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悠進入后山之后,費介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動彈,似乎是在猶豫。
范閑在遠處偷窺,看著費介的樣子,加上這么長時間的接觸,那里看不出來費介在想什么?
范閑:“老師,您要是真的擔心我哥,不然你就跟進去看看唄,沒事您就別出手,真出事了您在出手,也未必來不及???”
范閑這么一說,剛剛好說道費介的心里,費介是真的把這兩個小子當自己的衣缽傳人,不管那個出事他都心疼。
范悠看起來平時比較成熟穩(wěn)重,話也比較少,和費介之間的交流除了學習之外,再也沒有過其他。
可范悠對費介的尊重,費介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那不是故意討好,而是真心的。
范閑雖然是個熊孩子,不過這熊孩子,性格和他很像,活潑好動聰明伶俐不說,尤其是那股子重情重義的勁,是真心的招他喜歡啊。
不過既然話都已經(jīng)放出去了,費介也不能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嘿,我說你小子,你的毒解了嗎?我告訴你啊,你哥只要通過了考研,我對你下毒就會考慮要不要加重或者翻倍了?!?p> 范閑一聽這話當場就慫了,他這幾個月來,各種迷藥、瀉藥、毒藥等等都快吃了一個遍,就這還是費介收著手,不然的話他估計還要更難受。
“好好好,師父你厲害你隨意,反正我哥的小命教給你了,我不管了!”
范閑說完,就好像真的是放棄了一般跑走了。
可費介真的聽到這話,心里最后一根弦繃不住了,看著范閑走遠之后,一連幾個跳躍沿著范悠進去的方向跑了過去。
山林之中,范悠按照費介給的指示,來到了第一個地點,也就是所謂的無形之毒。
按照費介所說,所謂無形之毒,范悠能夠想到的,無非就是毒氣。
來到了第一處位置,在這山林之中,極少數(shù)會有白霧滋生,而此處卻有少量白霧。
范悠:“喲?看來這毒,就在這里了,不過師父啊師父,你這所謂的無形之毒,原來也不過就是毒障而已,切!”
范悠本來以為會是什么高明的東西,沒成想只是毒霧。
這白霧,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可是實際上范悠能夠感覺得到,這白霧之中暗藏殺機。
白霧沒毒,有毒的,是白霧之中的水汽!
以水汽化作毒障,再以白霧掩蓋,這樣的手段范悠在現(xiàn)代社會的時候,那些影視劇中都極少出現(xiàn)。
水汽稀薄,可透衣衫。
水汽通過皮膚進入人體,擋不住、躲不掉。
在白霧之中呆了片刻之后,范悠感覺到了體內(nèi)的異常,有一種特殊的氣息進入了自己的血液,而且隨著血液逐漸流向四肢和筋脈。
盤腿打坐,范悠開始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九陽真氣。
這水汽之毒,乃是陰寒之毒,隨著血液流動全身之后,范悠只覺得全身冰冷,這種冰冷來自于內(nèi)臟和血液。
這種毒,范悠從來沒見過!
遠處,白霧之中一道黑色的臃腫身影,正是擔心范悠中毒,跟上來的費介。
費介看著遠處白霧之中,盤腿打坐的范悠,心里有些焦急。
“嘿,這小子不趕緊去找解藥,原地盤腿打坐?干什么?難道還想靠著體內(nèi)的真氣抵抗著我這水無名?”
費介是下毒之人,對于這毒他很清楚,乃是以毒蝎毒蛇等至陰至邪之毒提煉而出,后凝聚為水。
水無名之毒,是至陰至邪之毒,可以用作水中,也可以化作水霧、水汽等形式。
原本這毒使用的時候,只需要在潮濕陰寒之處施展開來最為合適,不過費介擔心范悠真的中毒,所以把這毒的毒性減弱了,而且還特意用白霧掩蓋。
這白霧也不是普通的霧氣,而是另外一種毒藥,是一種微弱的至陽至剛的毒,可以用來削減水無名的毒性。
哪怕如此,費介還是不放心,只因這水無名之毒實在太過難解,再加上范悠年紀尚小,一旦真的中毒后果不敢想象。
另一邊的范悠,體內(nèi)的九陽真氣開始抵抗水汽之毒。
以至陽至剛之真氣,對抗至陰至邪之毒。
幾個月的時間,范悠體內(nèi)的真氣已經(jīng)入門,再加上金剛指等武功,現(xiàn)在的范悠已經(jīng)能算得上是三品的小高手了。
范閑這段時間經(jīng)常挨揍,體內(nèi)真氣,體質(zhì)都變強了許多,也已經(jīng)進入了三品的門檻。
三月苦修,范悠體內(nèi)積蓄的真氣已經(jīng)趕得上其他人一年苦修。
以微弱的真氣,對抗著體內(nèi)微弱的毒氣,在對抗的同時范悠還故意讓自己的身體適應這水汽之毒。
半刻鐘之后,范悠站起了身。
體內(nèi)的水汽之毒已經(jīng)被徹底清除了,而且這半刻鐘的時間,已經(jīng)讓范悠的身體對這水汽之毒產(chǎn)生了一些抵抗力,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在中毒了。
停止真氣運轉(zhuǎn),運起一葦渡江的輕功快速離開白霧的范圍,前往下一個地點。
范悠身后的費介看到范悠在盤腿修煉一會之后,突然運起輕功離開,還以為范悠出了事,連忙快速跟上。
不過在跟上沒一會,費介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對范悠的真氣和武功并不了解,可范悠如果真的中了毒,那這么長時間下來,水無名之毒也早就已經(jīng)走遍了范悠全身,絕對不可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疾行。
費介:“看不出來啊,這小子內(nèi)力如此深厚,這才半刻鐘的功夫,就已經(jīng)把毒給解了,厲害!”
費介自問,如果是讓他中了毒,想要單純以內(nèi)力真氣驅(qū)除體內(nèi)的水無名之毒,有些困難,就算是解開了,沒有解藥,身體收到了毒藥的攻擊,一時半會也難以恢復。
看到這里,費介就放心了,沒有出面,繼續(xù)跟在范悠身后。
第二處地點,是一處果園,四周許多果子和花草。
范悠在其中一顆果樹上,看到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
“吃!”
一個丑陋的吃字,范悠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費介的字。
“師父啊,你這也太沒勁了吧?剛剛的白霧水汽要說得上高明的話,你這直接讓我吃?真的是。”
吐槽歸吐槽,范悠手上也沒有閑著,果園里面的果子和花草,但凡能吃的一樣都沒有差,范悠全都拿了一些,包括一些花草的葉子和根莖。
采集完之后,范悠開始選擇要吃的東西。
從早上開始到現(xiàn)在,范悠還沒有吃過東西呢,再加上剛剛真氣祛毒消耗了一些體力,此時范悠是真的餓了。
剛開始吃了幾顆果子,范悠沒覺得有什么太明顯的感覺,不一會的功夫,果子和花草就都被范悠吃光了。
在范悠吃的開心時,費介在不遠處也摘了幾個果子,不同的是他的手里還有一壺小酒。
費介:“臭小子,吃吧吃吧,等會你就知道難受了?!?p> 這第二個無味之毒,叫做烏蒙砂,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毒藥,平時看不出來什么可是一旦進入身體,眨眼間毒素遍布全身,五臟六腑都會受到劇毒的攻擊。
中這種毒死的人一般而言,全身發(fā)黑、僵硬、雙眼也會徹底變黑,所以名為——烏蒙砂!
只不過這烏蒙砂調(diào)配極為困難,而且費介還是把烏蒙砂的毒素分散在幾種果子里,除了哪幾種之外,其他的花草里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毒素。
那些毒素,是費介用來給范悠準備的,防止毒素發(fā)展太快。
范悠把所有的果子和花草都吃了,短時間內(nèi)是沒有什么反應,可是時間一長,幾種毒素混合烏蒙砂,毒性更甚!
不過,有費介在,這毒不會要了范悠的命,只會讓范悠難受一段時間。
許久,藥效上來了。
范悠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緊跟著就是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噗....”
烏蒙砂的毒性突然爆發(fā),范悠的九陽真氣一時間也有些難以抵抗。
范悠一開始嘗試著用真氣驅(qū)除體內(nèi)烏蒙砂的毒性,只可惜烏蒙砂毒性太強,范悠的九陽真氣也只是能夠把毒素逼到左手手掌,可是想要徹底驅(qū)除體內(nèi),范悠做不到。
烏蒙砂的毒素被范悠逼到左手之后,連忙用封穴的手法封住筋脈和血液。
費介在后面看到范悠的這一手,他笑了。
“小子,終于發(fā)現(xiàn)了?還行,不算晚,這烏蒙砂可不是一般的毒藥,想用真氣逼出,你還差了點?!?p> 費介的這三種毒,每一種毒解毒方法都不固定,就比如第一種水無名,其實如果范悠中毒之后,立刻封閉周身穴道走出白霧,水無名之毒不一會就會被逼出體內(nèi)。
可這烏蒙砂不同,烏蒙砂的毒性沒有絲毫削弱,只是暫時有其他毒物的克制,所以毒性沒有完全爆發(fā)出來。
再加上范悠體內(nèi)真氣至陽至剛,短時間內(nèi)把毒素逼到掌心,也確實是個辦法。
畢竟只是一個考核,不是殺人,費介把所有毒的解藥,都放置在了毒藥的附近,如果范悠細心的話,仔細查看就能夠找到烏蒙砂的解藥。
這一點,范悠心里也清楚,費介既然是考自己,那就一定會留下解藥,就在附近!
強忍著手上傳來的痛苦,范悠開始在四處尋找解藥。
石頭、樹木、草根一樣都沒有放過。
只不過,這些都不是解毒之物。
費介:“小子,這么容易就讓你找到了,那我不.....”
費介看著范悠提溜亂轉(zhuǎn)的找解藥,心里有些開心,他還沒見過范悠慌亂的樣子呢。
只可惜,他話還沒說完,范悠就已經(jīng)找到了解藥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