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回憶著兩人的對話。云兮覺得,現(xiàn)在自己可能真正懂得了,什么叫成熟成熟不是自己面對外人,面對陌生的人,冷漠,仿佛什么事情自己都可以置身事外的看透事物的本質(zhì),然后再來對他進行判別。成熟沒有一個很固定的概念吧,也許在每一個瞬間人們都在成熟,或者在每一個瞬間人們都是茫然的,只有茫然著茫然著才會突然成熟,突然醒悟。
云兮覺得,她跟喬煜剛剛在一起的時候,她并沒有感覺到就是有那種人生伴侶的感覺,只是感覺到很甜很開心,自己的男朋友是自己喜歡的人,自己愿意與他在一起。
云兮很感謝喬煜讓他想透了這一切,然后帶著笑容慢慢睡去了,夢里她還夢見了自己,自信的拉著了大提琴,下面的掌聲一片,自己驕傲地跳著中國古典舞,感覺那個時候舞臺就是她的聚光燈,人們的目光會緊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而她是快樂的。
喬煜躺在床上,也在想著今天兩人的對話,覺得甚是滿意。
其實他也不是自己醒悟的,是上一次在開學前最后一次見到云兮的時候,那時候是在軍區(qū)大院。
他聽到爺爺說,隔壁云家的孫女云兮也回來了。他當時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往后退了一步,爺爺看出了對端倪,畢竟這么多年了,喬煜總好像在躲著云兮。
喬爺爺問道:“小子,你是不是怕隔壁的那個云丫頭?”
喬煜掩飾著:“為什么要怕?!?p> 喬爺爺看透:“不怕,那你都不敢看著我說。”
在最了解自己的爺爺面前,喬煜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爺爺我總有些害怕,我害怕如果我和云兮站在一塊,就比如說現(xiàn)在,那么你們還會注意到我的光芒嗎?”
喬爺爺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終于說實話了,唉,我跟云家老頭早就看出來了,從小到大你們兩個人總是躲著對方?為什么,不就是怕自己不再是人群中最優(yōu)秀的那一個了嗎。”
喬煜低下頭。
喬爺爺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剛剛進部隊的時候,我和云老頭一直是互看不順眼的,為什么?因為如果我打靶打了98環(huán),他就一定要打99環(huán)或者是100環(huán),如果我跑越野跑了一個小時,他就一定要跑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我們兩個總是互追互趕,就這樣,我們見到對方從來都是互看不順眼,總覺得對方要變得比自己優(yōu)秀了,自己要有危機感了?!?p> “可是后來,我們的連長,居然把我們兩個安排在同一個狙擊小組,誰當觀察員由我們自己定,我們兩個都覺得,自己是天生的狙擊手,為什么要給別人當觀察員,而且,我們覺得我們關系那么差,在一起肯定是不行的,會有爭執(zhí),會有矛盾,會有意見不合,而且會有很多出生入死的人物需要兩人一起完成?!?p> “當時啊,首長就問我們,為什么狙擊手都要配一個觀察員,我們就回答他,因為觀察員的視野,比狙擊槍的瞄準需要寬闊更多,方便尋找定位目標子彈射出后,根據(jù)彈著點向狙擊手提出較重建議,而且狙擊手大多數(shù)時候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瞄準鏡上,可能忽視周邊環(huán)境的變化,狙擊槍也不適合進展,所以說,這些事情需要由觀察員來做,整個小組的安全是他負責的,另外如果目標沒出現(xiàn)的時候,如果做長時間的潛伏,未避免視覺疲勞,觀察員是輪流做的。”
喬爺爺回憶那段歲月,也不禁感慨萬分。
“可是后來首長告訴我們這些都是概念性的東西,你知道美國陸軍游騎兵狙擊手,解釋了一個重要性嗎?如果你正臥在那突然有人攻擊你,這種情況下,狙擊步槍,并不是好的逃脫工具。而最適合頭痛工具是觀察員扛的一只突擊步槍?!?p> “后來我和云老頭就都明白了,狙擊手與觀察員之間的關系很重要,我們倆需要互相依靠才能生存,我們會在戰(zhàn)線之間或者戰(zhàn)線的后方的無人區(qū)執(zhí)行任務,我們通常很少能夠得到或者根本得不到所在部隊的支援,如果他們完不成任務,整個小隊的安全都可能受到威脅。而選擇我們兩個當不僅僅是因為我們是最優(yōu)秀的,還是因為我們都很了解對方,只不過我們都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對手,而沒有當成讓自己前進的動力,我們在比著比著的過程中,我們自己的成績也提高了?!眴虪敔斝χ?p> “其實我也一直看出來了,你也有想要讓自己前進的動力,只是你有顧慮,你現(xiàn)在顧慮勝過了自己的理智,沒錯,你害怕,害怕云兮超過了你?!?p> 喬煜說:“爺爺,我明白了。我想去華來中學上學。”
“對了,臭小子,如果你們兩個是平手還好說,如果真出了輸贏,你可別給我丟臉了,想當初我跟云老頭爭了那么多年,依舊是個平手,所以說你可千萬別給我丟人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喬煜來了,來到了華來。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終是要他與云兮一起面對。
清晨四個人走在上學的路上,云兮忽然看向了喬煜,笑了一下,轉(zhuǎn)身開始奔跑。
喬煜也追了上去,伴隨著晨曦的步伐,兩個人肆意奔跑在伴有小花的路上,這是新生,這是他們的詩酒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