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梳妝臺前,看著紅妝艷抹的自己,這妝容整的如同換了一個面孔,千想萬想,自己應(yīng)該嫁給那個互相喜歡的連理人,可這一次,作為國家的七公主,不能如同平常人家一般出逃婚姻,這不僅是皇室顏面無光。
“公主,大婚之日可要開心??!”蓉婆婆端來一碗水果酒,放在臺子上,“喝一口,忘卻那些煩惱吧?!?p> “婆婆,我……”低著頭,心里數(shù)不清的難過,但作為公主不能任性一回。
“婆婆知道公主不想嫁,這一回是您的駙馬是王后千挑萬選的夫婿,據(jù)說是個德才兼?zhèn)涞?,萬里挑一?!比仄牌判Φ妹云鹆搜劬Γ幌掠忠幌碌氖嶂犴樀陌l(fā)絲,這七公主是老婆子親手帶大的,如今嫁人便要離開王宮,另去府邸,還真是舍不得,想著那眼眶的淚便不自覺的涌了上來,又想著大婚之日流淚不吉利,便晃蕩在眼眶中。
“公主,迎親的來了!”蘭蘭跑著進(jìn)來報喜。
蓉婆婆一聽,便將一旁的紅蓋頭蓋在七公主的鳳冠之上,紅布上簡簡單單,四面的祥云與鈴蘭花相襯,抹了一把眼,“公主,吉時已到,請~”
是蓉婆婆一路攙扶著走出,臨了上轎,低低的在耳旁說道:王后讓我傳話,以后駙馬如果欺負(fù)七公主,王后永遠(yuǎn)是公主的后盾。
王后雖看著七公主頭大,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在嫌棄也是親生的。
“母后為何不來?”我低聲問道。
“王后在前面接待大臣,晚點(diǎn)會去府上。”蓉婆婆一路跟隨著車隊(duì)緩慢前行,我這才放下簾子。
敲敲打打了一整天,拜了天地,現(xiàn)在的我坐在洞房里,等待夫婿前來,雖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就如同未拆封的禮物一般,激動而又充滿期待。
這里是我的公主府,是父皇賞賜的,按照禮制,公主出嫁,駙馬便是入贅,王賞賜府邸,一切起居飲食皆在公主府!
悄悄的掀開蓋頭
不愧是婚禮
這一切都是紅的
紅色的床幔
紅色的枕頭被子
紅色的蠟燭
紅色的桌子
連同屏風(fēng)都是紅色的。
“各位還請回吧?!?p> 一位男子的聲音入了耳朵,溫潤如玉,低沉好聽。
“這新婚哪有不鬧洞房的?”這個男子應(yīng)是喝醉了酒,說的話帶著酒氣,仿佛下一刻倒頭便可以睡著。
“是??!聽說這七公主日日留戀御香樓,風(fēng)流得很,想必很是喜歡呢!”這位男子也喝了酒,滿口……真話,真是讓我聽著不知道該踹上一腳還是打他一頓!
“各位,里面的是我的夫人,也是這府邸的主人,還請不要說這種話,不然蕭某可會翻臉不認(rèn)人!”這位男子帶著慍怒。
“喲喲喲~走走走……我們繼續(xù)喝去!”
門吱丫的開了
又吱丫的關(guān)了。
他的一身紅衣拖地,緩緩的走進(jìn),在不到一尺處站定。
我的眼前不在模糊
他的面色帶著紅暈,一身的酒氣,怕是在外面沒有被逼著少喝多少,桃花眼笑起來彎彎的如同月牙一般,柳葉眉如同女子,但比女子的微微濃那么一些,嘴角帶著酒窩,說起話來溫溫柔柔的,“在下蕭珩,還請夫人多多指教!”雙手放于胸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坐在喜床上的我愣了一下,“這是什么新的流行儀式嗎?”我立馬也站了起來,聽說是你向我母親請旨?”我雖不聞窗外事,但想聽還是可以聽到一些的,“我!七公主!吃喝嫖賭樣樣皆會,你喜歡我什么?”
“七公主吃喝嫖賭皆會,而我蕭珩這幾樣皆不會,咱兩互補(bǔ)!”蕭珩站定在那一頭,笑了,那抹笑如同冬日里的陽光一般可以融化冬雪。
我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丫,再美的人也比不上我心里的白月光,曾經(jīng)的他也笑得如同春風(fēng)拂柳般,可惜再也看不到了,父親不說,我也不去問,但我明白,我的身份與他終究事隔閡?!斑€請夫君睡在地上?!?p> 自顧自的得和衣躺在床上,沒有和闔情酒,因?yàn)槲也幌牒筒粣鄣娜送瓿蛇@個儀式。
“聽夫人的?!彼恼Z氣里沒有氣憤,一往的平靜,溫柔,本新婚之夜沒有喝交杯酒也就算了,睡在地上也是屈辱,但他沒有感覺到一絲屈辱,反而寵溺的帶著笑意,將被褥鋪在地上被躺了上去,“夫人也早些休息,今日繁文縟節(jié)太過多,你也累了!”
這樣一般溫柔的人娶我,我也覺得他不太值得。
作為駙馬,不如平常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他這一輩子只可以有我一位夫人,就算我死了,這一生只能成為鰥夫,不可另外嫁娶!
除非公主提出休夫,不然生是我七公主的人,死是我七公主的鬼!“你后悔嗎?”我低低的說道。
“娶七公主是我三生有幸,這輩子都不會后悔!”他帶著睡意,聽到了七公主的話,坐起來,認(rèn)真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你不曾知道,我盼這一天盼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