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jīng)逐漸昏黃,三公主站在城樓上已經(jīng)兩個時辰了,眼看著駙馬爺就要下朝了,若是讓他知曉定是要與公主生氣。
“公主?!?p> “走吧,三娘說不定已經(jīng)在尋找我了?!?p> 三公主猜的沒錯,她前腳剛到府上,后腳乳娘便抱著三娘尋了過來。
三娘一見到娘親便將胳膊朝她伸過去,小手抱住三公主的脖頸,將小腦袋擱在心口的位置,奶聲奶氣的道:“娘親~”
三公主聽得心都要化了,將她整個人都攏在懷里,愛憐的道:“娘親在這里?!?p> 三公主見她目光看向大門的位置,不由的開口問道:“三娘在看什么?可愿意告訴娘親。”
三娘睜著杏仁大的眼眸,嗓音糯糯的道:“娘親,爹爹去哪里?三娘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到爹爹了?!?p> 三公主低頭看著女兒天真的眼眸,那里面有著孩童的純真懵懂,任是誰瞧了也忍不住為她軟了心腸。
“你的爹爹啊,他去陪別人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又隨風(fēng)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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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瀾放下手里的兵書,起身問:“你確定?”
“奴婢確定?!贝涸虏恢滥锬镌趺赐蝗痪蛯θ鞯氖赂信d趣,還一個勁兒的問她三公主夫妻如何,她便將民間傳聞的講給娘娘聽。結(jié)果自家娘娘居然還不相信她。
“娘娘可是不相信坊間傳聞?”小豆角問。
“傳聞這種東西,孰真孰假旁人無法說清?!?p> 春月不懂娘娘的心思,她自個兒覺得三公主挺可憐的。作為一個公主沒有公主府就算了,連一個封號都沒有,比起朝陽公主是真可憐。
“娘娘您最近為什么總是拿著兵書看?”
“唔,這皇宮里的第一人讓本宮的。”她把兵書遞給春月,春月茫然的看著她?!澳闳羰窍肟矗隳萌グ?。”
春月忙不迭的朝后退一步,連連搖頭?!澳锬铮@兵書還是您看吧,奴婢看個話本子就可以了。”
小豆角適時補刀:“其實你連話本子上字都認(rèn)不全,看兵書真是為難你了?!?p> 春月的臉不由地一紅,惡狠狠的瞪了小豆角一眼,真是拆臺高手。她悄悄的看了一眼娘娘,見她認(rèn)真的看書,微微松一口氣。
作為貴妃娘娘的專屬婢女,被人知道字都識不全是一件丟臉的事,她也是要面子的。
徐青瀾的唇角弧度越來越大,這兩人就像是一對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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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極殿內(nèi),蕭明淵正在翻閱朝中幾位大臣上表的治理邊境的政策。蕭國的北面有幾個大的部落,其中虞氏部落最為強盛,時常在邊境燒殺搶掠,奸淫婦女,而且慣常以游擊的方式出現(xiàn)。一位大臣建議出兵剿滅虞氏部落,但虞氏部落行蹤詭秘,又無具體的定居場所,若是剿滅得需幾年功夫,偏有南面的金國虎視眈眈。一旦與虞氏部落開戰(zhàn),金國定會聯(lián)合其他部落進(jìn)攻蕭國,到那時蕭國便會陷入前后夾擊的局面。
蕭明淵很清楚,虞氏部落與金國遲早一日他會將它顛覆,但卻不是現(xiàn)在。他需要將整個朝廷掌握在自己手中,除掉那些有異心的人。為官者,若不能造福于民,有何用?
“陛下,該歇息了?!碧K公公端著托盤上面擺放著寫著宮中妃嬪封號的木牌。
蕭明淵仿佛沒有聽見,連頭也沒有抬。
蘇公公只得躬身出去。
女人?在他心中后宮里的女人皆是聯(lián)系前朝的棋子,他何來時間去和那些女人打交道。
山河動蕩、百姓受苦,而這整個京都卻是歡聲笑語,誰把邊境百姓的苦難放進(jìn)心中。蕭明淵的目光愈發(fā)的冷漠,他會將朝中的派系連根拔起,他的子民將會安居樂業(yè)。
蘇公公端著托盤出去,將殿門帶上。這些年陛下幾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朝政上,手段也愈發(fā)的狠辣。早些年,他還以江山社稷雖為重要可皇嗣要緊為理由勸諫皇上多去后宮,只是收效甚微。
夜色漸深。
蘇公公再次端著托盤進(jìn)來。
“陛下……”
蕭明淵抬起頭,略有不悅的開口:“又有什么事?”
蘇公公硬著頭皮將托盤呈上,先帝的子嗣并不多且先帝認(rèn)為子嗣多方能顯國家的強盛,臨終時還特意囑托他多多提醒新皇子嗣之事。皇上對皇嗣不上心,可他不能啊。若皇上子嗣單薄,他又有何顏面去見先帝。
蕭明淵目光凌冽的盯著蘇公公,蘇公公的頭越發(fā)的低。“陛下,先帝……”
蘇公公說到先帝就不敢說了。
蕭明淵將目光從蘇公公身上收回,落在了刻著貴妃的木牌上。
“擺駕玉華宮?!?p> 容嬪身邊的大宮女正準(zhǔn)備為她卸妝,外面的宮人來報:“娘娘,皇上來了?!?p> 容嬪喜不自勝地道:“真的?”
也不管宮人,拿起銅鏡仔細(xì)的照照,又挑選華麗的衣裙穿上方出內(nèi)殿前去迎駕。
蕭明淵的鑾輿停在玉華宮前,他以為此時的玉華宮應(yīng)是四下一片黑暗,沒想?yún)s是燈火通明,而遠(yuǎn)處走來一位盛裝打扮的美人,衣裙上的蝴蝶隨著她的走動而顯得栩栩如生。
蕭明淵看見朝自己走來的美人方覺無趣的很?!盎厍瑯O殿?!?p> “是。”
容嬪就見不遠(yuǎn)處的鑾輿離自己愈遠(yuǎn),皇上既然來了為何又離開了。她的目光凝視著遠(yuǎn)去的鑾輿,沒見著一個人朝自己走來。
“娘娘,你看……”
容嬪這才看見蘇公公。
“蘇公公,陛下這是?”她的聲音帶著哽咽,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蘇公公垂眼,恭敬的道:“陛下方才想起還有國事尚未處理,還請容嬪娘娘早些歇息?!?p> 不等容嬪說什么,蘇公公迅速行禮告退。腳步略顯急促,仿佛身后有吃人的牛鬼蛇神向他追來。
“娘娘……”宮女這才發(fā)現(xiàn)容嬪的臉色如此難看。
“還站在這里做什么?回宮?!比輯鍢O力的克制體內(nèi)的憤怒,一個太監(jiān)也敢如此羞辱她。
什么寵愛?都是假的。指不定會有多少人等著明天看她的笑話,皇上的寵愛果然靠不住,這個男人顯然是沒心的。呵,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昨日侍寢皇帝根本沒有寵幸她。
容嬪停下腳步,她這才想起原身的記憶里皇帝與她的第一次也只是單純的睡一覺,難道說皇帝他不行?
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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