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澤看著有些不服氣的韓修竹,更是頭疼,“朕乏了,眾位愛卿回去吧?!闭f完頭也不回的回了養(yǎng)心殿,誰知道剛一進養(yǎng)心殿的大門,就看見琳嬪安靜的坐在一旁。
何承澤又不著痕跡揉了揉太陽穴,唉——煩啊,“琳嬪,朕乏了你先回去吧?!闭f完何承澤頭也不回的進了內(nèi)室,只留琳嬪在前殿呆著,琳嬪看著何承澤進了內(nèi)室眼里閃過了一絲狠辣,但她很快就隱藏了起來;她調(diào)節(jié)好心情便帶著她的侍女離開了。
回到了她的琳瑯殿,她褪下偽裝發(fā)了瘋一樣砸東西,嘴里還不停的罵著,“何承澤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如果不是爹爹強迫我,你以為我愿意嫁給你?我……”
“啪!”一個耳光落在了琳嬪的臉上,琳嬪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打她巴掌的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貼身侍女——錦蓮。
琳嬪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錦蓮,但是沒過多久她就反應(yīng)過來了,她抬手想要打回去,誰知道讓錦蓮給攔了下來,錦蓮眼神冷冷的看著琳嬪。
琳嬪被錦蓮的眼神嚇的收回了手,眼神里有著藏不住的怨恨。而錦蓮只是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樣子,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放對自己的位置,不要越界?!闭f完錦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琳嬪一臉怨恨。
錦蓮出了琳瑯殿冷哼了一聲心道:“還真把自己當(dāng)主子了?”
—鳳鸞殿—
蔣菲兒與溫憶然姐妹倆聊著二人近些年所見的趣事,蔣菲兒聽著溫憶然講宮外的雞毛蒜皮,溫憶然聽蔣菲兒講宮內(nèi)的爾虞我詐。
如果不是皇帝來了,她們兩個還能再聊一會的吧。
“皇——上——駕——到——”
蔣菲兒聽到皇上來了心臟竟漏跳了一拍,隨后又轉(zhuǎn)頭看向溫憶然。
溫憶然對她微微一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過我看皇上并沒有生氣的跡象,許是想到了你的好;既然皇上來了我就不打擾皇上,皇后了,民婦告退?!睖貞浫坏暮笠痪湓捠菍iT說給何承澤聽的,她可不希望何承澤因為她遷怒于蔣菲兒。
何承澤看著溫憶然走出鳳鸞殿,轉(zhuǎn)過頭又看著低眉順眼的蔣菲兒;眉頭不禁一皺,他若是沒看錯,剛剛他這個皇后可是很高興的,怎么見了他就沒了笑。(擁護啥你自己不知道嗎)
“皇上可有要事?”蔣菲兒語氣冷冷的,像是她不認(rèn)識這個人,也沒愛過一樣。
“只是朝堂上的一些事……”何承澤話還沒說完就被蔣菲兒打斷了。
“皇上,后宮不得干政?!?p> “……”何承澤沒有在多說沒什么,只是憤然離去。
蔣菲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里閃過一絲不忍,他本就不是當(dāng)皇上的料,卻因為一紙詔書被迫當(dāng)了皇帝;而就在他登基的前一天前太子被刺身亡,所有人都認(rèn)為是他秘密刺殺前太子,可是只有她知道并不是他;她太了解他了,他是一個寄情情于山水的人,比起政治上的爾虞我詐他更喜歡自然的灑脫……他現(xiàn)在不會是個傀儡皇帝吧,蔣菲兒狠狠地?fù)u了搖頭,想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轟出去;那詔書上都有先皇的親印怎么會是偽造的。
蔣菲兒有些苦笑的走回內(nèi)殿,她真的不敢想如果何承澤是傀儡,那么在他背后操縱他的又會是誰。
——
韓暮雪拉著溫憶然的手一步一跳的在街上東看看西逛逛,這可是她和娘親第一次單獨出來玩當(dāng)然要好好逛逛。
“娘親,皇后姨姨好像不太開心。”韓暮雪看著手上的糖人語氣像一個小大人。
“因為……她愛上一個不愛她的人?!睖貞浫蝗嗔巳囗n暮雪毛茸茸的小腦袋。
“什么是愛?雪兒也能被愛嗎?”韓暮雪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著溫憶然,她希望自己的娘親可以給她一個答案。
“愛……就是……嗯……就像爹爹對娘親,對你和哥哥一樣?!睖貞浫蛔旖菨u漸有了笑意,韓暮雪卻似懂非懂的歪起腦袋?!暗饶汩L大就明白了?!?p> “娘親,洛哥哥是不是要回家了?!表n暮雪低下頭突然冒出一句,讓溫憶然愣了愣;她可真不知道該怎么說她這個女兒有的時候幼稚的和這個年紀(jì)相符,有時候又成熟的不像個孩子。
“娘親?怎么了嘛?”韓暮雪抬起頭一臉天真的看著溫憶然。
溫憶然回過神心中笑到,韓暮雪才5歲怎么可能成熟的不像個孩子。
—將軍府—
“娘!你什么時候回來啊?!?p> 溫憶然和韓暮雪還沒進府門就聽著韓馳年的哀嚎,看來是被韓修竹強制訓(xùn)練了。
韓暮雪聽到韓修竹的哀嚎立馬撒開溫憶然的手,飛快的跑向后院,邊跑嘴里還喊著“哥哥,你看娘親給我買的糖人?!?p> 韓修竹隱隱約約聽到韓暮雪的聲音卻沒聽清她喊的是啥,剛想要仔細(xì)聽聽就看見韓暮雪噔噔噔的跑過來,也許是沒看路被一塊石頭絆倒韓暮雪和糖人狠狠地摔在地上,韓暮雪沒哭沒鬧的站起身,當(dāng)她看到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糖人的時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雪兒,你咋還哭了?你別哭啊?!表n馳年馬步也不站了,直奔韓暮雪跑去,蹲在地上為自己的小妹妹擦眼淚。
“馳年,你惹哭你妹妹了?”一道陌生的男聲在韓馳年身后響起,他一臉警惕的回過頭,當(dāng)看清來人時一臉的警惕轉(zhuǎn)變成了欣喜。
“大舅舅!你回來了?!外祖他知道嗎?!表n馳年邊為韓暮雪擦眼淚邊轉(zhuǎn)頭和溫遠(yuǎn)清寒暄。
“他還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大舅舅可就不能來見你們了?!睖剡h(yuǎn)清抱起還在哭泣的韓暮雪“雪兒不哭,一會大舅舅給你買一個更大的糖人,好不好?!?p> 韓暮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抱著自己還自稱是她大舅舅的人,“我不認(rèn)識你,雪兒也沒有大舅舅。”濃重的哭腔,無辜的眼睛,說著傷人的話……
“……”溫遠(yuǎn)清有點傷心,卻也在他意料之中;溫遠(yuǎn)清看向韓馳年,韓馳年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霸瓉碚娴臎]在雪兒面前說過我啊?!?p> “大舅舅,你別難過,娘在雪兒面前提過,只不過……”韓馳年面露難色。
“果然是那老頭……”溫遠(yuǎn)清無奈的嘆口氣,看來得回去看看那老爺子了,要不溫家族譜里可能就沒有他這個溫遠(yuǎn)清了?!把﹥旱却缶司嘶貋恚o你帶大糖人?!闭f完就放下韓暮雪大步走出將軍府。
—溫府—
溫遠(yuǎn)清站在門前,好幾次想要抬腿進去,每次又都退了回來。
“這不大哥么!怎么不進去?”
溫遠(yuǎn)清回頭看著說話的人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放松了一點“二弟,你還記得我這個大哥啊?!?p> “走吧,進去吧,咱爹可想你了。”說著就要拉著溫遠(yuǎn)清進府。
溫遠(yuǎn)清文人墨客一個自然比不過經(jīng)常訓(xùn)練的溫遠(yuǎn)肅,沒多大一會就被帶到了正廳,溫遠(yuǎn)清抬頭看著坐在主位的溫老將軍,頭不自覺的低了下去。
“逆子!”別看溫老將軍年歲大了,說話語氣還是很中氣十足。
“爹,不孝子溫遠(yuǎn)清回來了?!睖剡h(yuǎn)清直直的跪了下去,眉頭沒皺一下。
溫老夫人看著自家孩子直直跪下雖然表面沒有表現(xiàn)出來,心里可是疼得很。
“你娘年紀(jì)大了,想過子孝孫賢的生活;你便帶他回來吧。”溫老將軍語氣不輕不重卻狠狠砸在溫遠(yuǎn)清的心上。
溫遠(yuǎn)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溫老將軍,要知道這老爺子剛出可是很反對的,怎么就想通了呢?
“大哥?!睖剡h(yuǎn)肅在旁邊小聲提醒溫遠(yuǎn)清趕緊表示表示。
溫遠(yuǎn)清蒙的回過神急急忙忙作揖“謝父親成全?!闭f完就跑出溫府。
他太高興了,他父親終于不再阻撓他了,他很快就可以給他一個名分了“阿語,等我?!?p> 他來到客棧,小二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溫遠(yuǎn)清進了客房。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分開一會就這么想嗎?”小二忍不住吐槽,而他身旁的掌柜卻是笑笑沒有說話。
“彭”溫遠(yuǎn)清基本上是把門撞開的,“阿語……我爹他認(rèn)同你了。”
原本還在屋里忐忑不安的阿語聽到溫老蔣軍認(rèn)同他了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了,“太好……了?!痹捯魟偮浒⒄Z的身體邊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好在溫遠(yuǎn)清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溫遠(yuǎn)清將他輕輕放在床榻上,而他自己則在一旁守著他。
溫遠(yuǎn)清靜靜地看著阿語眼底的青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阿語跟著他五年,一次也沒有回過家,“阿語等咱們見了我爹娘,就去看你爹娘?!闭f完在阿語嘴邊輕輕一吻,抽離時還回味似的舔了一下嘴唇,“嗯,甜的?!?p> —皇宮—
何承澤在御書房看著已經(jīng)擬好的詔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這個皇帝當(dāng)可真是省事啊,他心里還沒個策略,這邊就已經(jīng)把詔書給擬好只等他蓋印了。
何承澤握著玉印遲遲沒有落下,一旁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他身旁的馮公公忍不住催促道:“陛下抓緊下旨吧,羽月可已經(jīng)安耐不住了?!?p> 何承澤垂下眼簾,將玉印蓋了上去,“馮公公,在你身后的到底是什么人?他既然能讓我做皇帝,為什么他不讓他自己做。”
馮公公笑了笑“陛下,你是個聰明人怎么會不知道呢?”說完馮公公便拿走了圣旨,留下何承澤一人在御書房。
—質(zhì)子府—
池軒洛坐在院子里抬頭看著天上繁星,說實話……他有點想家了。
“池皇子可是在等咱家啊。”馮公公帶著開玩笑的語氣走到池軒洛的身后,誰知道池軒洛反倒沒有理他。
“馮公公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p> “哼,圣旨到——為幽云與羽月兩國友好往來,今陛下特準(zhǔn)羽月質(zhì)子池軒洛五日后返回故國,并排鎮(zhèn)國將軍韓修竹護送,以示兩國友好。池質(zhì)子,還不過來接旨?”
池軒洛滿不情愿的站起身接過圣旨,便回了屋,馮公公看著池軒洛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四日后—
比起池軒洛,韓修竹算的上是最后一個知道池軒洛要被送回羽月的了。
“何承澤!不是說好不把池軒洛送回去的嗎!”韓修竹怒氣沖沖的推開御書房的門,他現(xiàn)在也管不了什么尊卑了,他現(xiàn)在只想讓何承澤作廢圣旨。
“修竹……已經(jīng)晚了?!焙纬袧杀硨χ麩o奈的說道,“明天羽月使團就會來接池軒洛,而你也需要去互送池軒洛?!?p> “何承澤!你根本不配當(dāng)皇帝,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你不懂嗎!”韓修竹的眼神從憤怒轉(zhuǎn)變成了無盡的失望。
“……”而何承澤沒有說話,只是認(rèn)命般閉上了眼睛,他怎么會不懂,放池軒洛回去無疑是放虎歸山,可是如果不放又有幾分勝算呢?并且他只是個傀儡皇帝……
韓修竹恨鐵不成鋼的轉(zhuǎn)過身離開了。
過了許久何承澤轉(zhuǎn)過身,眼里布滿淚水。
一日后
互送池軒洛回羽月的使團出發(fā)了溫憶然帶著韓馳年和韓暮雪站在人群中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使團有些不舍,畢竟韓修竹也去了,不知道會不會被羽月扣下。
“夫人,回府吧;將軍他一定會回來的?!闭f話的正是韓修竹的心腹韓武。
溫憶然看著韓武堅定的眼神,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一個月后—
幽云使團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