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又少了一名九品劍客。
而且,這劍客的死法實在是有些屈辱,在逃跑的時候,被敵人一掌震斷了心脈。
有人說,對一名劍客來說,最大的榮譽(yù)就是死在敵人的劍下。
可,這樣一名劍客,死在了逃跑的瞬間,如何不屈辱?更為屈辱的是,范悠叫來手下,用一把不知從哪里找來的柴刀,砍下了云之瀾的首級。
陳萍萍回來了,范悠要去見見他,于公,陳萍萍是自己的上司,自己的鑒查院提司之職,完全是陳萍萍一人所為。
于私,陳萍萍是范悠親娘,葉輕眉的好友,自己也應(yīng)該去看看,按照輩分,自己應(yīng)該稱呼陳萍萍為伯父。
找了個府里已經(jīng)不用的飯盒,把云之瀾的腦袋裝了進(jìn)去,在云之瀾的腦袋上面,還放著一份禮物。
最初,范悠之所以要把黑玉斷續(xù)膏研制出來,就是為了拯救陳萍萍,他覺得這樣一個人,一輩子坐在輪子上實在是太過可惜,他想讓陳萍萍站起來。
范悠一只手拎著飯盒,一只手拿著一些小零食,算是見面禮了。
臨出門時,一人都沒有帶,自己步行前往鑒查院。
鑒查院
經(jīng)過前幾次的事情,范悠現(xiàn)在的名氣已經(jīng)在鑒查院傳開了,血腥!殘忍!心狠手辣!
甚至就連一處的朱格,范悠都不給一點面子,在陳萍萍沒有回來的時候,范悠幾乎成了鑒查院唯一的掌控者,不過...現(xiàn)在陳萍萍回來了。
范悠一走進(jìn)鑒查院,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強(qiáng)烈的殺意!
“誰?!”
順著殺意看去,范悠看到了一個全身黑衣,就連臉上都戴著面罩的人。
黑衣人看著范悠說道:“陳萍萍要見你?!?p> 范悠感受著黑衣人的氣息,也是九品上,鑒查院里的九品上,只有一人——六處影子!
范悠:“好啊,前面帶路吧?!?p> 影子,如果四顧劍真的要來殺自己的話,范悠或許可以讓影子幫忙,畢竟那個人可是殺了他所有的親人。
兩個人一同前往鑒查院身處,在路上的時候,范悠很想把自己手里的盒子,直接就送給影子,因為他覺得這份禮物,影子也會很喜歡。
不一會,兩個人進(jìn)入了一個極為隱秘的房間,這個房間范悠上次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
房間內(nèi),一個人坐在輪椅上,手里拿著一本書,桌上還放著另外兩本,范悠只是輕輕一瞥就知道,那是書局的書。
影子向前走了幾步,對著陳萍萍行禮說道:“范悠帶來了。”
陳萍萍看著書,手中吃著紅棗。
“行了,你也下去吧,我和他說些事情?!?p> 影子轉(zhuǎn)身離去,范悠伸手?jǐn)r住。
“院長,我也是第一次見您,原本是給您備了一份禮物,只不過既然影子也在的話,那就一起吧,這份禮物,他應(yīng)該也會很喜歡的。”
影子在范悠出手阻攔自己的時候,原以為范悠要動手,畢竟從陳萍萍給他的信息得出,范悠的武功很高,而且他恨好斗。
影子:“我沒興趣!”
陳萍萍聽到說,給自己準(zhǔn)備了禮物,臉上有些開心,放下了手里的書推著輪椅來到了范悠面前。
“哦?準(zhǔn)備了禮物?是什么?影子,既然范悠說了,那就留下來一起看看吧?!?p> 面具之下的影子暗暗皺眉,范悠的話,他可以不聽,可陳萍萍的話,他必須聽。
影子:“好。”
范悠打開手中的飯盒,露出了最上面的盒子,這個盒子里的,就是紀(jì)委有名的黑玉斷續(xù)膏。
黑玉斷續(xù)膏,還沒有在藥店里上架,一是因為制作極為困難,二是價格太高,一般人買不起。
影子和陳萍萍兩個人看到飯盒中的黑盒子,齊齊皺眉。
尤其是影子,他決的自己被耍了。
影子:“這是什么禮物?飯盒里面的胭脂盒?”
陳萍萍也是有些好奇的看著范悠。
范悠拿起黑玉斷續(xù)膏,將飯盒交到了影子手中。
影子本想拒絕,可范悠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他用出了七分的力量,都沒有擋住只能接下。
范悠:“這盒子里面裝著的,是黑玉斷續(xù)膏,多年以前我就聽我?guī)煾刚f了,您的雙腿是因為他才會變成這樣,這也成了我?guī)煾感睦锏囊粋€掛念,始終忘不掉。”
“正好,我也是學(xué)醫(yī)的,所以小的時候我就在想,能不能把你的腿治好,這藥,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至于那飯盒,影子,你不妨看看飯盒下面的東西,你應(yīng)該會喜歡?!?p> 影子聽到范悠說要治好陳萍萍的腿,下意識把范悠當(dāng)成了一個想要討好陳萍萍的人,對于這樣的人,他極為的不屑,就算是九品上的高手,他也看不上!
不過,聽到后半句話之后,影子猶豫了,慢慢的打開了飯盒的蓋子。
當(dāng)他看到飯盒里面的東西之后,愣住了。
手中的蓋子掉落在地上,在這安靜的房間之中,這樣的聲音顯得格外的響亮。
陳萍萍能夠感覺得出來,影子的氣息徹底亂了,心也亂了!
他和影子相識已經(jīng)十幾年了,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影子這樣失態(tài)過。
陳萍萍:“影子!那里面是什么?”
陳萍萍的叫聲,喚醒了影子。
影子冰冷的說道:“自己看吧。”
咔嚓!
咕嚕嚕!
飯盒被影子扔在了地上。
一顆人頭從飯盒里面滾了出來,陳萍萍看到這人頭的正臉后,微笑著的表情突然冷了下來。
范悠看著兩個人,笑嘻嘻的說道:“怎么樣?這禮物,你...哦不,是你們喜歡嗎?”
影子看著笑嘻嘻的范悠,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畏懼,就算是面對那個人的時候,他也沒有過畏懼,可是現(xiàn)在,他畏懼了!
剛剛,影子本想拿出自己的武器,逼問范悠為什么要這么作,可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范悠的氣息,那是一股極為強(qiáng)大氣息,所盯著自己。
影子毫不懷疑,這顆人頭的主人,是死在誰的手中,而且他還相信,如果自己要對范悠動手的話,那么自己的估計和那人頭的主人,會是同一個下場。
陳萍萍看出了影子的不對勁,畢竟曾經(jīng)的他也是九品高手,只不過由于雙腿的緣故,這么多年來,他的武功再就被人給忘掉了,現(xiàn)在剩下的只有一個玩弄人心的惡魔。
陳萍萍對著影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出去。
“你先出去吧,有什么話,我和他說?!?p> 影子沒有出去,而是站在原地。
“我擔(dān)心他對你不利?!?p> 陳萍萍的臉色變了,他不喜歡不聽話的人。
“出去!再說了,如果范悠真的要殺我,鑒查院里面,有人能夠攔得住嗎?”
影子想了想,范悠的實力確實在自己之上,如果他真的要對陳萍萍出手,除非自己把命搭上,否則絕對攔不住。
想過之后,影子離開了。
不過并沒有走遠(yuǎn),在門口處停下了。
陳萍萍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住了自己的情緒,對這范悠漏出了微笑。
“說說吧,這是怎么回事?!?p> 范悠沖著云之瀾的腦袋撇了撇嘴。
“這個人一大早就沖進(jìn)了范府,然后對我說,有人讓他傳話,說明日要血洗范府?!?p> “沒辦法,我只能把他殺了,我和他斗了上百招,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一掌震斷了心脈,然后讓下人割下了首級,身體已經(jīng)扔到山里了?!?p> 范悠平淡的說除了自己和云之瀾的過程,尤其是在說殺掉云之瀾的時候,就好像自己殺的是一條狗一樣,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陳萍萍深吸了一口氣,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么。
“前天,你殺掉了四顧劍最喜歡的小徒弟,現(xiàn)在你又殺了他的大徒弟,這次......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那四顧劍為人孤傲偏執(zhí),除了同為宗師的三人之外,任何人他都看不上,而且他這個人,一向言出必行,他說要血洗范府,那就一定會做到。”
范悠:“那就讓他來!我敢保證,只要他來了,這天下從今以后,就只有三大宗師!”
陳萍萍怒了,他覺得范悠殺了兩個九品上之后,就開始膨脹了,甚至連大宗師都不放在眼里!
陳萍萍地吼道:“混賬話!那可是大宗師,不要說你只是一個九品,就算是一百名九品,在大宗師眼中,也只是多揮動幾次手中長劍的區(qū)別,僅此而已!”
“不行,五竹在哪里?立刻讓過來,明日四顧劍真的來的話,五竹在,加上影子、你、還有洪四庠洪公公,可保范府眾人安然無恙,去吧......”
陳萍萍說完,整個人的身體靠在了輪椅上,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
范悠看著陳萍萍如此,心中想到:看來,只要實力足夠強(qiáng),任何陰謀詭計,都是虛妄啊......
范悠:“不需要!”
陳萍萍聽后,想要訓(xùn)斥范悠,可就在他張嘴的時候,話卻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