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湛向來漠然的臉上,竟無端露出一抹緋紅。
鎮(zhèn)定的理了理小嬌娘略皺的衣裙,聲音輕地幾不可聞。
“吾之所愛,心之所向,慕媛媛你是我蓄謀已久?!?p> 慕傾城還未聽真切,外頭的街道上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鑼鼓聲。
人流一致朝一個方向涌去。
…………
“媛媛,可有興趣看那燈王。”
夜風(fēng)微涼,江湛解下披風(fēng),輕柔的給慕傾城披上,又細(xì)心的系好。
慕傾城低頭,嘖嘖嘖,這雙手真是賞心悅目……修長的手指潔凈有力,心跳莫名又紊亂起來。
移開目光,眨了眨眼睛,真的很好奇他剛剛說了什么。
“江湛,你剛剛說什么,太吵了,我沒聽清?!?p> “來日方長,你若要聽,以后每日每夜我都說與你聽?!?p> 江湛含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牽起她的小手,走出小巷。
“哎,你……”慕傾城剛還想讓他現(xiàn)在就再說一次。
就被他帶入了人流……
穿出巷子,就見一條長街人比剛才的還要多,人擠人的朝一個方向而去。
“快走,快走,奪燈王了?!?p> “不知道今夜哪個有福氣的能拔得頭籌?!?p> “就是啊,二十年一次的花燈王。”
江湛伸手護(hù)住身邊的小嬌娘,不讓她被人沖撞到。
到了那奪燈王的地方,慕傾城仰起頭,眼前一亮。
前面是寬敞華麗的舞臺,舞臺上掛滿的各式各樣的花燈,式樣繁多,造型美觀,新穎別致。
上面都寫滿了表達(dá)愛意的詩句。
“也不知道晚上哪對神仙眷侶能奪得哪花燈王?!?p> “這花燈王真有那么漂亮?”
“這個花燈王,是朝盛節(jié)中最漂亮的一只,不過二十年才出這么一只如此特別的花燈,這只特別的花燈是由萬福寺了空大師親手做的,可謂千金難買,除非是有緣人?!?p> 這時,周圍的人目光同時投向了一個胡子花白的老者。
有些年輕人疑惑無比:“老伯,什么叫有緣人?。俊?p> “是啊,老伯?!?p> 那花白老者捋了捋胡子,微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為他們解惑道。
“就是要心意相通的一男一女,憑借兩人的聰明才智和默契來奪得,得那花燈者財運(yùn)亨通,福至心靈,花開并蒂,美滿良緣,還可得到一萬兩黃金的頭籌。”
哇,一萬兩,周圍抽氣聲此起彼伏,幾個年輕人磨刀霍霍,雀雀欲試,對尋常百姓家來說,得到那一千兩黃金幾輩子吃穿都不用愁了。
最關(guān)鍵的是那燈王,是了空大師親制,受了萬福寺的佛光,是個千金難求的好彩頭。
還有,在這也是展示才華的最佳時機(jī),一夜成名不在話下。
又能和中意的人攜手奪得,如果是那樣,那豈不是美哉。
不少男女蠢蠢欲動。
“那如果不是成雙成對的就不能參加嗎?”一個青衫年輕人打破砂鍋問到底出聲問道。
“非也非也,你們也可碰碰運(yùn)氣,找個同伴隨意組隊(duì)。”老伯習(xí)慣性的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瞇瞇道。
“二十年前的花燈王,可就是被半途組隊(duì)的一位公子和小姐奪去了?!?p> 說到二十年前那場奪燈賽,老伯回味著感慨的說。
“咚咚咚……”
這時慷慨激昂的鼓聲響起,喧鬧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
循音望去,舞臺上面站著一位中年男子,身旁立著一個大鼓。
而舞臺不知何時升起一盞閃爍著十色之光的鎏金十色蓮花燈,還刻著高深莫測的梵文,高高的懸掛在舞臺頂端。
看似簡單,但說不出的高雅脫俗,況且從每朵栩栩如生的蓮花中透出的光,都是不同的。
共有十朵蓮花,分別顯示的光是: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金、白、黑十種顏色。
分別展示著不同顏色的蓮花其中的韻味。
光不說這工藝怎么個巧奪天工法,就是這十色之光恐怕也花費(fèi)了不少時日和心思吧。
慕傾城看著那花燈心神一動,一雙眼眸亮晶晶的,眼底閃過想要的欲望。
贊嘆道:“這花燈的確精美。”
江湛也抬眸看向那花燈,捏著小嬌娘的手摩擦了一下,低頭輕聲詢問:“不如媛媛同我一試。”
就沖著花開并蒂,美滿良緣就想去奪一回。
“我們……”慕傾城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嗯?!?p> 江湛略略沉吟,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兒,又想到了什么。
從懷里變戲法一樣的,拿出一條面紗,面紗右側(cè)還繡了一朵盛開的紅梅。
輕柔的給慕傾城戴上,不讓旁人窺視她嬌媚的面容。
只露出那靈動精致的眉眼。
就算如此,也遮擋不住她的風(fēng)華,光潔的額頭上描著梅花花鈿更襯得她嫵媚多姿。
江湛理好她的面紗,又取了一個面具剛想戴上。
就聽到一道男聲從后面響起,微微蹙眉,眸底閃過一絲冷意。
“江丞相……”
慕傾城轉(zhuǎn)頭,就見人群不知什么時候被撥開一條道,走來數(shù)名光鮮亮麗的男女。
還都是熟悉之人,以自己那二皇兄慕言寒為首。
身后跟著宋念景,葉燦,寧沐辰,寧知畫,葉姝兒,蘇逸居然也在,還有幾個叫不上名字的。
慕言寒自持風(fēng)流的打開手中的扇子,踱步到江湛跟前,套近乎的說道。
“江丞相,還真是你,本皇子剛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咦……這位姑娘是?”
突然,慕言寒被江湛身邊的美人兒給吸引了,色瞇瞇的上下打量著。
真妙啊,哪來的這么嬌嫩的美人兒,就那么靜靜站在那里就足以讓人神魂顛倒。
可這身形怎么就那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慕言寒伸頭想掀開面紗欲看個明白。
就被江湛不動聲色的伸出一指擋開。
慕傾城頭上掛落幾條黑線,這慕言寒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而被推開的慕言寒咽了咽口水訕訕然,不是還傳江湛是個斷袖嗎?晚上就帶著美人兒赴約游玩。
寧知畫跟在慕言寒身后癡迷的望著前邊清冷禁欲的男子。
今晚的他格外吸引人,那身低調(diào)又奢華的墨色衣袍從而顯得他身形格外修長,結(jié)實(shí)有力的勁腰被同色的腰帶束著,散發(fā)著一種矜貴清華感。
五官輪廓依然深邃俊美,棱角分明,宛若一筆一劃精細(xì)雕刻,又像是鬼斧神工的水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