙蓉”,后來她與塵世中的一個年輕書生真心相愛,那年輕書生又恰巧在獨自探險尋寶時發(fā)現(xiàn)了這只手鐲,于是又把它送給了神女。正是因為這樣一個神話,所以這手鐲就被命名為‘玉面芙蓉’手鐲。

  “這第四件寶物,乃是一把利刃,名曰龍泉劍。此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實是劍中之奇物,習武之人無不對之向往不已。這第五件寶物,乃是一對利斧,不要看這兩把斧頭很小,但它們極為鋒利,也是極為實用的近戰(zhàn)工具。這第六件寶物,乃是一柄鋒利無比的匕首。這匕首上自帶一種寒氣,因而也常常顯露出寒光,若非武功高強者拿此匕首,必然會被上面的寒氣所傷。這第七件寶物,乃是以上好的精鐵做成的回旋連環(huán)鏢,這飛鏢極為鋒利,而且穿透性極強,中鏢之人會立時身受重傷,此飛鏢若擊中要害,人無不立死者。第八件寶物,乃是一根長鞭,這根鞭子韌性極強,便是拿寶劍來用力劈砍,都很難將它砍斷。這長鞭還可以加長攻擊距離,在戰(zhàn)斗中極為實用。以上的這八件寶貝,便是本次比武大會要獎勵給前八名的禮物,望諸君都能奮勇當先,最終拿到這些賞賜!”

  緊接著,宮中太監(jiān)便宣道:“下面,進行大會第二項,小組輪戰(zhàn),請參加本次比武的諸位來到場地中間,我們給大家先分好小組。”

  楚峰玄對著楚營招和林宏言道:“你二人快上場去吧!”

  林宏問道:“將軍您不去嗎?”

  楚峰玄笑道:“我不去了,你們去吧!”其實,這比武大會本就是給那些沒有官職的貴族子弟準備的,楚峰玄已經成為正四品上的將軍,自然不需要再去參加這樣的比武大會,況且,以他楚峰玄的武功,天下幾乎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他又十分看重自己的宗師身份,自然不屑于隨便出手,因而便決定在觀戰(zhàn)席上觀戰(zhàn)。

  參加本次比武的共有三十人,因此這些人被分成了六組,每組五個人,林宏和楚營招被分在了同一組。林宏謙遜地對楚營招言道:“稍后還得請楚大哥多多幫助!”楚營招為人熱忱,他也不知林宏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見他如此說,自然便言道:“放心吧,一會兒我來帶你?!?p>  比賽規(guī)則是,這六個組被平均分成三撥,每兩個組為一撥進行對抗,被打敗的組將在這一輪比賽中被淘汰掉,剩余的三個組進入下一輪比賽。

  林宏所在的第二組要和第三組的人相比拼,而與林宏對抗的那人叫作焦久天,他是當朝兵部尚書焦致禮的兒子。此人平日里不愛讀書,但是對武學一道卻是甚為癡迷。他父親本就是兵部尚書,見兒子如此喜歡習武,便也給他請了不少名師讓他跟著學習,但是那些名師大多數(shù)都是些沽名釣譽之輩,再加上焦久天自己悟性有限,因而雖然每日都在勤練武功,但是武學上的進步仍然十分有限。

  而楚營招所對上的那人,叫作嚴辛杰。他是當朝刑部尚書嚴空海的兒子。此人與其父縝密細致的性格完全不相類似,他喜歡廣交朋友,也喜歡對不平之事仗義直言。他雖然也只會些簡單的拳腳招式,但是由于年幼時跟著一位師父學了點內功心法,因而在內功根基上要強于那焦久天。

  焦久天拱手言道:“兄臺,得罪了?!毖粤T便一拳向林宏打來,林宏笑道:“無妨,兄弟請隨意出手!”林宏一邊說話,一邊已經躲開了焦久天打來的這一拳,焦久天又進而打了三四拳出來,都被林宏閃避躲過。焦久天見自己在數(shù)拳之間都無法打到對方分毫,心中一急,便以一個回旋踢踢向林宏,這回旋踢是焦久天平日里極為得意的武功招式,滿擬能將林宏立時打倒,不料他飛來的那一腿被林宏以雙掌擒住,然后林宏稍稍向前一摜,那焦久天立時便摔倒在地。

  那焦久天自然不服氣,立時便爬起來道:“剛才不算,我們接著來!”林宏笑道:“好,我們再來過!”焦久天慢慢轉著圈,尋找戰(zhàn)機,這時,他突然看到林宏的站位正好迎面對著陽光,心想他此時定然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故而他猛然一拳擊了過去,卻不料這擊出的右拳被林宏以手掌包住,他大驚之下,又以左拳擊出,當然也被林宏以手掌包住,林宏在自己手掌處運了兩成功力,輕輕地往前一推,那焦久天便再一次被打倒在地。但這家伙自幼習武,身體素質倒是不差,剛一被打倒就再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這一回,焦久天不敢輕忽,于是便連環(huán)著向前踢出兩腳,然后化拳為掌,以左掌擊向林宏的右胯,以右臂擊向林宏的左臉,他本以為自己這樣交錯相攻,林宏會措手不及,難以抵擋,卻不料林宏雙臂交錯,分別擒拿住了焦久天的左臂和右臂,然后向旁側一摜,那焦久天頓時又被打倒在地。林宏擔心再打下去,自己不免會傷到此人,因而他以極快的身法一指點出,點了焦久天的穴,他頓時便趴于當?shù)?,一動不動,難以起身。

  在一旁觀看的焦致禮見兒子屢屢受挫,知道臺上那人遠遠比兒子功夫高強,便想叫他罷斗,不料焦久天斗得異常興奮,根本不肯罷斗。而當焦致禮見兒子動彈不得的情況下,立時便驚道:“莫要傷他!”林宏知道那人一定是眼前這焦久天的父親,于是便言道:“大人放心,您兒子沒什么事的!”

  而一旁的楚營招與嚴辛杰,卻是要比林宏這邊干脆利落得多。楚營招一心想要拿到月光寶石,自然不會在第一輪比賽中就浪費太多精力,于是他一上場,剛使出一招,就把那嚴辛杰打倒在地,并且點了他的穴道。打倒嚴辛杰以后,他又去相助組內的其他三人,沒過一會兒,第三組的所有人就全部被點中穴道,癱軟在地,無法動彈。

  這時,宮中太監(jiān)宣道:“第一輪比賽結束,獲勝的小組分別是:第一組、第二組和第五組,這三組成員準備下一輪比賽?!?p>  中場休息階段,楚峰玄對楚營招、林宏二人言道:“上一場你們倆干得漂亮,不過剛才的那是拳腳功夫的比拼,你們倆也相對擅長,后面的射術比賽和馬術比賽,才是真正的重頭戲,你們倆萬萬不可輕忽?!?p>  林宏和楚營招自然點頭答應。

  一旁的太子對桓彬言道:“適才那個打敗焦久天的少年,叫什么名字?”

  桓彬言道:“那人名叫林宏,是楚峰玄最近新招攬的一個手下,據說武功極為高強?!?p>  太子鄭偉江點了點頭,言道:“再看看他一會兒的表現(xiàn),若此人果真是個人才的話,那改日應當見見!”

  很快,射術比賽便拉開帷幕。這些王公貴族的子弟們平日里無事的時候,便會在家人的陪同下到野外去狩獵,因而箭術多少也是練過一些的?,F(xiàn)在場地中只剩下了十五個人,每人都配發(fā)了一個箭袋,里面裝了二十支箭。前面的十支箭,是用來射固定靶的;后面的十支箭,是用來射比賽現(xiàn)場所放飛的麻雀的。這一輪比賽仍然是按小組進行,以每組的平均得分來進行比較,分數(shù)最低的小組將被淘汰,剩余的兩個小組共十人進入到馬術比賽。

  這三個小組的人同時站在了固定靶外60米的位置上,在號令員的一聲號令之下,他們便從箭袋里取出箭支,張弓搭箭地向著60米外的箭靶射去。60米是一個不算太近的距離,但這些人畢竟都有些功夫底子,而且以前也沒少射過箭,因此只有四五次脫靶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

  楚營招武功既高,眼力也好,一箭射出,正中靶心。他又以極快的速度從箭袋中拿出下一支箭,然后繼續(xù)向著靶心射去,不過五分鐘左右的時間,他的靶上就射滿了十支箭,而且每一箭都命中靶心。

  與楚營招相比,林宏在射箭方面確實不夠熟悉,但他武學根基畢竟深厚,因而除了有一箭射了九環(huán)之外,其他全都射中了靶心。

  待到所有人都把十支箭射完以后,這時,大校場上空突然飛過了數(shù)百只麻雀,那些麻雀飛得極快,加之數(shù)量甚多,著實是讓人眼花繚亂。林宏見狀,便立刻從箭袋中拿出第十一支箭,拉滿弓并瞄準之后,奮力射出,那箭上貫注了林宏至少三成的真力,因此也極為凌厲,立時便有一只麻雀中箭跌落。

  楚營招見林宏第一支箭就射中了一只麻雀,不由得笑道:“林兄,箭法不錯!”言罷,他也拿出箭支,一箭射出,同樣也將一只麻雀射了下來。

  林宏向楚營招會心一笑,隨即從箭袋中抽出三支箭來,然后將弓拉滿,將三支箭同時射出,那三支箭雖同時射出,但卻各有目標,立時便有三只麻雀從空中跌落下來。

  楚營招笑道:“好功夫!”他自幼便是個爭強好勝之人,因而他從箭袋中直接抽出了五支箭,然后在弓上貫注內力,將五支箭上到弦上,然后奮力射出,那五支箭同樣各有目標,而且一次性便有五只麻雀從空中跌落下來。楚營招的這一手功夫,不由得讓在場眾人都驚詫無比。一旁的二皇子鄭偉河自也注意到了林宏和楚營招二人的斗法,便向楊建問道:“這兩個是什么人?”楊建言道:“那個射出五支箭的人叫楚營招,是楚開元的次子;射出三支箭的那個叫林宏,是楚峰玄近來新招攬的一個手下?!编崅ズ硬挥傻眯牡溃赫鏇]想到,這么厲害的兩個人居然都在楚家陣營里!日后想與楚家斗法,看來是更困難了。

  林宏看到楚營招一次以五支箭射下了五只麻雀,心中暗道:此人武功高強,單單是這箭術,我就頗有不及。以前我還覺得只學青龍掌法便可以無敵于天下,現(xiàn)在看來,真是我小視天下英雄了!其實,此時的林宏還不明白,任何一門武功只要練到極致,都可以無敵于天下。他的青龍掌法若是讓習千存使將出來,則必然是威力無窮,但他練習青龍掌法的時間有限,因而無法將其中的威力發(fā)揮到極致。

  林宏又取出兩支箭,奮力射出后,此時林宏和楚營招手上都只剩下四支箭。于是楚營招言道:“林兄,我們來比試一下,看到斜上空的那只單獨飛行的麻雀了嗎?我們來看看,究竟誰能射中它!”

  林宏笑道:“好!愿與楚公子一試!”

  于是二人張弓搭箭,同時向那麻雀瞄準,片刻后,二人同時發(fā)箭,兩支箭都以極為強勁的力道向那麻雀飛去。由于兩支箭的部分行進軌跡有重合之處,因此在半空之中,兩支箭上的真氣發(fā)生了極為劇烈的碰撞,兩支箭上也擦出了極為強烈的火花,但兩支箭卻都沒有勢頭減弱的意思,最終那兩支箭的箭頭同時射入了那只麻雀的身體,而且在它身體當中還交匯成了“X”形,那只麻雀立時便頹然倒地。在場眾人見林宏、楚營招二人的箭術如此厲害,都是唏噓不已。

  林宏和楚營招又都以快箭射出,四只麻雀又都被他二人各自的兩支箭所射死。只剩一支箭時,二人一起拿出,對準天邊的幾只飛得很近的麻雀射了出去,兩支箭幾乎是貼在一起飛到空中去的,而且這兩支箭都貫注了二人極強的功力,因而自是非同小可。只聽得一陣悲鳴聲在半空中響起,立時便有四只麻雀從空中栽了下來。原來,林宏和楚營招二人俱是一箭雙鳥。從數(shù)量上來看,二人都射了十一只麻雀,其中有一只是他們共同射下來的。

  在這比武大會上,每年都會出現(xiàn)一些箭術極高的射手,但他們也很難做到箭箭命中,像林宏和楚營招這樣全發(fā)全中且一箭雙鳥的,自然是鳳毛麟角了。經過計分之后,宮中太監(jiān)宣讀道:“經過計分,第二組和第五組獲勝,進入到最后一關?!?p>  經過了十幾分鐘的準備之后,馬術比賽正式開始。馬術比賽的規(guī)則是,每一個人以個人為中心,在大校場外十里的規(guī)定地點處取到掛在一根桿子上的紅旗,然后縱馬返回。每一個人不管是否取到紅旗,都一定要到規(guī)定地點繞上一圈,方可返回。取到旗子并第一個返回的人,將是本次比武大會的第一名。剩余的九人中,先回來的七個人可以獲得賞賜,并獲得免試武舉的資格,其他兩人則被淘汰。當然,半途之中這些人可以互相攻擊,以求改變自己的名次。楚營招心中暗道:要做就做第一名,我一定要搶到那面紅旗!

  這十個人所騎的馬匹,俱是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良種馬,每個人都在號令員的安排下,選好了自己的馬。這時,只聽得一聲令下,這十人便各自駕馬,向著大校場外沖去。

  楚開元向著楚峰玄言道:“玄兒,你看招兒能贏么?”

  楚峰玄言道:“二弟的武功在那十個人中屬于上乘,便是林宏也要略遜他一籌,相信我,這一次二弟肯定能拿第一?!?p>  “不過林宏那小子確實厲害,剛才的拳腳比拼和箭術比拼中,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這挑手下的眼光倒著實不錯!”

  “放心吧,爹,能給咱們楚家做事的人,絕對都是精明強干之輩,若是一般的市井之輩,也根本入不了孩兒的法眼?!?p>  卻說那十個人按照比賽規(guī)定的路線,一路向著那紅旗懸掛的位置沖了過去。楚峰玄和林宏武功既高,騎馬的本事自也不差,二人很快就把其余的八個人甩在了身后。那八個人眼見追不上林楚二人,便各自施展拳腳,而且以自己的馬去沖擊對方的馬。這一經沖擊之后,他們彼此之間的速度更是被大大削弱,愈發(fā)追不上林楚二人了。

  林宏、楚營招二人很快便駕馬來到那紅旗周圍,楚營招一見紅旗,便立刻縱起身來,向那紅旗夠去,林宏本就無意與他爭奪,因而只是在規(guī)定地點繞了一圈,便向著來路返回。

  楚營招拿了紅旗,卻見林宏已經縱馬返回,便也立刻追了上來。待到快要追上林宏的時候,卻不料后面趕上來的那幫人居然競相向著楚營招攻了過來,他們雖然還沒有到達指定地點,但是先把紅旗搶到手,再繼續(xù)向指定地點趕去,也一樣是可以的。楚營招眼見局勢不妙,便立刻對著林宏言道:“林兄,接住紅旗!”他運起掌力,將那紅旗奮力向前送去,林宏眼見那紅旗向自己飛來,便立時從馬上縱起身來,將那面紅旗接住,其余眾人見是林宏拿走了紅旗,而他又已經距離自己極為遙遠,若是回頭去追,回去的速度勢必會更慢,而且也一定難以奪下他手中的紅旗,因此他們也就沒有再去糾纏楚營招,而是立刻向著規(guī)定地點奔馳而去。

  楚營招脫了險,心下稍定,卻忽然想到自己在危急關頭竟然把紅旗給了林宏。這樣一來,他豈不是要成了第一名?反應過來的楚營招立刻便向著林宏追了過去。

  林宏也并沒有很快地沖回大校場去,而是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向前行進,因而楚營招很快便追上了林宏。林宏笑道:“楚公子,這回你肯定能成為第一名?!毖粤T,他便將那紅旗給楚營招遞了過去。

  楚營招雖然感激林宏的相讓之情,但是卻不愿意就這樣占他便宜,于是便言道:“你我便過上幾招,看看誰能真正地把紅旗送到大校場?!毖粤T,他也不管林宏是否同意,便運起一招“桂上清風”,向著林宏攻了過來。林宏眼見楚營招這一手“桂上清風”威力極強,便立時運起一招“冰魂雪魄”與之相抵,二人對了一掌之后,便各自從馬上縱躍而起,在半空之中連續(xù)格斗了數(shù)招,然后一個使出寒氣豐桂掌中的“月下桂子”,一個則是使出云天梅雪功中的“天各一方”,這一掌對過之后,雙方誰也沒有占到便宜,各自回到馬上。

  二人又縱馬疾馳了一段,這時候,二人距離大校場門口的那條紅線只剩下二三十米遠的距離。林宏見機極快,立時便運起一招“悲天憫人”,向著楚營招的手腕擊了過去,楚營招見到機會,便立時反手搶下林宏手中的紅旗,然后在他的掌力的助推下,飛身而起,向著那道紅線躍了過去,恰在此時,楚營招的馬也來到紅線近處,這一人一馬便撞開紅線,沖入了大校場中。

  林宏也緊跟其后地沖了進去。楚營招成了第一名,本來心中正在感受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喜悅,但他忽然間想到,林宏剛才的那一招其實是在故意賣給自己破綻,好讓自己把紅旗搶過去,然后他還同時以掌力助自己沖過了紅線。自己這個第一,顯然是有些名不副實了!

  林宏躬身言道:“二公子,是在下輸了!祝賀你!”楚營招心中雖有些難受,但很顯然林宏這樣做是出于一片真摯之意,于是他也決定不再計較這些,而是坦然地向林宏握手笑道:“林兄,謝謝你!”

  十分鐘后,后面的那些人才陸陸續(xù)續(xù)地從規(guī)定地點趕了回來。經過宮中太監(jiān)的評分,最終評定出楚營招、林宏分別為第一和第二名,后面回來的前六人也都獲得了免試武舉的資格。

  接下來便到了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由皇帝鄭功軒給眾人頒發(fā)獎品。鄭功軒首先把月光寶石交到了楚營招的手里,然后言道:“小伙子,你今天在眾人之中拔得頭籌,自是可喜可賀,但朕希望,你日后定要繼續(xù)努力,爭取為我鄭國做出更大的貢獻!”楚營招躬身言道:“是!陛下!”

  鄭功軒走到林宏身旁的時候,對他言道:“小伙子,你也一樣,雖然你是第二,但是你的武功大家都有目共睹,希望你善加利用自己的才能,為朝廷做出更大的貢獻!”

  鄭功軒正要把羊脂玉遞給林宏,林宏立時便躬身言道:“陛下,這羊脂玉太過貴重,不如把它留給旁邊這位兄弟吧!適才,小可聽聞陛下言說,那‘玉面芙蓉’手鐲乃是神女降臨凡間時所帶來的,因此便斗膽向您請求,將那‘玉面芙蓉’贈予在下,不知陛下可否應允?”

  一旁坐著的楚峰玄聽到這番話,不由得面色微變,心中暗想:這林宏忒也不知好歹,陛下賞賜什么便是什么,哪里還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況且第二名的人拿第三名的禮物,這豈不是自降身份?而且就算是入朝做朝廷武官,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品級也是相差很多的。林宏這樣做,委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鄭功軒笑著言道:“你何必一定要這手鐲?再者,若是你拿了手鐲,今日你便是第三名了,那么你日后在朝中的官階也會變低。這樣的話,你還愿意么?”

  林宏言道:“回陛下,在下愿意!”

  鄭功軒言道:“說說看,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朕想聽聽你的理由。”

  林宏言道:“回陛下,在下原本有一個妹妹,世居東海之濱,可是就在多年以前,便再也聯(lián)系不上了。今日向陛下請求要這鐲子,一來是想要寄托對舍妹的思念之情,二來則是希望以此神物當中的神話故事為依托,希望神女能夠將舍妹帶回凡間,讓我兄妹二人終于能夠相見。”

  在場眾人聽到林宏這一番感人肺腑的話,不由得心中都起了惻隱之意。鄭功軒便笑著言道:“好吧,那就把這鐲子賜給你了。”

  林宏言道:“多謝陛下!”

  鄭功軒又陸續(xù)地把其他幾樣寶物贈送給了剩余的幾人,然后他便言道:“諸位,一年一度的比武大會馬上就要結束了,但是朕想告訴大家的是,我鄭國不論是文治,還是武功,都應當不斷地向前發(fā)展。這就需要文武百官都認真地履行自身的職責。另外,諸位可能也知悉了,就在前幾日,平山盟的一伙賊寇,以數(shù)百人的兵力,擊潰了我龍虎軍兩千多人,當然這中間也少不了長青幫的支持。這些江湖勢力盤踞在我洛陽周圍,已經對朝廷形成了潛在的威脅。所以,今年秋天的武舉,朝廷要從諸位的子弟中進行選拔,讓他們進入朝中擔任要職,并承擔起更大的職責。所以,若有意向參加武舉的子弟,就要盡早準備,以待半個月后的開考。”

  眾人皆道:“是!”

  從大校場離開之后,楚峰玄不由得試探性地問道:“林兄弟,怎么以前沒有聽說你還有個妹妹啊?”

  林宏言道:“那個妹妹其實不是我的親妹妹,而是我的一個結義表妹。當年我爹在東海附近跑生意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朋友,后來他們倆就結拜為兄弟了。為此,我還跟我爹在東海邊住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里,我和那個表妹交情甚篤,因此對她的印象極為深刻。后來東海旁邊鬧了一段時間的瘟疫,我爹爹擔心繼續(xù)在東海邊住著會感染瘟疫,便帶著我回到了洛陽這邊。自此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那位結義表妹了。只聽說與我父親結義的那位叔父后來搬了家,他們一家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畢竟東海離這里太遠了,書信往來也是多有不便?!?p>  楚峰玄點了點頭,言道:“原來如此?!?p>  林宏前面所說的那些話自然都是信口胡謅,其實他不過是想把那好看的鐲子送給孫碧瑤罷了。他回到家后,便將那鐲子拿給了孫碧瑤看,孫碧瑤喜道:“這鐲子可真好看,是陛下賞你的?”

  林宏笑道:“沒錯,本來陛下要賞給我一塊羊脂玉,不過那羊脂玉更適合男子佩戴,你對我說過,你更喜歡戴那種精致的玉鐲子。我這不就斗膽跟陛下說了說,然后把鐲子給你拿回來了嘛!而且我跟你說,陛下說這只鐲子叫作‘玉面芙蓉’,它的背后可是有一個很神奇的神話故事呢!據說,當年東海神女以她的法術,在臨近東海的制造之都臺州縣建造了一處玉石礦,經過自然的洗煉之后,這玉石礦吸收了天地之精華,漸漸地融合成了這手鐲。后來,這東海神女下到凡間,給自己取名為‘芙蓉’,后來她與塵世中的一個年輕書生真心相愛,那年輕書生又恰巧在獨自探險尋寶時發(fā)現(xiàn)了這只手鐲,于是又把它送給了神女?,F(xiàn)在呀,你就是我的神女,我雖然不是個書生,但是會努力做你的好丈夫!”

  孫碧瑤笑道:“這神話故事可真好聽,不過我怎么總感覺你在恭維我呢?我真是你的神女呀?”

  “那當然,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就沒有人是我的神女啦!”

  孫碧瑤依偎在林宏的懷里,微笑著對他說:“夫君,我已經把轉讓兩間鋪子的啟事貼出去了,而且今日便已經有人前來打問,我與他們談過了以后,決定以一千兩銀子的價格,把兩間鋪面轉讓出去。不過今天來的這兩個人只是伙計,他們的老板明天就會到鋪面里與我親自商談,想來到時候我在那兩間鋪面中的其中一間定能謀到一份職位。再加上現(xiàn)在你又獲得了免試武舉的資格,馬上就能成為朝廷武官,說實話,我真的很為你,為咱們這個家而感到高興!”

  林宏笑著言道:“我早就對你說過,我們來到洛陽,會一點一點地把屬于我們的東西全都拿回來的。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就在這時,李順兒在外面敲門道:“主人,李管家來了,說要見你。”

  林宏這才慢慢地放開孫碧瑤,然后言道:“我去看看發(fā)生什么事了!”然后他走到大門口,只見李運站于門口,于是他便問道:“是李管家來了?。〔恢獙④娬椅矣惺裁词??”

  “啊,是這樣的!今晚楚將軍要與盧生將軍一起,到王煒德家去把平山盟的一名重要犯人提到大理寺監(jiān)獄去,同時將軍還要帶著葉紹華的侄兒葉楓靈一起前去,明面上是要給葉楓靈謀一份大理寺的職務,但實際上是要在半路上除掉葉楓靈,以此來震懾葉紹華。將軍擔心今晚楚府會有問題,所以請你到楚府去住一晚上。”

  林宏言道:“既然如此,在下定當遵命。碧瑤,那你今晚便獨自在家歇息。我今晚就不回來了!”

  孫碧瑤言道:“那你一切小心!”

  林宏跟著李運來到了楚府門口時,只見楚峰玄已經從里面走了出來,然后笑著對林宏言道:“林兄弟,今晚楚府這邊還需要你多多照看,房間已經給你備好了,你便在房間里休息就是!”

  林宏躬身言道:“是!楚將軍盡管放心!”

  林宏進府之后,楚峰玄對李運言道:“現(xiàn)在林宏已經知道了我要轉運平山盟要犯的事,而且我也已經安排了一路暗衛(wèi)準備襲擊車隊,殺死葉楓靈。如果他是平山盟或者葉紹華派來的臥底,今晚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一旦他過去了,以他的武功,不是我的對手,我就能揭破他的身份。反之,則證明他與平山盟和葉紹華沒有關系。”楚峰玄為人心思縝密,前幾次試探都是看林宏是否與王家有所牽連,這一次試探,卻是要一箭雙雕地查清他與平山盟和宰相府有沒有關系。他回京的路線和時間都是絕密,平山盟卻能提前獲知情報,這不能不讓他起疑。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被伏擊,其實卻是那皇帝老兒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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