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不做縮頭烏龜了?”喬遠山停止了對護盾的攻勢,挑唇輕笑:“是你自己送上來的,就休怪我不客氣?!?p> 熏風一怔,想起那半球形護盾,哭笑不得,還真有幾分龜殼的味道,不過無所謂,只要能狗住性命,別說烏龜,就是罵她王八都行。
風焰將鐵鍬往肩膀上一扛,看著喬遠山的眼神頗為玩味,語氣帶著十分揶揄:“我是不是縮頭烏龜,輪不到你來評論,不過,呵呵,你替別人做嫁衣還渾然不知,倒是像頭憨豬。”
“噗——”熏風哀愁地嘆了口氣,二師兄多無辜啊,被吃也就算了,罵人也得帶上它。
“你......”喬遠山氣得發(fā)抖,他最討厭別人說他蠢,說他不成才。
“哎,本來想快點的?!憋L焰扭了扭脖頸,微眼角斜視著喬遠山,語氣頗為不屑:“可你太讓人倒胃口了,我決定和你玩玩。”
“大佬,大佬,跪求留喬遠山一條狗命!”意識里,熏風瘋狂暗示風焰留喬遠山一命。
“放心,傻瓜,就你那點靈氣,還得掰著手指頭算著用,殺他太麻煩了,我就和他玩玩?!?p> “咳......”熏風無奈,看來有機會得讓大佬改個稱謂,左一個傻瓜又一個傻瓜的,這哪里扛得住,特別是和喬遠山掰扯過以后,就更是受不住這個稱謂了。
不過,令熏風不解的是,風焰為什么忽然要用自己的靈氣。
之前在梁府,風焰明明用的是他的靈氣,罷了,別人幫忙就不錯了,糾結靈氣不靈氣的,有些不應該了。
喬遠山將魔氣聚在手中變成一把巨斧,向風焰劈來,巨斧帶出的罡風將墻壁上的畫帶得滿屋亂飛,不斷發(fā)出巨大的撞擊聲。
“哐——哐——”
那聲音沒有節(jié)奏,沒有規(guī)律,粗暴蠻橫地響著,如同有人在怒吼。
而風焰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每每在巨斧離自己最近的時候側身躲過,甚至連靈氣都沒有用,而那些畫遇到風焰卻如同有了意識般,主動繞過,風焰則毫發(fā)無損。
一斧接著一斧,喬遠山氣喘吁吁地看著一臉輕松的風焰,眼里隱隱約約有怒火閃現(xiàn)。
熏風則如同看戲般看著喬遠山,她能明白喬遠山的感覺,喬遠山現(xiàn)在一定覺得自己像一只被耍的猴子,被風焰玩得團團轉。
“好.......有你的。”喬遠山收了手中的巨斧,指著風焰:“你敢耍我。”
風焰聳了聳肩膀:“胡說,我明明在耍猴。”
“你.........你把我當猴耍。”
“不耍難道真打???把你打死了怎么辦?借了點兒魔氣就了不起啦?心里沒點數(shù)啊?!憋L焰眉毛微挑,隨即用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對不起,我忘了!你當然沒數(shù)。”
眸底浮起一絲精光,風焰勾起一抹笑,聲音微沉:“因為,你一直被人當猴耍,從一開始就是。”
“少胡說八道!接招吧!”
噗嗤,喬遠山的臺詞真是中二,熏風吐槽的話還沒來得及構思好,心里就被“臥槽”這個詞占據(jù)了。
安心那招血針,喬遠山居然也會。
不對,細細想來,安心用的術法和喬遠山簡直如出一轍,可安心是怨靈而喬遠山是生魂,用網(wǎng)游的話來講,職業(yè)都不一樣,技能怎么會一樣。
血針向著風焰飛來,熏風忽然感覺自己的靈氣開始運轉,風焰用一股不易被察覺的靈氣,悄悄帶著自己的靈氣運轉著,往拿著鐵鍬的那只手的手心去。
如箭簇般的血針朝著風焰飛來,風焰勾唇:“還不變身?都這個時候了,你要讓她被戳成個刺猬么?”
手心傳來微微麻的感覺,熏風目瞪口呆地看著手中的鐵鍬已經(jīng)變成了一把漆黑的劍。
什么情況?剛剛明明是把鐵鍬啊,難道自己又中怨明花的招產(chǎn)生幻覺了?可自己根本沒有用鼻子呼吸啊。
“雷鳴動天地,丁甲過九州,縱橫六道,天羅地網(wǎng)!”
語畢,風焰舉起了手中的黑劍,而自己的靈氣則進入了鐵鍬,啊不,應該說是黑劍內(nèi),然后混合著黑劍的氣韻,逐漸在周圍形成藍紫色的“雷電網(wǎng)”。
熏風啞然地看著這滋啦響的雷電,原來鐵鍬這么牛的啊?自己真是拿著千里馬當騾子使,嘖,可惜。
不過話說回來,這特效是挺帥,可雷電網(wǎng)洞這么稀疏,而血針這么細,真的可以擋住么?
她有些悵然,要是擋不住,自己可真的要變成刺猬了。
就在血針靠近網(wǎng)洞的一剎,泛著藍紫色光的雷電網(wǎng)迅速向喬遠山方向收攏,血針一碰到電網(wǎng)就向老鼠遇到貓似的瘋狂向反方向跑,也就是朝著喬遠山方向逃竄。
熏風舒了口氣,還好雷電網(wǎng)有用,不過話說回來,這些血針也太靈性了些,可喬遠山怕是要倒霉了。
“啊!”前面?zhèn)鱽硗春袈暋?p> 喬遠山!熏風心中一緊,這貨會不會被戳死,熏風連忙問道:“大佬,他會死么?”
“怎么?心疼了?這才當了幾個時辰的露水夫妻,就心疼了?”
“怎么會?”熏風哭笑不得:“主要他是生魂,我覺得他應該接受人間的制裁,而且,我也不想隨隨便便背負業(yè)障啊?!?p> “咳咳......”風焰尷尬地咳了兩聲:“思想覺悟很高嘛,放心吧,他死不了,他和怨明花的主人是一起的,這怨明花的魔氣對他來說不會造成致命傷害,不過如果這些針到你身上,可就不一樣了?!?p> 熏風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還好上場的不是自己。
“傻瓜,關鍵時候我當然會保你,你還差我一個條件呢?!?p> 風焰這么一說,熏風才想起,之前風焰要求丟掉鐵鍬,后來因為渡靈來了文件,不讓丟法器,這事才罷了,以至于自己一直欠著風焰一個條件。
“呵呵呵......謝謝大佬!”熏風語氣諂媚:“那個.......還有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大佬要是愿意滿足我的小心愿就更好了......”
“好好說話......”
“那個,怪難為情的,大佬能不能叫我名字,主要是之前在畫里,喬遠山一直喊我‘傻瓜’,以至于現(xiàn)在一聽到‘傻瓜’這個詞就會起一身雞皮疙瘩,嘿嘿,影響我發(fā)揮。”
見風焰不說話,熏風連忙補道:“大佬不喜歡換也沒關系!當我沒說,您愛喊啥喊啥,就是喊孫子也行!我就是您親孫子,您可別生氣?。 ?p> 熏風悔不當初,為什么要在這個時間點對大佬提要求。
“喊孫子倒是大可不必。”風焰頓了頓,看了看前面哀嚎的喬遠山:“其實我之前給你想了個其他愛稱,怕你接受不了,才改了一個字。如今既然你提了,那我就用之前想的吧?!?p> 舒了一口氣,還好大佬沒有生氣,試探道:“什么愛稱?”
風焰嘴唇開闔,緩緩吐出三個字:“傻蛋兒?!?p> 傻!蛋!兒!這三個字就像一個三響炮,在熏風心里炸開了,大佬的愛她承擔不起??!可這個時候自己再拒絕,似乎就顯得有點得寸進尺了!
“蛋兒,不和你廢話了,趕快出去要緊!”
“咳咳,您說的很有道理!”心痛啊,可她也沒辦法,自己挖的坑只能將就躺在里面了,她也不說話的,決定默默裝死。
見熏風吃癟,風焰滿意一笑,提著鐵鍬,不,應該說是寶劍,走到地毯面前,對著地毯一踢,地毯輕而易舉地被踢飛。
而地毯下面則鋪著一張艷紅色的花。
為什么要用“鋪”這個詞呢?
因為這朵花并不是立體的,樣子就像被壓平了的標本一樣。
熏風無奈,這怨明花還真的是什么樣的都有。
風焰將寶劍高高舉起,將靈氣運轉到劍內(nèi),然后急速下?lián)]。
帶著雷電之力的劍氣裹挾著自己的靈氣,形成一道劍風,鋒刃無比,“咔——”地一聲,怨明花被斬成了兩半。
熏風看著地上的裂痕,有些發(fā)怔,鐵鍬也忒厲害了點。
還沒來得及反應,地面開始晃動。
地震了!不是吧!渡靈還能地震?
屋頂?shù)氖^磚塊瘋狂下落,就在這危急時刻,風焰竟然將身體的控制權交還給了熏風。
不是吧?這也太坑了,抬頭就見一塊大石頭朝自己天靈蓋砸下來,熏風嚇得捂住頭,蹲在地上,她要哭了,這也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