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人是誰?”
高陽氣喘如牛,聲音猶如老舊的風(fēng)箱,一開口又是一股鮮血涌出。
“有人讓我跟您帶個話,云州的天永遠是鎮(zhèn)南王,你私自聯(lián)絡(luò)京都,犯忌諱了!”
楊嵮峰眼中沒有任何憐憫,語氣也越發(fā)的生硬。
“哈哈哈,原來如此...”
“岷池大當(dāng)家,老子的結(jié)局,果然被你猜中了。”
血水越涌越多,高陽咳嗽不止。死亡的恐懼驅(qū)使他趕緊離開這里,可雙腿卻不聽使喚,隨著劇痛襲來,眼前已開始變的模糊一片。
“大哥,讓小弟送你最后一程吧!”
楊嵮峰笑著,踩著對方滴落的血跡,驟然彎腰握住刀柄一轉(zhuǎn),然后猛地將刀拔出。
“??!”
伴隨著凄厲的慘叫,短刀再次沒入身體。如此反復(fù)幾下,直到高幫主的聲音偃旗息鼓,口鼻再無一絲生息。
此時此刻,楊嵮峰的身上,早已被噴出的鮮血染透。沾滿血跡的臉龐,閃過一道獰笑,仿佛地獄爬出的惡鬼。
“楊副幫主...不對,今日起該叫楊幫主了,行事果然非常人可比。”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陡然從外面走來,臉上笑意盎然。
“這下,你該滿意了吧?!?p> 對此,楊嵮峰似乎絲毫不感到意外。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默默的擦拭著手中的短刀。
來人并未回答,而是走到尸體前,愣愣的看了好一會,才最終發(fā)出一聲長嘆:“高幫主也算是一代人杰,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可惜了!”
“楚護衛(wèi),你應(yīng)該知道我楊某的脾氣?!?p> 楊嵮峰有些不滿,猛然抬頭看向了對方。
那來者正是楚護衛(wèi),周縣令身邊的貼身士衛(wèi)。
“巨河幫高陽暗中與異族勾結(jié),意圖謀反,周縣令察覺后,遂派大軍前來。
此時,有義士楊嵮峰臨危不懼,出手鎮(zhèn)殺巨寇,終使一場大亂偃旗息鼓。
這番說辭,楊幫主可滿意?!?p> “滿意,不但楊某滿意,周大人那邊想必也十分滿意吧?”
“擅自調(diào)動鐵甲軍,多少都會受人把柄,如此這般....哈哈?!?p> “那就是功大于過了!”
楊嵮峰接過話,眼中亦是精光連連。
“咦!”
楚護衛(wèi)臉上閃過一道異色,點頭稱贊道:“楊幫主韜光養(yǎng)晦,看來大家都小瞧你了。”
“不敢,直到今日才安排楊某出手,人家周縣令才是高瞻遠矚。吾等要走的路,還遠著呢?!?p> “大家以后都是鎮(zhèn)南王府的人,應(yīng)多加走動才是。不過,既是謀反,只有高陽一人,恐怕還不夠?!?p> “楚護衛(wèi)的意思是...”
“殺!”
楚護衛(wèi)渾身殺氣彌漫,聲音低沉的說道:“高陽的親信不能留,巨河幫只能有一個聲音?!?p> ......
外間發(fā)生的事情,米大業(yè)不清楚。
自從被扔到這個山洞,已經(jīng)足足過去了三天。只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那日的貝先生露過一面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
這里是一個巨大的礦洞,里面四通八達,黑咕隆咚的宛如黑夜,全憑一些火把采光。
平日里,采挖礦石的敲打聲,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憘€不停。單憑傳進耳朵里的聲音判斷,這里的礦工就有不下千余人之多。
烏山里面竟然有礦?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頗為意外,因為從未聽外人提起過。
“貝先生,不會是抓自己來挖礦的吧?”
想到這,米大業(yè)又趕緊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若真如此,這兩天不可能這般悠閑。
除了兩名狼妖一直守在洞口外,自己就跟被遺忘了似的,幾乎成了一個透明人。
每日就是吃飯睡覺、睡覺吃飯,活的跟豬毫無區(qū)別。
既如此,米大業(yè)倒也落個清閑。一翻修養(yǎng),反倒讓傷勢好了個七七八八,當(dāng)然,體內(nèi)的那股熱流才是恢復(fù)的功臣。
即便如此,米大業(yè)也沒輕舉妄動。畢竟貝先生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不到萬無一失,絕不可輕易暴露。
雖然不能起身練功,但他閉目養(yǎng)神時,總是在翻閱腦海中存留的功法。如今已經(jīng)突破練氣,回頭再細細琢磨,反而讓他對一刀一拳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隨著全身氣血游走,一股蠢蠢欲動的感覺涌上心頭,找人練手的欲望越發(fā)的強烈。
長呼一口氣,將戰(zhàn)意暗暗壓下,米大業(yè)腦海中翻云覆雨。
“你這人一天睡到晚,活的可真自在?!?p> “起床吃飯了!”
幾個小餅被放到床頭,一張臉色蠟黃的老臉,出現(xiàn)在他的眼中。
“你們下工了!”
米大業(yè)翻身起床,也不嫌棄上面的黑手印,直接拿起小餅慢慢的吃了起來。
說是床,其實就是個挖完的礦洞,在地上隨意鋪了些稻草。這個礦洞不大,卻足足塞進來二十多人。
這里就是米大業(yè)跟這些礦工的家。
“俺們都是賣苦力的命,哪有您會享福?!?p> 那人隨口嘟囔了一句,一屁股將米大業(yè)擠到一邊,看了看留出的空間足夠再躺個人,這才滿意的坐在稻草上。
這人叫陳六,嘴碎,但心眼不壞。
剛來的那天,見米大業(yè)一身血跡,旁人唯恐惹下麻煩不敢靠近。唯有陳六把他拉到了稻草上,又把自己的小餅分出來兩個,才算熬過那一晚。
說救命之恩有些夸張,但在這個時候,還能如此處事,的確讓米大業(yè)頗為感動。
“怎么,又沒吃飽?”
剛吃完兩個小餅,忽然發(fā)現(xiàn)陳六盯著剩下的面餅,在那悄悄咽著口水,不由暗暗發(fā)笑。
“不知怎的,這兩日飯量漲了好多?!?p> 陳六尷尬的摸了摸肚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剩下的三個歸你了,反正我也不用干活?!?p> “這...這怎么好意思?!?p> 嘴上這般說著,可雙手卻誠實的抓過餅子,迫不及待的塞進了嘴中。
“你知道么?聽說明天就到放風(fēng)的日子了?!?p> “放風(fēng)?”
米大業(yè)一陣大汗,真把自己當(dāng)牢犯了!
“放風(fēng)就是出山洞,聽這里的老人說,一個月才會有一次機會。咱們真幸運,剛來沒幾天就碰上了?!?p> 幸運還是不幸,米大業(yè)沒有妄下定論。
“明天,那位貝先生,或許就該露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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