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還靜悄悄的,讓人誤以為是深夜。
姜云禾已經(jīng)起身,躡手躡腳的打開了門,這里每天都有這樣一種怪象,太安靜了。
不特意走到那些房間,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而且發(fā)出聲音的總是那幾個特定的房間,仿佛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早晨的風(fēng)吹得她脖子疼,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以病請假。
穿著的衣服極為暴露,半個肩膀裸露在外,緊緊裹住了胸前,細(xì)腰也不加遮攔,只有臀部裝扮了一些配飾。
其實(shí)她大可不必這樣,但要是引起別人的目光,這是最快的辦法。
自己遇到的人越多,籌碼越大,自己說的話有沒有分量就要看她這幾天的表現(xiàn)了。
醉雪閣零零碎碎的走著幾個姑娘,大多身上披著一件大氅。
饒是白天再熱,這清晨的寒風(fēng)她們的玉體可經(jīng)受不住。
姜云禾想著自己早點(diǎn)離開,也省的青玉作陪,她想親自去雜役房看一下。
“這是哪個姑娘的衣服,怎么弄得這樣臟,上面粘了這么多血跡?”
“不知道,最近總有一些沒頭衣服,這沒掛牌就送來照理說我們不該洗的?!?p> 她進(jìn)來的時候院子內(nèi)有四個姑娘正在洗衣服。
聽青玉說過,有多少姑娘雜役房就會有多少丫頭。
卻沒想到這里的面積這么小,兩間姑娘的房子這里可能擠著50個,院子內(nèi)搭滿了衣服,五顏六色的那四個洗衣的丫頭就在這些布料中若隱若現(xiàn)。
頭上盤著兩個簡單的發(fā)髻,一律穿著淡粉色衣服,是最劣質(zhì)的粗布。
這里倒真是和她想象的一點(diǎn)也不一樣,她以為這里會富庶流油,雖然這些人做著勞苦的工作,掙得錢可不比任何人少。
她接著往里面走,一個丫頭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也轉(zhuǎn)過身來瞧他。
“又來送什么衣服?現(xiàn)在可不是時候,中午再來吧!”
那丫頭態(tài)度惡劣,鼻頭很圓,眼稍微向下耷拉著。
手里還端著一盆剛洗完的衣服,她干凈利落的把衣服用竹竿搭到了晾衣繩上。
“怎么就你們幾個在洗衣服,其他人呢?”
那丫頭見姜云禾還不走,脾氣更加壞了。
“你管其他人去干啥,你又不是主子!別在這里給我們使威風(fēng),我們不是任何人的奴婢?!?p> 她們不就是干的奴婢的活計,難道這幾個是這里的頭?看模樣也不是。
“不好意思,既然你不方便說,那我就不問了?!?p> 姜云禾在這里碰了壁,卻是懶得與這丫頭理論,她犯不著為這點(diǎn)小事生氣。
脾氣對不來的人,總會對牛彈琴,到最后壞了雙方的好心情。
“姐姐,請問王霞在里面嗎?”
院子里又進(jìn)來一個人,一股香氣就飄了進(jìn)來。
那人步子走得急,很快就走到了姜云禾前面。
原來是王翠,那三個姐妹中的二妹。
幾日未見,她已經(jīng)脫胎換骨,身上舉止氣度早已不是那個有些憨憨的小姑娘,反而而有一種出塵絕倫的風(fēng)骨。
“你姐姐昨天晚上回家了,她沒在,別擱這耽誤時間了?!?p> “那我姐姐可有讓你們留話?”
“可真是給你臉了,你姐姐那小氣的樣子,我們憑什么給她留話?”
那王翠面色漲紅,她雖是出自小地方,可是姿色尚可,身上清純氣質(zhì)未退,那些世家公子就喜歡她這樣的。
這些天她日日日受到那些人的追捧,已經(jīng)有些飄飄然,早就忽略了自己的身份,沒想到這里一個粗使丫頭也敢對自己頤指氣使。
“也是,我姐姐可看不起這樣的賤丫頭。”
此話一出,另外那三個也不做旁觀人,直接也把衣服放下。
“對呀,我們是賤丫頭,你可高貴,你姐姐也高貴,知道不知道你姐姐就為了掙那幾兩銀子,連隔壁掏茅房的劉老二她都接待?!?p> “你娘的,你再罵一句!”
王翠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了,儼然有了潑婦罵街的氣勢。
“翠姑娘,多日不見,我有話想和你說?!?p> 姜云禾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伸手去拉了王翠,也不顧她的反抗,直接就將她扯出了院子。
王翠見是姜云禾,先是不情愿,后來想了想自己不一定能罵過那三個潑婦,也就順著這個臺階一同走到了外面。
兩人出來之后本就不熟,只是當(dāng)時在一個訓(xùn)練小組也沒說過幾句話,難免有些尷尬。
“這些個人就是被那些爛玩意給玩壞了,把氣都撒到我們身上?!?p> 王翠還是不甘嘴若,往地上吐了一口。
姜云禾笑了笑,“你也不用和她們計較,也沒想到她們這么兇?!?p> 王翠打量了她一下,“你這是第一次來?”
說完她就后悔了,沒事人誰會往這里走,因為她姐姐是在這里的,才往這里走的勤了一些。
“第一次來。”
王翠接客的早,以一副主人的口吻說道:“那你貼身丫鬟還挺得力的,一個人就搞定了這些雜碎,也不知道是和誰談的,供著你日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