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妞笑嘻嘻地望了她一眼,順從地喝了一口水,又繼續(xù)低頭吃點心。這次她沒有大口大口地吃,而是聽從上官雨燕的話,慢慢地吃著。
上官雨燕滿意地看了她一眼。
“夙煙姑娘待妹妹真好?!敝T葛瑾媛在一旁都看在眼里,笑著說道。
“讓郡主見笑了?!鄙瞎儆暄嗲敢獾卣f道,然后又道明了來意,“聽聞前些日子王爺病發(fā)了,不知如今可好了?”
“目前算是安康,只要繼續(xù)服藥就沒有大礙了?!敝T葛瑾媛點頭應(yīng)道,“說起來,也真是抱歉,端陽節(jié)那天,因著哥哥的事,倒是耽誤了姑娘和蘇姐姐的鼓山之行了?!?p> “郡主不必介意,事實上,我那天也有事去不了了,”上官雨燕臉上也有幾分悲傷之色,“那天,家父受奸人所害突然去世了。”
諸葛瑾媛驚訝地望著她,難怪她沒有到黛云珠寶鋪去,難怪溫掌柜說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見到她了,原來她的父親突然去世了。
“姑娘請節(jié)哀。”她只得這樣安慰她了。
“多謝郡主?!鄙瞎儆暄嗍掌鹱约旱吐涞男那椋^而又換了個話題和諸葛瑾媛閑聊了起來。
諸葛瑾楠聽聞上官雨燕來了,便讓人去請她過來自己的院子里。
諸葛瑾媛笑了笑,有些無奈地望著上官雨燕:“夙煙姑娘才來我這里多久,茶都還沒喝上呢,哥哥就急巴巴地讓人來請姑娘,怎么也不見得他讓人來喊我去喝茶?”
上官雨燕的臉上火辣辣地像是要冒著熱氣,幸而自己戴了面紗,不然這張臉也無法見人了。
雖然她曾經(jīng)猜測過諸葛瑾楠似乎對自己有意,但她毫無高攀的念頭,所以也就沒有繼續(xù)放在心上。
現(xiàn)在被諸葛瑾媛這樣一挑明,她反而有些無地自容了。
“郡主說笑了,王爺大概也是因為這些日子我沒有給黛云珠寶鋪設(shè)計新的款式,怕是尋我過去責怪一番呢?!鄙瞎儆暄鄬⒃掝}扭轉(zhuǎn)了個思維道。
“姑娘多心了,哥哥才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敝T葛瑾媛打趣地望著她。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鄙瞎儆暄嘹s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王爺敬業(yè),所以才喚了我過去?!?p> “行了,你也不要緊張,我不過是和你說笑的,瞧你緊張的。”諸葛瑾媛捂著嘴偷笑道,“不過,至于哥哥是不是那么的敬業(yè),姑娘過去坐一坐便知道了?!闭f著又用意味不明地目光望著她笑。
上官雨燕臉上的紅暈還沒退下去,因著諸葛瑾媛的話,便又快速地升起來了。她覺得自己像是置身于太陽底下炙烤著,渾身都發(fā)燙。
看來,她還是快點告辭吧。不然還不知道諸葛瑾媛會說出什么話來,讓她進退兩難。
萬一曲解了王爺?shù)囊馑迹删筒缓昧恕?p> “那我和傻妞便先告退了,以后有機會,希望還能和郡主以及蘇小姐一起去郊外走走。”上官雨燕站起來,行了一禮。
跟著來人一路往諸葛瑾楠的院子走去,上官雨燕禁不住想,聽聞王爺今年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在這個朝代里,二十三歲的男子早已成家立業(yè),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王爺又是因為什么而不結(jié)婚呢?又是因為什么才會看上她呢?
美貌?才華?她自問除了一副天生的美貌,她根本就沒有什么可拿的出手的。王爺又是什么時候見過她呢?
就算王爺之前見過她,可也不可能一直都沒有成親吧?她和王爺相隔九歲,王爺及冠的時候,她才十一歲,還是個孩子模樣,怎么會看上她呢?更何況,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丑小鴨”的模樣。
要說漂亮有身份的小姐,南陽朝多的是,王爺想要成親,總不會找不到一個漂亮的小姐吧?
難道是因為他的???
上官胡思亂想地,連后面的傻妞都差點忘記了。待到接近諸葛瑾楠的院子的時候,她方才回過神來。她猛然地搖了搖頭,自嘲地笑著,都怪諸葛瑾媛胡說八道,害得她也胡思亂想起來了。
進了院子,滿院的紫藤花香,紫色的繁花連成一片,仿若空中降下來的一大片彩霞,美得讓人窒息,美得讓人流連忘返。
就連傻妞見到了,都不由地發(fā)出“哇”的感嘆聲。她的頭從進入到院子后,便一直微微向上抬著,臉上不由地現(xiàn)出興奮好奇。
上官雨燕笑著拉著傻妞的手,以防止傻妞看傻了眼,走錯了路。上次她來的時候,紫藤花還沒有開到這里來,如今可能是王爺讓人又在院子里種植了數(shù)棵紫藤花,所以花蔓才延伸到這里來了。
來人一路引著她們到了諸葛瑾楠的書房方才停下了腳步。將她們交給了子豪之后,便離去了。
“子豪大哥,許久不見,別來無恙???”上官雨燕微笑地寒暄著。
“一切安好。王爺在里面等著夙煙姑娘,姑娘快請吧?!弊雍赖椭^,拱著手行禮邀請道,他可不敢有半分怠慢之心,她可是未來的王妃啊,是他以后的主子?。?p> “多謝大哥?!鄙瞎儆暄帱c了點頭,拉著傻妞的手,跟著他進了書房。
書房很大,足有一個籃球場那么大。里面陳設(shè)著許多架子,架子上放著許多書。在這個用筆墨紙硯,還沒有印刷術(shù)的朝代,能有這么多的手寫本,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就連丞相府的上官澤濤的書房,不過也就是陳設(shè)了兩個架子放書,其余的都是一些檔案、資料。可見,這王爺?shù)臅?,怕是張羅了整個南陽朝的書籍方才填滿的吧。
進了書房,穿過一座座的書架子,方才見過了在書房里坐著寫字的諸葛瑾楠。
“夙煙見過王爺,愿王爺身體安康?!鄙瞎儆暄嗬垫ひ黄鹦卸Y。
“姑娘請起。”諸葛瑾楠停下手中的墨筆,抬起頭來,溫文爾雅地笑著望著她,“姑娘請坐,”然后又吩咐子豪,“去,上壺好茶來?!弊雍缿?yīng)聲而去,便退下了。
上官雨燕沒有客氣,拉著傻妞坐在了離書案不遠的一側(cè)椅子上。
“聽聞王爺病發(fā)了,如今可大好了?”上官雨燕開口問道。
“已經(jīng)好多了,多謝姑娘關(guān)心?!敝T葛瑾楠不緊不慢地應(yīng)著。
“如此就好,”上官雨燕點了點頭,又指著在一旁安靜地坐著卻東張西望的傻妞介紹道,“這是我妹妹,腦子有點問題,還請王爺見諒?!?p> 諸葛瑾楠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傻妞,傻妞被他這樣一瞧,立即不敢動,怯生生地躲在上官雨燕的身后,想要避開他的眼光。上官雨燕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諸葛瑾楠不再看她,而是望著上官雨燕道:“聽聞夙煙姑娘有些日子沒有去黛云珠寶鋪,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家父身亡,傷心之下,一時未顧及到,還請王爺見諒?!鄙瞎儆暄鄾]有詳說,只是站起來行了個禮致歉著。
“生死有命,夙煙姑娘請節(jié)哀?!敝T葛瑾楠淡淡地點了點頭,又抬手邀請她入座。
子豪適時地端了茶盞上來。
“多謝?!鄙瞎儆暄嗫蜌獾貞?yīng)了一聲。
子豪心里有些受寵若驚,但臉上還是保持著淡漠的表情,不動聲色地站在了不遠處角落里的一旁。
“姑娘家中還有什么人?”諸葛瑾楠問。
“孑然一身,除了這個妹妹,家中并沒有其他親人了?!鄙瞎儆暄嗳鐚嵉卮鸬?。不是說王爺已經(jīng)把她的身世都查清楚了嗎?怎么還會問這個問題?
“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可直接來宗親王府。我能幫得到的,定會幫忙?!敝T葛瑾楠并沒有在那個問題上打轉(zhuǎn),而是好心地應(yīng)承著她某些事情。
“多謝王爺厚愛,夙煙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定會厚著臉皮來求王爺?shù)??!鄙瞎儆暄嘈χc頭。她一個平民,要想為父報仇,對付丞相府里的大夫人和上官靜,少不得要有人可倚仗。只是,若是能不麻煩別人的,還是別麻煩別人吧。
她并不想欠這位王爺太多的人情。
諸葛瑾楠像是猜透她的心思,也并沒有說穿,只是無奈地抿了抿唇角。無緣無故地,開口說這話,一定會讓她很受驚吧。
“姑娘如今在家中,可有什么消遣之事?”
上官雨燕愣了愣,不由地望向諸葛瑾楠。他一個大男人問她這些做什么?這種事,正常的閨閣女子怎么會輕易的就告訴別人,自己在干什么呢?況且還是一個并不相熟的男人。
“是我唐突了?!敝T葛瑾楠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并不想讓人知道她的事情。
“不,”上官雨燕輕輕地搖了搖頭,笑著望著他,“我在家中也沒什么重要的事可做,除了要畫稿子,設(shè)計首飾花紋,無非也就是在家里做做飯菜,種種花草,看看書籍之類的,難登大雅之堂,讓王爺見笑了。”
“姑娘如今看的什么書?”
諸葛瑾楠問。
“不過是一些鄉(xiāng)野雜文的書籍罷了,說出來恐污了王爺耳目?!鄙瞎儆暄嘀t虛地笑道。
她對那些四書五經(jīng)沒有什么興趣,對詩詞歌賦又不精通,自然不敢說她看那么高級的書了,萬一王爺問起來,她卻又答不上,豈不是尷尬?
箋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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