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宗正聯(lián)清也起身了,他沒有貪睡,而是穿好衣服看著我洗漱、化妝。手上受傷的口子果然已經完全愈合,完全看不到有傷的痕跡。
我收拾好,打上一輛滴滴快車他還是站在我面前。他可不幫我拿東西,因為只有我能看見他,如果看著行李懸在空中,估計路過的行人大早就會嚇得魂飛魄散。
在等候滴滴車的時候,宗正聯(lián)清手背在背后,我在他側后。
“去甘城,我麾下的神獸白澤護你?!?p> 他說這話期間,忽然一道金色的光芒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那白澤獅子的身型,頭有一角,山羊的胡須,他全身都是白色的毛發(fā),面孔又神似麋鹿。那頭上的一角卟呤卟呤的亮光,讓它的樣子十分嬌俏可愛。這么萌??!
“嗨,你好呀!”我忍不住打了個招呼,想撫摸一下又有點害怕,就笑嘻嘻的招手。
那白澤似乎也很喜歡我這樣招呼它,它直接趴在地上坐著,抬眼看著我。那高大蠢萌的身型此時成了一坨,顯得更加可愛!
“這么可愛,能保護我?”我指著白澤問宗正聯(lián)清。
“別看他長得和顏悅色,它可不是普通的神獸?!弊谡?lián)清淡淡的說出這么一句。
“那它是?”
白澤搖身一變,變成了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郎。他的行裝十分簡約,打架、快跑應該是十分方便的。
他低頭俯身行禮。
“儲君、娘娘?!?p> 啊哈?儲君?娘娘?
“嗯,此番甘城之行,本君不在時定要護娘娘周全,否則你就去三清老頭兒那里去守山門?!边@護短的口氣真是嚴肅,宗正聯(lián)清平日都是這么對下屬的?那對我真是夠溫柔、夠耐心了。
“屬下領命。”
宗正聯(lián)清掰開我的手掌,在我手心劃了幾下,然后幽幽的說道:“白澤可不是一般的神獸,你凡人之軀叫他只能記住這個掐訣才能召喚?!?p> 啊?剛才那個圈圈畫畫是手掐訣的東西。
“再,再教我一遍?!?p> 他無何奈何的搖搖頭,又重新在我手心畫了一次,這一次他畫得很慢,為了我這種高齡兒童能看懂并且記住吧!
“可有記住?”他低聲問我。
我點點頭,這么簡單,我當然能學會。只是第一次畫我沒太在意,以為他又是在我額間那種什么印,畫完了才告訴我這是召喚白澤的掐訣。我又不是笨蛋,這么簡單的還是一學就會的。
滴滴車也到了,我回過神讓師傅幫忙把行禮放在后備箱。
而此時,宗正聯(lián)清也離開了,白澤,白澤也不見了!
他們不在,我就覺得我還在這個世間是鮮活的。
凌晨五點半的蜀都,霓虹閃耀、燈火闌珊,照亮每一條街道,方便給每一個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多少人都為了在這里扎根起早貪黑,我也是其中一個,滴滴師傅也一樣。
滴滴師傅是一位約莫近五十的中年男性,雖然燈光不太亮,但也能看得出他臉上褶皺的歲月。
這位師傅凌晨五點就開始接單,我又想起自己退休的老父親。他年輕時也是這樣吧!為了養(yǎng)家糊口,老媽不在他又當?shù)之攱尩陌盐腋腋缋洞?。算起來,我已經有半個多月沒看到我爸了,等甘城出差結束,我還是回去看看他。
再到機場時,基本上大家都到了。佐公圍看我大包小包的,一直笑呵呵,忙過來幫我拿行禮!
“大姐,你是去做助理的還是去旅游的?這么那么多東西?”
我看他只有一個行李箱和一個雙肩背包,我慢悠悠的說:“甘城現(xiàn)在雨季,早晚溫差大嘛,我就帶了兩件厚一點兒的衣服?!?p> “閔姐,你昨晚上沒睡好呀?看著好疲憊!”小莊問我。
能不疲憊嗎?折騰一晚上,平面走路抬腿都疼,可這上下樓梯的時候走路就跟螃蟹似的。
藥店偉哥的小廣告的說什么三小時,宗正聯(lián)清可比這個藥都有勁兒,我就沒見他疲憊過,到早上離開我都看他精神抖擻得很,倒是我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昨晚上追劇,太精神了,所以一晚沒睡。”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你看什么劇?”小莊問我。
小女孩似乎對追劇就是興致勃勃,我就隨意說了一個。
“《東宮》??!”
小莊繼續(xù)嘮嘮叨叨,驚呼:“哎呀,閔姐,我特喜歡里面小楓的衣裳,太美了……”
我哪有時間討論這個細節(jié),我真是又困又累。
“是呀是呀!這個電視我們回頭再討論,人都到齊了吧?”我隨便打發(fā)了一下小莊,又對著面前到場的人喊著:“到齊的話,就一起去換登機牌。”
佐公圍沒在說什么,只是幫忙拿著行禮。
我們去換了登機牌,行禮也辦好了托運,距離登機時間還有四十多分鐘,我們都還沒過安檢。由于大家都沒有吃早飯,小莊給大家買了一些早餐,二十分鐘吃個早飯,排隊安檢剛合適。
我看了天氣預報,今天的蜀都是不會下雨的,所以應該不會晚點。
蜀都去甘城很近,飛機一個小時。昨晚一整夜沒睡,登機后我就直接坐在位置上睡了。佐公圍和小莊的的位置就在我的左右手,兩人見我上飛機就睡也就沒再打攪我。我隱約聽到佐公圍跟乘務要了一條毯子,然后就有一條毯子搭在我身上。
飛速也沒有睡的多舒服,在飛機上睡覺我從來沒有真正的睡著過,都是半清醒狀態(tài)。
等我們即將落地甘城機場時,飛機播報甘城室外的氣溫九攝氏度,并且,現(xiàn)在甘城小雨轉陣雨了,我聽著都打了一個冷顫。飛機往下飛時,我就沒有再瞇著眼睛睡。
“閔姐,一會兒厚衣服穿著,外面才九度,冷死人了!”小莊一邊跟我說,一邊從背包拿出一件紅色的防寒服。
“穿厚點兒,別著涼了,這兒早晚溫差很大的!”我叮囑道。
佐公圍不知什么時候,早就把衣服換好了。他看我半清醒半懵懂的樣子,不住的關心:“大家都是成年人,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到了甘城,你也要好好表現(xiàn)才是,這個月考核過了就轉正了?!蔽乙岔樀捞嵝阉?。
佐公圍不再做聲,他只是側著頭看著我笑了一下。
男孩子出門在外,只要有女生在都會顯得格外紳士又照顧人。我?guī)サ娜嘶旧隙际且鸦槿耸浚椿閱紊淼囊簿臀?、小莊和佐公圍。
我耳邊卻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
“這年輕人對娘娘嬉皮笑臉的,還靠娘娘這么近,要儲君在,肯定把他扔出去了!”
白澤!
我抬頭一看,白澤就在我前面那個作為上方,探出半個身子。應該只有我看得到,別人看不到。我趕緊收了一下眼神,又隨意掃視了一下白澤讓他退下。
飛機落地時,我給家里人報了平安,我那外甥閔奕科亢奮的不行。
“姑姑,你去甘城給帶點兒牦牛肉回來??!”
“好?!?p> 我忽然想起來,昨天我買了一口鍋和一把湯勺,已經到了,再不去取可能就要超時了。
“對了,放學后你記得去給姑姑取下快遞哈,回頭超時了要給超時費的。”
“好叻?!?p> 我把取件碼發(fā)給奕科。
就因為那一鍋湯沾染了邪氣,宗正聯(lián)清連鍋帶勺的丟出去了,想想都覺得太暴力了。
從機場到甘城景區(qū)需要坐車兩個多小時,來之前我已經請老同學幫我們聯(lián)系了大點兒的加長商務車。因為我們設備太多了,只能特殊安排。
上車后我又繼續(xù)睡,這一路興許我還睡的比飛機上舒服。
外面的雨很大,車頂擊拍的節(jié)奏就是很好的證明。目前來說,我還沒有任何高原反應,可能是海拔還沒有到極限吧!
大家?guī)缀醵际峭粫r間倒在車上呼呼大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有些渴了,把保溫杯拿來喝了一點兒。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已經看不清路了。
小雨轉陣雨,這種情況對我們來說很不樂觀。我倒了一點兒熱開水在蓋子上,吹一吹準備喝。
忽然車子好像撞倒了什么,又像是被什么抬起來了。
那開車的師傅是一名藏族年輕人,他嘴里說著特別生澀的普通話,言語間帶著憤怒。
“MD,這是什么東西?”
開水已經被打翻,還好穿著防寒服,沒有躺著我。我趕緊擰上保溫杯蓋子,起身看看什么情況。
其他人都慌亂了,嚇得時而尖叫,都拽緊了身邊的人。
佐公圍護著我,不讓我去看看。
“你看好大家,我先去看看是什么情況?!?p> 我偷偷的使用生澀的手法,召喚出了白澤。讓他去看看車下什么情形,為什么我們看不到車下面發(fā)生了什么。
白澤有點嫌棄的講:“娘娘坐好,屬下這就去趕走那東西!”
趕走?。?p> 白澤身形化作一道青煙,他看著車下的東西,嘴里吐出四個字“不自量力!”
但那聲音十分混亂,驚悚又刺耳,讓我有種失鳴的錯覺。我看到了深紫色的濃煙升起,就像那晚邪氣入侵我家的一模一樣。這些東西,難道都是沖著我來的嗎?
全車的人都聽到了這種聲音,大家都慌亂不已。
“閔姐,我們,我們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
小莊膽子很小,她微微顫顫的說出這么一句,車上的人更慌亂了。
“怎么會,可能是撞到什么東西了?!蔽野矒嶂嵌际枪首麈?zhèn)定。
白澤啊,你能不能搞定?這全車都是凡人啊!
司機握著的方向盤完全不受控制,被下面的東西死死的拽著,好似在空中掙扎。
“MMP,這條路勞資開了七八年了,還沒碰到這情況,草!”司機不住的咆哮,不敢懈怠手中的方向盤,也不住的往下看,但是就看到車在上空,下面什么都看不到。
藏族人脾氣比較毛躁,就算是遇到這么危險的事還能臨危不亂一邊罵罵咧咧的。
我都好擔心這個司機因為車子不受控制會強行開門跳車,畢竟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個事兒古往今來。
“大家坐好,拉好扶手,我試試沖出去?!?p> 蝦米?沖出去?
大哥,你以為在拍港片?。看Π。?p> 可我也不敢怠慢,老老實實的拽著扶手,而佐公圍一直雙手抱著我的肩膀,然后還絮絮叨叨的安慰我:“別怕,沒事的,我在。”
佐公圍拽得很緊,他以為我害怕,直接把我頭塞進他的懷中。我掙脫,他又塞進去。
唉,小哥哥,姐姐真的是不怕,可我擰不過啊!
這車一直在左右搖晃,大家都死死拽著安全帶,眼見得就要翻了。
“不會翻車吧?”那矮胖的導演已經嚇得不敢睜眼了?!霸缰谰筒辉搧砹??!?p> “咝……”的一聲巨響,車不再動了,而是緩緩向下著地。
白澤將其他人都施法昏迷,他見我從佐公圍的懷中掙脫,頭發(fā)凌亂也裝作是沒瞧見,反而一本正經的跟我匯報剛才的情況。
“娘娘,剛才車下是邪氣作祟,已經被屬下驅滅,現(xiàn)已無大礙?!?p> “那就行,不過現(xiàn)在他們都昏過去了,這車怎么開?”
我去開車吧,會怪怪的。
白澤施法驅動車子前進,那司機也跟著醒了,繼續(xù)繼續(xù)開著車。好似,剛才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我看著大家也在各自的位置熟睡,也就不擔心了。
我問白澤,這些邪氣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澤也就跟我簡單的說了起來。
“這邪氣本來是娘娘您兩萬多年前已經驅除了,而今的邪氣是人間各種執(zhí)念所致。無論什么地方,都會有比執(zhí)念更深的東西驅動野心擴張,再加上邪王余孽并未消除,他們加以催化,就會令生靈改變自己的道心,導致邪念產生。邪念是會讓人失去理智,不僅害人害己,還平添一筆業(yè)障?!?p> 依著白澤這種說法,那么我們普通人的邪念和業(yè)障也不少?。?p> “不過,剛才這小子又占了娘娘的便宜,回頭肯定會被儲君收拾。”
啊哈?他剛才的舉動也不過是保護我,怎么就要被收拾?吃醋也要有個原則和尺度吧?
“他剛才只是為了安撫我,儲君不至于這么愛吃醋吧?”
白澤雙手環(huán)在胸口,繼續(xù)說:“這不好說,依著儲君的性子,多少還是會吃點兒苦的?!?p> “那不能?。∥一仡^得說說他,真是的!”
哪有這種懲罰人的?人家最多是關心我,擔心我出什么事,同事間的關心,就算是路過的陌生人也會有此舉動啊!宗正聯(lián)清不會連這種飛醋也吃吧?