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小香將一股紫氣注入鳳心額頭,鳳心再次昏迷不再知外事。
“你對鳳心用了五主封禁?”花尋酒道。
“現(xiàn)在鳳心不能再受到外界擾動。有關(guān)他那個姐姐的事情,對他的刺激太大?!?p> 隨后花尋酒詢問了月兒關(guān)于鳳陽城的事情,只是月兒所知不多,他們并不能從月兒的口中了解太多信息,而是紅舞補充說了在鳳陽城有一個強大的幽魂存在。
花尋酒聽到這個幽魂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憶起了公孫影。
月兒懇求著紅舞,希望她能夠幫忙,紅舞卻不置可否。待幾人攜著四兇從鳳心轟出的天頂出去之后,天早已過了正午。月兒心急如焚,但紅舞不幫忙,她也再沒有任何辦法。
花尋酒和小香隱約猜到鳳陽城發(fā)生的事情可能會和主國的兵戰(zhàn)有關(guān),是以不久便將此事告知給了嚴律。
紅舞帶著月兒離開了。月兒不知紅舞會不會兌現(xiàn)諾言回去救助城中百姓,她只能向其寄托希望。
嚴律收道小香的信報后,也只能選擇寄托希望。如他和姜庸所料,敵人早已將鳳陽城列入了攻伐名單。如此一來,此事也已基本確定了東方副國有參與其中。嚴律只能寄托希望于青龍衛(wèi)城的軍隊能夠先一步到達鳳陽城。
青龍衛(wèi)城的軍隊是否能先一步到達還未可知,已可知的,是瀚海流云騎已在短短三日內(nèi),趕到了冬火衛(wèi)城。
只不過在瀚海流云騎趕到時,夜之將白,他們發(fā)現(xiàn),冬火衛(wèi)城已經(jīng)變成了殘垣斷壁,磚瓦城墻之上,布滿了大火燒過的黑塵。
李翰海聽從自在行的謀令,將五千瀚海流云騎駐扎在了城后茂密竹林之中。望見城中如此破敗,自在行思索,難道敵人已經(jīng)攻入了城中?若是如此,為何破城之后,敵軍在外圍的包圍依舊如此嚴密?
自在行的兵謀之略不論多么豐富,也不會想到這所謂的破城之人,卻是城中的蘇家小姐。
此時,由于鳳心開啟了逆行大陣,盤繞在蘇糖身邊的蘇甜幽魂,不得不離開姐姐身邊,歸去了幽冥界。
逆行大陣的開啟將蘇糖從悲痛之中驚醒。睜開雙眼的蘇糖,眼望城中滿目瘡痍,心下卻再無波瀾相生——恨,在世間生下了根。仇,在心中筑成了天。
蘇糖出掌,“千軍破”破空而來,長槍在手,“千軍破”作“烈焰焚天”。無形絲連,漆黑的槍身之上,紅紋變作了焰紋,像龍爪撕裂的傷,灼血流淌激蕩?;鹧娉晌杌米髁思t纓血擋。槍刃火舌,所觸成空。
蘇糖將武靈“烈焰焚天”一半的力量注入“千軍破”的槍身,兵階神武晉升神階。
她要救回自己的母親,奪回父親的頭顱,讓敵人,為蘇甜殉葬!
而此刻,她的敵人,不用她尋,卻已先然來到了眼前。
幕池帶領(lǐng)南姣,無憂無慮和煩押著果兒,凌天雪帶領(lǐng)八十名“雪上血”,已將蘇糖包圍。
幕池察覺到了蘇糖手中長槍上蘊藏的力量已經(jīng)和之前大有不同,所以此刻的他并不想和蘇糖動手。
……
大火之后,幕池傳令,立即放棄冬火衛(wèi)城,在主國平叛白虎衛(wèi)城之前,轉(zhuǎn)攻先奪白虎衛(wèi)城。蘇糖這里,他知道其定不會善罷甘休,他要做的只是將蘇糖將要造成的損失降到最小。
雖然不知道蘇糖為何會突然獲得如此強大的力量,但對幕池來說,面對充滿仇恨憤怒的兇獅惡狼,最好的辦法,是舍肉求命。
幕池道:“蘇糖,在擁有強大的力量后,最先要學(xué)會的應(yīng)該是冷靜。不要忘了你的母親,還有這位果兒皇妃,她們可都是很擔(dān)心你?!彼种羞€掌握著蘇糖的軟肋,有恃則無恐。
蘇糖聽著,她雖然被仇恨填滿了心胸,但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既然此城已破,我也不會再挾持你的母親,愿意將蘇夫人放歸,但有一個條件,便是煩請?zhí)K糖小姐以后不要再與我西方副國為難。”幕池并不想給自己招惹如此一位強敵,令道:“將蘇夫人帶來?!?p> 蘇糖將手中的長槍握得緊了。她望見,在幕池的身后,蘇夫人枯發(fā)遮面,比她回城初見時更是憔悴消瘦,現(xiàn)已幾乎沒了人形,腰背佝僂無法直立,雖無沉重鐐銬加身,但卻像是背負了千鈞重擔(dān)。
幕池對蘇夫人道:“蘇夫人,你又是何苦,你的女兒見了你這副樣子,多半要責(zé)怪我對你不善了?!蹦怀貙μK夫人確實并未施加任何折磨,只是蘇夫人日日望見營外蘇青桓的頭顱,心念灰喪,同欲絕食隨夫而死,但又牽掛自己的兩個女兒,不忍立死。終日徘徊在生死之間,已經(jīng)讓她失去了對生命的眷戀和期愿。
幕池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先譴人將蘇夫人送到了蘇糖身邊。他并不擔(dān)心蘇糖不會答應(yīng)他的條件,在他手里還留有一位果兒皇妃。
蘇夫人面對城中慘象,并沒有任何過多的別樣情緒,此刻見到蘇糖,似在心中又燃起了一朵火苗,關(guān)心中透露一絲焦急地對蘇糖問了一句:“蘇甜在哪?”
“蘇甜”二字穿入蘇糖的耳朵,砸向那根緊繃的弦。蘇糖握著“烈焰焚天”的手不覺松了,“烈焰焚天”上“無形絲”斷,能量消失后回歸了“千軍破”本來的模樣。
“孩子,你的妹妹呢?我為什么,看不到蘇甜?!碧K夫人說話的聲音,氣力全無,蘇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母親似乎神智已經(jīng)有些模糊。
“娘,妹妹逃走了?!?p> “逃走了?逃走了好,逃走了好。你怎么不一起逃走呢?”
“我來接娘一起走。”
蘇夫人呆了半響,道:“娘不走了,娘要和你的父親在一起?!?p> “娘,你跟我走。”蘇糖抓住蘇夫人的一只手,此時的她只想讓自己的母親再也不受傷害。
蘇夫人掙脫開蘇糖:“你怎么不聽我話了,娘要留下陪你的父親!”
蘇糖眼淚簌簌而下,她已經(jīng)哭過了很久,她以為自己的淚隨著蘇甜的離去早已干涸了,但再一次見到母親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還是太高估了自己承受悲痛的能力。此時的悲痛不像蘇甜那時撕心裂肺,而是如一只螞蟻,在一口一口咬噬著她的心。
遠處幕池說道:“蘇糖姑娘,夫人已經(jīng)交給了你。但果兒皇妃,我們需要留下,不過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了果兒皇妃,南姣姑娘可以同替在下保證?!?p> 出乎意料地,蘇夫人回身沖著幕池大聲喊道:“把我的夫君還回來!”
幕池苦笑兩聲,想:“這位蘇夫人倒還是執(zhí)著,既然選擇了妥協(xié),就不必為這一點小要求破壞了大計。”令道:“將蘇青桓的頭顱取下,還給蘇夫人?!?p> 跟隨在幕池身旁的尤將軍聽令,打算令身旁一衛(wèi)兵回營去取,卻被凌天雪擋下。凌天雪親自走回軍中,將蘇青桓的頭顱盛放在了他一早就已準備好的木盒之中。不多時,便已返回將木盒雙手呈到了蘇夫人的面前。蘇夫人問道:“這是什么?我的夫君在哪?”
凌天雪將木盒打開,他雖然不想這樣再一次的去刺激蘇夫人。但為了能讓蘇夫人和蘇糖盡早離開,遠離此處危險境地,他還是將蘇青桓的頭顱呈現(xiàn)在了蘇夫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