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玩什么把戲
眸光落至發(fā)髻間,他忽地道:“有蟲子?!?p> “蟲子?!”她霎時炸了,跳下矮凳,拼命拍打全身,急得眼眶紅紅的,“哪兒?在哪呢!”
他走近幾步,手一揮,啪嗒!什么東西掉到了地上。
黑黢黢的甲蟲記憶猶新,她小心翼翼往后瞧,卻是摔碎的玉珠花。
“啊,這是二娘送的?!?p> 心疼的撿起,已然無法復(fù)原。
“看錯了?!彼e閑道,毫無誠意的樣子。
將碎片揣進(jìn)懷里,她滿臉哀怨。
這個人,太可惡了,比師父還壞。
“那什么眼神,好像誰故意欺負(fù)你?!彼荒偷摹皣K”了聲,從袖袋取出一錦盒,隨手丟過去,“夠賠嗎?”
好奇的打開,赫然是一對精致的掩鬢,鏤空花鳥圖案,玉澤剔透溫潤。
“夠吧……”她喃喃。
“嗯?”不滿的口吻。
“夠了夠了?!彼~笑著,頭如搗蒜。
賠總比不賠強(qiáng),何況目測挺值錢。
借坡下驢的道理,還是懂的。
得了好處,她重新振奮起精神:“您且等著,我保證待會兒就……”
“我可沒空陪你耗一下午。”他懶懶轉(zhuǎn)身,“回去收拾干凈,別讓楚淳生疑?!?p> “明白?!笔止郧?。
現(xiàn)下,她比他還要擔(dān)心呢。
若被父親察覺攪和其中,恐怕不問緣由,直接送往別莊。
而后,再與楚暮加倍的爭鋒相對,斗個你死我活。
那情形,絕非她所愿。
目送著小姑娘忙不迭溜走,林傅疑竇叢生。
蟲子?這位爺?shù)降自谕媸裁窗褢虬 ?p> 當(dāng)晚,宣武侯踏入海棠苑,與云玖卿一道用膳慶生。
言語間,時不時隱喻著離相鄰的那位遠(yuǎn)一點(diǎn),沒事就待在房里繡繡花、習(xí)課業(yè)。
她滿口應(yīng)允。
楚侯公事繁忙,留在府中的時日,本就不多。
對于楚暮,雖不完全放心,但亦認(rèn)為暫時相安無事。
所求不同,且無利益沖突,遂沒必為難府內(nèi)人。
倒從未想過,小女兒是個陽奉陰違的。
楚淳回到主宅,小廝接過大氅,道:
“老爺,老夫人來了?!?p> 腳步一轉(zhuǎn),邁向堂屋。
“母親,派人傳個訊,兒子即刻前去,何必走一趟。”
卓老太太擺擺手:“噯,人老了,反而得多走動走動?!?p> 見屋子里只有丫鬟侍奉著,楚淳揚(yáng)聲道:“二夫人呢?”
“不用叫她?!崩蠇D端起茶盞抿了口,“有些事,要與你談?!?p> 他撂起袍擺坐下,恭敬道:“您講?!?p> “聽說,瀾雨苑有了主子,侯爺這是,準(zhǔn)備接納那不祥之人了?”
望著布滿歲月痕跡的蒼老面容,他微微一頓,垂下眼瞼:
“年齡漸長,仍住竹苑,傳出去,影響侯府名聲。”
起初對楚暮冷言冷語時,以為會遭到長輩訓(xùn)斥。
然而,母親什么都沒說,只道此乃他的家事,不予插手。
幾度懷疑,許是知道些內(nèi)情。
可事發(fā)那年,母親尚與大哥同住,僅進(jìn)京數(shù)次而已。
加上觀其態(tài)度,實無異狀。
唯一的解釋,大概是愛屋及烏,惡其胥余罷。
“嗯?!弊坷咸h首,“這也說明,你放下了,為好事?!?p> 他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趁著兩名妾室還年輕,多替侯府開枝散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